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想侍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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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弦苦笑道:“看起来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夫妻,其实,他们不是世人所见的那般情意绵绵吧。”他顿了顿,继续道:“朕也是近日才知晓,母后竟然是恨着父皇,恨到了……相杀而后快的地步。”
“皇上!”定唐王惊跳起来,怒道:“这话谁说的?居然敢诬蔑诋毁静安太后,臣弟去宰了他。”
顾双弦吸了一口气,随即撒个谎言安抚了对方。顾双弦对静安太后很是敬爱,对父皇的父子之情却淡薄,也知道上一辈的事情他作为晚辈无法置琢。当下说了也只是想要一个一起承担苦闷的人,并不想招惹麻烦。
先皇,无论如何已经有了静安太后作伴,两人不管生前如何,死后到底是要放下一切。
两只手在桌案下搅着,尾指每拂过那掌心的伤处,就觉得是在回味当夜的爱恨交织中的绝望快…感。夏令姝越恨,他就越是快意。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能够改变皇后情绪的人只有他,他也爱看对方为自己喜怒不定。
他知道,他们与父皇和母后是不同的。这皇宫里,越是高处的人越是情绪难以外露,母后到了他羽翼丰满之时才毒杀父皇,那恨意该有多深?或者,她到底伪装了多少年,才找到机会下手?若是夏令姝如静安太后那般对他,需要他之时假意温存,不需要之时就……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整个身子都冻僵了似的。
不,静安太后不是夏令姝。夏令姝敢在他面前举剑相向,说明她对他没有保留。爱就是爱,恨也真的是……恨。
再次吸气,将心口的郁结慢慢冲散,他淡淡地道:“废了夏令姝又如何,难道朕就不再立皇后了?再立一位新皇后,朝局势将重整,这对刚刚稳定的朝纲大为不利,且皇后并无错处,随口废黜惹史官非议,说朕容不得权臣,才不到一年就卸磨杀驴,心狠手辣毫无恩义。就算没有非议,新的皇后誓必也会为外戚争取最大的权利,到时候不是夏家也会是其他世家掘起,形势周而复始与现在无不同,还耗费周章,百弊无一利。”他一锤定音,“废后之事,毋须再提。”
定唐王这一年与他为了外戚之事争执多次,每一次都是定唐王气得七窍生烟恨铁不成钢的甩袖作罢。失望多了,他也麻木了。下次,这对夫妻再有任何事,他照样会继续炸毛。然后,这两人的争吵也是周而复始,年年复年年,没个绝期。
顾双弦坏心的想,这样也蛮好的,定唐王有什么即对他说什么,总比那什么都闷不吭声的大臣们要坦诚得多。当然,明白的表示对他恨的夏令姝,比任何人都要坦白。
这样的皇后,绝对做不出静安太后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刺伤了他,固然让他心池震荡,可是,她是他的皇后。只要他不放手,谁也没法伤到她。
她也说过,他舍不得她。
所以,他狠心将那布帛猛地一勒,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再一次崩开,瞬间将整个手心再一次弄得血糊血海。
他额头痛得青筋直冒,对着梁公公喊道:“去请赵王妃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谢谢小石,宁宁,liluchina ,小兮和某位怨念阡陌童鞋的美人的补分,捂脸,太高兴了~~~
另:面对负分和人身攻击请大家淡定
至于错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吵架什么的都是无意义的事,看文才是正道,嗯哼!
P。S,谢谢亲们对我的维护,让我冷了心肠的时候又寻到了温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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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一章打过分的美人们,再次留言请‘0’分~~~
侍寝二十回
皇帝单独面见外臣的内眷,于理不合。就算是他弟媳,那也不行。
梁公公亲自领了赵王妃去了巽纬殿,夏令姝听得是皇帝的意思,当即也没说话,只问:“夏大人呢?”
梁公公一愣,躬身道:“皇上只让奴才请了赵王妃入宫,未曾提及夏令乾大人。”只这一句话,夏令姝就知道皇帝老子准备把昨夜的大不敬当作小夫妻闹口角的小事给处理了。
真要废后,应当立即抓了夏家上上下下几千口人全部关到天牢里面去。顾双弦倒好,请了夏令涴来,明摆着是让对方来劝说夏令姝。
夏家三房的人,对这位赵王妃可是真真正正的尊敬。
梁公公在来路上已经将昨夜发生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遍,包括皇帝的伤势,还有皇后现在的举动。末了,感慨着:“皇上也是舍不得,心里痛着也不让皇后知晓。早上上朝,勉强掩盖了过去,跟定唐王说了好一会子话,还发了一顿脾气。到了晌午,伤寒又复发了,伤口的血水止都止不住,还要硬撑着批阅奏折,接见其他的使臣。后来不知道哪一位大臣说错了一句话,皇上怒火中烧,砸了不少东西,只吼着‘谁再提废后就砍了谁’。”见到赵王妃无动于衷,只好拐个弯儿地问她:“王妃与赵王可曾这般闹腾过?”
赵王妃笑了笑:“去了封地之后,倒是有些小隔阂,都摆平了。”
梁公公立即道:“赵王与王妃那是天造地设,再加上有静淑太后在后面看望着,总出不了格。”赵王妃别有深意的望了他老人家一眼,笑道:“的确。静淑太后也是皇上的母妃,后辈的行差踏错有了什么小矛盾,让太后来主持公道也是应当。不如,我先去面见下太后?”
“唉唉,不用不用。”梁公公讪笑,随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赵王妃点了点头,再扯了几句,赵王妃见到皇后,梁公公也就急急忙忙告退。他老人家拐了个弯,却不是去皇帝的骈腾殿,而是太后的鼎衡宫。
赵王妃夏令涴是极疼惜家人的,这次也知道夏令姝做得太过了。好歹是皇后,一举一动都牵涉到了家族荣华,这是顾双弦不治罪,若是换了先皇,指不定就满门抄斩了。
夏令姝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苦楚,可她不愿意让姐姐担心。作为王妃,夏令涴此次为了夏家与赵王的安危,不顾生命危险的跑了过来,已经是大出意料之外。夏令姝不待她劝说,就道:“我与他无话可说了。他不会放过夏家,何必再来招惹我?让我守着天儿到他长大,那时他要将我杀了剐了都悉听尊便。现在,我没有心思跟他周旋,也没有心思与他上演恩恩爱爱的夫妻。我给他尊重,他也给我尊重就好,互不相欠也互不干涉。”
赵王妃道:“伺候皇帝,是皇后份内之事。”
夏令姝嗤笑一声:“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个个都是绝色,还怕没人替他暖床?难道我夏令姝的身子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别人有的我都有,我不愿意伺候他,自然有的是女子自愿爬上他的床榻。他要对外人表示对皇后的宠幸,可以。让我管理后宫就好,其他的,不必了。”停了下,再补一句:“我也不稀罕。”
静安太后在世之时,夏令姝已经受尽了这一对母子的苦楚,如今,她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对他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当作了笑话。
宠幸,只会让她觉得是侮辱。帝王真的将嫔妃当作权势的纽带,作践了她们,难道她们就真的也要自己作践自己,舍弃了尊严的去赔笑?哪怕知道对方对她的家族是利用,哪怕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哪怕知道一边侍寝的时候对方也在暗地里嘲笑她的下…贱,哪怕知道风云过后,她只有死路一条。她也还是必须陪着笑,感谢皇帝的恩赐,感谢皇帝的宠幸,感谢皇帝让她多活了几年?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说得好听,里面又有多少女子忿恨不屈的血泪。夏令姝不是弱女子,逼急了,宁折不弯,玉碎瓦不全才是她的复仇之道。
她话一停,顾双弦就出现在了殿门口,也不知道躲在外面多久,听了多少。
夏令姝瞟都懒得瞟他一眼,顾双弦是个能屈能伸的皇帝,也不恼火,自己弯下腰,往地面上放下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一落地,看到美人就哧溜的飞了过来,像一只展开四肢的蝙蝠,直接扑到了夏令姝的胸口,吓了她一跳。仔细一看,这不是顾钦天前几日抱过的小白狐嘛。小白狐唧唧几声,脑袋在她胸口揉了揉,她去抓它脖子,它就窜到了她肩膀上,伸出小舌头舔她的脸颊。
赵王妃瞧了,知道这是皇帝特意送给夏令姝的礼物,正待行礼,顾双弦道:“一家人,不用见外了。”
赵王妃明白的笑了笑,问他:“听说皇上感染了伤寒,可好些了?”
顾双弦立马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息不顺,两声之后又剧烈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脸颊通红。赵王妃不好去扶,夏令姝也不动,顾双弦咳了半响无人给台阶下,自己讪讪的坐了,与赵王妃闲话,不时看看白狐——脸颊边的夏令姝。
顾双弦的本意是让赵王妃来劝劝夏令姝。有夏令涴在一旁劝着,夏令姝也不会再对他举剑相向。毕竟,他们是夫妻,真正闹出了麻烦,是她吃亏,也会让他难做。可是,他没有想到夏令姝将他看作了种马,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上一个的花心男子。
男子三妻四妾有什么错?皇帝三宫六院也不是他定的。
他也没有想过侮辱皇后,他只是觉得自己对她宠爱有加的话,两人说不定还能够回到刚刚成亲的那一段时日。毕竟,她心里的确有他,他也不愿意放开她,为何就不能好好的下去。
“人都清理过了,这事,就此揭过。谁也别提,你也忘了的好。”顾双弦虽然面对着赵王妃,可是这话是对着夏令姝说的。
赵王妃当即恭身道:“臣妾代替皇后谢皇上不杀之恩。”夏令姝在那头闷不吱声。
顾双弦点点头,转开话题问:“七弟身子可好?去了战场之后,府里也请弟媳多看顾一些,如若愿意,回来北定城陪着令姝住上一段时日也可。”他不说将赵王府的人扣押做人质,反而是用着家人的身份,给了个提议。
赵王妃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在其中做个缓冲,不让帝后不合之事闹得满朝皆知,那时就会影响边界的战局。毕竟,夏令涴在此,夏令姝无论如何也是必须保护姐姐的安全,对顾双弦有再多的不忿也会强制压下,当下回答:“小女尚锦已快五岁,即将入白鹭书院就读,我会在娘家多呆一些时日。”
不久,谢先生来替皇帝换药。解开那手心的布帛一看,两边的肉条又翻卷开了,白卷之外是乌青一片,更有一些残存的药沫在上面,惨不忍睹。赵王妃见不得这东西,扭开头去。只能听到顾双弦偶尔的闷哼,抓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鼓起,红血丝在白得透明的肌肤下清晰可见,骨节狰狞。
等到胸口换药之时,顾双弦已经去了内殿,走路的时候人已经摇摇晃晃了。谢先生摸他额头,烫得紧,让人准备笔墨重新写药方。半褪下的衣衫里,心口那伤口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剑尖画下的花蕊,血染成的花瓣,半开着,在心里生了根。
顾双弦隔着纱帘往外看,夏令姝一手抚着白狐的背脊,镇定自若的与赵王妃说着家里琐事。眉目如画,姿态风流,别有一番雅韵。
偏生,她一眼都没有看向他,一眼都没有。
没多时,殿外只听到一声高呼:“太后驾到!”殿内众人几乎都下意识一震。顾双弦急急忙忙裹好衣衫,快步出来。
静淑太后由着嬷嬷搀扶进来,见着赵王妃跪下了,也不叫起,只冷声对她道:“你即刻修书一封给赵王,让他记得临去封地之前,哀家对他说过的几句话。”
赵王妃髻上步摇猛晃,垂首道:“太后教诲,赵王一直铭记于心。”
太后立在她身前,问:“那你说说,哀家对他叮嘱过什么?”
赵王妃叩首:“太后嘱咐赵王随时要记得他是先皇的第七个儿子,是大雁朝的赵王,更是皇上的子民。身为皇七子,要兄友弟恭;身为王爷,要尊君护国;身为子民,要舆国荣焉。”
“好!”太后喝道,“你就告诉他,哀家在这北定城看着呢,看他如何兑现自己的承诺;看看他是如何尊君爱国,保家保天下;看他是如何为了大雁朝征战沙场,扬我国威。”顿了顿,铿锵道:“你告诉他,为人臣子者,要懂得遵守自己的本份。”
赵王妃磕头:“是。”太后一挥手,赵王妃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等到太后坐定,再一瞥眼,嬷嬷们就领着宫殿中其他闲杂人等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