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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漾情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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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不是,你又是想到哪里去了?”上官雨没好气的横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是……”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做正确解释。
  结果,他也被上官风用一种“你是笨蛋”的目光横了一眼。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水姑娘和谷主一样都会责骂少爷,但谷主是恶意的,水姑娘却是善意的。”上官风慢吞吞地解释。“水姑娘诚意做少爷的朋友,就算少爷对她有恩,她还是要坚持她做人的原则,一旦少爷违背她的原则,水姑娘就会毫不客气的纠正少爷,跟少爷讲道理……”
  “我也懂了!”上官雷脱口道。“少爷向来是黑白不分,任性而为的,也没有人敢去纠正他,这是头一回,有人怀着善意而责骂他,并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可真新鲜!”上官鸣咕哝。
  上官风失笑。“对,也有点这种意思,对少爷来讲,这种经验还挺新鲜的,我想,少爷应该是不讨厌这种感觉的,所以过去几年来,少爷都不肯回夺魂谷,多半都是窝在元家别庄里,但现在,他宁愿带着水姑娘到处跑……”
  “那少爷应该会喜欢上水姑娘吧?”上官鸣说。
  “希望是。”上官风衷心道。
  “最好是。”上官雨,不然他们都不能回夺魂谷。
  “就当作是吧!”上官雷,乐观一点不算是坏事吧?
  就这样,在上官四兄弟的乐观期待中,又过了两个多月……
  “四师姐生了小师侄耶!”看着刚到手的信函,水漾儿欣喜地道。“我得回去看看!”然后再回来继续缠着他,非得“偿债”不可。
  “少爷,您也得回谷一趟,不然二夫人会伤心的。”上官风也提醒蔺殇羽。
  普天之下,最疼爱少爷的莫过于二夫人了,二夫人过四十整寿,要是少爷不回去的话,二夫人一定会难过的。
  蔺殇羽颔首。“你们四个送水姑娘回天柱山,等我去找你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表面上听起来就只是护迭水漾儿回天柱山而已,但多了最后那一句,整个含义就不一样了。
  明摆着就是要他们替他看着水漾儿,别让其他男人接近她嘛!
  “是,少爷。”上官风四兄弟暗暗偷笑。
  然后,蔺殇羽和水漾儿就分头离开了。
  一往南,一往北,这边没有依依不舍,那边也不会黯然神伤,真的就只是两个朋友相枣过后分别,连互道一句珍重再见都没有,她随便挥挥手,他则是连挥手都没有,直接转身走人。
  上官四兄弟不由面面相觑,适才窃笑的心情不翼而飞。
  这种情况很显然的只代表一种意思:不但水漾儿没有喜欢上蔺殇羽,蔺殇羽对水漾儿也毫无半点留恋之意……
  妈的,这五、六个月时间,都浪费到哪里去了?
  就在上官四兄弟懊恼不已的尾随在水漾儿身后逐渐走远,而蔺殇羽早已不见踪影之际,没有人注意到,有一双阴骛的目光正悄悄地窥视着他们……
  “决定了吗?”
  高台上的太师椅,古媚端端正正的坐着,唇畔挂着柔媚的婉笑,好似春风拂面,百花灿烂,右手五指却搁在扶手上,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规律的敲击着,敲得台阶下俯首而立的三狐:冰火居士、归燕居士和哩勒居士心惊胆战,胆战心惊。
  那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并不表示她很无聊,而是她很不耐烦,想见血的徵兆。
  “决定了,决定了!”归燕居士惶恐地忙道,暗暗甩冷汗。
  “很好。那么……”五指重重一敲,停住了。“你们决定让谁去对付夺魂公子了?”
  “月影门、千叶庄和擎天帮好手全数出动。”哩勒居士小心翼翼地道。
  “够吗?对方可是夺魂谷谷主的儿子哟!”
  “还有大燕三魅。”冰火居士补充。
  “嗯嗯,那应该够了,那就尽快把夺魂公子解决掉吧!”
  “是。”
  愈肮脏的事就愈要尽快完成,否则夜一拉长,梦就多了,最好别拖出一场噩梦来!
  第5章(1)
  不能怪他,不能怪他,人不为己,天诛地减,不能怪他!
  遥遥望着刚踏出饭馆的蔺殇羽,沈康双手紧紧交握,努力镇定战栗的心情,深呼吸又深呼吸,冷汗却还是继续狂飘,在这秋凉的季节里,早已汗湿了重重衣衫。
  在跟踪了小师妹和蔺殇羽十天之后,他正焦急想不出办法进行他的阴谋,没想到他们却分开了,而且蔺殇羽是独自一个人往北走的,他不禁欣喜若狂,心想这不是上天有意要成全他又是什么?
  只是他自己得先稳住,不能紧张、不能害怕、不能慌张,无论如何不可以让蔺殇羽看出异样来,不然他的老婆和孩子就没了!
  不,不对,要按照他的说词,他原就该紧张、该害怕、该慌张的不是吗?
  对,他是该紧张、该害怕、该慌张,这才符合他的说词,他要是不紧张、不害怕、不慌张,才真的会启人疑窦。
  想到这,他不再迟疑,疾步窜上前,高喊,“蔺公子,留步,请留步啊!”
  蔺殇羽脚步一顿,徐徐回过身来,剑眉轻挑,冷眼无声望着沈康。
  “蔺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小师妹,”沈康哀声央求,一脸的焦急惶恐,毫不虚假,只不过他的焦急、他的惶恐,是为他的老婆孩子,而不是水漾儿。“千万要救救我小师妹啊!”
  丹凤眼眯了,蔺殇羽依旧无声,只是盯着沈康看。
  沈康咽了口唾沫,硬生生按捺下恐惧的心情。“我……我老婆生了儿子,我特地赶回乡祭墓,要向亡父亡母报告这件喜事,谁知半途上遇见上官公子四位,他们说小师妹在半夜里被人劫持了,他们正要追上去,但对方似乎十分棘手,上官大公子便要我赶来向蔺公子求助,蔺公子,求求你,千万要救救我小师妹啊!”
  “在哪里?”蔺殇羽终于出声了。
  上勾了!
  沈康心头狂喜,慌忙转身带路。“请跟我来,蔺公子,得赶上几天路,千万要快点,别太迟了!”
  对,不能太迟,绝不能太迟,否则他的老婆孩子就……就……
  天柱山就在月影门的地盘上,所以三鬼帮才会让月影门王导说服十方秀士的任务,进而狙杀十方秀士,再追杀十方秀士的九个徒弟。
  直至江湖上传言,十方秀士的小徒弟水漾儿和夺魂公子走在一起,三鬼帮投鼠忌器,方才停止对十方秀士九个徒弟的追杀,而沈康也才能够带着师弟妹们回到天柱山,然后,他把师弟妹们留在山上过刻苦俭朴的生活,自己带老婆住到山下去过舒适的日子。
  “咦?大师兄、四师姐和孩子都不见了?”
  水漾儿一边讶异地惊呼,一边和师兄姐们一一亲热的拥抱、问好,半年不见,真的好想念他们呢!
  “大师兄曾提过,孩子出生后,他要回乡去祭坟,想必上路去了吧?”
  “那也不可能带四师姐和孩子去吧?”
  “多半是托付给产婆照顾了吧!”
  虽说要托付也应该要托付给自己的师弟妹们比较安心才对,不过,他们几个都不知道要如何照顾初生婴儿,托付给产婆也是情有可原的,反正费用是师弟们赚来的,辛苦也辛苦不到他。
  “那也应该跟我们讲一声,免得我们担心嘛!”水漾儿咕哝,红唇噘高了。
  “我们?担心?”俞镇宇摇摇头,苦笑。“我倒想知道,大师兄心里何时曾有过我们?”
  水漾儿无言,默默扫过周围几位师兄姐们嘲讽的表情,耸了耸肩。
  “好吧,反正大师兄早晚要回来的,到时候再去看他们好了。”再转注上官四兄弟。“那你们呢,上官大哥,要先回去吗?”
  “那可不行!”上官风摇头。“少爷要我们在这等他,我们就得在这等着。”
  “行啊,不过呢……”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顽皮的神采,水漾儿不怀好意的嘿嘿笑。“想留在这里,可也得干活儿哟!”
  “哦?什么活儿?”上官风问,还带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种菜、喂猪、”水漾儿故意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养鸡、养鸭。”可怕吧!可怕吧!
  谁知上官四兄弟两两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水姑娘真是小看我们了,咱们夺魂谷也是自给自足的,谋生的活儿,我们从小就得挑一样学着干,学会了才能够练武。”上官风得意的咧。“谷主说的,先学会如何养活自己再说!”
  “真的?”水漾儿吃惊的大叫。“那蔺公子呢?他不可能也会吧?”
  “少爷啊?”上官风又移开目光,与三个弟弟们相对而视,旋即低下头去,肩膀抖个不停,“自然是……”愈抖愈厉害。“也会。”
  “欸?”不只水漾儿,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发出惊愕的怪叫。
  “少爷挑的是武器匠。”
  “武器匠?!”
  “唯一不同的是,”上官风硬憋住笑,憋得好不辛苦。“少爷三岁就开始修习内功,五岁才开始在武器铺子里学干活儿,但也得学会了如何打造出一把好武器之后,他才能够专心一意思的习武。”
  水漾儿和俞镇宇不可思议的相对片刻,突然爆笑出来。
  “有机会,我一定要叫他帮我打支宝剑!”
  “可以啊,少爷的武器就是他自己打造的。”
  “咦?那种摺扇随便买一把就有了不是吗?”他那个武器匠也未免做得太混了吧?
  “不,不是那把。”上官风摇头道。“少爷平常用的那把摺扇也的确是随便买的一把,但那只不过是伤人用的,他自个儿打造的武器,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那他拿出来过吗?”水漾儿好奇地问。
  “没有,打从少爷踏入武林至今,一次也没拿出来过。”再补充三个字。“没机会。”
  “换句话说,他还没有杀过人?”
  “从来没有。”
  “不可思议,”傅伟咕哝。“江湖上还说他棘手无情,杀人无数呢!”
  “所以说,江湖传闻绝不可轻信,”俞镇宇乘机教导师弟妹们。“记住了?”
  “记住了。”师弟妹们齐声应诺。
  “不过,我倒很好奇,”水漾儿自言自语。“蔺公子打造出来的武器,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上官四兄弟相顾一眼,失笑。
  “也是一把扇子啊!”
  “呃?”
  东方天际,曙光乍现,那抹鱼肚白却是阴沉沉、凄惨惨的,像隔着浓浓烟雾,摸模糊糊的迷蒙一片,而重重的乌云,浓稠得像是泼上天的墨汁,层层叠叠的堆积着,萧索的秋风阵阵吹拂,宛如少女哀怨的呜咽,空气是令人窒息的静寂,凝结着一片肃杀之气,就连心跳,也紧绷地窒闷起来了。
  此地,距离天柱山三十多里的一处草坡,荒芜凄凉的坡上是乱葬冈,坡下荆棘杂树纠结丛生,齐陉的野草蔓长,而那丛丛杂草染上了点点枯黄,仿佛草便上沾着了什么幽戚的伤感,透着一股悲烈的哀怆……
  眼前,向来总是杏无人烟的草坡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人,起码有五、六百之数,其中只有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全都在蔺殇羽前面。
  就在蔺殇羽面前,一字排列着九个人,七个男人,两个女人。
  但最令人注目的却不是那两个女人,而是三个头发胡须一整片花白的老人家,一胖、一瘦、一丐,俱皆佝凄着背,还拄拐杖,老人家没有八、九十,也该有七、八十了,不在家里含饴弄孙,却跑到这荒郊野地里吹冷风,却不知是为何。
  “夺魂公子,我们万分不想招惹你,可是……”
  率先开口说话的是两个女人之中,年岁较大的那一个,三十多近四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连嗓音也是娇娇嫩嫩的透着一股令人骨头酥软的黏腻味儿。
  她,就是月影门门主。
  “谁让你跟水漾儿走在一块儿呢!”月影门主很做作的叹了口气。“我们这是未雨先绸缪,还请夺魂公子你多多包涵了!”
  “就凭你们?”
  微眯的丹凤眼淡淡地扫过眼前的人,蔺殇羽声音清冷,不透半点七情六欲,目光澄澈,却澄澈得那么阴森而毫无半丝暖意。
  “这我知道,光凭我们多半是不够的。”月影门主倒是很老实的承认了,“虽然去年,我们只出动了各帮好手二十人就解决了十方秀士,但夺魂公子你……”她摇摇头。“不,我们不敢如此大意,所以呢,这回我们不但尽出三帮精锐之力,更且……”
  她回眼恭恭敬敬地向那三位老人家福了一下。“请到了五十年前威名显赫,称霸武林三十余载的『大燕三魅』三位老人家……”
  蔺殇羽脸上半纹波动也没有,森冷如故。“没听过。”
  那三位老人家白眉白须无风自飘了一下,月影门门主僵了一僵,表情开始难看了。
  “或许任何人都看不进夺魂公子眼里,但……”
  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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