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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情的海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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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受居多,有失落、迷悯,以及灵魂最深处触及不到的怅然也有释然与安心,烙上了专属某人的印记,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
  放掉过去那段晦涩无望的情,今后,真的得全心全意去对待另一个人了‥‥
  一阵冷风吹来,吹醒了失神的我。
  好冷。
  我打了个喷厦,搓搓手臂上刚冒出来的鸡皮疚瘠,漫不经心地转过身
  瞬间呆住!
  我看到伫立在街灯下,倾长幽静的身影‥
  这是统联站一别后,我首度见到他。
  睽违三月,他的形貌依然如记忆中刻划的那般清华出众,修挺的身形像是一座山,沉稳得教人安心‥
  一瞬间,所有刻意压抑的迷乱情潮,全都泉涌而出。
  在乍见他的那一眼。
  他就这样定定地望佳我,动也没动,子夜般的黑胖,一如今晚的夜色,幽冷迷离。
  时光彷佛停止流动,定格在我转身的那一刻。
  我们谁都没试着打破沉默,只是隔着昏暗的街灯对望着。
  远方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我,我回过神,急忙开口。“你、你怎么会来?”
  “好久不见了‥‥”他答非所问,深揪着我,声音好沉,似是盈满不堪承载的思念‥。
  可能吗?
  来自于他的思念?
  “是啊,好久了‥‥”我无意识的附和,不知所云。
  他看着我,温温地笑。“你把头发留长了。”
  “懊,是啊‥‥”离开台北时,仍是清汤挂面的及肩中短发,现在都过肩了。
  “很适合。”他又冒出一句,眼神很认真,我无法把它当成一句随口的应酬话。
  “唤,谢谢‥‥”
  他真的觉得我漂亮吗?比宋可薇还漂亮?。
  他的神情有着教人心悸的温柔,语调低醇得几近缠绵,揉合成一股揪扯得心头发酸的感觉‥‥
  我几乎要以为,他曾深刻地牵念过我‥。
  可恶的程予默!
  他怎么可以在我终于决定忘掉他的时候,又堂而皇之的出现,轻易扰乱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湖?这样戏弄人很好玩吗?
  我恨透他暧昧不明的态度了,也不想再去猜测他的心,那太累了,我只想好好的保住难得的平静,真的,我很满意现状。
  “我们一定要这么生疏吗?”他眉宇淡郁地曙起。
  “懊,没啊‥‥”有吗?我看起来很生疏?
  “那你一定要一直说”是吗?“
  “唤,我哪‥‥”话才说一半就打住,我们相视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这一笑,气氛缓和了许多。
  “要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开始有心情和他寒暄。
  “我以为这种天气,你会在家里一觉睡到世界末日。”他淡淡地,像谈天气似地说道。
  我无言以对
  以前从没发现,他这么了解我
  “哦,我和朋友出去玩。”
  “朋~~友?”他低间,声音轻得几乎没有重量,若不凝神细听,就会飘散无踪。
  他在害怕什么?话中那抹胆怯,是我的错觉吗?
  “对呀,我交男朋友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哦,祝福我吧!”几乎是刻意的,我用着比平常更轻快的语调说道。
  是想掩饰心里的慌乱,还是那抹动摇的危险情绪?
  再见到他,才发现心还是会为他而狂跳,情绪仍会不由自主的被他牵动‥
  告诉他,是想更坚定自己的心,彻底斩断自身的迷乱。
  “是啊,我真的没看错‥‥”他说得很小声,近似自言自语。
  扼?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对我说,还是对他自己?
  “程予默,你说什么?”既然听不懂,就假装没听到,等他解释。
  “没。”他目光投向远方,眼神幽沉迷离,遥远得找不到定点。
  “你快乐吗?和他在一起,你找到你要的快乐了吗?”
  “‥‥是啊!”我忽然答不上来,声音干干的。“他对我很好‥‥”
  一大堆和童圣阳在一起的理由,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很轻很经地重复。
  “程予默‥‥”他没事吧?看起来心神恍惚的。
  “天气转凉了,要多加件衣服。爸爸很挂念你,要我帮你整理些保暖的衣物带过来。”
  由他手中接过手提袋,不经意碰触到他的指尖,是冰凉的‥
  “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
  “没,一下而已。”
  总是看不透他心思的我,这一刻,居然奇异的看穿他在说谎‥
  他究竟等了多久?!
  还有,这些衣服真的是叔叔要他带来的吗?
  “东西带到,我也该回去了。”
  “程予默!”我没多想,冲动地抓住他的手。“很晚了,你不留下来住一晚吗?我说过要带你玩遍高雄名胜的‥‥”
  他摇头,没说话,目光落在我缠握着他的手,但我没放,因为他的手,真的是完全僵寒‥‥天气真有冷到这种程度吗?
  “那‥‥起码进来喝杯热茶‥‥”
  他终于回话:“不了,我还有事。”
  我像被人迎头泼了盆冷水。“是和人有约吗?”
  “嗯。”
  他是急着回去会女友吧?
  上次回台北,也就是他正巧去中部玩的那一回,予洁告诉我,他正陷入热恋,和宋可薇浓情蜜意,难分难舍得很‥:
  我识相的松了手,没再试图留他。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抬手看表,并没回头,只是轻轻地留下一句。“海宁,生日快乐。”
  我整个人彷佛被雷劈到,当场傻掉!
  今天~~是我生日
  连我自己都忘了,他居然记得
  ☆☆
  突来的揣测,震得我浑身发颤。
  他,会是为了这个专程南下的吗?因为他记得我怕被寂寞吞噬的惶惧,不要我连生日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
  是这样的吗?
  我学着他的动作抬起手……十一点五十八分‥
  他还是赶在最后的两分钟,及时送出了他的祝福;寂寞十九岁。唯一收到的祝福……
  再次抬头看向他离去的方向,他已被暗沉的夜色吞没。
  那一刻,我竟觉得鼻头好酸、好想哭。
  我有一种‥‥像是失落了什么的感觉,心,空空的。
  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我机械式的打开行李袋,里头整齐叠放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我偏爱的,如果我自己回去整理,应该也相去不远‥‥他为什么会这么懂我?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包装好的礼物。
  我拆开它,里头是一支全新的手机,还附了一张小卡片,我认得出他端逸俊秀的字
  海宁:
  十九岁生日快乐!
  以后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拿起电话,按下拨话键吧!我会在另一头等你。
  别忘了,你永远不会是孤单的。
  予默烟立冬夜
  我会在另一头等你:
  我脑子里塞满了这句话,像是跳针的唱盘,不断重复唱着同一段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单单纯纯只是想当我诉苦的对象,过过张老师专线的痛?还是、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涵义‥
  我心乱无比,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电话簿里已经事先输入一组号码。
  我看着“程予默”三个字,脑子一片空白。
  接着,我的手指不受控制,按下了发话键
  随着一声声“嘟”的声响,我的心也颤抖着。
  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用意,只是想向他说声谢谢?还是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嘟一声后开始计费,如不留言请挂断‥‥”
  他并没有接。
  拨给他的第一通电话,他就失约了。
  我没有留言,疲惫地挂断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接了,我又会对他说什么。
  我把头埋在抱忱里。脑子完全放空,任由自己沈入梦乡。
  今天,我真的是太累了。
  那一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始终缠绕着一句话~~
  我会在另一头等你,你永远不会是孤单的。
  那天之后,程予默并没有再来找我。
  我饭照吃、书照读、觉照睡~~童圣阳依然是我的男友,地球依然在转动·
  很多事情都没变。
  或者说,很多事情我已经学会不去多想,刻意让自己遗忘。
  放寒假时,我让童圣阳陪我回台北去,正式将他介绍给家里的人。
  虽然那个地方,并不让我有“家”的感觉,但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抹杀不了的,我们的交往必须有他们的认可。
  叔叔的祝福,我得到了。
  婶婶呢?她根本懒得理会我和谁交往,只要我不出现碍到她的眼就好。
  予洁‥‥我懒得理她怎么想。
  而程予默,他是早知道的,晚上吃过饭,和我在庭院独处时,说的还是那句话。“让自己快乐,他要是对你不好,就来告诉我。”
  其实,我和他的交集并不多,生日那晚之后,就更加少得可怜了。
  再加上后来我回台北的次数也愈来愈少,难得回去一趟,他也未必在家,有时三、五个月见不上一次面都是常有的事。
  他送我的那支手机,每个月都要缴月租费的,但是我从来没收到过帐单,想必是寄到台北,他帮我缴了。
  我提过要他把地址改到我住的地方,他只是淡淡地说:“反正我也要缴,就顺道。填永久地址,不用老是改来改去。”
  虽然,我从没用那支电话打给他,而他也没打过这支电话给我‥
  电话簿里新增的号码愈来愈多,他的名字始终停在首位,我不打,却任它占着最显眼的位置。
  在南下求学之前,他曾陪我到邮局去开户,我当然不肯。
  坚持外宿的是我,说不用家里一毛钱的也是我,那是骨气问题。
  但他回我:“你是要死守你那没必要的倔强,还是想好好去读你的中山大学?”
  这是威胁,也是他答应帮我说服叔叔、婶婶的交换条件。
  因为他说,既然要读书,就全心全意去当个大学生,认真上课,否则,别想叔叔会放心让我只身在外。
  所以我妥协,听了他的话,当个无后顾之忧的学生,每学期亮眼的成绩,是我对他的坚持的回报。
  直到有一回,叔叔无意间问我,一个人在外头的生活有问题吗?别让自己累到了,家里真的不缺我这一点开销‥。
  我才恍然发觉,那根本不是叔叔的意思!
  所以这几学期的学费,以及每个月固定汇入帐户里的生活开销,也不是叔叔交代他做的!
  这件事,不只我,他连叔叔、婶婶都瞒了。
  我不得不想,他是不是用了这个方法,才让婶婶没有刁难的就让我走?
  那叔叔呢?
  “予默说,待在这个家里,你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如果我真的为你好,就放你海阔天空的去飞,所以我才会点头。是他让我顿悟,你能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如此:
  所以他一向只问我:“你快不快乐?”
  那不只是说服叔叔,他也坚定认为,能让我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那晚,离开叔叔书房后,我敲下他的房门。
  他正在赶毕业论文。
  也不管他会不会一头雾水,我迎面就拋去一句:“程予默,你快乐吗?!”
  他果然呆了一下‥
  看着我眼角眉梢的笑意,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我:“快乐。”
  “嗯,很好。我们都要快乐喔!”我笑笑地说完,又关上了房门离开。
  是的,我们都要快乐。
  虽然感情路上,我们没有缘分携手共度,但起码现在我明白,他一直像兄长般的关怀我、给我温暖,我是不该有怨怒或遗憾的。
  我希望他也快乐,和宋可薇幸福甜蜜、无风无雨的相爱到老,我会真心的祝福他,就如同他成全我的快乐的心情一样
  升大三后,我在课余兼了几个家教。
  程予默是不是仍然固定每个月汇来生活费,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再也没去动用它,我连存折里的数字是几位数都没概念。
  我每天来回奔波在家教、学校之间,偶尔写写东西抒发情绪,赚点稿费,再加上童圣阳老是抱怨我陪他的时间太少,回台北的次数相对的就更少了。
  在那里,我并没有太多的眷恋,没有人会希望看到我的,而我也不想回去挑动战争,只除了固定打通电话给叔叔表达关心,同时报告近况。
  演变到现在,几乎只有逢年过节,以及寒暑假才会回去一趟。
  台北那个家对我来说,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童圣阳说,我缺乏恋爱的热情,老是在状况外,所以,身为我亲爱男友的他。有那个责任与义务帮我导入正轨。
  例如
  他常对我露出想直接拿花瓶砸我头的表情,但是他不敢真的砸烂我的头,所以只好很想死地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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