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嫡女-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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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就特别的不确定,虽然我对自己说,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会把你抢过来,但是还是没有信心,如今你对我生气了,我就知道,你是真正的喜欢我了。”
云卿七夕的时候便听到他说了一回类似的话,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没信心,大概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清冷的,她重生这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挽救家人,所以所做的一切,也是朝着这个目的,御凤檀是最新加入的一个,她接受了他的心意,可不代表会将全部的重心都转移到御凤檀身上去。
京城里行走不容易,每一步,每一次,都是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不可行差半点。
但是御凤檀的心意,她也能感受的到,这份真心和真诚,做不得伪,只是偶尔还会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个传说中出类拔萃的少年为何就和她一起了,她轻轻的一笑,反手抱着他的腰,目光在海棠花镂空三角香炉上停留住,“我的精力大都是其他的事情上了,也许看起来对你和别人差不多,可是是不一样的。”
她说着,将他推开些,面对面道:“比如别的男子若是敢这么随便进我的房间,我就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教训!”
御凤檀知道云卿这句话是哄他开心,不过也有真实的成分在内,起码最初他进来的时候,云卿是很反感的,他掩饰不住眼眸里的笑意,暴露出此时格外欢愉的心情,“如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今天薛国公和薛氏她们所做的事情,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有些人不是轻易能惹的。”
他的语气很霸道,神色很专注,虽然说的很轻松,可是眼底流转的波光和眉宇间的冰冷在说明着他绝不是在说笑,而且他的行为也说明了他绝对不是说出来光为了讨好她而已。
想起御凤檀今日拉弓射鹰的行为,那是非常坚决彻底的将他站到了四皇子和薛国公的对立面。他是瑾王的世子,实则是瑾王在京中的质子,一举一动都是在明帝的监视之下,如今三个皇子为夺嫡你争我夺,如同一个不断吸人性命的漩涡。
依照御凤檀所处的位置,他完全可以保持中立,就算哪一个皇子继位,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可是因为她,这一世的御凤檀,站到了四皇子的对立面。
她抬眸望着他,如水的凤眸中情绪复杂,眼内的波光水润轻颤,如同有一颗石子投在了清透的湖心,泛起了无限的涟漪。
那抬着下巴,水唇嘟嘟的样子,让御凤檀情不自禁的捧着她的头,就轻吻了下去,两人唇齿缠绵,舌间追逐,只觉得比起七夕那夜的初吻来,还要显得痴缠。
云卿只觉得空气都炙热了起来,从脸到脚几乎都要烧了起来,整个人软绵绵的,似蒸腾了起来,身子全部都靠在了御凤檀的肩上,喉中发出的嗓音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因为欢一愉。
“云卿,你就像有魔力一样吸引我。”御凤檀在唇齿相接时,模模糊糊的说着爱恋的话语,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将慵懒化作了深深的魅惑,碾转在两片柔软甜美的唇瓣上,不愿意放开。
云卿听着他的话,心里酥麻甜蜜,只能轻声的“嗯”着,落到了男子的耳中,却觉得是魔咒一样。御凤檀微微喘气,那檀香味在空气里散发的更浓,手掌便往着云卿的腰间细细的摩挲而去,灵巧的手指在腰间的宫绦上摩挲着,动作激动而又有些克制,反复在一处移动。
云卿被他蹭的痒痒的,顿时就笑了起来,低呼道:“别摸那。”
御凤檀手指正捏在宫绦的结上,只觉得浑身滚烫,血气下冲,却又觉得这种发乎于本能的感觉有些没法控制,被云卿这么一笑,顿时蒙了一下,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只觉得自己是本朝最君子的男子了,看着心爱的女子在面前,还要拼命克制。
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他也不能强求。但,那处积压的却不得舒解,又舍不得和云卿这等美好旖旎的氛围,只得寻了个话题说下去转移注意力,在脑中翻找了一个话题,呼了口气,问道:“今儿个寿宴上那个慧空大师,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他的手放开,云卿腰间自然不痒了,略正了正身子,想着方才两人那样,微微轻咳了一声,不知他怎么突然将话题说到了寿宴上,听到那个慧空大师,她心里就暗笑,还是得亏了重生的福。
慧空本是一座小庙里的和尚,那时候他没有什么法号,因为那庙小,没有名气,又不是处在什么灵山秀水之间,庙里的和尚并不像京城的护国寺那样养得白白胖胖,一天吃一顿也是经常有的事情,慧空便是饿得狠了,于是就偷跑下了山,他那时是小和尚,庙里也不正规,出去后等头发长起来,在这俗世间呆了数年,发现这世上的人对佛非常虔诚,而且相当信一些风水命程之类的东西,他头脑灵活,觉得这是一个商机,便又回了庙里进行剃度,这一回就打算做个真和尚了。
慧空弄了一身极其光鲜的袈裟,取了‘慧空’寓意深远的法号,将自己的年龄往上报了十岁,接着便开始云游天下。
他每到一处,先不在人前现身,而是装扮一番,带上假发和胡子,装成普通老百姓的样子,混在酒馆茶楼之中,先将城里的大事打听清清楚楚,然后再固定找出几家特别相信佛教之人,将他们门户内的事情旁敲侧击的弄清楚,一切准备好之后,再变成和尚,寻着那几家上门,说是要化缘,然后在恰当的时候,故意装作初来乍到的样子,知道人家娶了新媳妇就说“施主家门前红云集结,近日必然有喜事发生。”,知道两口子打架,就说“煞星上门”,靠着这一套,在人群之中,渐渐的有了名气,就算偶尔有说错的,人家也只当天机不可透露,一传十,十传百,从镇到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位慧空大师。
高门大户龌蹉事情多,少不得明争暗斗,借着‘慧空大师’的名气,暗地请他做了不少算命的事,这些人为了掩盖事实,让‘慧空大师’自然是一算一个准,从而不仅让他在百姓里有了名气,在名门世家中也同样受到尊重,一下登上了全国最有名气的大师,没有之一。
当然,既然如此,其他人也是不会知道这种事的,但是在上一世云卿十九岁的时候,因为曾经请过‘慧空大师’的一家,与另外一家也请过的撞车了,当看到这位大师时,双方自然清楚是怎样的事情,于是相互揭穿对方的假面目,才将这个骗子大师揭露了出来。
其实也是慧空大师运气到头了,他每一次都是调查过后才出手的,谁知道另外一家突然来了个亲戚,那个亲戚就是从别地过来的,请过‘慧空大师’的人,闹到最后他被两家人泄愤,在一天夜里被人打死在巷子里。
其实抛开其他不说,这位慧空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世界上和尚那么多,能把骗术弄到帝王也相信的和尚倒是屈指可数。
云卿当然不会这样原原本本的告诉御凤檀,她还不想被当作鬼怪给烧死,只对御凤檀说在扬州时曾经听人提起过,有和尚用这种法子骗人,“而且,那慧空大师来的也太巧了一点,所以我才生了疑心,结果,你一看,果然如我预料。”
云卿微微一笑,目光里像是带着嘲笑,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御凤檀想起当时的情况,唇角微翘:“慧空大师用了障眼法让笔在沙盘上写下那一排签语,却让皇伯伯敬若神明,你说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对付这位大师呢!”这话就带着调侃的意味了,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对明帝的不敬,不过在云卿听来,却没有什么意味,她心内对明帝也撑不上有多尊敬。
“陛下不想知道真相,就没有人会来说出真相,而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也都做过亏心事,不危及切身利益,谁都不会干这种事情,而且这个慧空并不是没有一点能力的人,他不会算天命是真的,但是他肯定会窥人心,透过一个人的面貌,说话的语气,身上的装扮去猜测这个人的身份,年龄以及喜好,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获得现在这种地位。”
御凤檀赞同的点头,“他今天的反应正是,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才好,很是识时务,若不是识时务这个优点,他也不会一路混到了京城,竟然连薛国公都会找上他。”
“名气不大,明帝不会相信的,举国上下便是这位高僧人气最旺,精通命程,擅长解签,这些年他在名气的熏陶下,慧空也的确有了大师的风范,佛语也能说上几句高深的,所以才能骗得到那么多人。”云卿也笑了,凤眸里浸润着水漾的光彩,“识时务是一个很大的优点,这也是今天我今天没有将他拉进来的原因。”
“你呀,我就猜到你是有别的打算了。”
“当然,眼前就有这么好的人能用,何必浪费人才,我的资源有限,能用到便用到一个,毕竟薛国公他们在朝中几十年,几句话,一下子就弄不倒的,只有叠加起来,才能让百年大树,崩于一瞬。”云卿抿着嘴笑,表情很柔和,眼底闪闪发亮。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御凤檀拇指摸了觉得不够,两只手将云卿的白皙手指一根根的玩着不亦乐乎,只觉得软乎乎的真舍不得放手。
云卿也任他握着,“慧空今日本来是被薛国公买通了来对付我的,结果最后功亏一篑,反而让薛国公贴了一个女儿进去,按照薛国公盛气凌人的性格,又不能立即对我出手,慧空必然会成为他第一个泄恨的对象,若是这个时候,你去救了他,他肯定很感激你。”
御凤檀挑了挑两道长眉,觉得有趣的转了一下眼珠,“不单单是要他感激我这么简单,你还想让我告诉他,今日我能救他,可是明日,后日呢?薛国公不杀了他,只怕也不会放心,所以我要给他指点一条明路,一条可以永远保着他性命的路。”
“没错,”云卿笑了笑,很高兴御凤檀的思维和她在一个节奏,或者说,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不过是愿意听她说出来而已,“他被薛国公追杀,自然是恨死薛国公了,只要能有一条路保住他的命,以后他必定会报复回去的,这位大师,可不是心如海洋般宽广的高僧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接,彼此都看到眼底的那一抹心意相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阳光从窗口斜照,洒在屋中红木桌案上,墙上的花卉图栩栩如生,香炉中青烟升腾,仿若香气从画中透出,带着几分朦胧的梦幻,屋内美人塌上的男子和女子手儿牵握,彼此相望,如同一副最美丽的画卷,定格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
御凤檀宠溺的一叹,望着云卿水亮的凤眸和唇角狡黠的笑意,“我经常在想,你满脑子就在盘算这些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有想过我啊。”
说到最后一句,嘴唇微微一翘,竟然撒起娇来了,云卿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你就在我面前,还想你做什么!”
御凤檀双眼发亮,抓着云卿的小手,触手柔润细腻,拇指在手背上细细摩挲,黏糊道:“那你都什么时候想我的?”
“嗯,这个啊,你要不在我面前后,我才知道哦……”云卿眯眼,慵懒如午后刚睡起的猫儿,眼角眉梢都是清淡的笑意,语气里却说不出的欢愉。
一把将小猫搂在怀里,御凤檀红唇微勾,坏笑道:“狡猾的卿卿,你想哄我走,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流翠站在门前,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笑声,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听小姐的笑声,是真的很开心,瑾王世子果然很适合小姐呢。
日升月落,初十的夜里,月儿如同一张被人咬了一口的薄饼贴在墨蓝色的天空上,偶有几颗星子点缀在一望无垠的夜空。
因为宵禁时间就要到了,大街上行人寥寥,偶有一道过去,也是匆匆忙忙的走向归家的路途,小巷中一个姿态悠然,脚步从容的身影在一步步的前行,在这寂寞的夜里,身影拉的很长,从脚跟一直延续到青墙上,显得高大又格外的脆弱。
他一步步的往着里头走去,没有发觉身后有人在跟随着他,那光如镜面的头顶反射出月光清华,让人绝对不会看错目标。
“是他吧?”一个黑影在阴暗处压低了嗓子问道,眼底透着阴冷的光线,在黑暗中如同一道冷光,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没错,他就是慧空,今天我看到他了,再说这时候,京城里还会有其他和尚吗?”另外一人同样低声回道,目光在他身后跟随的两名侍卫上转了一圈。
慧空是宁国公请去的客人,自然不会像其他人,在宴席散后便走,安老太君特意派人给他重新做了斋菜,下午的时候,又和他谈了佛法,吃了晚膳后,才刚从宁国公府回来,身后是宁国公府的侍卫送他回居所。
他走在路上,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平日里显得高泊的脸上还留着余悸,脑海里浮现着白日里所生的一切。
慧空在世间行走了这么长时间,从开始的小和尚到后来受人尊敬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