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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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过很多有钱的富婆,但古瑶是让他最看不透的一个。
他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盒中华烟,旁边还有一个打火机。
他知道古瑶有吸烟的习惯,因为在她的办公室他就看见了烟灰缸,并且里面有烟头儿。
他也抽烟,但是抽不起中华。
这时候正好试试。
他抽了两根,苦笑了一下,有钱人享受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烟不辣,气味儿柔和,比他抽的那些强多了。
他又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正仰着脖子喝,忽然看见一个人站在他眼前。
正是那个四十多岁的保姆。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什么时候站在他对面?
他全然不知。
就好象是凭空出来的一样。
李左吓得差点没把手中的啤酒扔出去。
保姆不知道是看见他还是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就扭头下楼了。
她进了一个房间,李左知道,那是卫生间。
李左转身也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换了环境、可能是因为那个上吊的布人、可能是因为在洗手间里的保姆……
想到洗手间李左忽然觉得想上厕所。
男人完事儿后都有这个习惯。
可他知道,那个保姆还在里面。
因为他看见她进去,听见她在里面的插门声儿,但是他没听见她出来。
李左算一下保姆进去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这是不是用的时间太长了?
他越想越觉得尿急,尤其是卧室里还有个鱼缸,里面养着一些血红色的鹦鹉鱼,“哗哗”的氧气泵流水声更让他急不可耐。
他从卧室出来,看了看洗手间的门底下,透过门缝儿可以看见,里面的灯是闭着的。
那说明里面已经没人了。
可保姆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怎么会没有一点声音?
李左来到卫生间,他还是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里面果然没人回应,他推门进去满腹狐疑的解决完又回到了卧室。
古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请的保姆也与众不同。
悄无声息的……
能看见听见她进去,却看不见也听不见她出来……然而又人不在里面。
———
昼伏夜出,算是个成语,又或许不是,我文化不高没研究过。
但我知道这是我的习惯,尤其是冬天。
我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约你一起,可你说晚上看足球,没办法,我孤身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今晚的行人格外少。
我有个习惯,晚上没事儿就到靖宇街对面的烧烤店喝点凉啤酒,然后晕晕乎乎的回家睡觉。
那样……睡的格外香。
我象往常一样的往出走,象往常一样的朝着靖宇街胡同扫了一眼,象往常一样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羽绒大衣的女孩儿从里面走出来,但是……却不是往常的那个女孩儿。
她们的身高差不多,体型差不多,长的差不多,但是我看的很清楚,那不她。
我很久没看见她了,很久没看见那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了,她和它似乎都消失了。
看见……是一种习惯,一旦改变了,我有点不适应。
我站在那怔怔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看见什么,不想看见什么。
那个女孩儿?那条野狗?
我不知道。
就在我愣神儿的功夫,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这么巧,又遇见你了。”
我愕然的回过头,是一个女孩儿。
是那个给野狗喂面包的张兮兮,但是她没有在穿着那件血红色的羽绒大衣,而是穿着一件貂皮大衣。
乳白色的貂皮大衣,配着她白净的脸颊,显得格外靓丽。
我说:“是啊,真巧。”
张兮兮:“一个人在这干嘛呢?呆兮兮的。”
我说:“没什么,我……随便看看,那条野狗好象不见了?”
张兮兮笑了一下说:“可能……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我说:“可能是吧。”
张兮兮:“你要回家么?”
我说:“不回去!我想到对面吃点东西,要不……我请请你,大家也算是有缘。”
张兮兮眨着大眼睛,微微笑了一下说:“你……请我们吃饭,不心疼钱?”
我一愣,我说的是请你,而不是你们。
张兮兮说的是……请我们。
这中间是我没说清楚?
张兮兮没听清楚?
我没在意。
说话的和听话的总会有差异。
就好象有时候两个朋友明明是互相闹着玩儿,有一个会急眼。
说的说明白了,听的没听明白。
听的听明白了,说的又没说明白。
现在我说明白了,可张兮兮没听明白。
张兮兮听明白了,或者我没说明白。
第十三章 黑水
总之我决定请她吃饭。
因为我有点喜欢她。
我是个单身汉,她又是个漂亮女孩儿。
喜欢也很正常。
当然,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我不指望以我的样貌,一次就能交到象她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不能带着一个女孩儿去烧烤店喝啤酒。
我换了一家相对上档次的饭店,虽然我知道,这个月的工资可能报销了。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张兮兮只点了三个菜。
我在多点一个她都不让。
我看得出,她不是一个喜欢奢侈的女孩儿。
在城里,这样的女孩儿已经绝无仅有了。
城里的女孩儿,通常会把男孩儿宰的体无完肤、蹦子儿皆无。
我就经常挨宰、经常被坑,但是经常交不到一个女朋友。
点菜要么两个,要么四个,三个菜有点不成样子。
我说:“在点一个,凑四个菜,这三个成什么了。”
张兮兮笑着说:“一人一个菜足够吃了。”
我愕然的陪着张兮兮吃完了这顿饭,总共花了一百五十元。
在她家小区前分手的时候,我把我家的地址和手机号码给了她,希望以后能经常联系,并且希望她能到我家做客。
张兮兮笑着答应了,她说有空她会和她的男朋友去看我。
我听完一阵失望,原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接下来张兮兮的举动让我好几天都没睡安稳。
她指着身边说:“这是我男朋友水生,他也觉得你人不错,我们会去看你的。”
说完她走了。
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
张浪最近越来越憔悴,原因很简单,他经常失眠。
说不出原因,他看什么都不正常。
尤其是那张床,屋子里很热,空调他让人都调到了三十二度,站在屋子里大汗直流,可一躺下就冷的不行。
从身体里面往外冷。
似乎那张床能吸走他身上的热量。
他让人把床扔了又新买一张,可情况依旧。
张浪这一晚躺在床上,屋子空调依旧开的很热,可他还是冷的够呛。
床前还点着两个电暖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
张浪躺在那就开始琢磨。
卧室的灯关着,他睡觉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拉窗帘。
他开着灯睡不着,但是睁开眼睛就漆黑一片他也不习惯。
所以月光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一晚明月当空。
是十五,月圆夜。
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有点特别,血红血红的。
这样的月夜不常见。
除了月亮,漆黑的夜空还有很多星星,一闪一闪的。
有些人认为星星是一种祝福,那是你的亲人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
也有些人认为星星代表着死亡,因为有一颗是你的,那一天它陨落了,就代表你的死期到了。
张浪一直相信后者。
虽然信,但是他不知道那颗星星代表的是他。
他躺在床上想找一颗跟他即有缘、又不会陨落的星星。
可看来看去,没有一颗他喜欢的。
终于他看见一颗,虽然它不是最亮的,但它是最稳的,它不算大也不算小,它不象它们那样闪来闪去,它静悄悄的躲在月亮的身侧。
他觉得这个应该是自己的。
他满意的看着这个弱小而安定的星星。
它……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它有月亮的庇护。
他看着它笑了一下,反正睡不着,就看它一会儿吧。
看着看着张浪开始皱眉,因为血红的月亮正在慢慢的朝着它移动,一点一点的竟然把它吞噬了。
而其它离月亮远远的星星,依然在天上一闪一闪的。
只有他选中的那颗星星让月亮给吃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遍了张浪的全身。
他觉得自己更冷了,依然是从心里往外冷。
他把被子裹的紧紧躺在床上。
他翻了个身,躺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又翻了回去。
可翻回去的时候他愕然的看见,卧室的窗户竟然从上面往下淌水。
而且越来越多,到后来竟然哗哗的往下淌。
水……漆黑如墨。
张浪“嗖”的从床上坐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伸手往窗户上摸了一下,干干的。
水是从窗户外侧流下来的。
他住的是二楼,难道三楼漏水?
张浪转身出去叫来了值班的保卫问:“三楼是什么房间?”
保卫想了一下说:“是306,原先李丽住的,现在空着。”
李丽刚开始做夜班的时候,夜总会给她安排个固定的房间,就是306,这也是张浪的意思。
但是有很多客人不喜欢在这儿做,都把她带出去,一来二去306就空着了。
李丽和张浪的关系比较特殊,夜总会没有不知道的,张浪没发话,客房部也没敢把306房间安排给其他人。
张浪问保安:“能打开306的房间吗?”
保安:“张哥,我打不开。不过楼下值班的刘玲可以,她负责收拾房间,有所有客房的钥匙。”
张浪:“你去把她给我叫来,看看楼上是不是漏水了。”
保安很快把刘玲叫来,刘玲拿着一大串钥匙跟张浪和保安来到306客房前。
刘玲正要开门,张浪忽然把她叫住。
他觉得自己更冷了,似乎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吸走他体内的热量。
门,很奇怪的东西。
所有的地方都有。
家里有、单位有、商场有、厕所有,甚至骨灰盒上都有。
门……有大有小。
最大的莫过于城门。
最小的莫过于房门。
最美的是天堂之门。
最惨的是地狱之门。
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门,张浪见过很多,现在,他面对一扇门。
他有点害怕,门的后面有什么?
他回头问保安和刘玲:“你们……冷不冷?”
保安:“我不冷,张哥,你穿的少点。”
刘玲也说:“是啊张哥,这大晚上的你确实穿的少点,要不您回去吧,要是漏水我和小马处理。”
张浪点了点头,他就是觉得306房间有什么东西在吸走他身体里的热量。
他点头是点头,可是没走。
刘玲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开门还是不开。
她看了一眼张浪说:“张哥您看……”
张浪眯着双眼看着306客房的门。
一个和其它客房一样的房间。
为什么自己站在别的客房门前没有这种感觉?
只有躺在自己的床上和站在这扇门前才有?
门的后面有什么?
“打开吧!”
张浪说完下意识的站到了保安的身后。
刘玲拿着一个铁圈儿,上面栓满了钥匙,哗啦哗啦的直响。
她把一个标有306的钥匙插进门锁里,可拧了半天门也没开。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钥匙没错。
上面贴着个胶条,写的清清楚楚是306。
张浪在后面也看的很清楚。
保安:“我试试。”
说完他接过刘玲手里的钥匙用力拧了拧,门锁还纹丝未动,就好象里面有人按住了门把手一样。
就在这时,张浪骇然的看到从门缝儿里流出了黑水,水的形状就好象是一个手掌,慢慢地向他抓去。
同是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冷,热量就好象变成一根根的细丝线慢慢的被黑水吸走。
他退后一步靠在墙上。
保安也看见了流出来的黑水。
保安:“可能暖气漏水了。”
刘玲:“暖气里的水有这么黑?”
张浪怔怔的瞪着地上的黑水,他咽了口吐沫。
那只黑水汇聚成的手还在慢慢的向张浪抓去,张浪穿着拖鞋,一步步的往旁边退。
保安看见用脚把黑水踢散,就在保安踢散黑水的一瞬间,张浪听见一声古怪的叫声。
就象是猫让人踩了尾巴。
声音很低,但是他听的很清楚。
他问保安和刘玲:“你……你们听见了没有?”
保安和刘玲一怔。
保安:“听见什么?”
刘玲也看着张浪。
张浪:“好象是……那摊水在叫。”
刘玲和保安对望了一眼说:“张哥,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我们处理。”
张浪回去了。
他坐在客房的沙发上一夜没睡。
他抽了一盒烟,眼看东方现出鱼肚白,他掏出手机给李丽打了个电话。
张浪:“你在那儿呢?”
李丽:“在家呢。”
张浪:“怎么这几天没看见你上班?”
李丽:“我……我身体不太好。”
张浪:“怎么了?”
李丽:“不好说,我可能让厉鬼缠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