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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皇后吃饱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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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感慨自己将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争权上,错过了两个儿子的成长,也错过和他们相处、共享天伦之乐的机会。
  “皇上,哀家知道这些年来许多事为难你,你心里的苦,哀家都明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哀家若再不看开些,怕是到了最后,就真的害了你。”
  “母后何以如此自我苛责?儿臣自幼受母后教导颇多,自登基为帝之后,也多亏母后从旁辅佐,才从中习得许多做人的道理。母后说儿臣心里苦,母后又何尝不是如此,您一方面要顾着皇家的颜面,一方面还要照顾自己的族人,个中苦楚,岂是常人能体会?”
  李承泽的语气很是真诚,续道:“其实这些年来,儿臣同样做了许多让母后伤心的事,有太多时候还对母后做出不敬之举,这些事情回想起来,儿臣深知罪孽深重,犯下了不孝之罪。”
  长子恳切的话,让她的眼底有了几分湿意。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皇上说哀家苛责自己,那么皇上现下又算什么?不论儿子犯了多少错事,在娘的眼里都没有不可原谅的事,你与瑄儿永远都是母后心头的宝贝,只要你们开心,母后自然也会开心。”
  她已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再不过问朝中政事,儿子既然已经是当朝天子,她便该放手,让他去统御只属于他的天下。
  母子之间的心结一旦解开,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她对于长子解散后宫一事,并未有反对之言,宫闱斗争可以有多残酷她不知道亲眼看到过几回,加上这次的事件,她也同意解散后宫。
  “皇后是个好女人,若皇上今生已认定她,便答应哀家,从此以后便好好待她。”
  随着与那丫头的感情越来越深,她才发现,不只那丫头真心将她当成娘亲看待,她也打从心底把她视为自己的女儿疼爱。
  她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一日,那丫头跪在她的身前,明知自己将要送死,仍不忘开解她与自己儿子之间的亲情。
  一个如此年轻的丫头尚且懂得这些道理,她怎么忘了本,偏要与亲生儿子对抗呢。
  “母后放心,儿臣自幼见惯宫廷悲剧,也深知母后心底之苦,当年身为后宫之首的您,看到父皇宠幸其他妃子时眼底流露出诸多伤感,那时儿臣便在心底发誓,若有朝一日儿臣真能寻得自己心爱的姑娘,定不会伤她、负她。”
  这些过往都被他封印在记忆深处,直到遇见宝儿,他才一一想起来。
  “母后母后,您真的已经决定要去行宫吗?”
  李承泽话才说完,就有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只见一道粉白色的娇小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接着一头扑进太后的怀里。郗宝宝可怜兮兮的跪在她面前,眼里一片氤氲水气,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太后一把接住这突然飞过来的小东西,而当今天子则被某人冒冒失失的挤到一边。
  她爱怜的捧住郗宝宝可爱的下巴,“你倒是消息灵通,哀家才刚与皇上说完这件事,便被你知道了去,看来这宫里可真没什么瞒得住你。”
  郗宝宝拚命摇头,“宝儿不让您走,这宫里就母后待宝儿最好,您若走了,以后便没人待宝儿像您这么好了,哎哟……”
  她正可怜兮兮的说着,后脑便惨遭一记毒手,回头刚要瞪过去,使瞧见李承泽阴森森的目光,她皱了皱眉,“皇上,您怎么也在?”
  李承泽险些被她的话活活气死,“朕这么大的人坐在这里,你见了驾不请安磕头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无视朕的存在!”
  他说了一大串,又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也不怕母后笑话,一把将那跪在地的人儿扯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在这宫里就母后一人待你最好,难道朕平时待你不好吗?”
  这小丫头还有没有良心?他已经为她逐了六宫,如今只剩她一人,专宠她一人,如果她想要,他连心都愿意双手捧到她面前,她还嫌东嫌西,说他待她不好,真是岂有此理!
  郗宝宝偷偷瞪他一眼,转身又挨到太后身边,撒娇的搂着对方的胳膊,小声的说:“母后,您若执意要出宫,可不可以把宝儿也一并带上?”
  太后看到长子再次黑下一张俊脸,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宝贝儿子还真是被眼前这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皇后为何想随哀家出宫?”据她所知,小丫头现在被泽儿宠上了天,小两口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后宫里又没了其他女子争宠,若是换成别的女子,早就乐翻了天,哪像眼前这个,居然还笨得要与自己出宫。
  郗宝宝再次凑近太后的耳边,“皇上老是把我爱吃的东西藏起来,每次想吃,都要完成一堆条件,还命令采裳绿桃她们不准私下偷渡给我,否则就打她们板子以示惩罚,害得我好久没大开吃戒了。”
  太后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她知道这丫头十分好吃,可泽儿一向都纵容着她,怎么会藏了她的吃的呢?
  “母后,您莫要听她告状,您可知道,您这儿媳妇前阵子有多丢人吗?居然吃到撑、吃到吐,差点连小命也丢了,儿臣管了几次都没用,所以才罚她不准再乱吃东西。”
  宝儿刚刚从昏迷中清醒那几日,因为觉得接连几天都没吃到什么东西,便无所节制大吃大喝,却因为吃得太多,导致消化不良,上吐下泻,很是凄惨。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骂她也不听,还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结果被他发现了,便下令她每日定量,否则伺候的下人都要挨板子受罚。
  这小笨蛋心地善良,不忍众人因她受罚,倒也着实规矩了几天,万万没想到,她听闻母后要离宫,竟动了离宫的心思。
  哼!你现在尽管在母后面前装可怜,待晚上朕把你拎回房里,看朕罚得你三天三夜起不了床。
  太后听了长子的讲述,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这小妮子果真是个宝,这么可爱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只不过瞧泽儿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不用想也知道,晚上这可怜的小丫头又要惨遭教训了。
  “母后、母后,您带我一块出宫吧?我懂医术,还会做许多好吃的,有我跟在您身边,肯定会把您伺候得服服帖帖,哇呀……”
  没等她嚷嚷完,李承泽就将她一把揪了过去,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帝王形象在母后的面前毁于一旦,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欠揍的小东西拎回房里狠狠罚上一顿。
  “母后,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与皇后商议,不再打扰了。”
  沉着脸说完,也不理会怀中拚命挣扎的郗宝宝,以及她发出的一阵阵凄惨哀嚎,他提了她的领子,大步踏出紫霞宫而去。
  太后看着这一对璧人打打闹闹的离去,眼里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
  皇儿,母后相信,今生今世,你们定会得到幸福。
  第9章(1)
  郗宝宝皱着眉瞪着小顺子牵到自己面前这匹又矮又小的红驹,怎么瞧,都觉得牠分明还是只幼崽,四条腿也细得可怜,自己若是一屁股坐下去,肯定要把牠压扁了。
  “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给您牵来的坐骑,名叫红月,品种优秀,若是再长一年半载,定是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你也说牠还要再长个一年半载才能变成上等的汗血宝马,现在怎么办?难道你打算让我骑着这个小不点出去遛达?”
  “可……可是皇上下了令,让奴才牵着牠来向娘娘交差的。”小顺子觉得自己很可怜,事实上当皇上命人把这匹小马牵给他的时候,他也很惊讶好不好。
  前些时日,皇后娘娘几个姐妹淘突然进宫探望。
  也不知她们和皇后聊了些什么,到了傍晚,皇上忙完国事,皇后就央着皇上想学习骑术。
  说到皇上,对皇后还真是宠爱有加,他小顺子从五岁在宫里当差到现在,还没听说过哪朝皇帝如此宠爱一个女子呢。
  只不过皇后真是被皇上宠坏了,趁皇上不在,嚷着要骑马,幸好皇上料事如神提前下了令,皇后若想骑马,便直接把这匹小马牵出来,看皇后舍不舍得骑。
  皇上这招以退为进还真够阴险,果然,当皇后看到这匹可爱的小马时,顿时皱起了眉头。
  郗宝宝意识到自己被李承泽整了,便鼓着腮帮子,气得直踩脚,“我要去找皇上算账……”
  她话还没讲完,就见不远处一匹雪白色高头大马正雄纠纠、气昂昂的走来。
  再仔细一瞧,坐在马背上的俊挺男子,不正是当朝皇帝李承泽。
  褪去耀眼的明黄色缎面龙袍,此时的他身穿一袭藏青色广袖提纱外氅,内衬月白色箭袖长袍,衬着同色的龙形图案,腰间系着浅青色扣玉丝绦,墨发迎风飘扬,发顶束着银冠玉簪,好不潇洒迷人。
  两旁宫人见皇上驾到,皆双膝跪地,恭迎圣驾。
  他唇边荡起一阵轻柔浅笑,也不理会旁人畏惧的目光,驾着身下的马儿缓步走向红色小马前,“朕亲自来了,你要找朕算哪笔帐?”
  郗宝宝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亲临马厩,忙迎了过去,她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李承泽身下的高壮白马。
  “皇上,这个时候您不是应该在御书房里与六王爷他们商议国事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骑马?”
  “朕从早上起来就感觉耳朵发痒,猜想定是有人在朕背后讲朕是非,所以便来瞧瞧是哪个不要命的女人如此大胆,连当今天子也敢得罪,果然让朕抓到了凶手。”
  李承泽突然长臂向下一捞,将郗宝宝扯上马背,让她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的胸前。
  郗宝宝吓了一跳,她前几日学骑马时,也没骑过这么高的马,此刻只觉得身子离地面好远,两条腿怎么荡也构不着马镫。
  “怎么?不是嫌朕御赐的那匹小红马个头矮小吗?现在与朕共乘一骑,怎么又吓成这副模样?”
  李承泽看着她被吓白了小脸,双手紧紧揪着马鬃,背死死贴着他的胸前,他觉得她这副模样着实可爱讨喜。
  “皇……皇上,您要来就来,想听壁角就听壁角,干么用这种方法吓人?快、快放我下去啦……”
  “嗯?你居然敢说朕偷听?看来朕平时对你的确是疏于管教,身为一国之母,你胆敢无视朕的威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李承泽喉间发出一阵笑声,拉起缰绳,轻喝一声,身下高壮的白马便发出一声嘶鸣开始奔驰。
  郗宝宝惊得娇呼一声,腰间蓦地一紧,李承泽伸手将她紧紧困在怀中,那熟悉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她周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马儿在碧绿草地上纵横驰骋,蓝天白云下,一骑两人,徜徉在草原之上,好不惬意自在。
  郗宝宝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还恣意畅快的放声欢笑,这一刻两人摒弃了皇帝皇后的高贵身分,如同世间普通情侣那般,在无人的旷野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温暖。
  李承泽放缓了马儿奔跑的速度,两人坐在高大的马背上,观看着四周苍翠的美景。
  “这儿是哪?”
  “皇家御用马场。”
  “皇上小时候经常在这里骑马吗?”
  “帝王家的皇子皇孙过了五岁,便要来这里学习射骑。”
  “那皇上的射猎之术一定很厉害了。”
  “及不上六弟精湛。”
  下了马,郗宝宝和李承泽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听着他迷人的嗓音在耳边悠悠的讲述着儿时趣事,他与六王爷之间手足情深,六王爷如何淘气,他又如何与母后在父皇面前袒护他。
  她鼻间盈满青草的清新气息,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温暖的感觉,渐渐的,眼皮沉重,只觉得阵阵轻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也不知怎地,她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当李承泽发觉身边的人儿在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却始终毫无动静之后,心头一惊,忙起身推了推她的身子,“宝儿,宝儿醒醒,宝儿……”
  任他如何叫喊,她都毫无响应,这一瞬间他只觉得心惊肉跳,种种不好的猜测一古脑的涌上心头。
  他拦腰抱起突然昏迷不醒的郗宝宝跃上马,直奔皇宫。
  回到寝宫,他忙命人去唤御医,当孙太医急匆匆赶至皇极宫时,就见当今天子向来八风吹不动的脸上竟出现了少见的惊恐。
  他这边搭脉诊治,一旁的皇上便急慌慌的来回踱步,时不时便抓着他问皇后到底患了何病。
  孙太医被皇上慌得六神无主的模样搞得胆战心惊,难以静心号脉听诊。
  “如何?皇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看着床上人苍白的小脸,李承泽更觉不安就像团黑云般笼罩上心头,忍不住又问。
  而诊了许久的孙太医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瞧着急得额冒虚汗的当今天子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这乃是喜脉,我夜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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