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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腐烂的灵魂-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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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我看得出,曲波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发生的一切,他都尽量用一个科学的答案去解释。

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如果对——会那么巧?

偏偏在我迷路的时候它就响起来?

还有刘平听见的又如何解释?

我没在和他争辩,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

睡到半夜,我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叫声中充满了惊骇。

是花蕊和张怡帐篷中传来的。

我和贾丙、刘平慌慌张张的起来,各自拿着匕首跟锤子往她们的帐篷跑去。

来到张怡和花蕾帐篷前,帐篷已经打开了,花蕾和张怡正往出跑。

刘平一把拉住张怡问:“怎么了?”

张怡:“我——我不知道,我是听见花姐喊才跟着往出跑的。”

我看着花蕾问:“怎么了花总?”

花蕾现在是满脸惊慌失措,眼神有些涣散。

这是吓坏的症状。

而且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我问了好几遍花蕾都直勾勾的往四处看,但就是不说话。

花蕊走过去扶着花蕾不住的劝慰,我知道,她一定是看见或者经历了不寻常的事。

到底是什么?

如果弄不清楚,我们都不会安心。

第三十四章 第二个夜晚(8)

我和贾丙、刘平、曲波各自手里都拿着武器。

我们在营地四周用手电筒往远处照。

忽然我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错误,在深沟里扎营虽然一面靠墙会让人觉得安全,但是沟上面如果趴着了一个或者几个人或者什么,你根本就不能及时发现。

我看了贾丙一眼,用嘴朝上面努了努,贾丙明白我的意思朝我点了点头。

我和他悄无声息的慢慢抓着绳子往上爬。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跳了出去。

跳出去的一刹那,我们立刻背靠着背。

雾霾已经让风吹散了,现在的盐壳谷能见度远了很多,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无法理解,那就是我们依然看不见天。

上面还是会蒙蒙的一片。

我和贾丙立刻用手电四下照,我不知道贾丙看见了什么,但是我看见一个人影往远处跑去。

那是个普通的人影,他没有被拉长,这就说明——他不是摄像机里被拉长的方生。

我:“老贾,在那儿。”

贾丙顺着我手电的方向照了一下,他也看见了,那是个男人的身影。

贾丙二话没说,抬腿就追了过去。

我也跟在贾丙的后面。

我白天走了一天累坏了,而且贾丙的身体素质比我强太多,渐渐的我和贾丙的距离越拉越远。

我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我自己,而是害怕贾丙出事。

我对着前面已经渐渐模糊的贾丙喊:“老贾——别在追了。”

可贾丙好象根本就没听见,还是拼命的往前跑,渐渐的他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又追了几分钟开始犹豫了。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现在我和贾丙都追过来,营地只剩下曲波跟刘平两个男人。

如果在有人出现——刘平和曲波也追出去,那营地就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了。

在这里,一切都是未知,我甚至不知道谷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想到这些我又对着前面喊了几嗓子:“贾丙……老贾你能听见吗?”

没有回答。

我决定往回走,我觉得,即使贾丙跟那个人真的照面发生冲出,以贾丙的身手,应该不会吃亏。

当然——前提是对方是人。

我跑回到营地,顺着绳子往下滑,回来的时候,果然没有看见曲波跟刘平。

帐篷旁边,张怡和花蕊正焦急的往沟壑的西面望着。

我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问:“怎么回事?刘平和曲波呢?”

花蕊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对花蕾的态度,她似乎对我没什么好感。

花蕊见我问她就不冷不热的说:“他们看见西面好象有人,追过去了。”

跟我想的竟然差不多。

如果我现在继续跟贾丙追远不回来,营地会怎么样?

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匕首,看了一眼张怡。

张怡对我印象非常好,我觉得跟她说话容易些。

我问张怡:“妞妞跟花蕾呢?”

张怡:“她们在帐篷里,没什么事。”

我:“你们也回去吧,我在外面等他们。”

花蕊:“贾丙呢?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这是一个疑问,因为她问我的时候话里面——我嗅到了一丝怀疑和不信任。

我:“我没跟上他。”

花蕊又看了我一眼说:“那你去接应一下曲波和刘平他俩,别出什么事儿。”

我现在理解花蕊的心情,她担心丈夫。

但是我不能去,如果我走了之后在有人来,她们三个妇女和一个孩子儿能抵御吗?

我:“他们不会有事的,我在这照顾你们。”

花蕊冷冷的看了我一下也没在说什么。

她心知肚明,我不是曲波,对她的话,我愿意就听,不愿意她也没办法,而且我说留下来照顾她们,也在情理之中。

女人和孩子都在帐篷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外面。

天地间一下子变得压抑,我忽然感到十分孤独。

平时至少有一个伙伴跟我一起,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那把匕首在贾丙手里可能会是一件武器,在我手里——那就是一把水果刀。

我有些恐惧,恐惧不是来源自人,而是未知。

尤其是那些红眼珠子的同伴和拉的不成比例的方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出去的贾丙、曲波和刘平都没有回来。

我心情忐忑的一会儿看看上面,一会儿看看沟壑的西面。

终于我看见沟壑的西面有电筒的光线在晃动,是两条光线,我觉得,应该是曲波和刘平。

两条光线渐渐接近,电筒的后面确实有人,但是是谁,因为光源的关系,我反倒看不清。

我有些警惕。

我:“刘平、曲波,是你们吗?”

我听见曲波喊:“是我们,快过来帮忙。”

我听得出曲波的话音有些急促和慌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冲了过去,当我走到曲波近前的时候,眼前的情形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曲波背着刘平,手里拿着两只手电筒。

背上的刘平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看见他手上、脖子上都是粘糊糊的鲜血。

我连忙扶着曲波往回走,一边走曲波一边喊:“注意身后。”

我吓了一跳,意识到后面有什么。

曲波没说是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人。

我和曲波背靠着背,他背着刘平往回走,我注视着身后往回退。

我和他走的都很快,甚至有些小跑。

现在的能见度很高,三十多米的距离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我一直用手电筒左右来回的照,我想知道曲波让我注意后面,后面到底是什么。

忽然我看见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阴森森的瞪着我,当我在想仔细看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那双眼睛我很熟悉,因为它红的诡异,红的鲜艳,红的在手电筒的强光下显得格外突出。

以至于我只看见一双眼睛而没有看见它的持有者。

这双眼睛——是谁的?

贾丙、刘平,我只见过红眼珠子的他们两个。

那会不会有其他人 ?'…'

曲波:“你——看见什么没有?”

我:“有人跟着咱们,现在不见了。”

曲波:“赶快回营地。”

我和他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退,终于回到了营地。

回到营地,帐篷里的人听见我们的说话声,张怡跟花蕊从里面走出来。

这时候妞妞已经睡下了,花蕾坐在里面木木的发呆。

张怡看见曲波背上的刘平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我和曲波把刘平抱进帐篷,曲波嘴里不断往出喷血,而且神智模糊不清,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但是我们都没有听清。

张怡一边给刘平擦血,一边哭,哭的很厉害。

张怡:“老公你可别吓我,你不是想要个女儿吗,我一定会给你生的,你要坚持住。”

我站在那儿心里也很难过。

刘平伤的很重,汽车里虽然有药物,但都是些常见的感冒药和消炎药,这些——现在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张怡本身就是医生,她撕开刘平的衣服,这样使他呼吸稍微顺畅些。

我问曲波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波:“你和贾丙上去后,我和刘平在下面喊,可你们没有回答。我跟刘平想上去看看,这时候——在咱们营地不远的地方也出现一个人影,是刘平看见的,于是我跟他就追了过去。”

说完曲波满脸骇然的又往西面看了看说:“追着追着我被一个东西绊倒了,好象是一根绳子什么的,我也没细看,就在我刚要站起来的一瞬间,有人在后面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谁卡住了你的脖子?”

曲波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对帐篷里的人有所忌讳,我使了个眼神,我们一起来到帐篷外。

我:“现在可以说了。”

曲波:“我尽量的挣扎,同时侧着头我看见他了……”

我:“是谁?”

曲波:“是——刘平。”

我一怔:“是——红眼珠子的刘平?”

曲波:“不是,就是帐篷的里的刘平。”

事情——越来越不正常。

第三十五章 第三个白天

我听完看着曲波的眼睛,从他的眼神中我没有看到闪烁,这说明,他说的是实话。

刘平为什么从后面勒住曲波的脖子,我虽然不理解,但是有一件事——那就是刘平怎么受的伤?

我:“刘平——是怎么伤成那样的?”

曲波:“是一个男人把他打伤的。”

我:“是谁?”

曲波:“我看不见他的脸,他脸上缠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只露出两个眼睛。”

我:“他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异样?”

曲波:“没有,眼睛黑白分明。”

我:“他没有伤害你?”

曲波:“我让刘平勒住脖子,几乎窒息。我先是听见咚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重重的打在刘平身上,然后他就松开了我,我回过头,就看见蒙脸人用锤子在打刘平。”

我:“用锤子?”

曲波:“就是锤子,跟贾丙拿着的那把一摸一样。”

我:“你没上去帮忙?”

曲波:“我缓了口气冲上去,我用匕首把他的胳膊刺伤了,然后他就跑了,但是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走远。我背着刘平就往回跑,然后就听见你喊我们,接下的你都知道了。”

我听完曲波讲的,心理有种不好的预感,盐壳谷里——到底有多少人,多少陌生人,多少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人,多少想致我们于死地的人,一切——我们都不清楚。

现在,贾丙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遇到危险没有。

想到贾丙,我又想到蒙面人打伤刘平时拿的那把锤子,跟贾丙的一模一样?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在那种惊慌的时刻,曲波竟然能清清楚楚看到——蒙面人用的锤子跟贾丙的一模一样,这——是否合乎逻辑?

我有点怀疑,但我没说什么。

曲波现在还没恢复神智,一切——终归会水落石出。

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事,我们都没有再睡,妞妞也醒了,她静静的站在曲波身边。

花蕾也渐渐恢复了意识,刘平有张怡照顾,我跟曲波来到了花蕾的帐篷里。

花蕾神色还是很惶恐,她抱着衣服缩在帐篷里的一角。

我和曲波进来的时候花蕾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古怪。

我和曲波坐下来,我:“花总——你到底看见了什么,能说说吗?”

花蕾:“有鬼。”

我和曲波都是一怔。

鬼——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人往往把很多解释不了的现象都往鬼身上赖。

几乎——鬼是一切未解之谜的代言人。

我:“那——花总你见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花蕾心有余悸的说:“我一直睡眠不好,晚上帐篷里的弱光灯我跟张怡商量后就没关。我不喜欢睁开眼睛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尤其是在这里。刚才我睡的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人——不,是那个鬼在脱我的衣服,我睁开眼睛,就看见……”

说到这里花蕾的脸色又变了,变得惨白惨白的。

曲波给她递过去一瓶水说:“别急,你慢慢说。”

花蕾喝了口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接着说:“是一个——一个怪物。”

我一皱眉,她一会说是鬼,一会儿说是怪物,我和曲波现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清醒了。

我:“怪物?”

花蕾:“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好象是人,又好象不是,他——很长很长的。”

我听完脑袋“嗡”的一声,很长很长的,不用说我就猜到,应该是让摄影机拉长了的方生。

他——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忽然理解花蕾,为什么形容他是鬼,又说他是怪物。

如果让我来形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曲波看了我一眼,对拉长的方生,曲波并不知情,只有贾丙看过一眼。

我和曲波安慰花蕾一会儿从帐篷中又走出来。

曲波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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