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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丝泪(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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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授受不亲,表哥是读书人,理该明白。”琴思泪轻语。
  “是,但我们是亲戚,更何况……”韩长钰迟疑一下。“我也打算休了我的妻子,如此一来,姨夫应该就会答应让我娶你……”
  “万万不可!”琴思泪柔声,但语气十分坚决地反对。“表嫂已然嫁入韩家六年,侍奉公婆、料理家务,又为表哥生下一儿一女,没理没由的为何要休弃她?表哥千万不可留人议论之口!”
  “没理没由?”韩长钰哼了哼。“你可知你表嫂是个心胸多么狭窄的女人,心里一不高兴,便说起话来尖酸刻薄,丝毫不留情,我忍她很久了!”
  但是,倘若不是她被休回娘家来,表哥也不会想到要休了表嫂,不是吗?
  静静地,琴思泪扬起娇颜,目注从小就很疼爱她的表哥,嘴角抿起,溢出无奈的叹息。
  其实她并不想再嫁的,唯盼能平平静静的在娘家奉养亲爹,安度余生即可。
  然而生性纯孝的她更不愿违逆父命招惹爹亲的怒意,也只好默默地听任爹亲的安排,幸好媒婆送上门来的人选没一个能让琴老先生中意的,她本以为久而久之,父亲就不会太坚持要她再嫁了。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好男人愿意接纳一个被休弃的老女人为正室的。
  谁知表哥又一厢情愿的欲要休妻再娶她,或许嫁给表哥是可以得到幸福的下半生,可是,她并不想要伤害别的女人而得到幸福呀!
  “为了孩子,表哥也不应该做下如此轻率地决定。”
  “孩子还小,不懂事,对他们不会有影响的。”
  “可是……”迟疑一下。“我并不想再嫁的。”无奈,只好说出实话了。
  “但姨夫要你再嫁。”韩长钰却顽固如初,只想要娶她到手,完全没考虑到她的心情。“总之,你等着吧,等我休妻之后,姨夫一定会让我娶你的!”
  “……”
  在男人眼里,女人真的只有认命的资格吗?
  ***
  小孩子顽皮捣蛋大都有伴的,杭傲也是,他的同伴是晋界内那些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富家纨绔子弟,小时候一起捣蛋恶作剧,大了就一起吃喝嫖赌,横行霸道。
  其中跟他最要好的是冀城富商之子秦浩,两人同年,同样任性妄为,直到十一岁,他们是一对人见人恶的讨厌鬼,之后,杭傲被师父捉去学武,但十八岁回来之后,他们仍是一双人人敬而远之的小霸王。
  到如今,两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根本没有人敢多看他们一眼了,除了……
  “四师兄,等等我嘛!”
  “天爷,她是牛皮糖吗?”杭傲呻吟。“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会轻功,她也会;他飞,她也跟着飞,虽说她的功力不及他,很快就能将她撇开老远,但老是这样一见到她就得飞人,她不累,他也烦了。
  “想甩掉她?”秦浩哈哈一笑。“那还不简单!”
  于是,秦浩领着杭傲三转两转,转进一家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妓院里。
  果然,云燕燕再怎么厚脸皮,也没厚脸皮到胆敢只身闯进妓院里头去找男人,只好守在妓院门外等候。
  不过,姑娘家敢一个人守在妓院门口等男人,已经够厚脸皮的了!
  “哎呀,杭三少,您好久没来了,咱们宛君可想死你了!”
  一瞧见杭傲,浓妆艳抹的老鸨就甩着手绢儿迎向前来,热烈的欢迎他,杭傲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少扯,我没来,宛君还不是有其他恩客!”
  “冤枉啊,三少,咱们宛君可从头到尾都只有您一位呀!”
  “是吗?”
  杭傲不觉咧嘴得意的笑了,因为老鸨说的是事实。
  平阳城老百姓哪个不知道,怡香院里的花魁丁宛君,唯一仅有的入幕之宾就是杭家三少爷,其他客人想听她弹弹琴唱只小曲儿,或跟她下棋闲聊喝喝茶,甚至出游踏青都是可以的,但过夜,丁宛君也只让杭傲拥有那项权利。
  “来来来,三少快请这边走,宛君就在琴楼等着您呢!”
  杭傲与秦浩相视一笑,旋即一个往琴楼而去,另一个径行去找他的老相好温存去了。
  男人,就是得要有个女人才算男人。
  “你的琴艺愈来愈精湛了!”
  琴楼内,杭傲静静地吃食酒菜,惬意的聆听丁宛君抚筝,让优雅的琴音宛如流水般地传入耳际。
  除了丁宛君,谁也没见过杭傲如此沉静的一面。
  其实杭傲并不是静不下来,只是,他的生命没有目标,无所事事的生活使他的心情愈来愈浮躁,他想做什么,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心,总是定不下来。
  而丁宛君,正千方百计设法要让杭傲把心定在她身上。
  “三少最爱听宛君抚筝不是吗?”
  “所以,你勤练琴艺是为了我?”
  “三少以为呢?”
  说实话,丁宛君能够成为怡香院的花魁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的美跟窦艳梅不相上下,同是北方出了名的大美人儿,不同的是,窦艳梅的美如火焰般闪亮,而丁宛君的美则似空谷幽兰,一热一冷,两者恰好相反。
  此外,丁宛君虽身落风尘,但其实她的出身相当高尚,祖父曾在朝为官,父亲也是饱读诗书的举人,造就她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的才华,这点,也是杭傲之所以会独宠她的因素。
  他就爱她高雅娴静的气质。
  “我以为?”杭傲淡淡一哂。“我以为你正想方设法让我收你为妾。”
  不过,他也不笨,丁宛君的心思,他早就看透了。
  出身官宦之后的她不甘长久处于风尘之中,老想着要让他收为妾室,重新找回“清白”的人生。
  一如她爱穿白,无时不刻都穿着从头到尾一身的白,白玉钗、白衫、白裙、白鞋、白纱、白缎、白绸……白白白,总是白,刻意的白,有所企图的白,仿佛在通告全天下所有人,即使身在青楼,她的心依旧是纯洁无邪的,如同她那一身白。
  真是苍白!
  不,是惨白!
  所以,他没办法把心定在她身上,因为,她高雅,却不纯净;她娴静,城府却太深。
  “宛君不配吗?”丁宛君也很聪明,没有否认明显的事实。
  “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杭傲慢条斯理地举杯啜饮。垂眸掩饰飞掠过眼底的嘲讽。“我现在还不想放个女人在家里。”
  丁宛君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得慢慢来,不能逼迫杭傲,否则会适得其反。
  于是,丁宛君默默地继续弹筝,而杭傲则静静地阖眼聆听,偶尔斟满酒杯,徐徐酌饮。
  起码,她的琴声确实不错听。
  一夜过去,云燕燕竟然还守在妓院门外,杭傲和秦浩只好从妓院后门偷偷溜走。
  “现在呢?”
  “我的心情不错,来去赌两把吧!”
  “正和我意!”
  所以,两个小赌鬼又跑到赌场去试试他们的手气了,直至午时,他们才上酒楼去用膳。
  “接下来又要到哪里?”
  “出关去玩几天,你觉得如何?”
  “可啊,要找上其他人吗?”
  “当然要,人多才好玩嘛!”
  结果,到了边关方始发现正在打仗,其他年轻人吓的立刻收拾包袱打道回府,杭傲却兴致勃勃地混入军队里去跟人家“玩”打仗;秦浩舍命陪君子,负责在城墙上吼嗓门喊加油。
  半个月后,他们才回到平阳。
  然后,就在城门口,他们又很不幸的遇上了窦艳梅,还有紧跟在窦艳梅后面扮演孝子贤孙的郭承康。
  “三少,你上哪儿去了啦,人家找你找了好久了耶!”
  谁要她找他啦?
  “找我干嘛?”
  “人家找你陪我去京城玩玩嘛!”
  自个儿去玩自个儿吧!
  “没兴趣!”话落,杭傲掉头就走。
  “三少……”
  “我陪你去吧,窦小姐!”孝子贤孙又在献殷勤了。
  可偏偏就没人想吃他的殷勤!
  “都是你!”窦艳梅柳眉倒竖,“都是你粘在我身边不走,三少才不理我的,都是你害的!”没好气的推开郭承康,“我警告你,不许再跟着我了,不然我让你好看!”说完,急冲冲地跟在杭傲后头追去了。“三少,等等我,等等我啊!”
  再一次,郭承康很没面子的被丢在后面,一道道同情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比七月的艳阳更闪亮,使他尴尬已极。
  但慢慢的,他的脸色逐渐改变了,由愤怒,嫉妒,徐徐掩上一层阴森……
  ***
  琴家学堂的老师只有两位,琴老先生和他的大儿子琴伯渊,父子俩的个性极为相似,同样的温和亲切,耐性又佳,教授态度更认真,也从不打骂学生,因此琴家学堂的学生相当的多。
  可是,琴家开学堂收学生旨在传道、授业、解惑,而不在报酬,学生有所得,就是他们有所得,因此收费十分低廉,贫寒子弟甚至不收费,可想而知,琴家虽然不至于仅够糊口,但也积攒不了多少钱。
  换句话说,琴家这辈子是发不了财啦!
  但琴老先生却很满足,二、三十年来,他的门生虽没人上过一甲,可是上二、三甲的也有六、七位了,举人秀才更不知凡几,有当上官的也是清廉的好官,这种成就,已经够他骄傲的了。
  “小姐,前头好像很热闹耶,我瞧瞧去!”
  十六岁出嫁,八年婚姻,到头来是一场空,反倒陪嫁丫环嫁给何家的长工过的和乐融融,还生了三个孩子,因为那是丫鬟两情相悦的对象。
  琴思泪被休回娘家时,便很体贴地让陪嫁丫环继续留在丈夫身边。
  于是,琴家大嫂又派了一个十六岁的小丫环碧香到小姑身边伺候着,准备琴思泪再嫁时陪嫁过去的。
  此刻,正是碧香一脸好奇地伸长脖子直往前头探。
  “嗯嗯,你去吧!”
  知道碧香活泼好热闹的性子,琴思泪也不想妨碍她去找“乐子”,谁知碧香才刚踏出一脚,马上又缩回来了。
  “咦,大少爷来了呢!”
  琴思泪有点讶异,前头热闹,必定是有客人,通常大哥会陪同爹爹一起招待客人的,但大哥却在此刻来找她……
  是与她有关的客人吗?
  “大哥,找我有事?”
  “是……呃……”琴伯渊很明显的犹豫着。“呃,前些日子,姨丈来过,表明绝不会让表弟休妻,要就让妹妹你做妾,爹断然拒绝,这事你可知道?”
  琴思泪淡淡瞟碧香一眼。“知道。”有个聒噪的丫环在,想不知道都难。
  琴伯渊暗暗松了口气,知道就好了,他就不必再多做解释了,其实妹妹能嫁给表弟是最好,偏偏表弟早有妻室,又不可能休妻,只好放弃了。
  “那么……”他咳了咳。“丁汉恩,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是爹最得意的门生之一。”琴思泪柳眉轻颦,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中了举人,是来谢师恩的,并且……”琴伯渊又迟疑了一下。“提亲。”
  果然!
  “提亲?”琴思泪低喃。
  “虽然是继室,但他去世的妻子并未留下一儿半女,家境不错,人品也不错,爹爹以为他应该是真心喜爱妹妹你的。”琴伯渊说明。“所以,爹要我来问问,你觉得如何?”
  说是来问问她的意思,但她明白,事实上,只是来“通知”她一声而已。
  不管她中不中意、同不同意,只要爹亲中意、爹亲满意,这桩婚事就会定下来了。
  “大哥,其实……”琴思泪轻轻道。“我并不想再嫁的。”
  琴伯渊深深叹息,怜爱的手轻轻抚挲着妹妹的青丝。
  “我知道,妹妹生性淡泊,再也没有比你更无欲无求,恬淡无为的女人了,我常常在想,或许佛门才是最适合妹妹的归宿……”再叹。“我也曾对爹言明,就让妹妹留在家里亦未尝不可,可是爹……”
  他苦笑。“他老人家是很开明,但有时候亦是相当顽固的,他总认为女人家非得嫁人才能够得到幸福,这点我总是说他不通。”
  即使如此,那也是爹爹疼爱她的心意。
  于是,琴思泪展颜一笑,那笑,没有苦,没有悲,也没有无奈,没有勉强,反而透着淡淡的怡然自得。
  “那就依爹吧!”
  琴伯渊一离去,碧香马上就尖声怪叫起来。
  “佛门?小姐想出家?”
  琴思泪莞尔。“不,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也没那种慧根,只是,我的个性比较淡泊,没多少欲望,大哥便以为我适合出家了。”
  “吓死我了!”碧香惊魂甫定地直拍胸脯。“还以为小姐真想出家呢!”
  好笑地摇摇头,琴思泪坐回窗前,再度拿起书来,两眼却没落到书上,反而侧首望向窗外晴空。
  那白云是多么的逍遥,多么的洒脱,自由自在地徜徉在蓝蓝的天,任由轻风吹拂,爱飘向哪儿就飘向哪儿,爱驻留在哪里就驻留在哪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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