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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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是翻滚着的怒气,宣墨冷哼一声,道:“朕看你们是急火攻心。怎能用人血来医病?来人,裴相这几日累坏了,安置裴相在宜安殿歇下。皇后娘娘,这几日便歇息在西偏殿。”
二人被押下去,宣墨瞧着床榻上的永顷,心疼不已。在一旁悉心照料。不晓得将傅盛晾在那里几个时辰才想起他的存在。他摆了摆手,示意傅盛退下。
傅盛不走反上前,道:“微臣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伍拾贰章 后会无期(1)下
宣墨心疼地看着永顷,不耐烦地说道:“莫要卖关子。”
傅盛拱了拱手,作揖,道:“天地间有一灵兽,唤作玉祁,乃是昔年琉璃王储柳卿座下灵兽。若是以这灵兽的鲜血为药引,再以还魂石为药,小皇子定会好转。”
灰暗的眸子忽然一亮,宣墨道:“何处寻得这灵兽?”
傅盛大抵是有备而来,拿出一副地图同宣墨细细说来。宣墨不住地点头称是。少时,他便下了密旨,要傅盛带领一队精兵强将去将玉祁捉回。傅盛站在门前,看着永顷眼中满是挣扎。末了,心一横带上门出了凤荷殿。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踩出的响声好似雪在哭泣。
“傅相怎是这般痛苦?若是不愿,大可不去。”傅书怡笑颜妖娆,眉宇之间早已寻不出入宫那时的稚气。她定定地看着傅盛,似笑非笑。
傅盛攒紧了拳,恨恨地瞪着傅书怡。许久,拳才松开,笑的嘲讽,道:“皇后娘娘,微臣,还有的选择吗?娘娘就不怕微臣去给殿下通风报信,破坏娘娘的计划?”
无所谓的笑,宛若一根刺扎进傅盛的心里。傅书怡玩着垂到耳际的流苏,笑容妩媚,道:“那时,怕是傅相再见不到心上人。这殿下也未必是昔日的殿下。”目光中的情愫耐人寻味,含着淡然的笑转身,眨眼之间消失在院子里。
一国之相,如何?
终不过只是掌权者的玩具罢了。
三日后,傅盛率领三千精兵向琉璃别宫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景致是愈来愈好,令人心旷神怡。
大军走了整整三月才到达琉璃别宫前五里处。傅盛翻身下马,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四季如春的地方。心情都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命令士兵在此安营扎寨,只带了两名骑兵向前走去。过了林子。来到小溪旁,溪水叮咚,宛若欢快的乐曲。傅盛委实是口渴,俯身用随身的竹罐子打水,一口饮尽。溪水甘甜。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两名随从相继跌入溪水中,尸骨无存。
瞧着这般美的景致,也叫傅盛心中发毛。他试图从原路走回。无奈兜兜转转还是在溪水边上。忽然,一只模样可爱的小兽跑到傅盛的脚边,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蹭了蹭他的腿,又用小爪子不停地抓傅盛的袍子。傅盛心情烦躁地将它提到一边。小兽雪白的毛在地上打了个滚沾上了杂草。受伤地看着傅盛。许久,怕是傅盛还是不理它,呜咽一声掉头跑进林子。
傅盛又在林子中兜兜转转一圈。愤怒地一掌击在粗壮的树干上。
“倒是这般沉不住气了。”
傅盛大惊,冷喝道:“谁?”
“这般调皮,倒是无人能治你了不成?”从林子中传出温柔的女声。却已不再是对他说话。伴随着是小兽委屈的呜咽声。那女子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小兽一句,随后伴随着一声尖叫,声音消失。
傅盛宛若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记住了那声音的来处,朝那方向跑去。无奈,他怎样都过不了那条小溪。
林子中的烟雾渐渐散去。
一带面纱的白衣女子抱着方才那小兽出现在小溪的对面。瞧着傅盛的眼中,多了几分警惕的意味。她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可知道,这乃是人间禁地。”
傅盛作揖,将方才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许久,见女子不语,又道:“在下是奉东程皇之名,前来寻灵兽。若是惊扰了姑娘,姑娘莫怪。”
女子的手温柔地抚过小兽的背。小兽很是舒服的叫了一声,在女子的怀里换了一个姿势趴着。懒洋洋地看了眼傅盛,随即又用屁股对着傅盛。女子娇笑一声,道:“祁儿,这般没了规矩。委实是我这些日子太过宠你了。”
小兽不甘心地叫了一声,一双眸子泪汪汪。
傅盛不甘被遗忘,又唤了声女子姑娘,道:“敢问姑娘,这里可是琉璃别宫地界?”
女子的目光仍旧只在那小兽身上,道:“自然。你一介凡人,竟敢擅闯琉璃别宫,是活腻了还是想要找新鲜感?”
傅盛赶忙辩解,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来此并非是有恶意。”
女子声音一愣,目光中都带着令傅盛熟悉的凛冽,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若是想死,跳入这溪中便是。省的我动手。”
傅盛笑的有些牵强,许久,才敢问道:“敢问,琉璃族王储卿殿下可是在这里?”
女子手上动作一滞。随后,目光复了常态,落在傅盛的身上,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情愫。许久,她才开口道:“王储早已不再。公子寻殿下有何贵干?”
傅盛看着女子,微微蹙眉。他思量再三还是将此行目的告诉女子。
女子眸子中竟是染上了笑意,又看了看怀中小兽。她道:“玉祁,竟是有凡人不自量力想要你的性命。你是给还是不给?”
玉祁恶狠狠地瞪了傅盛一眼,转过身去继续拿屁股对着傅盛。
傅盛瞠目结舌,若是方才知晓,哪里还需在这里呆这般久。女子似是瞧出傅盛的心思,眸子中笑意愈盛,道:“瞧来,玉祁是喜欢你的。若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祁儿也是许久没有伴了。不若你留下来同它作伴好了。”
傅盛还未说话,就被这女子变作一只同小兽模样相同而毛色相异小兽。
转身那一瞬间,风牵起了女子的面纱,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在傅盛的眼中。
☆、第伍拾贰章 后会无期(2)上
02
东程国,皇宫。
派出的探子都没有回来。本是半月一封的书信也是没有了。永顷的病情一度恶化,若是再寻不回神兽玉祁,只怕性命堪忧。傅书怡日日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前朝之事纷扰了他的心。几度到锦绣别苑去拜访卿笛,皆是被慕容夜玄拒之门外。
宣墨开始焦虑不安。
傅书怡端着祛暑的绿豆汤给宣墨,呆了许久,宣墨都未有察觉她的存在。傅书怡低声唤宣墨,迎上宣墨的目光,羞怯一笑。如初入宫的那一年。宣墨忽然痴醉。看的傅书怡红了脸,才尴尬地轻咳一声,道:“酷暑扰心,皇上且先喝些绿豆汤解解暑。”
宣墨敛去脸上的情绪,微微一笑,道:“哦?皇后,这汤可是你自己做的?”
傅书怡一愣,道:“皇上从何处得知?”
“只怕这御膳房,做不出这般味道的汤。”宣墨看着绿豆汤的神色有些恍惚,笑容却是愈发的真实,“想当年姑姑也是尝试着做过得。那时,若非姑姑威逼,怕是没有人能将她做的汤喝下去一口。一转眼,都这样多年了。朕,也老了。”
傅书怡惊诧,道:“皇上何出此言?”
宣墨摆了摆手,道:“朕想要静一静。皇后且先回凤荷殿照顾顷儿。待晚些时候,朕便去看你和顷儿。”
似乎近来,他皆是这样回答。傅书怡咬住下唇,福了福身子离开。
宣墨看着傅书怡离开的背影,总是觉着有什么不同。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他索性叫守在门外的宫人叫秦唯来。如今,卿笛留下的人,能相信的估摸着也只有这人了。
秦唯还是如往昔那般,只是自打卿笛上一次出事后,他便喜穿黑衣。若是夜里,瞧见他,第一反应便是安慰着自己还未被这冷面将军给吓死。四月前,卿笛消失之时,秦唯便辞去在朝中所有的职务,在家休养。唯一保留的身份便是锦绣别苑的侍从。
秦唯抬头冷漠地看了眼宣墨。
多时未见,这样的秦唯,宣墨有几分不认识。他看着他许久,轻咳掩去尴尬,道:“秦将军。不知,将军可是愿回朝做官?”
秦唯唇角勾勒出冷漠的笑,道:“草民若是愿意为官,那日又何苦辞去朝中职务。皇上若是有事,直说便是,莫要用这些荣华富贵来诱惑草民。”
宣墨的脸一时有些挂不住。须臾,他才压住心中的怒火,道:“傅相前些日子暗中领兵前去传说中的琉璃别宫寻神兽玉祁。已是四月尚未归朝,朕今儿叫秦将军前来,不过是想叫将军带队兵马前去寻傅相。若是将军肯帮朕这个忙,自然这荣华少不得将军的;若是将军不肯……”笑容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秦唯仍旧不为所动,欠了欠身,道:“皇上随意便好。草民早已交出令牌,如今已是没有调遣大军的能力。皇上另寻良将。”
宣墨气的咬牙切齿。怒道:“秦唯,你莫要以为你是殿下的部下,朕不能拿你怎样。”
“草民不敢。”秦唯依旧是冰冷的神色,毫无畏惧地看着宣墨。待宣墨扬手,秦唯微微欠身退出屋子。甫一出门,他就觉着一道冰冷胜过寒冰的目光落在身上。回头,如心中所料。白衣女子戴着白色面纱,怀中抱着毛发雪白的小兽。她的脚边还跟着一个黑色的小兽,恹恹地看了眼秦唯,忽然,它的眸子一亮。
倒是这女子先开口,道:“秦将军别来无恙?”
秦唯迎上这女子的眸子,险些屈伸下跪。
女子轻抚着小兽的背,道:“我这里倒是有几只毛色上好的灵兽,若是将军有兴趣,今儿戌时,城郊竹亭见。将军可是要带够了银子。”
眨眼间,哪里还有那女子的影子。秦唯正欲走,才发现死死地用爪子抱着自己脚踝的黑色小兽。可怜巴巴地看着秦唯。秦唯又想起那女子,心一软便将这只小兽带回府中。想着,今儿晚上再将它交还给那女子。
竹亭。
傍晚,夕阳染红了天际。这一日最后残留着的阳光,洒在翠竹林中,别有一番韵味。竹林的中央是一以竹子建成的亭子,当地的人们时常在这里游玩,歇息。也未能给这亭子取一个有深意的名字。时日久了,索性也就唤它为竹亭。
白衣女子坐在竹椅上,神色专注地看着怀中小兽。这小兽似是极为依赖这女子,自始至终都窝在她的怀里。时不时地用两个大眼睛看着女子,呜咽两声,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女子打趣地说道:“若是再这般,可真真成了炖汤的良品。”
小兽叫了两声表示抗议。
似乎是感受到危险迫近,小兽不再如方才那般慵懒。它警惕地看着四周,待瞧见来的男子怀中抱着那只黑色的小兽时才复了常态。
秦唯恭敬地将黑色小兽献上。还未带卿笛接过来,白色小兽从卿笛的怀中窜出来,黑色小兽惊地蹿到秦唯的怀里,死都不肯再出来。白色小兽绕着秦唯转了两圈,觉着无趣才又跳回卿笛的怀里,寻了处舒服地儿窝着。
白衣女子眸子中都染上笑意,道:“将军莫怪。”
秦唯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兽,有几分尴尬,道:“哪里,哪里。”
白衣女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兽的背。小兽时不时地叫两声表示自己满意。许久,她才开口道:“将军近来可是见过卿笛殿下?”
秦唯想了想,摇了摇头。又对眼前的女子投以好奇的目光。此举动惹来女子大笑,掀开面纱,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即便如此,秦唯仍旧认得她。俯身下跪,道:“殿下。”
卿笛重新戴上面纱,银光从指间流出,在秦唯一边的小兽登时变作傅盛模样。
傅盛恶狠狠地瞪了眼卿笛,仍是恭敬作揖。
卿笛道:“这些日子,本宫身子不适便寻了处安静的地方休养。看来,有人觊觎本宫的位子,很久了。”
傅盛抬头看了看卿笛,欲言又止。
☆、第伍拾贰章 后会无期(2)下
夏日,难得这般清凉的风。吹散了心头的燥热,吹散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疑惑。
三人坐在竹亭中,心思各异。许久,大抵是傅盛受不住这沉默,道:“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卿笛的眸子中尽是温婉,道:“时日久了便可恢复,傅相莫惊。”
其中最是一头雾水的,怕是要数这秦唯。大抵是觉着今儿卿笛分外好说话,便是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语毕,迎上卿笛温柔的目光,秦唯浑身一僵。垂首,道:“殿下恕罪,秦唯言过。”
卿笛道:“将军哪里的话。今日本宫落魄至此,若非将军,本宫怎能在此将自己的遭遇说个一二。只是,那些皆是无关紧要之事。为今之计,是要找出是何人在本宫背后动了手脚。若是这人要对皇上不利,本宫怕东程的江山不保。”
傅盛和秦唯二人神色转做凝重。
卿笛继续道:“这只小兽时本宫在静养之时误跑入本宫房内。本宫瞧着同它有缘才留了下来。却不想叫人误会这是灵兽。本宫不知,皇后娘娘是从何而得之本宫休养之地,继而听说了这玉祁小兽。若是两位能帮本宫查明,来时,本宫定会重谢。”
二人依言推辞卿笛口中重谢,却将这任务接了下来。
眼瞧着天色愈加的晚,三人起身相继告辞。终了,独留下卿笛一人在此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