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初体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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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西装、领带、皮鞋这些东西有备无患,有时见客户还是要穿得正式一点。”
“那倒是。”想起他总是穿著T恤、牛仔裤及球鞋的模样,她不禁笑了。
“快,哪条好?”他催她。
她收敛笑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条。”她挑了一条灰蓝色的领带。
“奸。”说著,他当著她的面就脱掉了T恤,然后穿上白衬衫。
他脱的自然,但弥生却被他突来之举吓得别过头去。
见她反应那么大,他笑问著:“拜托,你家里没兄弟吗?”他不过是光著上身,她的反应却像是他脱光了一样。
“我没有兄弟……”她说。
“那你总有爸爸吧?”他扣上钮扣,笑著。
她怯怯地睇著他,“我爸爸不会在我面前光著上身……”
“噢?”他挑挑眉,促狭地道:“那么,我是你第一个看过的『裸男』?”
他的一句话又逗得她羞红了脸。
他突然警觉地道:“抱歉,我又口无遮拦了。”她可不是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她保守内向且害羞,有些玩笑在她身上绝对开不得。
“能帮忙吗?”话锋一转,他将领带递给了她。
她点点头,熟练地将领带绕上了他的颈子。
尽管他们之间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但不知怎地,她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也听得见他的心跳……
不,那不是他的心跳声,而是她的。
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心慌意乱,因为明明很快就能弄好的领带,她却多搞出一倍的时间来。
“好了。”一打好,她迅速地抽回了手。
英则自己整整领带,十分满意,“我身边还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像女佣一样?”她脱口问道。
“不。”他凝睇著她,神情认真的有点吓人。“像妻子。”
她猛一怔,两朵红霞倏地飞上了她的脸颊。
她娇羞的模样落入他眼底,令他不由得心浮意动起来。
“真想把你娶回家。”他由衷地说。
他话刚说完,弥生就露出一脸震惊惶惑的表情。
惊觉到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忙著收拾局面。“我赶著见客户,再见。”话罢,他就要往外跑。
“你……”她叫住他。
他回过头,一脸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期待表情。
“你的裤子……”她娇怯地指著他的牛仔裤,“还没换。”
“啊?”他低头一看,“我的天……”他匆忙地走回来,在一个壁橱里拿出一条西装裤。
发现他脱线的一面,弥生忍不住笑了。
抬起眼,他看见她正站在那儿无声的笑。“你要看我换裤子吗?”
“耶?”她一震。
看他换裤子?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想看到什么会让她长针眼的怪东西呢!
他狡黠的一笑,“我是无所谓啦,如果你想看的话……”
“神经。”她娇啐一记,旋身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英则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随即,他又有些沉重。
要命,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很喜欢她,喜欢到经常不自觉地开她小玩笑,吃她口头上的豆腐。
“越川英则,你这个蠢蛋,小心她躲得远远的。”他喃喃自语地警告著自己。
SMART在月底时会有固定的聚餐活动,而这一次,阿宗他们决定包下一间PUB狂欢。
这一晚,大家玩得很疯、很尽兴,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除了弥生。
身为老板,英则当然逃不过被灌酒的命运,一整晚下来,他已经醉得瘫在位置上。
大家顾著喝酒、唱歌,根本没有人管他死活。
唯一清醒著的弥生实在看不下去,默默地倒了杯水来到他身边。
“喂,你要不要喝水?”
他眨眨眼睛看著她,咕咕哝哝地,“再喝啊,我……我还能……”说著,他一头倒在她肩上。
突然被他一靠,她吓了一跳。
她想推开他,但见他醉成那样又不忍心。
奸不容易,酒暍光了,喉咙也唱哑了,大家三三两两的陆续回家。
不一会儿工夫,三、四十个人只剩下十来个。
“喂,你们……”见最后剩下的阿宗跟小妹他们也要走,她急了。
“什么?”阿宗满脸醉意地道。
“他呢?”她指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著的英则,“你们不送他回家?”
“哎?”阿宗醉得一迳傻笑,“我们都醉了,怎么送他?”说完,他们几个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跟醉鬼说什么都是白搭,她实在很难想像这些平时在公司里还像个样子的家伙,居然全是一票酒鬼。
“你没醉,你送他回家。”阿宗又笑。
“我送他!?”她叫了起来,“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阿宗嘿嘿地傻笑,然后拉著小妹他们几个人又唱又跳地走了。
“喂!我又不知道他住哪里!”她大叫。
阿宗回过头,思索了一下,“对噢……”
他摇晃著身体踱了回来,然后在便条纸上写下歪歪斜斜的一行字。
“喏,”他将便条纸递给她,“地址。”话罢,他跟著小妹他们笑闹著离去。
看著手中的便条纸,再看看昏睡在自己肩上的他,弥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醒醒,喂!”她拍拍他的脸。不能暍就别暍,暍成这副德行,叫谁搬啊?
“喂,醒醒。”她渐渐地加重著劲道,希望他能“痛醒”。
“嗯……”他呢喃著,“我想睡觉……”
“你不能在这里睡。”她把他推开,他软软的仰躺在沙发上。
弥生捱上去,以手指撑开他紧闭的眼皮,“醒醒!”他的模样有点滑稽,让她忍不住地想笑。
他的眼球转来转去,聚不了焦。“让……让我睡……”
“回家再睡。”她更用力地撑大了他的眼睛,直视著他,“快醒醒!”
他勉强地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似乎发觉到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回家?”
“对,回你家再睡。”她扶起他,“你能走路吧?”
“唔……”他昏昏沉沉的应著,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弥生扶著他,费力地将虽然能走路,但是几乎有一半重量在她身上的英则给驮了出去。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文跟男人靠得这么近,但她没有时间慌、没有余力害羞心跳,因为累坏了。
好不容易拦了车把他塞进去,她终于松了口气。
在车上,醉醺醺的英则又靠到了她身上。
她羞怯不安地睇著他,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甜蜜及微醺。她没喝酒,但她觉得自己也醉了……
她总是安于现状,想得不多也不复杂,更不做过度的期待及想望,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他跟她的“境界”相差甚远,甚至,他不是她可以期待的那种人。
但在这种时刻,她享受著那种她不曾有过的惊怯、期待及怦然心动。
“小姐,你男朋友喝得可真醉。”司机笑说。
男朋友?不,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不过……像吗?在外人眼中,他们像是一对吗?
她其实应该告诉司机,他并不是她的男朋友。但那一瞬,她笑而不语。
英则住在公司附近一栋没有门口守卫的旧式公寓里,隐密而幽静。
他住顶楼,将三间打成一问,在百余坪的空间里有花园阳台,还有室外泡汤池,在繁华的都市中,他打造了一处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幽静住所。
事实上,这栋公寓是他家从前经营营造时盖的,楼下几层早已租卖。
虽然公寓的“年纪”不轻,但由于位于高价地段,现在的房价已不同往日。
英则只身住在东京,而他的父母亲都已移民美国,偶尔才回来一趟。
站在他家那扇昂贵杉木做成的大门前,弥生有点吃惊。因为她曾在新闻中看见这种杉木,知道它是如何价值不菲。
“哎,你家到了……”她近乎咬牙切齿地,因为她实在无法再支撑他的重量了。“钥匙呢?”
“在……”迷迷糊糊地,英则在自己身上摸索著钥匙。“在哪里?”
看他真的醉得神志不清,弥生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分际地在他的每个口袋里摸索。
“思……”他全身瘫软地靠在她身上,像是再也站不住似的。
“喂,站好……”因为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重量,她本能地一放。
砰地一声,英则那高大的身躯就这么倒在门前了。
“完了!”她暗叫一声。这么撞会不会脑震荡啊?
她赶紧蹲下去检视著他的情况,只见他竞睡得打呼加呓语。
“应该不会死吧?”看他脸色还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叹了一记,扶起了他的头。“哎,拜托你醒醒,到家了。”
“唔……别吵……”他呢喃著,然后头一偏就靠在她膝上。
“喂,你……”该死,她今天晚上真是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光了!
要不是因为他醉了,她一定让他好看。
垂下眼,她睇著他因酒醉而沉睡的脸庞。
一般的醉鬼总给人一种讨厌的感觉,但酒醉的他却有一种天真、单纯的孩子气。
他浓眉舒展,唇片微启,毫无防备地枕在她膝上,不时地,他还会抿唇微笑,像是作了什么好梦般。
你梦见了什么吗?她在心里问著,脸上的表情是温柔的。
真是奇怪,她是个自我防卫心很强,对身体接触又十分敏感的人,为什么却能忍受与他如此的接触?
平常挤电车,若有男性梢稍的接近,她就敏感的避开,而现在……
他说他喜欢她,就像喜欢阿宗他们一样。那她呢?她喜欢他的程度又是哪一种?
恐怕不是一般的喜欢吧?
看著他舍觉得心跳加速,想著他会不自觉地脸红,跟他接触时会感到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这不是一般的喜欢吧?
倏地,一条惊觉的神经拉回了她——
不,她不能有那种念头,不能有过多的期望,因为……一厢情愿的结果通常是不堪且痛苦的。
“我……”突然,他嘴里逸出低低的呢喃,“我喜欢你……”
她一怔,惊愕地望著他。他还昏昏沉沉的睡著,显见是在说梦话。
她想……他似乎是梦见了谁。
“哎,”她无意识地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你会著凉的……”
“唔……”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才惊觉到自己竟抚摸著他的脸。
她吓得想抽手,但他却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她。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大门突然开了。
“是你吗?”门缝中探出了一个女人的脸,而她正讶异的打量著坐在地上的弥生及把头枕在她膝上的英则。
那女人美艳动人,看来比英则年长几岁。
“英则?”她发现英则醉倒在弥生身上,连忙地打开了门。
当她出来时,弥生才赫然发现她身上竟穿著非常性感的睡衣,那美好的曲线还若隐若现的。
以她的年纪,当他的姐姐差不多,不过……姐姐会穿著那么性感的睡衣等门吗?
“你是……”穿著性感睡衣的女人疑惑的望著弥生,像在猜测她的身分。
只是那么一瞬的时间,弥生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这女人是英则的“女人”,而她正质疑著她的身分。
“我只是送他回来!”她想也不想地冲口解释,然后推开他的头,霍地站起,逃难似的跑掉。
看着英则那可怜的脑袋瓜咚地—声落地,美艳女子露出了怜悯之情。
“夭寿喔,居然把我儿子的脑袋当西瓜摔。”她喃喃自语地。
“唔……”呻吟了一声,英则从宿醉的痛苦中醒来。“好疼……”他摸摸后脑,皱起了浓眉。
眼睛朝天花板一望,他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头……好疼……”他又呻吟一声。
“当然疼。”突然,他床边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他陡地一震,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妈!?”看见穿著性感睡衣坐在一旁的母亲,他吓得大叫。
“干嘛?”美艳动人的越川秀里撩拨著柔软的头发,“看见自己的妈干嘛像见鬼一样?”
“你怎么跑回来啦?”他坐起来,下意识地揉著疼痛的后脑。
越川秀里轻哼一声,“我要搬回日本住。”
见她那气呼呼的娇悍模样,铁定又跟爸爸吵架了。“跟老爸吵架了?”
“别提他!”她娇声地嚷著,“说他我就生气。”
“这回又怎么了?”他的父母亲是对欢喜冤家,从年轻吵到现在,每回都说要离婚,但却越吵越肉麻甜蜜。
他想,这次也不会例外。
“你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她指控著。
他一怔,“怎么可能?”他爸爸外遇?不可思议,家里有只母老虎,他爸爸哪敢造次?
“是他的秘书,一个叫安娜的美国女人。”她指证历历地。
“是误会吧?”他完全相信他父亲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