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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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君笑得阴险,托着下巴刁难我。“祖爷爷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小伙计还是一棵回头草。”
“老子不是兔子,就算是,那小伙计也不是窝边草,而是大灰狼,大灰狼!若他是回头草,那我也不是千里马,吃吃也没什么。若我是千里马,那小伙计便是伯乐,也就不是回头草。嘿嘿。”
我的这番绕口令竟没将他绕晕,他再继续与我过招。“这小伙计模样生得百般好,端得一个红颜祸水的胚子,你既将他狠狠泼出去了,岂有赎回来的道理?”
我耐着性子与他周旋,“本阁主又不是圣人,好色有什么关系,红颜祸水正和我意。再说,真正的圣人还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呢,尊驾可知道?”
“哦?”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子是女的,可以说话不算话。”
鬼面哈哈大笑,随即朝身后招了招手,不多时小伙计便从纱帘后头的暗影中踱步而出,不似往日淡泊优雅,反倒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枭意,一双眸色如天河倾倒,波光缭乱。我望着他,心中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鬼面乐呵呵地数着银票:“真不知道这样的傻瓜你喜欢什么!当然,除了那里大一些…”
话还没说完,小伙计已一个健步冲过来挡在我身前,对鬼面君恐吓道:“眼珠子不要乱瞧,当心我抠出来。”
鬼面看着我们笑的意味深长,“如你所愿了。”
我看不见小伙计脸上的表情,但他侧脸的弧度一如往昔的柔和。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轻轻拍掉我脸上的白粉,随后牵起我的手便要离开。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叮嘱鬼面。“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鬼面撇撇嘴:“啰嗦。他老娘几乎杀光我全家,你要我帮他,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小伙计皱眉:“不是要你帮他,而是要你别帮他的对手就行。况且,你有的选择吗?你有东西在人家手上。”
鬼面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遇上你们两个合该我倒霉。”
咦?
这话怎么说,我可没招他惹他。
小伙计看出我的狐疑,解释道:“他没说你,他是遇到了两个变态,将他夹在中间,叫他难做。”
“哦?”我眨眨眼。
小伙计压低嗓门与我耳语道:“一个变态拿他家人威胁他,一个变态嚷嚷着要放火烧了他老巢。也难怪他上火。”
“呃…那要不帮帮他?”我提议。
小伙计摇头:“不需要,他自己能处理好。我们走吧。”
我还有点不放心,因为小伙计能知道鬼面这么多事,可见人家是拿他当心腹了,于是我笑嘻嘻好言好语的同鬼面打商量:“嘿嘿,那个…小伙计我带走了,尊驾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莫要与我计较了吧。况且你是男子汉,说话要算数的,不好再问我讨回去的。”
鬼面闻言一愣,跟着似乎是被冷到了一般,浑身抖了一抖,指着我说:“走走走,你们俩就是一对活宝,肉麻死我了。”最后对小伙计使了个眼色,“你!记得帮我照顾好我妹子。”
小伙计点点头,与鬼面君道了一声‘后会有期’,便拉着我的手往门外去。
沿路下山,走到一处峭壁,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将我晒得头重脚轻,只觉得眼前叠影重重,一不留神便被石头给绊倒了。
小伙计轻轻蹙了蹙眉,“怎么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没什么。”
他狐疑地望着我,“平时蹦的比兔子还快…”说着,趁我不留神一把掀开我的裙角。
脚脖子上那块白色绣帕如今已被鲜血染红…
小伙计大怒,冲我吼道:“你怎么不说!”
“我…”关键时刻,我总是词不达意,只能自顾自埋头顺着衣角。
他一把抓起我的手将我揽到背上,耳根竟微微泛红。“你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我被揭穿心思,便一直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大气也不敢一喘,半晌才咕哝了一句。“以防万一嘛。”
其实,我就是怕他不肯跟我走。他在这里吃得好,住的好,人家待他也好。万一要是反悔了…
本一心急着想把他骗回去再说,如今他知道我受伤了,更不能丢下我…
也好。
他傲慢的昂起头,得意洋洋道:“还敢不敢卖小伙计了?”
“不卖了不卖了,打死我也不卖了。”我搂着他的脖子,又紧了几分。
趴在他背上,沿小阶下山,一步一踏,心安沉醉。船舱里,他抱我于膝上,手轻轻拨弄着我的头发。正午的太阳暖和,照的湖水泛白,小舟悠荡。恍恍惚惚,我便有些犯困,只是仍不忘嘀嘀咕咕:“为什么他的妹子要你来照顾?”
小伙计笑道:“他妹子你也认识。”
“啊?”
“司徒婉儿可是你闯的祸。”
“嘶…”我倒抽一口气,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因着是这十几日来,唯一的一次安睡,便懒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径自会周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水乡传奇——小伙计翻身
回到江汀阁,在葫芦架下搭起竹藤长椅,小伙计亲自替我洗伤口,撒了药粉的热水碰到伤口,我舒服的又睡过去,他气的笑了。“真是没心没肺,不疼吗?这样都能睡着!”
本阁主老脸一红,半梦半醒间回答:“你不在我睡不着么,睡不着就…就喝…喝多了…结果更睡不着…你一回来,我就犯困…”
他轻咳一声将我抱到屋里去洗澡,自己在门外给我把风,时不时喊上一句。“燕子汝,你没睡着吧?”
我‘嗳’了一声,顿觉十分心安。然而这层心安里又夹杂了一半躁动,一半欣喜,仿佛曾几何时有过一粒小种子埋进身体,正破土而出,慢慢发芽。而另一个打击人的事实就是小伙计眼下对我的尊称已经从老板变成了燕子汝,证明我的领导地位岌岌可危,本阁主为此甚彷徨,甚无措。只是明知小伙计犯上作乱,偏生我还舍不得将他拉出去给咔擦了,这是什么道理?!!!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结太久,屋子的门当下被‘砰’地一声踢开,小伙计冲进来看着□的我,迅速脱掉自己的外衣,将我像裹粽子般裹好,打横了一抱往外冲。
整个过程里我只‘啊’了一声,就眼看着身后的屋子熊熊燃烧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厨房也跟着一起倒霉。小伙计抱着我站在院子里,我不过是翻动了下眼皮子,瞬间的功夫,木门便吱呀倒地。回想这一天的心路历程,由低到高,再从高到低,好像足足翻了两座珞珈山。而眼下这场火烛,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傻了。
小伙计打破我在院子里种荷花的水缸,拼命泼水,厨房和小屋子的火势去了大半。恰好又不起风,火头片刻之后便熄灭了。
他问我要不要紧,可有伤着?我摇了摇头,轻轻擦去他额头上沾染的烟灰。
小伙计却像突然入了魔,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某处。
我摸了摸他发烫的脸,“你怎么了?”
他重重吞了吞口水,“饿了。”
“饿了?”
“嗯,想吃桃子。”他特别加重了‘桃子’两个字。
我顺着他的目光追寻到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他包住我的外衣如今已滑到腰际,眼前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好风景。山峦叠起,沟壑纵横。敞开胸襟,解放天性。
“啊——!”我下意识将一整天来的心酸寂寞,不安躁动,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迭起,惊险刺激的满腔情绪冲苍天,冲大地,冲小伙计一次宣泄个干净,毫无意识地便抬起膝盖对着他的重要部位猛烈一踢。
事后,我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和反省。虽然小伙计将我看光是不争的事实,但我同样也可以本着你来我往的精神,互不拖欠的原则将他给看光。只不过当时经历了一整天的波折,考虑得不够周全,乃至于对小伙计实施暴力,并且第三次武力袭击他的内丹精元。如此这般,不知道他猴年马月才能康复啊……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当夜我趁着月黑风高乌鸦呱呱呱地飞过,我摸进了他的卧房。
小伙计正躺在床上安枕无忧,呼吸绵延冗长,似乎睡得十分香甜。他的眉毛漆黑如墨,宽窄合宜,眉与眼窝的距离较常人稍近些,闭着眼的时候就会有稚童酣睡的天真之态,一旦睁开眼,琥珀色的瞳人流光溢彩,对比分明,就愈加显得深邃。我趴在他身边,将他的脸蛋摸了个遍,正预备起身去拿油灯过来,好将他扒光看个够本,岂料刚刚撑起手肘,小伙计却动了一下,像是梦见什么,一把将我勾住,口中念念有词道:“唔,枕头,软绵绵…”一边还在我腰上拧了一把。
我‘唉哟’一声,下意识想逃,却被他伸出的一只狼腿钳制住,跟着另一条狼腿又叠上来,末了两只手还一并狠狠按住我的背脊和脑袋往他胸口压,嘴里喊着:“…鬼压床了,鬼压床了…”
“鬼压床你妹!”我忍不住咆哮,“你才是鬼呢。”
明明是他强迫我压得,哪里是我主动压着他?!
太过分了!
果然,刚这样想着,下一刻,某人就一个翻身,将我狠狠压在下面,更要命的是,热热的呼吸从头顶上方有一下没一下的刮到脸上,有酥麻微痒的触感,仿佛连心也跟着热烘烘的痒起来。本阁主当下便十分没节操的全身都软了,成了名副其实的枕头,任人压啊任人咬。
同时左边肋骨上方那颗小红桃也掐准了时机故意闹革命,耍淘气,不肯听我这个主人的话,倒对贴着它的另一颗心乖乖契合。
一时间两颗心交叠跳动,时而有序,共同进退。时而错落,前后间歇,彼此追逐的律动,伴随着耳边温柔的呢喃,‘小汝,小汝’,一声一声,叫人意乱情迷。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斗室,他的面容白皙,琥珀色的眼珠像揉了春水,我霎那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稀里糊涂竟想起那日园子里醉酒的事。
彼时我因为偷听到薛煜琛和白雅问的谈话而伤情,喝的东倒西歪,缠着他絮絮叨叨,还逼迫他与我拉勾,发誓说会娶我。月亮遥遥悬在正中,明晃晃的,花与树都睡着了,静悄悄的,满天的星斗挂在幕垂,忽明忽灭的闪烁,四周有淡淡的蓝,柔柔的黄。我趴在他膝盖上,口齿不清的说:“我不认路,常肘(走)丢了。”
他拉着我的小指头晃了晃:“我认得呀,我牵着你。”
“牵着?”我磨牙道:“你当我是丧彪啊?!”
他一脸正经的望着我,“你说对了!”
我将磨牙付诸到实际行动上,拉起他的手咬了一口。“可要是有一天里(你)不债(在)了肿么办?”
他指着天上的北极星说:“那就跟着它走。”
“它?”我抬头看北极星,越看越忧郁:“唉,就是住在星星上的神仙也不能改变我的未婚夫看中一个豪门淑女的事实啊…”
他眉头一挑,“其实那个尖下巴与你的青梅竹马看着挺般配的。”
“你到底是不是来安慰我的啊?!!!”我炸毛跳了起来。
他无辜的看着我:“谁说我要安慰你的啊?”
我再度磨牙:“正常人的逻辑都是这样。”
他捂住额头:“啊呀呀,我失忆了,是个病患,怎么能算正常人呢。”
“……”
见我气得狠了,他才放软口气,揉了揉我的脑袋说:“不要多想了,气伤自己可划不来。小石头看着挺呆,其实应该是很顽强的。”
我气哼哼的掐了他一把:“你才小石头呢!再说,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唉!本阁主素来记性不大好,常常一件事情才发生过就忘记了,偶尔神来之笔也会冒出一些细节。如今将那天夜里的情景都记全了,突然意识到,小伙计去黑风寨前,之所以对我狮子吼,莫不是因为我与翊轩美人孤男寡女出去喝酒了吧?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嘟哝了一句,“唔,往后我再不同旁的人喝酒了。”说完,打了个哈欠,伸手回抱他的温暖,进入梦乡。
☆、甜水乡饭馆——小伙计化缘
隔天,被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给吵醒,我躺在床上等了许久,确定身旁的这只大色狼还没醒过来,这才屏住呼吸,慢慢支起身体,一骨碌跳下床。
蹑手蹑脚的朝门边走着,不知为何,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焦灼在我的背影,我有些心虚,不安的回过头,却见床上之人并无动静,还闭着眼,呼吸平稳,我稍稍定下心来,然而正因为如此,不免又心生留恋,多看他两眼,看着看着,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也不知看了多久,想着世上怎会有人如他这般好看,亏得我之前还觉得翊轩美,其实翊轩就是美的过分了,少些男子的刚猛,偏偏薛煜琛又刚猛过了头,凡事一板一眼,我思来想去,还是小伙计最得我心,温柔优雅,笑起来带点邪气,对他好一些又轻飘飘的,十足孩子气,若是我与旁的人多说两句,他还直冒酸气,身上淡淡的木叶清香亦好闻的令人心醉,我一想起这件事,便举起自己的手放到鼻下,似乎昨夜一搂再一抱,眼下我自己身上也沾上了他的气味,飘飘然的,我神思恍惚,结果放下手来之时,刚好碰到昨夜我拿过来放到桌案上的油灯,哐当一声,就这么跌落在地。
我吞了吞口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