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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陌路莫回-倾尽天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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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
皇甫訾全身发僵,耳边嗡嗡地作响,许久才放声哭出来,死死抓住皇甫翰的手道:“皇兄!訾儿不知道!訾儿…不知道!”浓重的哭腔勾起了皇帝心底的痛楚,他转头望着这个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弟弟,戚戚地笑了一声:“这多像一场梦。我还记得你刚出生那一会儿,这么小,现在这么大了,却还是和那时一个样,成天…只会哭鼻子。”伸手擦掉留在皇甫訾脸上的泪痕,温柔地哄道:“皇兄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皇甫訾半跪在床前,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皇兄你要照顾訾儿一辈子的!”
皇甫翰仍在笑着,温柔如水,肆意在黑瞳的深处,“皇兄也想照顾你一辈子,可惜不可能了。皇兄还想照顾另一个人生生世世,可惜也不可能了。皇兄想同时照顾两个人,太贪心,所以都不可能了。”
皇甫訾惊恐地抬头,望见皇甫翰眼中泛着欲滴的雾气,黑瞳如墨,贵气缠绕在一双眼里,让人不敢正视:“皇兄想到用什么陪葬了,訾儿要把它和朕葬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要!不要!”至亲就在面前,云淡风轻地计划着死后要用什么陪葬,皇甫訾的心像是裂开了,痛得他除了摇头,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真实!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人混混噩噩的,不愿意相信。
皇甫翰突然推开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连外袍都不披就要冲出门去。
“皇兄!皇兄!”被猛地一推跌倒在地的皇甫翰,狼狈地转身连滚带爬地想要拽住皇甫翰不稳的身形,却没有够到,眼睁睁看着他穿着单衣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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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 
 
 

小卓子站在门口候命,却看见皇帝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皇上!”他心里疼,狠狠地。他看不得这个骄傲的男人沦落成这般。“皇上,您要上哪里去!”
皇甫翰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形一顿,扶住门框一字一顿地命令到:“去,让人替朕把流水亭下的水抽干了。”
小卓子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他眼里含着泪应了一声。
他知道,事到如今这个皇帝还是想找回那人的影子……

被誉为天下至景的流水亭,其实也不过如此。
充满江南韵意的一座亭,坐落在北方的宫殿里,多少有些格格不入。好在亭下水四季不冻,总算也称得起这个名字。
这水本是由城外的河里引进宫的,怕雨季水涨淹了亭子,因此四处都有排水口,仍是通向城外的大河。
皇帝说要抽干河水,便没有人敢有异议。
正值初春旱季,水位不高,只消一上午,河水便见了底。
皇帝像是要找什么,谁的劝也不听,自顾自地在淤泥里寻觅。
岸上跪了一群人,皇帝下命,谁敢下来阻止他,格杀勿论。
这么大一片湖,那个没入波涛中的盒子会在哪?或许早就随波逐流,去了城外的大河。
几百条锦鲤在淤泥里痛苦地扭动着,鱼尾不断地鞭着,试图捕捉空气中并不适合它们的氧气。
水藻横生的河底,泥泞不堪,很滑,皇帝不管,弯腰在污浊的河泥中不断找。
冷风顺着半敞的领口不断地灌进来,他低着头任由寒意肆虐。

还好,老天并没有毁了他最后的一点希冀。在手指冻得渐渐没有知觉时,他触到了一块四方的硬物。
心里一喜,急忙挖起来,果然是那只被他亲手丢弃的盒子。
等不及擦干净就打开看,其中有一团淤泥。
那块翠色的玉被发霉看不清原状的面团糊住,他将满手的污泥擦在至高无上的龙袍上,等到一双手干净了才忍心去碰。
满心欢喜地将那玉从淤泥中拿出,放在冷白的阳光底下细细的看,心一下子便凉了,彻底的。
一条裂缝在玉佩中间,将所剩无几的希望横腰生生地割裂。
他环视周围的幢幢人影,突然笑了起来。
那块裂开的碧玉在手心里,凉凉的。
人已是千山万水的远,徒留旧物仍在,彼时此地是真的寂寞了。
皇甫翰将手里的木盒重新扔进泥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那块玉呢?还在袖子里,硌着手,刺着心。纵使要了他的命,却是怎么也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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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 
 
 

夜里,皇帝下令在盘龙殿外放了一场独属一人的烟火。

天教身与心相违,谁叫你遇上寒寝,却终究仍不肯承认有一颗醉在江南的心?谁让你非要逞强独自去面对?这本是无可奈何,却是让一人你弄得两败俱伤。皇甫翰,你痴人不醒,以为自己又救得了谁?无力回天。这就是命。

他站在窗边看这一席盛梦,忽明忽暗,忽浓忽淡。

在渐渐隐去的光芒中,那年携手共看银雨的场景近在咫尺。
那夜便注定他,这一世都不愿再嗅别的烟火。
以致临走,惟愿伊孤高清丽,一如既往。
至于他?人莫予毒,还怕什么?

“有闲心看烟火,倒不如想想怎么真正平定边疆。”
一道清冽如醴的声音透过焰火的巨响传到耳际。
皇甫翰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都僵了起来,他惊讶地回头。
一朵红莲堪出炸响在天边,照亮了一半轮廓分明的脸,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公输月!你!”多少话都被两片柔软的嘴唇堵了回去,霸道的一个吻,灵舌钻进来轻巧地舔过贝齿,嘴唇用力地缠住他想要缩回的唇瓣。肺里的空气被掠夺干净,腿脚发软,却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
有一双眼盯着他。
那里有他心知肚明的舍不得。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他们难舍难分,互相汲取着对方的热量。

衣衫尽褪,床榻永远是旧情尽断,死灰复燃的好地方。

手掌掠过皇帝完美的腰线,那一寸炙热的欲望冲破紧窄的穴口,在脆弱的嫩壁上不断摩擦。
皇甫翰没有出声,睁着一双眼目淡淡地看着上方的他。
公输月竟突然看不清楚了。
那神情从容清浅,却又癫狂冶艳。究竟是什么。他不愿想,也不愿看见。
“闭眼。”冷声命令着。
皇甫翰非但没有闭眼,反倒更加死死地盯着他看。
公输月从中看到的是举世无双背后的岁月无惊。
这像极了当年的那个暖暖。
不会喊他师兄,也没有汲汲功名的锐利。只睁这一双看穿凡尘的眼目,淡淡地,仿佛嘲弄般地望他。
他不允许皇帝也做出这种表情。尽管他曾为翰甘舍暖暖。
可那种事情,又有谁记得?

“为…为什么回来?”皇甫翰压低了声音问。他不明白月为何还有留恋,他害怕这样,这会让他动摇,却忍不住地期待。
他讨厌这样矛盾的自己。
“不为什么。”半夜擅离军营掉头回来,这样的举动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他们彼此都有记恨的理由,错落挣扎,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难狠下心来。
这只如玉的狐狸,天生便是要人宠着爱着的,他又怎么舍得去恨。
“回去吧,趁着没人发现…擅离军营是死罪。一旦被揭破就是朕也保不住你。”那把嵌入身体的肉韧像是预备把他拆了,已不是单纯疼痛,那种夹着酸软的虚脱感让他几乎忍不下去吐出一口血来。
“事到如今你还假意地为我想?”有什么从心底溢出来,岩浆一般的滚烫,炽热的东西总是带着妖冶的红,这颜色自心发出直染红了一双眼。对着皇甫翰漆黑如曜的瞳孔,一抹无处可遁的脆弱冲破怒气狠狠攫住了他的心。
皇甫翰终于轻轻闭上眼,撇过脸颤抖着说:“公输月,你别这样。”
他沦落到如此也不过是为了保住那片傲世的白,可如今却是他亲手将这双澄淡戏谑的眼染上了血色的狂。
这不是他想要的。
本以为求仁便能得仁,却无奈月心中也还有一丝执念。
逼得他仍要不断地回头告诉对方:公输月,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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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 
 
 

凤眸微敛,潋滟的水光中倒印出身下这张英俊如铸的脸。他不可抑制地俯身吻住还想说些什么的唇。棱角分明,柔软微冷。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胸口像开了个大洞,四面透风。在军帐里,用毛毡把自己捂了个结实却仍觉得冷。
但此刻,这两片不热的唇却让心中忽然烧起一团火来,快要把他融化了!
欲望埋在温热的甬道之中,他和所有侵略者一样,尝到了甜头便不愿轻易放弃,不断地抽动腰身用律动来夺取对方最后的一点温柔。
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耳边,他以为皇甫翰不过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在死死忍着,却不知道有一口滚烫的腥甜卡在他的喉咙口,任凭他用尽力气也压制不住,剧烈翻滚着。
灼热的液体涌进身体,想也知道是什么。
公输月翻过身来,长舒一口气躺在皇帝旁边。
皇甫翰知道软弱的满足感升腾起来了。他用冷的像冰一般的声音将此生生压了下去。
“疯发够了么?够了就快滚吧。”
身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公输月单手撑起一边起身面向他,恨恨地问:“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皇甫翰一愣,随即扭头不去看那一脸凄厉的丽色。所有的话合着一口鲜血被咽进肚子里,五脏六腑都在疼。这一刻,他虚弱到说不出谎。
可沉默却是此刻最伤人的答案,有多少心照不宣,多少前尘已断。
打翻了谁的黄粱酒,惊扰了谁的南柯梦。
公输月的呼吸急促起来,愤怒的双肩不断颤动着。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还不愿意醒来。
回来的途中他不断对自己说,翰肯定有他的苦衷。
等到马不停蹄地赶回宫,心急如火地跑到盘龙,却见这一场昌荣的焰火,衬得雍容华贵,配得华贵雍容。
而令他无法自己的皇帝独自站在窗边,含笑凝着这美极的银雨,悠闲自得。
自做多情,这四字横来竖去寥寥数笔,却是要心碾成的齑粉蘸了血来写。
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想要掐死这个气定神闲的皇帝,却在触到那干净的眼神时,垂下手来。
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才挤出三个字。
“好,我走。”
说罢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甫翰如身置梦中,虚软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后令他满足的伤口。
“皇甫翰,其实疯的人……是你。”他柔声告诉自己。一截腕子挡住看穿荣华的一双眼,泪从眼角渗出来,却没有滑落。
痛极了的人是流不出多少泪的。只有这一滴——从血里来。
如锤在胸,闷得他不由张嘴大口地呼吸。
浓厚腥甜的灼热涌上来,他终于没了忌惮,趴在还留着余温的床边喷吐出一口血来。
公输月,你别走。
有谁在心里用力地想,却无奈有口不能言,有笔不能书。一双手撑着床框用力至发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就这样呕出来。
袖子里只剩下半块碎玉,他将那玉一分为二,一块放在身边,一块放在牌前。
他直起身子去望亲手制的牌位。
皇甫翰之位。
他亲手写下的金字,折射着月亮的冷光,熠熠生辉。
将这块玉放在牌位一起,那即便他将来魂归故里也不怕寂寞。他痴痴地想,竟觉得幸福起来,幸福得喉咙发干,眼眶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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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 
 
 

公输月飞快地奔走出宫,却有什么东西从颈间晃了出来。他顿足低头一看,看见一枚色泽醇厚的祥云铜钱,连着一根红线。
是皇帝出宫亲自挑,亲手为他系上的。此情此景历历在目,却宛如隔世。
葱白的手指轻轻抚着铜钱上的花纹。
好一个祥云图案,皇帝也算尽了心,竟连这样金贵的东西也舍得送给他。
想要扯断挂在颈上的红线,却还是舍不得。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

本该是一场荼靡的春季,却因为几场不合时宜的冬雪,使得本就干寒的北方连朵新开的花都少见。
军队此次是去更为北面的边疆,因此一路上走来,苦寒之地让人重回隆冬的错觉。
“公输大人。”诚远将军勒马停在队伍前面不远处,调头对公输月道:“天色不早,此处是片平原,不如今晚就在这扎营?”
“苏将军行军多年,经验丰富,自然是听苏将军的。”公输月勒住马,微微点了点头。
一头及腰的青丝被一丝不苟地束进战盔中,只贴面还留了一道,此刻在风中,发丝轻扬,衬得他瓷色的皮肤比雪更出色三分。
苏旭被这意外流露出的丽色所惊竟呆了一呆才传令下去,扎营休息。

“知道么?我那天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赵舆清,赵大人。”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赵舆清不是和萧鸿章密谋造反被皇上满门抄斩了?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撞见鬼了?”
两个士兵收拾好行装,正要去生火,一路上也够乏闷,逮着了熟人自然要聊上一番。
公输月正巧出营,便撞上了这段对话,他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借着帐篷隐去身形,屏息听着两个士兵的讨论。
“谁撞见鬼了。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不会吧。”
“前阵子风声紧,这事儿我也不敢和别人说。眼下萧家倒台了,这事儿还真要好好唠唠。”说话的士兵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才神秘兮兮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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