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逆光的伤口-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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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柳亚男来了,她像往常一样给我带了些吃的。吃罢饭,我们履行义务般的亲热了片刻,然后我两腿一蹬,懒懒地躺在了床上。昨晚的激情似乎还有残留,总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一会儿,外面传来“哗啦哗啦”搓衣服的声音。我带着笑容,渐入梦乡。
朦胧之中,窗外刮来一阵微风,透着凉意。我张开眼睛,发现柳亚男已没了踪影。屋子里空荡荡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枕边。一张小纸条正安静地躺在那儿,上面还缠绕着一根长长的红色的头发丝。看到这后,我的心狂跳不止,这才想起乐乐留下的小纸条刚才忘在了裤兜里,一定是柳亚男在洗衣服的过程中,发现了它。不仅如此,这丫头还搜寻出了一根头发丝。女孩子的心可真细啊!我长叹一声,又倒在了床上。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柳亚男正在电脑旁打字。我一时觉得不可思议,像做了场梦似的。梦醒后,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外面的小店,买了些针线。我看见你的裤兜破了,担心里面的重要东西会漏出来。”她平静的说,语气依然是那么温柔,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我无言以对。
“快起来吧,大懒虫,晚上咱们出去看电影吧。”
“嗯。”我相信,柳亚男已经以一个女性博大的宽容心原谅了我。
第十七章
秋意渐浓。我和柳亚男依旧坚守在彼此营造的小天地中,不离不弃。尽管我们经常还要躲避柳父的围追堵截,但内心还是愉悦和快乐的。
有一天,柳亚男从人才市场回来。一见面,我就感觉她的神情与往常大不一样,脸色也略显苍白。我以为她是在人才市场受到了什么打击,于是拍拍胸脯,对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我帮你扛着。”
“马可,我……”她欲言又止。
“到底出哈事儿了?”我问。
“我……我下面可能得了什么病,今天特别难受……”
“什么?”我顿时蒙了。与此同时,我像是和她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隐隐感觉下面那玩意儿也有点儿不正常了。前几天,尹明明还在嘲笑它,出水的时候都大幅度分岔了。
“怎么会这样呢?”柳亚男无助地哭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我蹲在地上,沉吟了片刻,脑海中蓦地闪过乐乐的影子。莫非是她把病毒传染给了我,而我又把病毒传染给了柳亚男?想到这个问题时,我的心中刹时悲凉如水。
柳亚男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落在我伤痕累累的心尖上。
“别担心,可能只是什么妇科小疾病吧!”我安慰她说。
“不会是艾滋吧?”她问。
“傻冒,怎么可能呢?”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吧,你先忍一忍。”
当天下午,我心急如焚地在马路边游荡。看看没人注意我后,我溜到电线杆底子下,对着“祖传秘方”研究了一段时间。考虑到江湖骗子太多,踌躇再三,我还是决定寻找医学界的人士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给刘进铭打了个长途电话,然后将我的麻烦告诉了他。他听后,很慷慨的邀请我们去他实习的医院看病,并承诺“三包”服务,包吃饭,包住宿,包聊天。我又把这个意思转达给柳亚男,她不假思索地同意了。晚上,我们买了两张车票,匆忙搭上了南下的火车。
夜晚的乘客不是太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拥挤。柳亚男在我怀里唠叨了一会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睡着了。窗外是匆匆掠过的山峦、田野,黑糊糊的一片,什么也不看清楚。偶尔路过某个城市,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灯光,就好象寂寞的烟火,在无边的夜里,绽放出最眩目的光亮。我脱下外套,搭在柳亚男的身上,发现她的嘴角还浮现着一丝天真的笑容。她在高兴什么呢?
火车到达武汉的时候,天色已大亮。我拉着柳亚男的手,走下火车。出站口的人流汇成了一条长龙,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着。我垫着脚尖,扫了扫人群,一眼就瞟见了满脸肥肉的刘进铭,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瘦小的女孩。我朝他们挥挥手,拽着柳亚男,挤了过去。
“哥们,你们可来了。”刘进铭张开臂膀,给我来了个拥抱。
接着,我们几个相互介绍了自己,彼此又给对方堆放了一些优秀的形容词,算是基本认识了。
“看病的事儿就让张露陪她去好了。”刘进铭望了望那个女孩,低声说,“她是我女朋友,怎么样?”
“挺不错的,不过配你的话,就有些贬值了。”我边说边打量那个叫张露的女孩,发现她的胸部特别突出挺拔,与她略显瘦弱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总给人以虚假的感觉。
一路上,刘进铭给我推荐了几个旅游景点,但我却一点儿兴致也没有,顶多瞥几眼异地的美女,再咽下几滴口水。柳亚男紧紧地跟着我,像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儿似的,一直沉默不语。
吃罢早饭,我们就朝医院赶去。到那之后,张露陪着柳亚男进了一个门诊部,我拽着刘进铭则溜到了厕所。
“你看看我这个玩意儿,是不是坏了?如果真坏的话,能修得好吗?”我问。
刘进铭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找了根小棍子,敲了敲,说:“没哈事儿啊,完好无损。”
“是吗?你肯定?”
“当然了,拿头担保。”
“那我为什么总感觉它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呢?”
“可能是纵欲过度,虚张声势吧。”
“别挖苦我了,瞧你那厮,都磨的快成针了。”
我提上裤子,心里又犯了嘀咕,既然我没有性病,而柳亚男却无缘无故地染上了性病,那这又意味着什么呢?我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走出厕所,我和刘进铭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聊天。这小子不厌其烦地问,我长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凶狠?
我瞪眼睛的时候是不是挺吓人的?我说,不。他垂头丧气的说,难怪我的那位经常欺负我了。我笑了笑,发觉他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幸福的喜悦。
一会儿,柳亚男和张露出来了。我连忙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柳亚男的脸忽地红了。
“医生说,没事儿。只是感染了而已,吃点儿消炎药就好了。”张露说。
“那太好了。”我如释重负。
柳亚男笑了,笑的很开心。我们又一起,向门外走去。就在这时候,我的眼睛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开始我以为是眼花了,但我的眼睛眨巴几下之后,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居然是倪小远。他匆匆忙忙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这小子怎么在这儿出现了?难道他是来陪白慧慧看病?我心里顿时冒出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你在想什么?”柳亚男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
“快,快,你快帮我查查那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我忽然指着倪小远后背,对刘进铭说。
“干什么呢?”
“别问这么多了,你先去再说。”我催促道。
刘进铭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
“出什么事儿?”柳亚男紧张地问。
“没什么,遇见一个老朋友,想确认一下。”我随口说道。但马上我又感觉自己的做法有点儿滑稽可笑,人家做什么关我什么事儿呢?难道我只是出于好奇的缘故吗?
几分钟后,刘进铭返回了。他失望地说:“唉,没追上那小子。”
“算了,无所谓。”我耸了耸肩。
因为坐了一夜的火车,柳亚男的神色看起来已经有明显的疲倦。我让张露带她去女生公寓休息。而后,我跟刘进铭去东湖边溜达起来。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点缀着三三两两的扁舟。湛蓝的天空中,不时有白色的鸟突兀地飞过。沿着湖边,我捡起一块石子,再把它远远地抛入水中。我的体内充满了一种宁静的活力,心情平和而松弛。
“你和那男的有什么关系?”刘进铭问。
“没什么交往,只是曾经有些小过节。”
“那你现在就有笑话看了。”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刚才因为有两个女孩在旁边,我没好意思告诉你。其实我都打探清楚了,那个男的是陪她女朋友来打胎的……”他把“打胎”这两个字故意说的很轻松,但进入我的耳朵时,我却感觉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了心里。我僵硬地站在那儿,发了一阵子呆。
“在医院里遇见这样的事儿太多了,几乎每天都有。”刘进铭对此不以为然。
“那……那个女孩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吧,受点儿罪是难免的,那些冰凉的金属看起来像绞肉机一样……”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想想,又摇了摇头。此时,我还是无法把“打胎”和白慧慧联系在一起。不过,转眼又一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乐乐不是做过鸡吗?高阳不还是个同性恋吗?尽管我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替白慧慧担心,她的身体能经受住这么严峻的考验吗?
这时,湖面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号子的声响,那声音忽高忽低,游游若若,浸着苍凉的寒意。
短暂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本想在此多呆一天,但考虑到柳父正盯着我们,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女儿突然不见了,就很可能出派出所报案,然后再给我安插个什么拐卖妇女的罪名。真到那时,我就羞于见人了。因此,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柳亚男就如火如荼地赶到了火车站。刘进铭和张露去给我们送行。
送别的场面依依不舍。刘进铭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直到进站口。那会儿,他说了一堆废话之后,忽然指了指右边的一个角落说:“快看,快看,那不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家伙吗?”
我顺着那个方向,放眼望过去,果然是倪小远。但令我吃惊不小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并不是白慧慧,而是她。一霎时,浮尘人世统统淡出,只有一张曾经清纯亮丽的脸凸显在我眼中。它应该属于一个名叫胡蕊的女孩。
回到学校以后,我迫不及待地给嘉乐打了个电话,约他去校门口的重庆火锅店吃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想我必须把这件事儿告诉嘉乐,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绿帽子就算是戴上了,也该马上摘下了,再耗久了,头上就该生跳蚤了。柳亚男在早上问我,就这样告诉他,嘉乐的精神会不会受不了?我当场就肯定地说,这小子比谁都坚强,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嘉乐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悠闲的表情。他坐下来,笑眯眯地问:“咋有空请我出来喝酒呢?”
“咱哥们好长时间没痛痛快快地喝了,想你了呗!”
“唉,转眼你就该毕业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嘉乐给我斟了一杯酒。
“扯淡,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是呀,废话不说了。趁着时间早,多喝几杯,一会儿还要去找我的胡蕊呢!”他笑了笑,乐呵呵地说,“有两天没见面啦……”
我没笑,随口问:“她去外地做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她去外地了?”嘉乐困惑地望着我。
“猜测的。”
“哦,她去武汉看病了。”
“那她没让你去陪她?”
“没,她说她有个什么亲戚在那儿。再说了,两个人一起去的话,太花钱了。”
“嘿,还挺会过日子的。知道什么病吗?”
“她从武汉给我发短信说,其实是虚惊一场,没什么病。”
“是吗?你就这么相信她?打胎算不算是病呢?”
“你说什么呢?我们都两年多的感情了,有哈不相信的?”嘉乐莫名其妙地盯着我,又问,“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都受什么刺激了?”
我接连喝了几口酒,终于克制不住地将武汉的见闻,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嘉乐听后,脸色骤变,半响没反映过来。过了好久,我才听他问:“那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有倪小远陪着。”
“那就好,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我怕她受不了……”
“你算了吧,你以为你是耶稣呀……你个傻逼,也该清醒清醒了,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爱情这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保鲜期一过,什么都变质了。别再为这样的女人伤心了,不值得的。”“靠,你早知道我会伤心,你还告诉我这些?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好了,你可以幸灾乐祸了,我的爱情破碎了……”他激动的跳了起来。
这句话一下子刺痛了我的心。我霍地拍案而起,说:“就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我才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要奉劝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