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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公子有闲-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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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点头:“的确很厉害。茶香杀人,毒药本身却是解药,这种以本伤人的手法没人会怀疑,没人能想到。”
他拱手道:“承让。”
我接着说:“可惜。我没有中蛊。有些事情一个人不屑于去做,并不代表她不懂得如何去做。这泡茶的水取自白瓷湖的湖水,倘若你今日无害我之心,这茶于你自然也无害。你若下蛊,便只会反噬于自身。”
他瞠目结舌,指着我:“你…你练成了?”
“嗯。‘无中生有’这种蛊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想明白。只因念及蛊术一直被形容成邪术,但其初衷却是为救人。至此方领会其中的真意。你乌溪以此起家,竟不懂得这个道理…”我叹了口气。自古有训,防人之心不可无,多行不义必自毙。爹爹说的不错,人心最难谋算,一旦陷入其中,最后难免沉溺鬼蜮伎俩。
我抬头看房梁上的匾额,顿觉时空颠倒,现实与梦境交错,往事汹涌入怀,一阵悲凉。
人心啊,人心…
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有心者,千里之外亦可破除万难。你好好收着我的心,这样就算我飞去再远,也能找到回来的路。”
“谁说纸鸢不喜欢被束缚,说不定他就喜欢被牵住呢,你若放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飞走,多寂寞啊…”
他还为我月下抚琴,试图弹奏当年吹过的古调,来唤醒我的记忆。“难道世事果真是开头美好,结局凄凉,如果可以,想为你重新谱写一个结局,好不好?”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燃着希望,又化为泡影。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都记在心里。
不管是珞珈山眉目清俊的少年,还是江汀阁闲适优雅的伙计,亦或者举世称颂的杜三公子,他们都是一个人,是我的锦哥哥。
他踏破千山万水,只为我而来。
为了一句先来后到的承诺。
以前我一直以为,八岁那年的重伤于我而言是利大于弊,绝世武功不是人人都有机缘获得。然而此时我方知道,那是老天的恶作剧,他拿走了我最珍贵的回忆。
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将过去的点点滴滴一一拾起,将破碎的过往一一拼凑。
他脸上那些偶尔出现的落寞,是因为他觉得我在薛煜琛和他之间摇摆不定,所以才装作失忆,不与他相认,但仍甘心默默守候,哪怕知道殊死一搏,可能命丧黄泉,可能再也回不到我身边…
可我之前这样想,我等他一年,等到明年春天,他就会回来和我看江汀阁满园的花草,那是我们往日里一起亲手栽种的,从兰花到茉莉,从丁香到紫薇,风过处,花香阵阵。先是玉兰亭亭,跟着瘦樱依约,等到桃花薄艳星星点点,海棠就会缠绵枝头。或许战事颠戈,拖至两年,我也等得,到时我刚好十八,还不算太晚。可打仗谁也说不准,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我也是愿意等的。只要他活着,我可以等到地老天荒。
可是……
他却死了。
在我眼前,生生的从百丈高楼笔直坠落。
丧彪趴在床脚,轻轻的舔着我指上咸咸的泪水。
“你早就认出他来了,是么?”
“呜。”
他们都认出来了,就我傻傻的,为自己背叛薛煜琛,变心而内疚。
事实上却是薛煜琛骗了我。
难怪之前杜云锦一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老说什么先来后到。其实字字句句,都是有针对性的。
而薛煜琛多半是在四娘家门前与白雅问对峙时便认出了他,随后让小白鸽带信给我,送小伙计出走。
但这些我都可以一笔揭过,唯独不能忍受的是他串通李翊轩诛杀杜云锦。
李翊轩一直坐在床沿,从我醒来到如今,始终不动声色。此刻终于忍不住掰开我的手,看着我肿如核桃的眼睛说:“嗯,想来也该哭够了,要吃东西吗?”
“……”
“别跟我说你昏迷了这么久从没觉得饿?”他轻轻一笑,弯□摸了摸丧彪的脑袋。“你瞧,儿子我都给你捎来了,你便安心在这里养伤,好好呆着吧。”
说完,起身要走。
我陡的直起身子问道:“我睡了多少天?”
他眉头一挑:“十来天吧。”
“嘻!”我脸上泪痕犹在,却不死心的试探道:“李阿大,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也该把我移交给杜云锦了?他说办完事情就会来接我的。”
李翊轩站在那里,似一株冰雕,良久缓缓开口:“他死了,你不是亲眼见到的么。”
“呵呵,我知道你开玩笑,你们一定还有后招,是不是?”
他不答,我愤怒的一把揪住他衣摆,执拗的问:“为什么?”
“说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让薛煜琛杀他?!”
“为什么?”他冷笑着回头,“一上来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自己不给自己喘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要知道。”
“好。”他直视我,“因为他出尔反尔,背叛了我。”
“不可能,我不相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临时起意?!”
“这有什么不信的,谁不曾觊觎这万里江山!”
“他不曾,夺大夏江山比从你手里夺江山容易的多,他都没有这样做。更何况,当时的情形两方实力悬殊,用三千精兵对你几十万大军,只有弱智才干的出来…”
“他自负且自傲…或许是想要一战成名呢?”
“…他难道一直以来没名吗?你别以为我是女的就好糊弄…”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深吸一口气道。“再者,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他用食指轻轻刮着我的脸颊,笑中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小妞,战场无父子,更何况朋友从来都是用来出卖的。”
“我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输赢是常有的事,我不愿意输不代表我真的输,他不愿意赢不代表赢不了。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你来我往才最有意思。很早以前我便同你说过,我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会一局定输赢,扭转乾坤的一战才最叫人酣畅淋漓。如今他输给我,输了命,输了你,而这江山我要,女人也要。”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有点儿消化不良。
“好吧。”我承认,“我不该问你这么尖锐的问题,再说下去,我还没吃已经堵得慌。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呵…”他轻声一笑,也不责备我的无礼,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碗鸡肉粥亲自喂我。
不远处四折屏风边上站着一个小宫女,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这下死活说不清了。
的确。很快我被李翊轩俘虏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太子府,在我还没有病愈的情况下天天都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前来拜望,问候。以至于我短时间内竟将太子府内妻妾的排位搞得清清楚楚,比如在李翊轩没有正妃的情况下,先是良娣,再有良媛,紧跟着承徽,昭训,最后是奉仪。
她们一个个都跑来试我口风,据说李翊轩虽然有一园子的美女,但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从不宠幸府内的任何女子,反倒喜欢流连花街柳巷,而我的出现,令大家产生这样的错觉,那就是‘妾不如偷’当中的那个‘偷’便是区区不才在下我了,而李翊轩亲手喂粥更是掀起一股轩然大波,有人猜测,本阁主大约要被册封成正妃了。
我吓得魂不附体,赶忙向诸位美女解释,我只是客人,且他娘的还是一个病人,并一逮着机会便对着府里的丫鬟含沙射影。“你们有见过像我这样来路不明的女子当正妃的吗?府里的每位主子都是家世显赫的出生,我只是山野小民,小民!”
原本她们来看我,是客气之中还带着敬畏,生怕一旦我成了她们的女主人,保不准她们没个好下场。所以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想要把我扼杀在病床上。但事到如今,她们终于明白我并无威胁,也不必对我毕恭毕敬,反而还有些鄙夷,如此甚好,我再也不必担心汤药里会有人放毒了,本阁主为了这一群女人,当真是操碎了心。
李翊轩这个混蛋却很逍遥,还说风凉话。“咦?不是挺好的吗?忙起来你才无暇顾及什么伤痛。”
我想一拳捶死他。
说实话,这厮在甜水乡那阵子,府邸搞得金碧辉煌,十足十的暴发户气息,可事实上他的太子府却十分雅致,走的是古朴清新的路线。不得不承认,很有品位。
期间,只有窈窕抽空来看过我,因为四娘和我一样,也躺在病床上。董灵天天在一旁伺候着,寸步不离。而窈窕在京城早已混得如鱼得水,听小宫女们说她现在是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人人见着她都要恭敬的称一声‘纪大人’。据她本人交待,李翊轩当时在甜水乡仔细阅读了她的大作之后,觉得她一口伶牙俐齿,能将是非黑白颠倒,舌灿莲花的功力不为国效命太可惜了。但亏就亏在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于是暗地里将她送到国子监熏陶一段时间。而等李翊轩大功告成以后,窈窕立马被提升到礼部,张罗太子登基的诸多事宜。可以想见,李翊轩对窈窕君有知遇之恩,所以她总是特别夸张的对我表达了之于太子爷的种种敬仰,谄媚的十分露骨。我摆手道:“你别说了,省省吧!我知道他是老板你是伙计,可你也做的太过了。”她喝了口茶妥协道,“好吧。”



☆、甜水乡坟茔——九死一生局

这样的生活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十分快意;然而事实上却是我的行动自由受到诸多限制,比如我可以去花园散步;但李翊轩不准我出府。再比如我可以在房中接见甲乙丙丁;却不能外出见谁谁谁。来了京城这么久,我连本地的苍蝇都不曾打过照面。
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我仔细的思考过,究其原因无非是怕我取得和外界的联系;获知杜阿三的消息。由此,我更加确信,杜阿三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只是纵观当下的形势;杜阿三就算不死;也是音讯全无。而薛煜琛与我因射杀杜云锦一事有了心结;自此销声匿迹。李阿大又绝对不会对我说实话。在目前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我实在不敢贸贸然行动。以前杜阿三这样评价李阿大:“如无必要,不要和李翊轩为敌,此人心性坚忍,无论过程多崎岖艰辛,他都会坚持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那些困难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垫脚石,他会越挫越勇。”
一个人可怕到这样的程度,我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所以只有乖乖的逆来顺受,每天以泪洗面,扮演一个弱者,让李翊轩以为我还处于痛失所爱的阶段。而他见我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也就放弃了和我谈心的想法。我屡屡故技重施,说实在的,日子过得还挺悠闲,当然,除了一双兔子般的眼睛,红彤彤的…
窈窕再来探望我时,我将自己的想法与她一说,刚升官儿的纪大人脸色立刻变得有点尴尬,这无异于印证了我的想法。但好在她并没有骗我,而是偷偷的告诉我,其实坊间根本没有杜云锦逝世的消息。倘若一国的皇子死在他国,怎会如此波澜不惊?
我听到这里,呆在原地久久不动,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既然杜云锦暂时无法追查,我只有想办法先找到徐敬业。
窈窕花了些银子打点,查到徐敬业被关押在刑部的天牢,夜里三更时分,悄悄溜进去,本以为我们这次举动可以瞒天过海,谁知到最后还是打草惊蛇了,徐敬业在窈窕抵达天牢之前,就已经被人毒死了。死的时候,嘴上一圈白沫,手边一只粗粮馒头,略泛着黑。
于是我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每天闲来无事就对着镜子练笑。李翊轩明知我不过是试图令他卸下防备,但他也不拆穿,只乐呵呵的看白戏,期间对我进行各种言语羞辱:“小妞,你犯牙疼?”“噢,许是伤病未愈,脸有些抽筋,御医来瞧过了没?”“嘶——!谁惹小妞生气了,如此皮笑肉不笑?”
在这种泯灭人性的打击之下,我以惊人的速度将强颜欢笑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某一日午后,李翊轩许是闷得慌,突然将我召进书房,要我在一旁陪着。
天翼关一役之后,武皇没了心头大患,太子亲政开始进入倒计时。李翊轩日日在书房批奏折,朱笔圈圈画画,仔细认真。
我壮着胆子问:“说实话,你将我扣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他直言不讳:“我就是想瞧瞧你到底哪里好?”说着搁下手中的笔,撑住腮定定望着我:“小妞,可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我冷哼道:“万佛寺嘛!你还碎嘴说我画的纸鸢丑来着。”
他抿唇一笑:“耳力不错,我可是背地里说的。不过你或许不知道,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你?”
“啊?”
他回忆道:“你的大名可真是如雷贯耳啊!只不过当时我不知道你是你,还以为是杜云锦突然开了窍,新结识的姑娘。”
我张大嘴,不可置信自己声名显赫到这种地步!
他嗤嗤笑起来,摇头道:“前些年呢,杜云锦随一个官儿来过一次大覃,似乎当时就与你玩儿的很不错。”
我点点头,尽量显得不那么落寞。“可我把他给忘了,要是能早些想起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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