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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叠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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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快过来,让朕瞧瞧,”皇帝爱怜地拉过陌辰,“哟,我们的辰儿都瘦了。是不是下人丫头们不好,告诉朕,朕治他们的罪。”
“没有。”陌辰掩饰着内心的不屑,中毒都快没命了时也不见你来探望。此时故作关怀……
“辰儿,都是朕忙,大大小小的国事皆必须亲历亲为。”
“父皇辛苦。儿臣希望能尽绵薄之力为父皇分忧。”一旁的四殿下不失时机地表忠心。
“四哥真是深明大义。”陌辰赞道。
“可惜有的事不是任何人都能做成了。”皇帝惋惜地说。
“有用得到儿臣的地方,儿臣自当不遗余力肝脑涂地。”
陌辰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出拙劣的闹剧,玩儿这些个小把戏,真当陌辰郡主是傻瓜?
“父皇,四哥果然是精忠报国的人才。不如父皇救让四哥去镇守边疆,一则让四哥才尽其用,二来外人守边疆总让人不那么放心。”
“此事……”皇帝自然舍不得让儿子去边疆曝晒淋雨。
“辰儿是怕边疆将军和异国领主勾结。您知道云尺国……虽然是不敬,但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正是北域皇帝买通了云尺国将军,才能灭了云尺国。
皇帝陷入沉思。
四殿下从没想过真会被派去边疆,但见了皇帝的神态……
“四哥去边疆历练历练也好过在画京城的是是非非中浪费满腹将才。”陌辰说,如果他留在画京,也许会引起夺嫡之战,有损国力。
皇帝不傻,自然听的明白。
“父皇,您认为呢?”
“也好,辰儿这两年还真真长了见识。”
“谢谢父皇夸奖。我想四哥也是极其愿意为保卫我北域疆土献出力量的。”
“儿臣愿意。”虽是万分不愿,晟德也只能表示万分愿意。
“好,朕明日就在朝堂上封晟德为将军。既然你四哥都愿意去边疆,那辰儿你呢,可愿意为朕分忧?”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辰儿哪敢推辞。”是不敢推辞而不是自愿。
“那个白熙的事……怎么做,晟德已经告诉你了吧。”
“是。”
“白熙始终是朕的心头大患啊。”
“辰儿知道。”
“那……朕果然没有白疼你。”
“不过辰儿还有一事。”
“说吧。能答应的朕都答应。”
“四哥去边疆自然不方便携带太多家眷。荀妃善解人意最投辰儿脾性,不如让她留下来陪辰儿解解闷,在将军府也有个照应。”
“也好。准奏。”
“时候也不早了,辰儿就先退下了。”



 











第二卷·第五章







目之所即是铺天盖地的红。
陌辰像个即将登台献舞的人偶娃娃,不知多少人怀着各异的心情等着瞧。
喜辇震震荡荡,陌辰的心也随着忐忐忑忑。道不明是窃喜还是怨愁。
温润的手握着陌辰冰凉的指。
是他了。
竟然又一次被他牵着。
可惜眼前不似从前。
萧盏因他而死,他却可以温润地牵着另一个女子谢地拜天。
想着自己该是气极的,为何不抽出手,趁他没有防备直插要害,报了这仇。
下手,下手……
默默催促自己,手却似被傀儡线束缚着,失了控制。
终究还是贪念他的温润,似如饥似渴地允吸罂粟。
恍恍惚惚地行完了礼。
丫鬟们簇拥着陌辰入了新房。
孤伶伶地坐在柔软的床上,远处隐约传来杯碟交错声。
陌辰自己扔了盖头。
院子里没有人。
陌辰突然想到拓国,迷惘时呆在屋顶,一整夜一整夜地,也不知倦。
谭夫人的媚里藏箭,理亏又扮可怜的样儿——竟然也叫人怀念。
碧喜丫头的一惊一乍。
萧玉的左右为难。
陈总管的唯唯诺诺。
如果能让我回去,我们都忘记前嫌,好么?
我们都守在拓国,哪儿也不去,吵架,暗斗,夺权,就这样一直一直争下去……
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已回到了郡主府,碧喜就要慌慌张张地端来菜肴,说“郡主,你都一天没进食了。饿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睁眼看到的却还是将军府的台阁深墙。
再也会不去了吗?我能够由着萧玉指责任性,忍着谭夫人的做作,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郡主,郡主,”瑞钰的声音。
“什么?”我还是陌辰,不是萧盏——再也会不去了。
“您怎么一个人在院子里?夜里风凉……”瑞钰竟渐渐哽咽说不下去。
“怎么了?”陌辰笑着问。
“郡主您早些休息吧……”瑞钰强压下委屈。
“嗯,也好,忙了一天,我也累了。”
瑞钰不敢相信地看看陌辰。
“陌辰……”有人唤,是荀妃。
“荀……”陌辰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女子。
“瑞钰你先下去吧。郡主就有我陪着。”
“谢谢表小姐,不,荀妃娘娘。”
“还是叫我表小姐吧。这里没有荀妃娘娘。”荀妃看上去有难言之苦。

“表姐……”陌辰尝试着喊。
“怎么,两年不见就生疏了。不叫倩姐姐了?”
“倩姐姐。”陌辰怯生生地叫道。
“陌辰,”荀倩低头思索片刻,下定决心似地说,“其实姐姐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
“晟德以我作威胁逼你陷害白将军。”
“你不是都在这儿了吗?他怎么逼我?”
“你知道他给我下了毒。陌辰,当我还是你的倩姐姐就不要瞒我。”
“是,我知道。”
“陌辰,我在想,如果那天你真的……我也不活了。都是我害的。所以你也不要怨白将军。如果不是我……那年的元宵节之后,你呀,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不是为了白熙又是为了谁?你的画,你的诗,你的表情,哪一个没有出卖你?本来你们可以幸福的,如果不是我……不过陌辰你放心,我在四殿下府也有心腹的人儿,要取到解药,应该不会难。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白熙也会明白的。”
“倩姐姐,陌辰喜欢白熙,有多久……”
“怎么,刚才不还故作不在乎吗?唉,你这丫头……”荀倩取笑道,“想来也有三年了。”
三年,这个女子单单念了他三年,然后可以为他而死。
“倩姐姐,谢谢你。陌辰乏了,就不陪你了。”
荀倩理解地一笑,“好,我也该歇息了。”

一连十天,陌辰都没见到白熙。
瑞钰常常一脸委屈,说着说着眼眶缓缓浸出水来。
陌辰却是波澜不惊,捧书靠在窗前,一天又一天。
“郡主为了他这样,他竟也不来看看。郡主忍得我可看不下去,我必须找他评评理。那个拓国夷女有什么好……”
“住口,”荀倩打断道,“什么拓国夷女?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白……白将军他拒婚冷落郡主,不都是因为那个拓国郡主吗?这事儿满朝都传遍了……”瑞钰渐渐有些底气不足。
“不许再说这些谣言。不管是真是假,要是让陌辰知道……况且亡者已矣。你还是多陪陪郡主。难道你找了白将军评理他就会接受陌辰?毕竟隔着……你知道……四殿下。这事也不能太怨白将军。”
“表小姐……我只是觉得咱们郡主……真苦……可是她还是不抱怨……什么苦都自己……自己……”瑞钰带了明显的哭腔。

瑞钰回了园子,白衣俊逸的背影,呀,那不是白熙吗?!



 











第二卷·第六章








清峻中蕴含着忧愁,眉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悲凉,不过短短月余,再见却恍若隔世。
白熙静静地望着庭中仰在躺椅上看书地陌辰。
不过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子,时隔三年,仍旧是寂寥郁郁的气质。
上一次相见,是三年前的元宵节。

箭穿赤鹿侯,飞斩十七匪,被传说包围的年轻将军立在清冷的坷山山顶,影子被凉凉的月光拉得长长的,寂寥的映在历经沧海桑田的古树上。
北域王朝的元宵节云尺国的灭国日。
百花盛花团锦簇层层瓣瓣,凤求凰恩恩爱爱情意绵绵,相思笺承思载念亦喜亦怨……
画京城内灯云漫漫,浮着祥和一片;南炀河上橙光浓浓,漂着希愿满滩。
谁还记得十五年前同样是馨馨的元宵节,北域皇帝的铁骑踏入云尺国,风卷残云般,血洗了上京,前一时,人赏灯,灯悦人,下一刻,人落灯,灯葬人。
十八年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独咽个中辛酸。
南炀河水被一个接一个的橙橙的灯染上了福祥的色,望去却又似岁月磨洗后的惨淡血色。
国仇家恨,浸染在六千五百多个日子里,如深埋在地里的酒,愈来愈浓烈,仿佛一触即发,膨胀整个画京城。

被父皇遗忘被兄长排挤的郡主借口疲累,悄悄离开圣和殿隆重盛大的筵席,即便没有出席又有谁会问一句。
妃嫔舞姬们的软语美辞,兄长内臣们的阿谀祝福,倦了,厌了,只盼能早早逃离。
迷失在灯海中,擦肩而过的人儿或执手相伴情谊脉脉,或三两同行语笑晏晏,可笑,堂堂郡主在这万家团圆喜气逼人的世界里独自咀嚼无助孤单。
离了人海人山,不知不觉沿林荫小道上了坷山。
草叶摇摇,虫啼沙沙,渺无人迹的山间连空气也更寒三分。蜷缩在黑暗中纵然俱意一时能替代了寂寞,但是时间稍长,恐惧与寂寞并驾袭来,足以在心上铺层厚厚的雪。

脚步很轻却不是施展了轻功,也许是个同样在元宵佳夜有着别样回忆的人。

眼看就快到山顶,也好,享享这山顶的月色。
修长的身影始古树后显露。

“啊,谁?”她一惊,脱口问道。
他转身,没来得及完整收起感伤的神情。
“对不起,我……”她低下头,略有愧意,随即又补充道,“我无意打扰你。”
他温暖地笑,“要不要过来一同赏月。今天的月色特别明。”
并肩立在他身侧,她渐渐放宽了心情。他像沉淀了千年的古玉,温润暖人却又不能过分靠近。
“我到今日才知道元宵的月色不输中秋。”她说。
“只是人人都沉醉在许愿放灯,这月色自然就被忽略了。”他解释。
两人无言,安静地沐浴在皓洁的月光里。
她天生是敏感细腻的女子,怎会察觉不到他的忧愁与愤懑。
偷偷斜目看看他,他的眼神飘忽,混在苍茫间。她闭上眼,许愿,“愿时间不再流逝,年年月月,生生世世,永为今日元宵节。”
今日已过怕是再难相见。
一个是郡主,一个……如果他的愁怨难平,天下……
他,绝非凡人。


 











第二卷·第七章







一见她的亮紫镶暗螭袖纹绸衣即已猜到她一定是郡主或者皇妃,只有北域皇室的人才能穿绣螭纹的衣衫。
北域王朝只有一个陌辰郡主。
这个时候陌辰郡主应该在圣和殿出席晚宴。那么这个女子,是皇帝的妃?
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根据北域后宫的法令,出逃的嫔妃一旦被捉回,难免不受重惩,轻则鞭打致残,重则……皇宫从来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的眼角眉梢无一不挂着寂寞,深宫困着人的不是高墙而是噬咬人心的孤单。
她窃窃地闭上眼,双手握在胸前,许愿,嘴角勾起微笑,笑中又混合了担忧。
他不禁心生怜意。

千尺之外的橙光慢慢暗淡融入夜色。
夜色过半,月亮也开始退向云后。
“夜深了。”他说。
“嗯,”她应道,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该走了。”
“我送你下山。”
“好。”她并不拒绝。
伴在他身旁往山下行,她拼命想要记住此时迷离的温暖。
有些东西明知会转瞬即逝不能捏在手中但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存着那么一星点侥幸。
山路终有尽头。
“我回去了。”她说。
回去?她要回哪儿去?
她埋头沉默了片刻,抬首,眼神晶晶亮亮,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开口,“我叫陌辰,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陌辰?她是皇帝的小女儿陌辰郡主?
“陌辰,好,我记下了。”他郑重地说。
“那你……唉,算了。”她叹息一声,旋身向回城方向去。
“我是白熙。”他说。
她蓦然住足,回头,“你是白熙……”仿佛不敢相信。白熙,早听闻过他的轶事,这位传说中的将军竟还是这样一个俊朗超凡的人,既是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能确定的是心里很高兴。既然是白熙,那么也许,仅仅是也许,还会相见。她小心翼翼地想,不敢给自己太大的奢望。
回郡主府的路上,心里揣着的小小喜悦不时撞击着她的空洞的过去。
陌辰再不是那个掩在深墙后任命运差遣的女子,为了那个温暖的夜晚的,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性命,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打算

“陌辰,”这是他第一次叫她。
陌辰足尖点地倾斜双腿,优雅地旋身向着白熙,秀丽的脸从书中抬起,“我道是谁能这么自由进出,原来是白将军。”短短数字,起句带着讽刺,到后来,语气渐渐弱了,再后来,就这一句,连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对不起,”白熙说,很淡很坚定。
陌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心像是被剜空了,没有感情。
 “等到……我会让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现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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