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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情的海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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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
  他常对我露出想直接拿花瓶砸我头的表情,但是他不敢真的砸烂我的头,所以只好很想死地拍自己的头。
  “厚~~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也!哪有人男女朋友逛街,会隔一条万里长城的?”
  “不是啊,天气热嘛…”搂太近会流汗。
  不骗你,高雄的夏天真的会热到你想杀人!上次陪那个不知说他浪漫,还是骂他疯子的童圣阳去海边谈情说爱,结果谈到什么情、说了什么爱,我一概没印象,只记得自己晒到快脱掉一层皮。
  又例如,他常抗议。“人家男女朋友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却老放我自生自灭,都不会想我哦?”
  我承认我没什么诗情画意的天分,这场恋爱我谈得太被动。
  或许是自小生长的环境,造成我的早熟,我已经没什么少女该有的烂漫情怀了,我知道他是我的男友,他宠着我、守候着我,这样就够了,未必要天天见面,缠得像连体婴。
  但是他坚持就是要难分难舍,时时缠腻在一起才像男女朋友啊!
  所以就算我们都忙得分身乏术,他还是会窝到我的住处,一边赶报告、一边忙里抽空,看着我傻笑。
  我知道他很爱我,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用心的男人了,所以我也告诉自己,这辈子是认定他了。
  有时晚了,他会在我这里过夜,楼着我的腰,耍赖地说要和我同床共枕。
  “你少来,我旁边这个位置,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公的。”
  “那不就是我吗?”他笑得更无赖。
  “说得真好听,你娶我了吗?”我回他白眼。
  “我向你求过婚啦,是你自己不答应的。”呼冤就算了,干么还一副冷宫弃妇的哀怨样?想鞭苔我的良心啊?
  “拜托,我才几岁?现在就要我嫁你?想得真美。”
  最后,他还是被我赶去睡地板。
  我不是不懂他的暗示,交往三年多,有哪一对男女朋友会像我们这样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再多就没了,以现今性泛滥的程度,国中生都没我们纯情。
  他这男友当得很委屈,我也知道。可是感觉不对啊,我现在是为生活操劳奔波的苦命小女子,哪有心思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何况,当初离家时,我亲口承诺会洁身自爱,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要到时文凭没拿到,反而挺着肚子里那颗球回去,要我怎么见人?
  想得太多,哪还有心情?
  童圣阳也很有风度,并不会勉强我,只是笑笑地说:“没关系,革命尚未成功,圣阳仍需努力,我一定要拿我的魅力,来挑战你那气死人的理性,而且发誓非成功不可!”
  “还革命例!到时要真让你革出一条小命来,看你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就结婚啊!看你还有没有借口说不嫁我。”
  说归说,不管他气氛营造得如何浪漫,我就是…很…理…智!
  什么情人节、圣诞节、九月堕胎潮,对我来说都不具杀伤力,美酒烛光不会把我冲昏头,我没有意乱情迷,还会适时泼他一盆冷水,很奇怪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和他的感情,我们依然稳定交往,这一交往就是四年。
  我们对彼此都有信心,对未来也有了共识。
  毕业之后,我并没有回台北,直接在高雄定居、找工作。
  台北的生活步调太紧凑,总让我觉得心脏有点不堪负荷,不若南部带点清新的淳朴气息,读书的这四年,我已经爱上高雄的一草一木了。空闲时,沿着爱河散步,我喜欢这种悠闲的感觉。
  对于我的决定,叔叔并没有反对。
  但是童圣阳却想往台北跑。
  他学的是信息管理,而台北有家知名的科技公司在招考程序设计师,他又好死不死的录取了:
  如果我留他,他还是会为我而放弃的,但是我没有留他,而且还鼓励他去为理想奋斗。
  我们都还年轻,要相聚并不急于一时,他应该全心在事业上冲刺,免得将来后悔。
  于是,我们成了聚少离多的远距离情侣。
  想他吗?还好吧!刚开始,他只要一有休假就跑回来看我,缠腻得紧,直到我送他去坐车时,都还舍不得放开楼在我腰上的手。
  半年、一年过去,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他回来的次数逐渐减少。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什么,直到近来。就连通电话时,都只能聊些淡到不能再淡的生活琐事,他不会再用哀怨到快要死掉的口气对我诉说。“好想你,想到浑身无力,没办法工作了。”
  可以谈的话题愈来愈少,交集愈来愈淡,电话中时常冷场到接不下去,我强烈的感觉到,我和他正在疏远中‥
  也是一个明朗的大晴天,我坐在北上的统联客运上。
  看着车窗外往后跑的景物,我想起了昨晚和程予默的谈话。
  这是近几年他头一回打电话给我,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们聊了一下近况,然后他问我:“你和童圣阳还好吗?”
  我总觉得,这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还好啊,怎么这么问?”我不动声色地套他话。
  “‥‥没。”
  “程予默,你很奇怪哦!”专程打电话来问我和男友好不好,说不怪谁信?
  “只是觉得,你和他南北相隔,久了难免会影响感情‥‥”
  他用词很谨慎,让我无从探问起。
  我只好在这一头沉默。
  “‥‥有空,上来陪陪他吧!”他似是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那是很轻、很浅的叹息,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是女人,所以我有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它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我将会失去这段维系了五年多的感情。
  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么会在往台北的路上的原因了。
  我很少上台北来看他,除非是探望叔叔,才顺道找他,一般都是他下高雄找我比较多。
  现在想想,我这女友还真当得有点失职。
  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吧!他看到我,一定会很意外的。
  我眠了下唇,藏起甜笑。
  抵达台北已经过中午了,肚子有一点点饿。
  我没通知任何人来接我,直接到他的住处找他,如果他也还没吃,可以来个甜蜜的午餐约会。
  今天是周休,他应该会在家。
  我按了电铃,等一分钟,没人应门。
  我再按第二次,等一分钟,还是没人理我。
  我第三次按铃,再等一分钟,依然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搞什么?真的不在家?!那我千里迢迢的来,是为了当门神兼喂蚊子的吗?
  我心有不甘的抬起手,就在打算四度按下门铃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谁啊”门才拉到一半,他就变成雕像杆在那里,我敢打赌,就算有蚊子飞过去,他也不会记得合上滑掉的下巴。
  呵呵,果然是一副呆样!
  “意外吧!”我跳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朝他绽开灿烂的笑容。
  “海、海宁‥‥你怎么‥‥怎么会来‥‥”他还在结巴。
  可怜的小孩,被惊吓得太严重了。
  “想你啊!免得你老哀怨的说我都不理你。”我退一步,离开他僵硬的身体,
  打量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你刚睡醒?猪哦~~都日上三竿了。”
  “我‥‥?;;‥‥”
  “是谁呀?圣阳,怎么开个门那么久”
  一阵熟悉的女声由房里飘出来,我僵住笑容,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看到另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人:
  程予洁。
  她半裸的肩头吻痕遍布,发丝凌乱,唇妆半残,当然,残掉的那一半在他嘴上
  白痴都看得出来,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好事!
  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迟钝!现在才发觉不对劲‥
  “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了。”我冷冷地笑着,连我自己都意外,我居然还笑得出来。
  “海宁‥‥”童圣阳靠近我想解释什么。
  他在冒冷汗。
  何必呢?背叛都背叛了,现在一脸的慌急是想做给谁看?
  我没心思欣赏,也没听他任何一句解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海宁~~”
  他大喊,我没停下脚步,他也没追上来。
  一走出他们的视线,我立刻就崩溃了,蹲在巷子里痛哭失声。
  骗子、骗子、骗子!
  说什么会疼我、守护我一辈子,这就是他疼我、守护我的方式吗?和别的女人上床?
  更可恶的是,对象还是她~~程予洁!
  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姐姐,一个是我想托付终身的男人,他们却联手背叛了我…
  这是什么世界?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受的伤害,总是比别人多?
  以后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
  这句话是谁说的?好象是程予默。
  他说对了,我太倔强,不会在别人面前哭,所以我会笑着离开,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尽情宣泄痛苦。
  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我会在另一头等你
  我拿起手机,不经思考的拨出电话簿中最显眼的那个号码,那个五年来,我始终没勇气拨出的号码‥
  “喂?”
  是他的声音,柔柔沉沉的让人安心。
  “程予默‥‥”我才刚发出声音,就哽咽得接不下去。
  “海宁?!”
  “嗯‥‥”我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在‥‥不知道,你不要管,听我哭就好‥‥”
  真的,我打这通电话,只是要他听我哭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也没有要对他说什么。
  因为他要我不可以躲起来哭,所以,我让另一头的他听我哭。
  他真的不再说话,默默听着我的哭泣声。
  我没去思考自己的行为有多白痴,花一个小时的手机费,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哭。
  但是他轻浅传来的呼吸声告诉我,他一直都在。
  就像他承诺过的,会在另一头等我。
  忘了我最后是怎么结束通话,怎么坐上车的。
  到现在脑子都还昏昏沉沉的。
  盯着车窗上反映的模糊影像,我的眼睛是肿胀的,声音是沙哑的,我一直哭到没有声音,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街头走了多久,等到真正有意识时,人已经在火车上。
  我好象没有跟他说再见‥
  走出高雄火车站,天色已经是暗沉一片。
  我明明很累了,却没有马上回家,无意识的走着、晃着,接近家门时,脚已经走到没有知觉。
  而,家门前静静伫立的身影,更是让我瞬间震掉仅剩的知觉。
  第一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我告诉他交了男朋友;第二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面对的却是男友的背叛‥
  “你回来得好晚。”他看着我温温地说。
  “我坐火车‥‥”
  “累吗?”
  我摇头。
  “感觉‥‥很糟吗?”
  我说不出话来,他眼底的了解、温柔。以及包容,引出我强自压抑的酸楚。蓄满眼底的泪水再也关不住。
  “程予默~~”我冲动地投入他怀中,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他楼着我,像是一个心疼孩子受了委屈的父亲,很轻、很怜惜地拍抚我的背。
  “哭出来就好。”
  我听了更是心酸,很用力、很用力地哭,也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他。
  他没再说话,也没出声安慰我什么,就站在街灯下,任我抱着、任我哭湿他胸前一大片衬衫。
  时间的流逝,我没概念,只觉得我好累好累,身体与意识都是空麻的
  他从我皮包里找到钥匙开了门,把我抱进去,放在床上,又离开。
  等他再回来,手上多了条温热的毛巾,我连动都没有,让他帮我擦脸。
  “有没有吃晚餐?”他坐在床边柔声问。
  我摇头,觉得现在的自己像稚龄三岁的孩童,让他照顾着。
  他想了一下,又问:“那午餐呢?”
  我呆看着他。
  他轻浅的叹了声。“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喝杯热牛奶好不好?”
  “没有奶粉。”
  “没关系,我去买。”
  “程予默!”我害怕地揪住他的衣角。“不要丢下我…”
  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怕孤单,不要去下我一个人。
  他回过头,给了我一记柔暖的微笑。“很快,十分钟就好。”
  从他离开我视线之后,我开始盯着床边的闹钟计时,在九分三十一秒的时候,他回来了。
  “太晚了,买不到其它的,你先吃这个。”
  我看着他递来的东西一瓶加温的鲜奶,一个全麦面包。
  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统联站外,我的心碎,他的牵挂。
  一样的一瓶鲜奶,一样的一个面包,一样是7。11的袋子,一样是这双漾着暖意的眼眸,一样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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