香水灰姑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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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别慌,我看看。”这时,林海默见状,即刻飞奔而出,“快——她的药呢?!快拿药给她吃啊!”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心脏病发作了。
“药?对,药在皮包里,药——糟了!小姐没带出门哪!”谷永理惠已经急出了一身冷汗。
“有车吗?快把小姐送到诊所。”他一把抱起齐藤美静,迅速地随着永谷理惠出了寺门,奔向等在寺门外的黄包车。
“小姐?小姐怎么了?!”只见黄包车上一位年轻黝黑的小伙子跑了过来,一脸紧张地频频追问着。
“陈友贤,你送小姐去诊所,我回去通知大人——快呀!”
就这样,这位名叫陈友贤的黄包车夫,拚了命地拖着三轮车穿过巷子,穿过街道,不顾一切地朝着林家的诊所冲去。此刻的太阳很烈,照在车上的把手还会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刚好与他额头上如雨的汗水,交织成一片闪闪金光。他咬着牙,神情肃穆地直往前看,是种誓死捍卫她的坚决、气概。只不过谁都没有发现,因为在这辆颠簸的三轮车上,另一段的情愫正以暗潮汹涌的方式爆发。
“不要怕,你绝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林海默紧紧地揽着她,握住她的手,频频地在她的耳边说着话,好减轻她的痛楚与恐慌。
她没有说话,只是端着没半点儿血色的脸庞,不时地望着他。她冰冷的手在他的厚实手掌中得到了温暖;她心口撕裂的痛,在他的温柔耳语中获得了舒缓;而她倚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道,不知怎地,气味就这么从她的鼻孔渗进了心房,顿时,心窝暖暖涨涨的,跟原先的痛,形成了强烈的对照。
“怎么会这样?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发作了。”在诊所里,随后赶来的齐藤夫妇,焦急地问着林父有关宝贝女儿的病情。
“我想,应该是因为过敏而引起的。”一旁的林海默插着嘴说。
“过敏?不可能啊,这阵子天气是又干又热的,她怎么会过敏?”
“是对花粉过敏!你看,小姐的脸上泛出一颗一颗的红疹子,由于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所以体质弱一点的人,会对花粉特别的敏感。”林海默的一番解释,让齐藤夫妇恍然明白,并且开始对这位年轻医师另眼看待。
“那么你认为,有什么方法能让这情形减少发生?”齐藤伊治接着问。
“其实,只要把身体调养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因为小姐是天生体质的关系,所以我建议,不妨采用中医调理的方式,依着她的日常生活作息,来作完整的气血导引,才能彻底根治问题。”
“中医?你会中医吗?!”齐藤伊治对他的话感到惊喜。
“当然会了!他拿的是中医、西医的双料学位,还拿过中医药用研究的奖学金呢!”林父骄傲地回答了齐藤夫妇的问题。
就这样,一场意外,把齐藤美静与林海默这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拉在一起。齐藤伊治为了爱女,特别允许林海默上他家,替他的女儿把脉与配制食补药补的补品。而他们之间的情愫,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逐渐酝酿产生,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成了他们彼此交换爱慕之心的言语。
这样的恋恋深情,他们谈了一个月,却好似一世纪般的久远深切,其间,只有齐藤美静的贴身丫头谷永理惠知道,她总是扮着把风的角色,在他与她谈情说爱的时候守在房门前,以防万一发生。
然而世间上,没有一场爱情会完全的平静无波。就在一个月过后的那一个下午时分,一位叫宫本大佐的军官,就在齐藤伊治的陪伴下,直接杀上了齐藤美静住的二楼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有人来了!”谷永理惠慌慌张张地想往里头通风报信去。
“你这个小贱婢,巴嘎耶鲁!”啪地两声,那位粗鲁的日本军官黑白不分地,赏了理惠两记耳巴子,把她打得是眼冒金星,跌坐在地。
接着,碰地一声!他就这么一脚踹了进去,不料,所有的人都脸色一怔,当场全愣在那里。因为眼前的景象是,齐藤美静躺卧在床上,她的一只手臂上全扎满了针,正由林海默为她做针灸治疗,跟宫本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样。
“齐藤大人,有什么事吗?”林海默很镇定地问着。
“没事,没事,不过是宫本大人想来看美静的病。”其实,齐藤伊治也觉得莫名其妙,这宫本也不知打哪里听来的谣言,说他的女儿跟个野男人暗渡陈仓。
“探病?!也不必把我的仆人打成那样吧!”齐藤美静端坐了起来,用着睥睨的眼神白了一眼宫本大佐。
“齐藤小姐,是我失礼了。”宫本大佐打了个揖,却不时凛着眼,瞄着一旁的林海默,深具敌意。“不过,小姐是高贵的雪樱,名声绝不容许被玷污,所以,为了要捍卫小姐你的名誉,从今天起,官本愿意每日派人护送林医生来这里,以免落人口舌。不知道,齐藤大人你意下如何?”
“这是求之不得啊!多谢宫本大人。”齐藤伊治似乎对官本大佐特别的狗腿恭敬。
“喔多桑(爸爸),我的名誉跟他有什么关系?”她脸一沉,摆明了是厌恶的神情。
“怎么?齐藤大人没告诉你吗?”宫本大佐瞄了齐藤伊治一眼,不悦地问着。“下个月我就要调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我们会先结婚,等军舰一来—我就带你回日本。”
这是一颗炸弹,顿时,将林海默与齐藤美静炸得心痛难忍。在官本大佐离去后,林海默也告了辞。
这时,齐藤美静才发了疯似地,对着她的父母亲又哭又闹,要他们取消这个婚约。不过,任她如何的哭闹、哀求都没有用,因为,齐藤伊治在军中失了势,必须与官本大佐这一方的力量结盟,才站得住。而宫本大佐早就垂涎齐藤美静已久,不择手段就为了能得到她。
自从那天过后,齐藤美静便经常藉口外出,偷偷的跑去与林海默约会,互诉情衷。
“我怎么办?怎么办?!”齐藤美静哭倒在林海默的怀中
“别哭!乖,别哭,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出办法,不让你嫁给那个恶魔!”林海默是心如刀割,因为他也深知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现况下,他根本无法保住他的美静。而就算保住了这一次,又能保得了她一生一世吗?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约会的事最后还是被发现了。那一晚,齐藤伊治领着十几个日本兵,把林海默拖进了草丛痛打了一顿,打得他遍体鳞伤,也打断了他的腿,整整一个礼拜都动弹不得;而齐藤美静则是被她爹掴了几个耳刮子,从此软禁在家中,等着当宫本大住的新娘子。
“是我没用啊!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我不如死了算了!”林海默总是在谷永理惠来探望他的时候,激动得嚎啕大哭着。
“林医生,别这样啊!你这样子,我回去该跟小姐怎么说?”在这段时间里,谷永理惠受了齐藤美静的请托,总是每天偷偷跑来探望林海默的伤势如何,而她每一回都会被他的真情至爱感动得泪流满面,此刻的她,总会羡慕地想着,为什么他爱的人不是她?!不自觉地,她嫉妒着齐藤美静的幸运。
离结婚的日子是愈来愈近了。每天以泪洗面的齐藤美静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日,她趁着陪母亲上街买首饰的时候,见一个空档,她便一个转身往街头的另一方向飞奔。她跑着跑着,只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她只想再最后一次扑进他的怀中。
天空开始飘下毛毛雨,她顶着一头湿发,跑丢了鞋子,却依旧赤脚地往他家跑去,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小姐,小姐,上车。”突然,她的身后处出现一辆黄包车对她直喊着。
“友贤?!不!不要抓我回去,我不要回去!”她一惊,不小心滑倒在地上。
“快——大人派的人追来了!我先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带她走,但是,她却很信任地一脚就蹬上黄包车,由着他将她载往不知名的处所。
“小姐,这是我的未婚妻沈桂香,你跟她互换一下衣服,等天黑了,我会把林医生带来见你;我跟桂香先出去替你引开那些人!”陈友贤领着一位皮肤黝黑、身形健壮的乡下女子,就这么急慌慌地坐上了黄包车,消失在大雨的街头里。
就这样,齐藤美静焦急地等着,终于在天黑了以后,等到了林海默的来临。
“林医生,齐藤小姐,你们慢慢聊吧!我跟友贤会在门外守着,以防万一!”那位叫沈桂香的女子端了一壶热茶给他们后,便掩上房门出去了。
“海默——”齐藤美静轻声一呼,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美静,我不甘心哪!我要带你走,带你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嫁给别人。”他紧紧地抱着她,哭得全身颤抖着。
“没有用的,我们逃不了的,我不能让你枉送性命哪!”
“可是没有你,我怎么活?!我爱你呀!天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重!”他激动地大吼。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她含着泪,捧起他的脸,一脸迷蒙地问着:“海默,你——恨我们日本人吗?”
“恨,当然恨!”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又一脸沉静地说:“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原谅他们了,那是因为你,因为你齐藤美静的爱所致。”
“谢谢你!其实,我也很不喜欢待在台湾,因为,台湾长不出我最爱的雪樱。可是,此刻有你,我还要雪樱做什么?我要当你林海默的妻子,就算不能一生一世,我也要你、水远记住我!”说着说着,她绽着酡红的脸,低下头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衫,手指频频颤抖。
“美静?!不要,我不能害你……”
他想阻止她,却为时已晚,她已褪去她身上的衣衫,两手缩在光裸的胸前,等着他的亲热怜爱。
于是,他再无法按捺,他倏地奔上前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在轻呼一声后,他用着热烈澎湃的吻,安抚着他们这一场肝肠寸断的缠绵。
他疯狂地吻着她的全身,用着他掏心挖肺的情感,紧紧、深深地,贴着她光滑而纤弱的肌肤,打算从此与她合而为一,就算天涯海角,他都会记得她的温暖,他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呢喃,不停地吸吮着她的唇瓣,她口中有樱花的芬芳,让他的舌尖流连不走,还悄悄地把心吐进了她的口里,当作为她饯别的最后心意;最后,他深深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里,用最壮烈的冲击,见证着他们这短暂却永恒的恋情,他不断地将她送上云端,而她也不断地呻吟,回应他的心。
“不要,不要停!海默,我爱你,我会永远都爱你——”她疯狂地将他的背抓出了五指印,为今晚的一切做证明。
“美静,喔!我的美静——”激动的情绪,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深深的怜惜。在这样一个夜里,他们不停地做着爱,不停地喊着对方的名,像是今晚过后,此生都不再有跟别人做爱的精力。
门外的黑夜,依然沉重得让人觉得窒息,靠在木柱旁的沈桂香,已困得睡着了,只剩那不成眠的陈友贤睁着一双眼,心事重重地听着里头传来的动静。他暗恋齐藤美静那么久了,直到今日,他才能真正地为他心爱的女人做点事情,
只是,他做对了吗?他叹了一口气,仰头问着天上的星星。
莫珂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合上日记本,将它轻轻地贴在自己的怀里。
这是个怎样凄美的爱情?让她一路看下来,激动得久久无法自己。她闭起眼,将身子轻靠在落地窗边,任由着微风吹拂着长发,也吹上了她那因感动而晕红的小脸。
而这一幕看在刚走进房里的林哲琛眼底,却是一幅绝美的画面:一位身穿粉红色和服的女子,优雅娴静地坐在那边,而她的发随风飘扬,与窗外正飘下的樱花雨,契合地跳动着。她的慵懒、自然地让太阳都觉得困倦,而她脸上的浪漫神采,有种天真烂漫的性感,教他情不自禁地走向她,蹲下身来,在离她只有几寸的地方,怔怔地对着她看。
“啊——”她觉得脸上有呼吸拂上来,便睁开眼一看,不料,却发现他的存在。
“我要宰了小林花轮!看他把你弄成什么样子?!你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人工包装,因为你是属于大自然的,你让所有花都开了!”他指的是他的心花开了。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适合现代的造型妆扮。
“你说我是肥料?!”她听不懂他的话,也为他的怪异行径感到不安。
“嗄?”他笑了笑,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一股热流就这么倏地流窜在他的心口上。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轻啄而绵密地吻着,他的舌头伸进了她尽是蜜汁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