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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情的海洋续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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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笑了。“是啊!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我感受得到他的心情,也会努力让自己用同等的感情去回报他。”
  “嗯。我祝福你们。”不须再说更多了,我懂她未出口的话是什么。
  她对我依然余情未了,但是她清楚知道她往后要认真对待的人是谁。
  感情这回事,最怕的就是盲目,她过了这一段,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往后,她有更多的时间,去营造属于她的幸福。
  而,我呢?是否也在三年前醒了?还是……依然执迷其中?
  “那你呢?会去找她吗?”
  “嗯。”我会见她,但不再是为了爱情了……
  “我也祝福你,别忘了,火车会误点,但幸福可是不等人的。”
  没错,火车会误点,幸福,当然也会迟到。
  可薇等到了她的幸福,而我的幸福,已经迟了好多年,漫漫无期……
  和嘉颖、可薇分别后,我独自走在久违的台北街头,擦身而过的行人来去匆匆,漫无目的的我,倒显得突兀。
  海宁曾说过,北部生活步调太紧凑,容易让人神经紧绷,是以,她难舍南部时光的悠闲……
  不知不觉中,我坐上捷运,来到淡水,等我意识过来,人已经在渔人码头。
  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
  带着几许恍惚,我站在堤防边,迎着海风。时间还早,想看夕阳恐怕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这个地方,我已经好久没来了,记得上一回是和海宁一块儿来,那年,她十八岁。
  那是我第一次和她单独出游,第一次感觉与她之间,心与心的距离靠得好近,不再那么遥不可及。我们牵着手尝小吃、并着肩看夕阳;我包容她小赖皮偷袭我盘里的食物,她以慧黠笑语为我驱走烦忧。
  那时的我们,什么也不是,但我却恍惚起了错觉,彷佛我们已是知心相契的爱侣……
  之后曾有几次和朋友来过,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心情,身边少了她,连感觉都不对了。
  到最后,人生路上与她渐行渐远,这辈子已无法再有交集,我就再也不曾来过。
  好遥远,又好模糊的记忆了……
  一条水蓝色的丝巾迎面飘来,唤回我飘惚的神智。
  我弯身捡拾飘落脚跟的丝巾,迎着风向望去。
  逆着光,我瞳孔一时无法适应,隐约只见模糊的身影拂开随风翻飞的发丝,侧身回眸
  我动作顿住,不经意地,撞进了一双清亮水眸中!
  她的目光穿越人群,与我交会。
  那么熟悉,又似遥远的一双眼……
  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第一幕 卷三
  永远是——跌进你温柔如水的瞳眸,销魂而痴狂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毫无道理的为她动心,或许,只因为那双眼吧!
  一切,全因那最初的凝眸开始。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家里,爸牵着她的小手走进客厅。她和所有的女孩一样,绑着公主头,上面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发带,长长的头发,粉嫩的脸蛋,神情娇怯怯的,和小妹同龄,看起来一样可爱。
  母亲因为她的出现,和父亲吵翻了天。小小的予洁深怕被取代小公主的地位,容不下她,直嚷着:“出去、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小鹿般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慌与无辜。
  就是在那一刻,她的眼对上了我的。
  怜惜,毫无预警的撞进心房,这是我第一次,有了心疼一个人、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任何一个人,在那样无助、怯怜的水亮眸子下,都很难无动于衷。
  我不懂,她初到陌生的环境,小小心灵就已经很惶然了,妈妈和予洁为什么还要这样压迫她呢?她们都看不出来,她有多害怕吗?
  小小的她,像是经不起风雨摧折,那时我就告诉自己,要用全部的力量去守护她。
  我并没有站出来,也没有任何表示,因为在那之前,我发现母亲的怒气是源于父亲的偏宠;予洁的不平,是因为被分去专属的疼爱。
  爸爸护得愈明显,妈妈就吵得愈凶,予洁私底下,更加欺负她。
  我不要当第二个爸爸。
  反正妈妈给她难堪时,我说明天要交劳作,叫她上来帮我,不会让她傻傻在那里被妈妈拿东西砸。
  予洁抢她的东西时,我另外买新的送予洁,予洁贪新厌旧,自然就会还给她了。
  她总是一脸新奇的看着弹钢琴的我,我利用妈妈和予洁不在的机会,教她辨识几个琴音,但是我估计错误,她对音乐根本没兴趣,简单的一首小毛驴弹得我想死给她看。
  那,她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让她双眸闪着光芒的因素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还是不甚明白。
  如果知道她渴求什么,我会为她达成的。
  后来,我发现她在妈妈和予洁那里受了委屈,情绪低落时,就会想听我弹琴。我懂了,她想藉由我的琴音疗伤。
  成长过程中,我看着她由天真无邪的女孩,慢慢地筑起一座心墙,将自己和外界牢牢的隔开。
  她的防备,为的是自我保护,是这样的环境,逼得她不得不早熟、世故。
  我心痛、心怜,却无法为她做什么,我好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她其实很细腻,容易受伤,却必须武装自己,隐藏最真实的情绪;她明明怕孤单,却总是不要人陪;她明明想哭,却还是会笑着离开,在没有人的角落,才尽情释放悲伤。
  只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一把不容践踏的傲骨了。
  这就是她,一个矛盾、倔强又让人心疼的她。
  她的成绩从来没赢过予洁,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全力以赴应该是不难办到的,难道我料错了吗?
  妈妈和予洁的轻视羞辱,肯定让她很难受,她是自尊心这么强的人……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如果成绩真的可以代表一切,那,我要帮她争回这口气。
  而事实也证明,我猜的没错,她之前并没有尽全力,因为这一回段考,她赢了予洁。
  我恍然明白,她不尽全力,为的是保护自己。
  说不上来那一刻的心痛,胸口揪得好紧、好酸。我们给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让她时时刻刻,都必须小心地自我保护?
  带着对她的痛怜与不舍,我问了出口:“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我真的好希望,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
  而她,只是要求我带她出去玩。
  这么卑微、这么渺小的一个愿望,她却投注了过多的渴求。
  这个家,让她透不过气来,我想带她出去走走。
  淡水到阿里山,日落到日出,她明白,我安排这样的行程,背后所蕴涵的深意吗?那是一种无言的承诺。
  我会守护她,朝朝暮暮,不离不弃。
  短短两天两夜,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因为身边有她。
  没了束缚,我可以释放深藏在心底的关怀爱怜,这是第一次,我没有顾忌地表现出对她的好。
  她也很快乐,因为这两天,她的笑容没有断过。
  回程途中,她沉默异常,我想她是累坏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一直留意着,在她睡着之后,我怕她着凉,小心扳开隔在我们之间的扶手,起身将内侧的冷气口关闭,再拿出外套帮她盖上。
  她真是睡糊涂了,居然一路睡到我腿上来,这在平时,倔强独立的她绝不会如此,但我并不排斥这个甜蜜的意外,事实上,我希望这趟路永远没有终点。
  我看她累到连站的力气都没了,拦了计程车只想让她快快回家休息。
  司机误以为我们是情侣,但我说:“我们是兄妹。”
  是的,目前为止,我们最多只是兄妹,但是我希望不久后的未来,我们不只是兄妹。
  多么熟悉又似遥远的一双眼……
  那一记凝眸,瞬间令我胸口紧得无法呼吸。
  我无法思考,无法动作,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她张了口,没发出声音,目光定定的停留在我身上,清眸水光闪动。
  “海、海宁……”我不晓得我是怎么发出声音的,艰涩地喊了出口,这个在我心底埋得太深的名字,这个——曾经牵动我所有爱恨情愁的名字。
  “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声音很微弱,必须要凝神细听才能捕捉。
  “是我,我回来了。”
  她伸出手,又僵在空中,胆怯似的。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定定的与她对望。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这回的声调平稳多了,虽然还是隐隐带着颤抖。
  “昨天早上。”我本能回答,还处于乍然重逢的冲击中。
  “昨天、昨天……”她一直低低重复。“你回来了,却不愿意见我……”
  “不是这样的!我本来就打算和可薇吃完饭就……”我打了住。要命,我在说什么啊!
  “你见过宋可薇了……”
  她脸色有点苍白,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回来,最先见的人不是她……
  “海宁,你别多心……”我只是还没整理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嗯?没关系啊,我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她扬起笑,口气轻快起来,但,我盯着的不是她唇畔的笑意,而是眸底未退的水光。
  “真的不要紧吗?”
  “嗯,不要紧。”
  我看了看周遭,问她:“你一个人?还是约了朋友?”
  她摇头。“那不重要。”
  “那你吃过了没?要不要——”
  她还是摇头,视线没有离开过我。“不重要。”
  我笑了。“那什么才重要?”
  “陪我走走,好吗?”
  “逛逛淡水老街?”海宁偏爱淡水小吃,我料想她该还没用餐,她呀,一向不大懂得照顾自己。
  我们沿着堤防,漫步离开渔人码头,阵阵海风送来几许寒意。
  “入冬了——”我想起她一向最怕冷,不知道她今天穿得够不够暖。
  “是啊!到昨天为止,你一共离开台湾一千一百九十五天。”
  我讶异地偏头看她。
  她怎会记得那么清楚?
  有些什么被勾动,我赶紧压了下来。
  “你——过得好吗?”
  “还好,白天在学校教书——叔叔有告诉你,我现在在一所国中任教吗?”
  “还没谈到那么深入,你不介意由你自己来告诉我吧?”
  “那晚上一起吃饭?”
  “可以啊,到哪里吃?”
  “我家。我煮给你吃。”
  我差点绊到地上的空铁罐。
  “你确定?”我开始干笑,因为我胃药还没买……
  “你的表情羞辱了我。”
  “我道歉。”如果道歉就可以免于一死的话。
  “我接受,但我还是要煮。”她道。
  “海宁……”我欲言又止,思忖着该怎么告诉她,生命诚可贵的道理……
  “不要摆那种表情啦!我现在厨艺还不错。”
  “……噢。”我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怀疑的成分。
  “每天除了上班,突然觉得时间多出好多,就试着去学一些以前没碰过的东西,不让日子太空洞。”
  会觉得时间多到心慌的人,通常因为寂寞;而寂寞,通常因为心灵没有寄托。
  她找不到生命的重心吗?
  “听起来有点小糟糕。”
  “那你呢?这么长一段时间,一定去过不少地方、看过不少美景吧?”
  “是很多,你要我说哪一部分?”
  “那一定也看过不少美艳热情的西方佳丽,一定很容易有艳遇啊什么的……”
  “的确。西方人的观念比东方人来得开放,那种短暂浪漫的异国之恋,发生机率高得离谱。”我没多想,纯粹就事论事。
  “听说——外国女孩,几乎都把一夜情当作家常便饭的事……”
  她迟疑的声音飘入耳畔,我神情僵了下,想起分离前,那场伤痛的争执……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是把我看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吗?那我还能说什么?一个人的人格,是来自于信任,而不是解释。
  “予默,我没那个意思……”她大概也和我想起同一件事,心急地想要解释。
  “你没说错什么啊!外国的一夜情是很常见啊,单身男人长时间处在那种环境,要还能守身如玉,恐怕会被笑不是男人了。”我轻笑着打发过去。
  “……噢,是吗?”她跟着挤出笑声。“哪一段最香艳,说来听听?”
  “你想听哪一段?”我随口应了句。
  “还有很多段啊?真是艳福不浅唉哟!”听到身旁传来痛呼声,我停下脚步看去。
  路旁的店家招牌太低了,她整个人撞了上去,现在正抚着额头惨叫。
  “怎么了?我看看!”拉开她的手,掌心沾着血渍。
  “糟糕,流血了……”我发表我的观察结果。
  “好痛……”她哽咽着说,眼泪一串又一串的掉。
  一见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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