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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子有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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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问和薛煜琛正要好的蜜里调油,完全察觉不到别人的小动作,安安稳稳的停在铺子门前,像是要进去购置一番。说时迟,那时快,四娘毫不手软,一盆水往下浇——哗啦啦!
我不知是吃错什么药,竟飞奔过去一把将白雅问推开。于是,这一大盆的洗脚水,不偏不倚全都浇到了我身上。
街上行人驻足围观,四娘一脸沉痛的捂住眼睛,白雅问呆在原地尚未回魂,薛煜琛目露阴狠,而我,则成了一只落汤鸡。
我眼观鼻,鼻观心,正思索着究竟什么理由开脱比较好。还没想出来,薛煜琛便抢先一步发话,他铁青着一张脸,一字一字从齿缝里蹦出来。“燕子汝,你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是不是?”说着,一指指向飞奔到我身旁的四娘,傲慢道:“天天和这种猪朋狗友厮混在一起,不是捣蛋就是捉弄别人!”
“我…我的朋友不是猪!!!”
四娘拉了拉我,道此时理亏,说什么都没用,赶紧赔了一张笑脸向薛煜琛讨饶。“那个…薛公子,一场误会,我们不是有意的。”
薛煜琛只是紧抿了嘴唇不说话,白雅问却轻轻拉了他的手,劝道:“你别这样,消消气。”一边还十分大度,兼又怜悯的掏出绣帕,替我抹干净脸。“也难怪她,怕是她已经知道了你我之事…所以才…”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看着比我还委屈。
三三两两的人围过来,大部分的都称赞道:“白小姐果真菩萨心肠…”还有个别标新立异的,便开始起哄。“哟,这不就是那个小流氓吗?成天游手好闲…”
“就是就是…薛公子和白小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不言语,只看着薛煜琛,本阁主倒要瞧瞧,他堂堂大理寺丞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会如何定夺这桩纠纷,然而四周的闲话却越来越难听——“瞧她成天不干好事,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知江汀阁有没有医死过人?”“哟!这谁知道呢!就是有,也不能让咱们晓得哇!”“我看是有,她板是个庸医!”我转过头去朝那些人大喊:“你们胡说什么!”
“哟!嘴长在别人身上,怎得还不许别人说!”人群里走出一个瘦高个的汉子,猥琐的冲我上下打量,嗤嗤笑道:“瞧这模样还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啧!要哭了啊?走,跟爷回家,爷好好疼你,怎么样?”边说边伸出手来试图摸我下巴。
四娘也顾不得形象,在一旁撩起袖子,破口大骂,却见那流氓的手在快要碰到我时,突然被狠狠坳向另一边,随即传来清脆的‘喀擦’一声,貌似是骨头断了。瘦高个嗷嗷乱叫,“大爷饶命,饶命!”
有一只手从我身后伸出来,将我往他怀里一揽,说道:“我来了。”声音和煦如风。
我转过头去,看到小伙计,他对我绽开一个微笑,点点涟漪堆积在嘴角,有温柔深藏在眼底。然而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近乎冷酷的气息。他望了薛煜琛一眼,嘴角单提,没有挑衅的意味,只是十足的不屑。
之前的薛煜琛,波澜不惊,眸如古井无波,此刻脸色方稍稍有些动静。两人各执一方,分庭抗礼,气息在暗处汹涌。半晌,薛煜琛才沉声道:“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吧。”
小伙计冷哼一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从自己身上褪下外袍,将我一裹,说道:“走,我们回家。”
流言蜚语如冷箭,密密实实向我们射来,小伙计却浑然不在意,只牢牢牵着我的手,一路跨越人群,跨越非议。
回到江汀阁时,天色已沉,馨香在炉子里焚烧,袅袅的充斥着满屋。他细致的将我的鞭子拆开,用毛巾蘸了热水慢慢擦干净。
“你怎么会来的?”我耷拉着脑袋,瓮声道。
“你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迷路了。”说完,他蹲□来捧起我的脸,直勾勾望着。“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吗?”
我强扯了个微笑,“不是啊,以前这里很热闹的。有阿爹阿娘,阿哥也在…还有…薛…”
“哦?那他们都去哪儿了?”他的声音懒懒的,问得漫不经心。
“阿哥去京城做买卖了,爹娘四处云游去了,薛…”
我吸了口气,自顾自说道:“其实,我觉得白小姐确实挺好。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方得体,温柔体贴,我呢,就只会闯祸…。”说到后头,跟蚊子嘤咛似的。
他轻轻摸了摸我脑袋,柔声道:“你很好,只是别人都不知道。”
“是么?”我小声嗫嚅。
“当然。”他点头,“就好像砚台,有方的和圆的,有些人喜欢圆润,可并不见得方的就不好。我以为……”他顿了顿,“你不一定非要将自己身上的棱角都磨掉。”
我表示听不懂,他想了想,复又耐心地对我谈及和氏璧的典故。“知道凤凰无宝不落吗?”
“传说,和氏璧的发现是因为卞和见到一只凤凰栖息一块青石之上。常人眼里,那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谁都不知道那里头装着玉。”
这种变相夸我的话,十分露骨,我当下便有些赧然,不好意思地问他:“那…凤凰是谁?”
他唇畔笑意渐盛,指了指我的心口。“问你呀。”
我忽而一窒,抬头从他幽深的瞳孔里发现那个小小的自我,伪装至今的坚强霎那如顽冰遇火,化成泪水,夺眶而出。
他顿时慌了神,一改往日的气定神闲,亦不见饮酒时作乐时的恣意风流,反倒像个孩子,对我匆匆撂下一句‘你等着’便跑开了。
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样东西,塞进我怀里,道:“你瞧瞧。”竟有几分忐忑。
我抹了把眼泪,看到手心里握着的竟是我朝思暮想的海棠花铜镜。
他静静站在身前,眉如远山,嘴角微弯,噙着一株淡淡笑意,恰似海棠花初绽。我对上他的眼眸,一时间仿佛受了蛊惑,扑上去搂住他脖子,哽咽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弯起眼角,含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似在哄孩子一般。
我抹干了眼泪:“小伙计,我给你涨工钱好不好?”
他稍愣,片刻点头道:“好。”
我往他胸口蹭了蹭,问了一个十分严肃,认真的问题。“小伙计,我身上都是四娘的洗脚水,你为何不嫌我脏呢?”
他嘴角的笑顿时僵住…



☆、甜水乡竹马——藕断又丝连

是夜,我将自己收拾妥帖,半坐半卧靠在窗前,玉簪花的香味透过窗棂的缝隙钻进来,清清淡淡。月色照得地堂如水剔透,宁谧无邪。扑翅的几声轻响,夜里听来格外清脆,我打开窗,放小白鸽进来。它忙不迭一跃而入,累得趴在我手边。
丧彪本乖乖的在我床下打地铺,呼呼大睡,此刻却突然炸毛,死死盯住那只小白鸽,龇牙咧嘴。小白鸽也是傲气,明明累极,却还硬挺着发抖的小身子咕咕两下。
我摸了把丧彪的脑袋,示意它噤声,跟着打开白鸽脚上的纸笺,上头端端正正的写着:总角之约,青梅竹马,莺俦燕侣。苍颜白发。待此事了结,我们便成亲。不要怨我,可好?
除此以外,还有一粒水玉珠,在荧荧月辉下流转着微弱的光。
此前大理寺曾截获一些密报,说坊间有人利用《大云经》传递谋反的消息,几经周折,薛煜琛终于查到源头乃是出自于平州。皇帝明面上按兵不动,背地里则授意薛煜琛不动声色的接近谋反核心。而他作为大覃的朝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出卖色相,来一招‘美男计’实在是小事一桩。况且,为国捐躯这样的壮举将来必定能平步青云。聪明的薛大人以为当我看到他与白雅问招摇过市必定会大动肝火,是以一早十分有预见性的向我报备了,并且还时不时提醒我去读女戒女训,要我贤良淑德,理解他在其位,谋其事,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只能故作大度的表示谅解。而他偷偷的传纸条给我,一则是为了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另一则,恐怕是因为与小伙计打了照面,要坚定一下我不能背弃他的心。
呵!我怎么能不明白呢?!
小白和丧彪还在对峙着,各自护主,等待着我的决定。无边的天幕仿佛被一块硕大黑布笼罩,密不透风,令我心头闷闷的,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指尖触摸到珠石的冰凉,再看到桌角的海棠花铜镜,久久都无法入睡。
一道银光如长枪大戟从虚空刺入人间,瓢泼大雨应声而至。我不放心崩塌过的屋顶,遂起身赶到楼下张望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原先那个大洞经不起风吹雨打,瓦片碎了一地,夹带着雨水,肮脏泥泞。我点了油灯,用手拢起,慢慢靠近,烛火里,小伙计正站在一张凳子上,雨水将他里里外外浇了个透。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的裙角皱眉。“你先上楼去吧,当心站这里也淋着…”
我咬了咬唇:“你别弄了,由它去吧,刚刚伤好些,仔细着凉…”
他笑:“马上就好了,真的。”
我一跺脚:“叫你别弄了嘛…”
他稍愣,随即跳下凳子,浑身湿嗒嗒地站在我跟前。
我小跑步拿来一块毯巾,将之盖在他头顶上,大力的揉,越揉越高兴,继而自己无耻的咯咯咯笑起来。
他头发被揉得不成样子,凌乱而蓬松,眼珠却亮的不像话,似暗夜里忽烁的萤火。我怔怔地望着,心里突然有只猫爪子在挠。这感觉叫我既欢喜,又不欢喜。凭什么他才来我们家没多久,在我心里的地位就几乎要超越丧彪。虽然丧彪是只狗,可是狗狗也有尊严。
外头雨还在下,嘈嘈切切,我猛然想起小伙计当初正是被一场雷雨送来的,而今,这样一个夜里,是否也是他离去的时候?
一思及此,顿时如鲠在喉。他不知我的心思,伸出手贴着我的眼角抚了一圈,狐疑道:“怎么眼眶又红了?方才还好好的,最近总是又哭又笑的,傻不傻?!”
我强打起精神,佯装若无其事的回屋,关门。 
于长夜枯坐,手里拽着镜子,拿起来就怎么也舍不得放下,一坐便坐到天亮。小白鸽焦急的等待着我的回复,我打开那张纸条,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世上最甜蜜的情话,最坚贞的誓言,然而心中只有不安与烦闷。
四娘说,选你喜欢的…
小伙计说,问你的心,究竟谁是凤凰…
可我真的有选择吗?
丧彪陪了我一夜,将我的样子尽收眼底,大约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此时凑过来,往我脚边蹭了蹭,轻轻地哀鸣。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强颜欢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嘛!”
“你很喜欢他对不对?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我知道…”
不知从哪里滑落一滴水珠,滴到纸上,晕染了墨迹。我推开窗,只是外面的雨早就停了,只有湿漉漉的空气……
收拾好心情,我放飞了鸽子,一头钻进厨房。
当天夜里,整整十八道小菜上桌,另有两味海鲜,小伙计只淡淡的笑,并不多言,见丧彪奄奄一息的匍匐在他脚边,便从汤里挑出一根肉骨头丢给它,揉了揉它脑袋,有几分安慰的意思。不熟悉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才是丧彪的主人。
我猛灌了一口酒,壮着胆子想与他实话实说,然一杯接着一杯,始终难以启齿。
小伙计见我欲言又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突然搞这么多花样?”
“呵呵!”我干笑两声,想说的愈加说不出口了,只好胡诌道:“唔,其实是庆祝你到我家来这些日子将本阁主伺候的还不错,以后要再接再厉啊,呵呵。”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该死的哪有什么以后!
小伙计指着一道菜‘咦’了一声:“这道菜可有什么名目?”
我清了清喉咙:“藕断丝连。”
既然我说不出口,只好委婉的旁敲侧击,走迂回战术。玲珑剔透如他,自然是懂得。
他脸上的笑意一僵:“嗬,上次是快刀乱麻,今次是藕断丝连。有意思。你取名的功力见长。只不过夏天还没到,这么早就弄出一碟糖藕来吃,恐怕不太合时宜。”说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月色空幻,他的面庞似沾染雪霜。见我正襟危坐,开口道:“有话直说吧。”
我拿出当初他的卖身契,缓缓推到他跟前,说出了一早练习好的谎话。“我欠了赌坊一笔钱。”
“多少?”他神色不变。
“八千两。”
他看着我,轻笑起来,眼里不经意划过一丝失落。“八千两,账房上没那么多银子,你又不能卖了你爹的产业,便想拿我填数?”
“嗯。”我重重点头,“我和四季坊谈好了,今晚…今晚就将你送过去。”
他眉头一跳,压低嗓音一字一顿:“你、将、我、卖、去、青、楼?”
我吞了吞口水,“嗯”!低下了罪恶的头颅。
此刻我有些后悔,觉得若是现在改口,说是因为他工作能力低下,试用期不合格所以被我扫地出门,不知道这样他心里会不会好过些?
沉默的氛围令人如坐针毡。
良久,听到他微微的叹息,问道:“同样的情况,你可会拿薛煜琛卖了换钱?”
我喉间一苦,一双手紧紧拽住衣角,默默无言。
他也不再追问,只淡淡道:“好。青楼好!挺适意的。”说完,筷子一搁。“我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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