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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叩帘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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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吧!”飞雪笑得好得意。
  纺雾打量着四周,一座朱栏的凉亭中有石桌石凳,往两边看去是大片鲜绿的韩国草,一湾溪水从左边蜿蜒流来,溪上跨着几座小拱桥,沿溪栽着好几棵柳树,嫩绿的枝条垂挂溪面,映得溪水翠绿、翠绿的。竟是个传统古典的中式庭园,只是在这种景色中,突兀的立着一座大坟。
  “你的庭院深深深几许不见了,只有一个土馒头。”她瞅着飞雪直笑。
  “还好你不是馒头馅。”飞雪反击。“不然我就哭死了。”
  “咒人啊?”
  “没有,你忌讳我开这种玩笑吗?”飞雪担心的问。
  “一点点。”她咧咧嘴承认。
  “还好你没掉头就走。”飞雪用面纸擦了擦石桌和石椅。“坐吧!”她拍拍椅子要纺雾坐下。
  “你要坐多久?”纺雾问。
  “不知道。”飞雪把脸偎在冰凉的石桌上,又说:“不知道是哪个人家,怎么会在这里盖这些东西,真奇怪。”
  “可能是风水好吧。”纺雾自己猜测的回答。
  “不觉得太费工夫了吗?运这么多材料上来,盖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要不是我眼尖,一年大概只有清明节才会有人来,想必这个人,”飞雪指指坟墓:“一定是个什么有钱人家的怪脾气爷爷,大概是个饱读诗书的隐士,才会选在这种地方费事的栽柳开溪,建亭造桥的。”
  “可能吧。”纺雾附和。“我去看看是个什么人?”起身走下凉亭,跨过两边小小拱桥,又走了一段阶梯才到墓碑前。墓碑上头刻了个大大的“林”字,底下则是姓名,两旁刻着两串人名,看起来和寻常的墓碑没什么不同。纺雾走了下来,顺脚跨过另一个方向,发现柳树后裁着许多花,开得艳粉一片,她看了看,竟是最近两年才引进台湾的姜荷花,想不到能在这种地方看到一大片。若从凉亭那边望过来,柳绿太密了,看不出后面竟烂漫的开了这么一大片花。
  极目四望,除开栽种韩国草的地,杂草丛中还着许多细细的小花,紫的、白的黄的、粉红色,多得撩人目光。纺雾只认出开紫花的是酵浆草,其它的则叫不出名字。
  “哇!”纺雾忍不住轻轻低叫,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在心头蔓延,忍不住脑海里响起许多旋律,却又片段的组不成一首完整的曲子。
  她在嘴里哼着,试着把那些旋律印在脑海里,一面沿着原路走回来。
  “后面有桃花源。”她笑容可掬的对飞雪说。
  “桃花园,那春天我们可以循着原路来摘桃子吃。”飞雪煞有其事的回答。
  “什么嘛!”她顺手打了飞雪一下。“武陵桃花源,谁和你说到桃子树。”
  “武陵?你要去武陵农场啊!不过现在上去可没有水蜜桃吃,我看到快过年的时候去比较适合。”
  “发神经啊!三句不离桃子,想吃桃子想疯了。”她忍不住娇嗔飞雪的鬼扯。
  “没办法,我的千百个前世前,大概是只猴子。”
  “难怪你会被桃太郎迷得神魂颠倒,原来你前世就闯祸了,到这世还没还清。”
  “嗳……怎么又提他了,说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的,我都不问你为什么‘眼罩乌云’了,你还提啥桃太郎。”飞雪用怪腔怪调的台语回答她。
  “好,那么停战。”纺雾挂免战牌,怕的是飞雪又要追问她的“胡愁乱恨”不说,怕飞雪猜疑;要说,又真是没有面子。
  “我想走了,你走不走?”纺雾再度转开话题。
  “你看过桃花源了,我还没看到咧。”飞雪抗议。
  “要经过墓前喔,不怕才带你去。”
  “有人陪就不怕,谅他也不会从墓中跳出来吓我这善良的小女子,你走前面吧。”
  “不是说不怕?不怕的人走前面。”
  “我是说有人陪,那个‘有人’是打前锋的,天塌下来你先顶。快啦!三点了耶,待会还要找路下山。”飞雪推着纺雾走在前面。
  “是啊!我走前面,反正我腿比你长,跑也跑得比你快,有状况我先闪人。”
  “我堵在后面看你怎么闪?”飞雪回嘴。
  她们彼此嘲弄的往柳树林后面走。午后的阳光有着恰到好处的温度,歇了会的知了,好像知道太阳已经减弱威力,一径的此起彼落的呜叫。
  “好个走在阳光里,身边有个你。”飞雪说。
  “你说好喜欢这样的天气能在一起。”纺雾接着唱。
  她们会心的相视而笑。
  天气真是好。
  “待会儿再去哪里?”纺雾忍不住问。
  飞雪耸耸肩:“有的是路。”说完又神秘的一笑。
  “对,有的是路。”纺雾语带双关的回答。
  第二章
  “哪!这是我们今晚的歇脚处。”飞雪打开门,对纺雪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她眼前出现个小小的玄关,乳白的墙壁上映着夕阳的余晖,她随着飞雪坐在玄关的矮柜上,将鞋子脱掉。
  “没有拖鞋咧。”飞雪翻了翻鞋柜。
  “我们是第一个进驻的旅客吗?”纺雾坐在鞋柜上问。
  “旅客?”
  “是啊,这不是个什么度假村吗?刚才你把车刚进大门前,我还仔细看过上面的招牌。”
  “是度假村没错,不过这栋房子倒不是度假村的。”
  “天啊!”纺雾拍拍额头又说:“申飞雪,你可别说这是你上班一年赚来的。果真如此,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上班了。”
  “怎么不说是我老爸送我的嫁妆?”
  “是吗?”
  “当然不是,是我一个亲戚买的。这度假村的前面是给游客住的,后半部这一带倒都是私人别墅。要看看客厅吗?”飞雪带头往前走。
  当纺雾看见客厅时,嘴里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流览客厅的四周,清爽的摆设一如房子的外观,干净且明亮,再低头看看原木地板上,却散了不少烟灰,她在心里推翻先前没人味的直觉。“
  “他来过。”飞雪喃喃自语。
  “他是谁?”纺雾好奇。
  “我亲戚嘛,还有谁?”
  “那我们忽然来,人家会不会不欢迎?”纺雾随口问。
  “没想那个大忙人会突然跑到这里来。”飞雪答非所问。
  她没注意飞雪的回答,只顾把吉他放在沙发上,径自将两旁的窗户打开,尽情的吸了一口向晚的空气。嗯!可以感觉到新鲜的气息,和台北市夹带灰尘的空气比起来,这里的空气可以让她维持好情绪。她忍不住将手撑在窗框上,把头探出窗户外,却发现窗外是不浅的的山谷,她赶紧把头伸回来,感到头有一点晕晕的。
  她转过对飞雪笑,却发现飞雪不在客厅。
  “申申!”她扬声喊。
  “我在后头。”
  纺雾循着往后走,才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小小的厨房,又看飞雪弯腰在冰箱里搜索。
  “没啥吃的,只有一大堆酒。”飞雪抬头对她笑:“我们出去买晚餐吧,我可不想饿死在这里。”
  “对呀!你都不讲,其实我早饿了,只是你不说,我也不敢说。”纺雾假装委屈的表情。
  “哟,又是我的责任了?”飞雪反问。
  “没有,我们快点出去吧,我等不及要在这一带游荡了。”
  “很合你的胃口吧?一脸陶醉样。”
  “这种地方不也是你喜欢的吗?”纺雾反问。
  “是啊!其实我也摊了一点钱,不过大部分都是我表哥付的。他说要送我当嫁妆,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你表哥怎么对你那么好?为什么我就没有?”纺雾开玩笑的嚷嚷,蹦蹦跳跳的做了个三步上篮的姿势。
  “有条件的,他托我做一件事,工程大得很,至今尚未完成,等我不负使命之时,我就把这房子要过来,到时你别心疼啊!”飞雪开玩笑的推她。
  “我心疼?我为什么要心疼?”纺雾不解的问。
  “有一天。”飞雪笑着重复说:“总有一天会心疼。”
  “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飞雪说得若无其事。
  “你说没什么才是有什么,不过我不管,我现在只想吃我的晚餐。”
  纺雾轻轻盈盈的在暮色中往前跳,蝉声一递一递的伴着她的脚步声,飞雪默默的在她身后走,对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真好吃。”纺雾舔舔手指,开始动手收拾餐具。
  “怎么回报我?”飞雪问。
  “等一下弹吉他给你听。”她把碗筷放在水槽,动手洗了起来。
  “说你的秘密情事来交换?”飞雪打商量。
  “没有秘密,我只是周期性的情绪低落,你知道我经常这么样的。”纺雾甩甩手上的水珠,将盘子收进流理相。
  “是嘛?我还以为我不在的这二十几天,你谈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恋爱咧,不然怎么不太像平常的你。”
  “怎么不太像平常的我?”
  “面有表情的时候太多,快乐得失控,心情变化太快,总之不像平常的你。”飞雪坚持的说。“而且你不是情绪低落,我看是情绪失控还差不多。”
  “那么,你不妨以为我吃错药。”纺雾微笑着走向客厅,伸手将沙发上的吉他拿起来,随意的拨弄着弦线。
  飞雪索性盘腿坐在地板上,不肯放弃的继续追问:“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秘密情人了。”
  “有情人你一定第一个知道,这种事我不会骗你。”
  “或者是你又单恋上某人?”飞雪猜测的问。
  “也许。”纺雾头也不抬的继续拨弄着吉他。
  “唉!总算承认了,我想你若放心里不说,非让我发神经不可,小日本够我烦了,那堪你再来插一手。是谁呢?是上次在餐厅通纸条给你的那个男人吧?不对啊,你那时一点都不在乎,难道是这几天才心动?可也太奇怪了,虽然你们射手座的人和风一样善变,不过你却是变态的射手座。会是谁呢?你倒是说说话啊。”
  纺雾看着飞雪自问自答,忍不住摇起头来。有个热心的朋友,有时真教她这个本性寒冷的招架不住。她试拨几个和弦,柔柔的唱了起来:
  走在阳光里,身边有个你,
  你说好喜欢这样的天气能在一起,
  写在日记里,心里好想你,
  如果下着雨,也要等着你,
  喔!喔!喔……
  飞雪随着一起唱:
  曾经一不在意的阳光和小雨
  为什么不能再继续美丽?
  “停!”飞雪大叫:“不唱这首歌的后半段,我只要唱前面两句,其余的免弹。”
  “偏见!”纺雾嘀咕一句。
  “不是偏见,是要保留好心情,而这分好心情是我们两个人共享的。算算看我有多久不曾一起出来玩了?从学校毕业,大家就各忙各的,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多少交心的时候,再加上我又忙着和他……总是没有心情,没有时间,往后相聚的日子不多,所以我愿现在只有快乐。”
  “怎么忽然发起神经?”纺雾停下手,不解的问她。
  “难过啊。”飞雪抬头看纺雾,眼里竟泛着泪光。
  纺雾慌张的抛下手中的吉他,滑到地板上搂住飞雪。“好好的,怎么哭了?”
  飞雪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哽咽的说:“我好累,真的好累。”
  “为什么?”纺雾觉得自己有些失措。
  “好累。”飞雪只是重复。
  “我以为你很快乐。”她握了握飞雪的手又埋怨:“你怎么都不说,还是那样嘻嘻哈哈的骗人,是你太会掩饰,还是我太粗心?”
  “不是,不是!”飞雪摇头。“是我自己问,你其实都知道,我只是最近工作太忙,觉得压力很大。而且他……”飞雪用力的说出口:“他好像正和别的女人交往,我一直在怀疑,可是就是问不出口,我不要他认为我是个小心眼、不大方的女人。”
  “矛盾!”纺雾皱着眉。“爱情的世界要提大方,女人都成了男人的玩物了。我虽然是个爱情智障,这种基本道理还是懂的,你这个傻瓜哪!”纺雾把一包面纸递给她。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玩物啊。而且你也不是爱情智障,傻一点倒是真的。”飞雪接过面纸擦去脸上的泪水。
  “看你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单身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单身的能力!一旦你爱上一个人,心就会不由自己。还记得凯萨琳·赫本的自传吗?”飞雪想了一下,轻轻的念出来:“由于我爱你,我把你的兴趣、你的安适、你的快乐,放在我自己的兴趣前面,放在我自己的安适、我自己的快乐前面。想到能够讨你的欢心就令我快乐……”
  “我才不讨任何人的欢心。”纺雾反驳。
  “真的?”飞雪直望进她的眼底。
  “若不是,我不会和纪豪分手。”她指出来。
  “你和纪豪?那只不过是游戏罢了,你只是喜欢他而不是爱他。如果你爱他,你就会忍不住想看他、想摸他,即使看不见时,连听听声音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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