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千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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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硰的面子上,你就撮合他们算了。”卫君廷玩上了瘾。
武少琅的唇抿成一直线,嘴角还微微抽搐着。
“够了。”裘文硰低声制止。
他熟悉这样的表情,因为不久之前他也从另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不行吗?反正他也没提过他们是什么关系。”卫君廷才不肯白白放过这个捉弄他的好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我必须跟你报备我跟任何一个女人的关系?”武少琅似笑非笑的说。
“我没这么说,只是恰巧裘枫与她看对了眼嘛!”卫君廷耸起肩。
“就算他们看对了眼,应该也还轮不到你来发表意见吧?”
“裘枫是硰的弟弟,又不是外人,于情于理都该帮着点。”
“枫对女人自有一套,你说要帮他等于是在侮辱他。”裘文硰试图阻止这个毫无意义的游戏。
“那更好,琅的身旁一向美女如云,让出几个又何妨?”
“就她不行!”武少琅重重地放下刀叉。
“咦?为啥不行?”卫君廷故意装作不解。
武少琅倏地站了起来,怒极反笑,倾身面对着卫君廷一字一字的宣示道:“因为她只属于我!”
语毕,他迅速地转身离去。
裘文硰见气氛搞僵了,不禁斜睨卫君廷一眼,“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不过想测测那女孩的重要性罢了。”卫君廷一脸无辜。
闻言,裘文硰会心而笑,“看来,是挺重要的。”
卫君廷将最后一口鲜嫩的牛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后,慢条斯理地问:“那么你觉得重要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裘文硰抿抿唇,好整以暇地回答:“比如巧儿之于我,也比如冷忧之于你。”
恣意而痛快地大醉一场后,所必须承担的便是宿醉的痛苦。
捧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瓜,倪水静突然间很希望这颗头不是她的。
说真的,她有多久没醉过了?
在大学时代,她和晶晶就号称“海量女王”,千杯不醉还只能算是小儿科,有些不信邪的男同学曾意图不良地试图灌醉她们;结果都是横着让人给扛出去,而且屡试不爽。
忆及昨夜,她们两个疯女人似乎不只干掉了一瓶酒,最后剩余的记忆是喝得太High,竟然把客人都一同拉来划拳干杯。
噢,天哪!她怎会那么放肆?
就算真想尝试是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用不着奉行得如此彻底吧?
她完全记不得总共喝了多少酒,但会醉到不省人事,估计铁定是喝了不少,晶晶清醒后可要心痛了。
她甚至连怎么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也忘得一干二净!
昨儿个夜里,她有没有因为酒醉而做出什么可笑的举动呢?她有没有像新闻里那些被拦检的醉汉那般丑态百出?
不行,她得找人问问,如果有的话,那她真没脸出门了!
才想爬起来拿手机,不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坐直身子便又砰的一声倒回床上。噢,我的上帝、我的耶稣、我的娘!谁快来救救我的头呀?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说一醉解千愁的?”她忿忿不平地嘟哝着。
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该死的是谁!”她喃喃低咒,抱着千斤般重的脑袋瓜截断那恼人的噪音。
“喂!”
“水静?吵到你睡觉了吗?”连心诚用那略带鼻音的不友善口吻说道。
“是你呀。”倪水静收起恶劣的语气,懒洋洋地问:“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
“干嘛?”倪水静没好气地回答。
“我想请你吃晚餐,顺便说故事给你听。”
“什么故事?”
“那天你曾在‘吃新小馆’问过我,记得不?”
倪水静秀眉轻蹙,思索了一会儿。
“那天我问了两个,你想说哪一个?”
“我都说,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倪水静很快地回答,忘了自己正在讲电话而拼命点头强调。
“那我明晚六点去接你。”
“嗯。”
通话结束后,倪水静屈膝而坐,将下巴枕在膝上,怔怔地发起呆。
为什么要知道他的事呢?人家都把她赶回家来了,她干嘛还对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难不成,她其实很在意他?
等等!在意这个名词通常与喜欢被画上等号,意识到自己在意他,不就等于承认喜欢他?
她喜欢他!?
天哪!那个一下子自以为是、一下子吊儿郎当;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冷漠;看起来单纯无害、事实上心机深沉、总教人摸不着头脑、莫测难解的人……
她到底为什么喜欢他?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呢?
喜欢他……呵,还为他买醉,搞得自己这会儿生不如死的,真是愚蠢!活该!
噢,不行了,她的头好痛……
第10章(1)
原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武少琅的心情非但没有趋于平静,反而越来越浮躁,总觉得少了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耐性终于达到临界点,他忍无可忍地抛开所有想法,不顾一切地驱车来到倪宅。
前来应门的并非预料中的倪水静,而是她的父亲倪天竞。
倪天竞看到他显然有些意外,但表情还算得上和善。
“您好,请问静在吗?”武少琅礼貌地询问。
“她不在。”
“那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倪天竞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答:“她跟她未婚夫出去了,应该没那么早回来。”
武少琅愣了愣,听出他话里的暗示,一股没来由的坏预兆蓦地涌上心头。
“你是说她跟连心诚?”
倪天竞点点头,暗忖着他对他们家的事知道得还真不少。
“伯父,你怎么能让静单独跟连心诚出去呢?”武少琅显露焦虑。
“有什么不对吗?他们两个很可能会结婚,约会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看得出你非常爱静,但如果你彻底了解连心诚并认清他的真面目后,我敢保证,你绝对不会舍得将静嫁给那种人!”武少琅急急地道。
“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这样抹黑他?”倪天竞拉长了脸,压根儿不信他的一派胡言,同时也收回先前对他的那一点点好印象。
“我没有抹黑他!”
“依我看来,利用人家的弱点,拿那一千万把我女儿拐走的你,才真是居心叵测的危险份子!”
武少琅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被我说中了?”
“我现在没时间多作解释,你知道他们可能会到什么地方去吗?”
“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倪天竞重重哼了声,接着用力关上门。
“该死!”武少琅懊恼顿足,脑中飞快思索着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的方法。
他有很不好的预感,如果不尽快找到她,他真担心她会出事。
上帝呀,请先帮我保护她,我马上就到!
“这里是什么地方?”
倪水静下车后,好奇地环顾周遭。
放眼望去,这附近就只有这一排房子,他们停在最旁边的一间,往后数了数约莫还有八、九户,每户都占地广阔、景观优美,一看就知道是所费不赀的豪宅。
远离了市区内车水马龙的交通、栉比鳞次的建筑;这儿空气清新、宽敞幽静,伴随着虫鸣,徐徐的夜风抚面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感觉心旷神怡。
“我的别墅。”连心诚用遥控器将车上锁,领着她往大门走。
“不是说要吃晚餐?怎么到你的别墅来了呢?”
“既然要说故事,当然得选择安静又有气氛的地方喽!”
“但这里什么也没有呀!”倪水静望了下四周。
“谁说的?”
“你可别告诉我你要亲自下厨。”倪水静一副敬谢不敏。
连心诚笑而不答,带她进屋。
“天哪,怎么这么黑?你用不着连个夜灯也舍不得开吧?”倪水静低嚷着。
连心诚不理会她的抱怨,牵着她的手摸黑前进。
“喂,开个灯好不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她忐忑不安。
连心诚陡地停下脚步。
来不及踩煞车的倪水静迎面撞上一堵肉墙,随即吃疼地捂住鼻子,忍不住大声埋怨道:“你到底在干嘛啦?”
冷不防地,室内乍亮。
措手不及的倪水静在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后,紧接着开始打量起四周。
柔和的灯光映照出满室的杰作,雅致的装潢显示出主人的格调与品味。
连心诚忽然松开她的手往后走,她却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景象令她不禁倒抽口气。“天哪!”
西式长桌上摆了两份精致可口的美食,一道道极品佳肴足以媲美宫廷飨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重要的是它们似乎才刚刚上桌。
连心诚动作优雅地点燃长桌中银制烛台上的白蜡烛,然后拉开一张椅子,微笑的邀请她入席。
“原来你早有预谋!”倪水静不由得跟着笑了。
“这岂能说是预谋?只是我多花了点心思为我们的约会作准备罢了。”
“约会?”倪水静睇着他。
“我可以这么认为吧?”
“你的厨师在哪里?可别告诉我这一桌子的美食当真是你的杰作。”倪水静并不作正面回应。
“我没有那么厉害。”连心诚坦诚不讳。“他变完魔术后,在我们抵达的前一分钟就离开了。”
“难怪食物看起来还热腾腾的。”
连心诚为两人倒了杯红酒后才入座。
倪水静轻晃酒杯,浅浅地啜了一口。她得承认,这美好的一切真的令她心动。
“试试看味道怎么样吧!”
连心诚率先切下一块鲜嫩多汁的牛肉送进嘴里。
倪水静则选择了焗烤龙虾,立即地,舌尖便被那无与伦比的甘甜深深撼动。
“嗯,好好吃!”
“真高兴你喜欢,那我以后又多个理由可以约你出来了。”
倪水静撇撇唇,不置可否。“可以开始说故事了吧?”
“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的。”
连心诚缓缓地点了点头,轻举酒杯向她做出邀请状。
倪水静毫不迟疑地端起红酒喝了一大口。
连心诚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继而娓娓道来:
“三年前,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一位女孩,她是个美丽的模特儿,我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开始展开一连串的追求攻势。一个月后,我的苦心获得了回应,就在我确定我们俩情投意合而认真考虑起终身大事时,武少琅却藉工作之便,硬生生地横刀夺爱。”
“他怎么抢走了你的女朋友?”
“如果我知道的话,根本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抹阴霾迅速掠过他的眼眸。
“后来呢?”和武少琅“共同居住”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似乎没发现有哪个特定的女孩与他过从甚密。
“对他而言,女人如衣服,穿旧了就丢,没什么好奇怪的。”连心诚凝视着她,别具深意地道。
“既然他们没在一起,那你可以再去把她追回来嘛!”倪水静说得理所当然。
闻言,他几内心轻哼着,说出口的话却是令人十分同情:“我试过请她回到我身边,但她觉得自惭形秽,悄悄远走他乡,至今芳踪杳然。”
横刀夺爱?会吗?武少琅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呀。倪水静狐疑地暗忖,端在手里的红酒不知不觉地全滑进了喉咙里去。
连心诚起身再为她斟满一杯,倏地执起她的手,真挚地告白:“我是真的爱你,所以我不希望悲剧重演。”
倪水静被他瞧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抽回手,下意识地将红酒一仰而尽。
“水静,嫁给我好吗?”连心诚单膝跪在她面前。
倪水静霍地跳了起来。“你别这样,其实你人真的很好,只是我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对不起。”
连心诚表情僵硬地起身。“真是如此吗?会不会连你也被他迷惑了而不自知呢?”
“乱讲!这是不可能的事!”倪水静忙不迭地否认,闪烁的眼神却不经意泄露了一丝心虚。
“但愿如此。”
连心诚喃喃地再次为她斟酒,转身回座位时,一抹狰狞从他脸上稍纵即逝。
拒绝了他的求婚后,倪水静突然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愈坐愈不自在,于是囫囵吞枣地企图尽快结束这顿晚餐。
当她喝完三杯红酒,忽然觉得不大对劲,因为她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怎么搞的?是宿醉的缘故吗?她的头好晕,可没道理这样就醉了呀!
她有些不适地以手撑着额头,并发现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
不行,她要回家!
“抱歉,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连——”
话还没说完,她便眼前一黑地昏厥过去。
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