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公子V.S俏娘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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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讨?早已合计好,同他只是说一声而已吧?
“若我不愿意呢?”凤眼微微一张,清亮的眸光让人摸不著一丝的心思。
“不、不愿意?”尉迟兄弟一下子瞠大了眼,惊愕及慌乱再也掩饰不住。
五间书坊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若收不回来,怕以后他们要喝西北风了!
“三弟,你在开、开玩笑吧?”尉迟望儒冷汗一颗颗开始滚落颊际。
他抬眸,专注地扫过身前的熟悉人影。何时,哥哥们英挺的身形变得佝凄?何时,他与哥哥们成了陌路之人?
想到此,心中不由一沉。
罢了,若是那几间书坊能为两位哥哥提供一点的依靠,便给了他们吧!
只是,还未开口,便被二哥的一句话生生浇熄了念头。
“三弟,你舍不得书坊,是不是因为这书坊是你那个棋童用身子支撑的原因?你怕被我们知道了这丑事,脸上无光,是不是啊?”尉迟念儒嗤道。
既然好言不想听,便休怪他口吐恶言!
闻言,仿若疾风猛地刮过,狂怒一下子占满了他所有心神。
他们怎能如此污蠛他的阿棋!
“二哥,说话之前最好先用一用脑子,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双拳几要握碎手中的瓷杯。
“没有根据?怎会无根无据?这书坊是阿棋在经营,是吧?”被贪欲蒙蔽的双眼腥红如血。
他原本打算收书坊,顺便收了阿棋那丫头的。找一个懂得经营的女人,不算给祖上蒙羞。可那死丫头实在太不知好歹,枉费他的一番好意!
“二弟,你冷静一些。”一旁的尉迟望儒讷讷开口,不想与亲兄弟闹得太过火。无论如何,闻儒还是他们的同胞兄弟。
“我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忿忿地一甩袖摔开大哥的手,尉迟念儒恨恨咬牙。
“从小爹爹便偏心他!他要什么,爹总是二话不说地便给他什么!他说想要招一个棋童,爹立即花大把银子,在几百名孩子中选一个给他!
可咱们的孩子呢?那也是他的孙儿孙女啊!爹正眼看过他们没有?没有!爹只正眼看他。
他的棋童想读书识字,爹便让那小丫头进书房,随他一同习字。可我的孩子呢?我女儿是一府的小姐,却从来没进过一天学堂,不识得一个字!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阿棋去学什么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卖了一辈子身的奴才而已!“
“二弟……”
“大哥,你不要拦我。”尉迟念儒恨恨啐了几声。
“不管怎么说,那个死丫头也是咱们尉迟府中的奴才,她不顾礼义廉耻在外头抛头露面,同那些男人你来我往、勾三搭四,把咱们的脸都丢光了,这是给祖宗蒙羞啊!”
凭什么她以一介女子之身可以撑起一个书坊?凭什么他一个七尺男儿_却到处碰壁?凭什么一个下女却敢活在男人的世界中?凭什么?
“二哥!”尉迟闻儒紧咬牙关,不敢置信他的亲哥哥竟讲出这般龌龊的记来!
“怎么?你心疼啦?还是因为你的棋童在外招蜂引蝶,你吃醋了?哈哈,三弟,为兄是在为你出气耶!你看你什么表情?是不是戳到你痛处了?”
尉迟念儒嘿嘿直笑,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三、三弟,你别气!”尉迟望儒赶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就是他的兄长们吗?
“二选一啊!”尉迟念儒洋洋得意。
莫怪他们,谁让他敬酒不吃偏吃罚酒呢?
“什么意思?”
“阿棋入府时签的卖身契还在我们这里。”耸一耸肩,尉迟念儒笑得好不开心,“她在外面整日与男人们混在一起,太失咱尉迟府的颜面了,所以呢,我们要执行家法,将她囚在柴房,一生一世。”
“她是我的人!”尉迟闻儒几要咬碎一口钢牙。他们怎能这样无所不用其怪!
“可她的卖身契在我手中,我想将她怎样便怎样!就算我将她卖人青楼为妓、将她送给老头为妾——你又能拦得住吗?”从来不知一张黄旧破纸原来有这么大的效用。
“你!”愤怒的火焰已在他的血液中熊熊燃起。
“书坊与阿棋,你只能留一个。”他们再傻,也知道那个死丫头对三弟有多么重要。
“二弟,其实你有那个阿棋,什么都可以手到擒来啊!若我也有这么一个女人,肯在外与男人们……”思心的笑声越来越放肆。
他紧紧闭上双哞,用尽全身所有自制力,拚命压抑心中翻滚不已的沸腾怒焰……最终,忍不住地刚要大声反驳,却耳尖地听到轻巧的熟悉脚步声,慢慢移向这里。
是阿棋!
所有的反驳一下子卡住,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阻住她听到这些难听的话,不让阿棋受伤!
“不要再多说一字!”他猛地睁开凤眼,让眸中炙炽的火焰尽悉射出,“你们若敢再多讲一字,休怪我不念兄弟情分!”今日便作一个了断吧!以后也跟他们再无瓜葛!
“三、三弟?”
两人不由得愣愣地闭了嘴,呆呆地望著周身盈满怒火的亲弟,那冷酷的神色,是他们从没见到过的。他真是他们那个从不发火、一直淡漠相对的亲弟?
“所有一切到此为止。”冷冷扫过呆若木鸡的两人,尉迟闻儒不动声色地望向窗子,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小心伏在纸窗前,侧耳聆听屋内的动静。
心,一下子没来由地一轻。
他的阿棋,只要有她,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就是五间书坊吗?我给你们。”他淡淡地开口,没有了刚才的无边怒火。
“真、真的?”尉迟念儒一下子瞠大了贪婪的双眼,“不是骗、骗我们的吧?”
“我从不出言无信。”从此后,他只有一个家,那便是城郊的小小院落;从此后他只有一个家人,便是他的阿棋。
“明日我会让书坊的王先生,将书坊所有帐册交给你们,从此后书坊与我再无关系。”他只要有他的阿棋就好。
“还、还有那两、两万两银子。”尉迟念儒不自觉地吞一吞口水,神情紧张。
“那不是书坊所有,是——是我借来的。”尉迟闻儒眉心皱起。从不知他们竟如此贪心。
“可现在是书坊的了!”尉迟念儒大声喊,“我们不管你是如何得来的,反正不准你将银两抽出!”
“可那是要还的。”他心中薄怒又起。
“我们不管!还不还是你的事,我们不要债务,我们只要书坊和那两万两银子!”尉迟念儒死也不放手!
这便是他的兄弟哪!不管他死活的兄弟!
心中唯一仅存的牵连,终于断了。
“随你们。”他冷冷一笑,再也不顾念心中情分,“以后尉迟府中人是死是活,与我尉迟闻儒再无一丝关系!”心已冷。
“三、三弟——”尉迟望儒迟疑地轻唤那背对的身影,声音颤不成句,“咱、咱们、咱们……”
“大哥,别说了,人家都讲得这般决绝了,你还白费力气做什么?”尉迟念儒不在意地一笑,“不过还是立下字据比较好,亲兄弟明算帐嘛!”
用力深吸一口气,尉迟闻儒转身,抓起笔来,飞快地写下书坊转让字据,签上姓名。
尉迟念儒刚要抓起字据,却被拦住。
“你、你不能反悔的!不然、不然……”想放几句狠话,但在那双冰冷凤眼的凝视下,挤不出一字。
“拿阿棋的卖身契来。”他咬牙轻道。早知有这么一天,当初他就该将阿棋的卖身契一把撕掉,而不是留著威胁阿棋学棋了!
“啊,好、好,给、给你。”尉迟念儒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塞给亲弟,一把抓起书坊的转让字据,躲得远远的。
打开折叠的卖身契确认无误之后,手一握一搓,便将纸一下子揉成碎屑,轻轻一扬,那张限制自由的薄纸,就此了无踪影。
“从此之后,我尉迟闻儒,再也没有什么兄弟了!”冷而缓慢地讲完,他再也不想看那些陌生的人一眼,便打开紧闭的房门,一步跨了出去,“而这尉迟府,我再也不会跨进一步。”
断了吧!
至少,他还拥有他的阿棋。
拾眸望向窗边,却没了那抹熟悉身影。
他一惊,立刻搜寻,在眼角逮住一抹愈行愈远的身形后,不由勾起唇,纵身追了过去。
从此,尉迟府中,再也没有了三公子……
难得的严冬暖阳,难得的风和日丽。街上拥挤的人潮,两侧堆满各色年货的小摊,不断飘进鼻孔的食物香气,不绝于耳的笑声呼唤……
她却没了好心情,只冷著脸,目不斜视、一声不吭地大步向前。
“阿棋!”
她理也不理,只伸手一挥,格开拉她的大掌,继续走她的路。
“阿棋。”
再用力一挥手,将扯她手臂的大掌又一下子挥开,头也不肯回。
“阿棋——”
她索性用手捣住双耳,看也不看赖在她身边的笑脸,板著圆脸,迳自前行。
“阿棋!”
挫败地叹一口气,尉迟闻儒顾不得旁人侧目,双臂一拥,将那小小的身子紧紧揽进怀中,运起轻功,寻了一个方向便快速地飞身而去。
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眼前不断倒退而去的景色,身上紧拥的力道,鼻息问熟悉的气息……她依旧无语,依然冷著圆脸,圆圆的杏眸微微敛起,遮掩住所有的心思。
他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拥紧了怀问的圆润身躯,双眼专心于眼前的路径,飞速地纵身前行。
他的阿棋今日真的生气了。
他知道。
他的阿棋是因为他的缘故生气了。
他明白。
唉,早知如此,他便不该硬扯著阿棋陪他回主府一遭。
他更不该放任阿棋玩游戏,且在玩出了感情之时,什么也不说地便抢定了她花费了无数心血、用心经营的玩具。
最不应该的是,他将她心爱的玩具,丢给了她非常讨厌的人。
这次,他的阿棋真的生气了。
而这小女子发出的怒火,他不是很容易便能随手扑灭的。
唉。真伤脑筋!
飞掠的身影,宛如流星,纵过人群,穿过街道,消失在无人的风景之一。
第七章
远山连绵,覆满了未消的积雪;近处松柏重重,阻隔了喧嚣的尘世。身畔则是一弯不大的山泉,虽是严冬时节,却依然流声轻盈,淙淙之声不绝于耳。
记得那年春游,他一时兴起,便背著她奔驰于丛林山谷之间,玩起探险的游戏。无意之间,便发现了这么一处无人踏过的小小地方……
“尉迟,这里算不算是咱们的地盘啊?”玩得兴起,阿棋笑意盈盈地问。
“咱们发现的,自然算是咱们的了。”他笑答。
“那好,咱们约定好喔!若是哪一天你惹我生气了,你便要带我来这里。”弯身,素手滑进泉问,阿棋眨一眨圆圆的杏眸。
“为什么是我惹你生气了才能来?”他十分不解。
“因为啊——”她笑咪咪地招招手,要他近前来。
他不疑有他,踱到她身前,背对著一弯山泉,笑著弯下腰,听她说些什么理由。
“因为啊——”阿棋笑咪咪地,双手却趁他不备,用力一推,“因为你变成落汤鸡的样子,好可笑哦!”
扑通一声,他一下子倒躺进溪中,果真成了一只落汤鸡,滑稽的样子惹得泉边的她哈哈大笑个不停。
那一天是初春,天气尚寒,他落入水中全身湿透,幸好身体强壮,倒没什么事。而她,则因为笑过头,肚子痛了好几日。
而今……他和她又站在这里了。
他依然站在她身前,背对那弯山泉,微弯下腰,等她出气。
只是,等了一炷香时间,那圆圆的脸还是板得紧紧的,杏眸别向一旁的山石,理也不理他。
“阿棋,不生气啦?”他笑著逗她,“阿棋心地真好,舍不得我掉下水著凉是不是?”
冷冷地哼一声,他身前的人儿索性跨几步,甩开他,恨恨坐到一块山石上,继续生闷气。
“阿棋——”他唤得可怜兮兮,如牛皮糖一样地黏过去,“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你总得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吧?”
石上的人儿埋著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阿棋。”他不气不馁地再唤,“阿棋……”
“烦死人啦!”实在忍受不了耳旁喋喋不休的死缠赖打,被喊烦了的人儿用力磨一磨银牙,“你要再烦我,我——”
“阿棋怎么样啊?”总算他的阿棋肯对他开口了,尉迟闻儒风眼笑弯弯地问。
“我、我咬死你!”恨恨地怒瞪他一眼,阿棋放出狠话。
“好哇!阿棋想咬我哪里?是手呢?还是——”结实的大掌在阿棋眼前晃一晃,笑著将俊脸也大方地靠过来,任君选择。
阿棋气极,索性拽过他乱晃的大掌,尖尖的犬牙一磨,真的用力地咬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