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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将你一手掌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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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当母亲。”她抿起了唇,骄傲地微昂着下巴。
  “当然。”他冷笑着。“既然明白,何必说什么需要引发创作动力而去寻找恋爱感,产下一个连你自己都不想拥抱的孩子。”
  “如果你不想养育他,我自可以找到门路。”她有些狼狈地回话。
  “他是个孩子,不是条狗。”他强忍住想甩她一巴掌的冲动,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这祥一个人相处了数年。“他冠我的姓,我就会对他负责到底。”
  “大哥。”一个询问的声音插入他们之间。“沈小姐。”
  龚希一望向龚廷山与他身旁的叶芸,扯动了下嘴角,算是招呼。沈韵竹能把他气到连别人接近他都毫无知觉,也算是她的能耐了。
  “我先走了。”沈韵竹僵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这算是旧情绵绵吗?”龚廷山挑起眉,俊逸的脸庞带着调侃的笑。“说真的,我比较偏好你另谋新发展——兰祺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闭上你多事丑嘴。”龚希一转向他未来的弟媳叶芸问道:“你最近精神看来好一些了。”
  叶芸不久前失去了她视若亲人的干弟弟,原本明艳无俦的丽质在休养后仍显得有些憔悴。
  “人是习惯的动物,悲不悲伤,日子还是要走下去。”叶芸总是低柔的声音轻轻说着。
  “新生命是值得人抹去灰色的。”龚廷山多情地环着她的腰,大掌横过她的腹间。
  “你有孩子了?”龚希一浓密的眉揪了起来。“老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早来晚来都是要来的,叶芸反正这辈子是我的老婆了。”龚廷山拥紧了叶芸,在她颊边印上了一个吻。
  “你多少替叶芸想想。”龚希一看着眼前的一对俪人,直言不讳地说:“爸爸对她曾在酒店上班一事还不太能接受,你却又丢来一个未婚生子的炸弹,你要叶芸在爸爸心中的地位再往下滑几分是不是?”
  “大哥,谢谢你。”叶芸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笑容。知道自己被人关心的感受是温暖的。她未来的大伯,对外人或许冷而少言,但是对于家人,他却总是呵护有加——除了子谦之外。
  “不需要……”龚希一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
  她来了。
  正确的说法是——龙兰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粉嫩的脸庞上有着甜蜜的笑靥。
  “龙兰祺身旁那位笑得很灿烂的青年才俊是谁?”龚廷山满意地在龚希一脸上发现一道可以名之为嫉妒的火焰。
  “心慈基金会的执行长。”龚希一的恼火仅在眼眸间一掠而过,因为更多的悲哀随着那一对相视而笑的人而涌上心头。
  她,是适合站在那样一个男子身旁的——一样的年轻、一样开朗、一样有着丰沛的爱心。
  向经过的侍者盘中拿了杯鸡尾酒,龚希一转开了视线。
  在心还未冷却之际放手,该是最好的祝福。他从来不想羁绊她。
  龙兰祺在门口停顿了脚步;因为察觉到“他”的目光。她咬了咬唇,还是拉着她身旁的叶智豪跑过来。“大家好。”
  “大哥,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兰祺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龚廷山与妻子微笑地一同望向那个穿着水蓝色洋装的身影。
  “大家好。”龙兰祺朝所有人笑了笑,双眼却胶着于龚希一蹙着的眉宇之间。他怎么了?官司胜诉该是件高兴的事啊,而她想他啊……
  “这位是……”龚廷山朝眼前嘴角始终带笑望着龙兰祺的男子礼貌性地询间。
  “他是叶智豪,心慈基金会的执行长。这位是龚廷山,旁边这位是他未来的太太——叶芸,她很美,对不对?”她逐一点过名,才将视线移向似乎不顾看向她的龚希一。“他是龚希一。”
  “叶先生和兰祺很熟?”叶芸的目光在几个人之间逡视了一圈,带出了话题。
  “是啊,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拉着她一块来。”叶智豪笑起来爽朗,像个大男孩似地毫无心机。“我对这种场合浑身不对劲,而她是那种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如鱼得水的人。”话说到末了,他神色有些黯然地轻拍了下龙兰祺的肩,注意到她重心的焦点——希一。
  龙兰祺匆促地回头对叶智豪一笑,又转过了头看向龚希一手中的鸡尾酒。他的胃一向不好。“你吃饭了吗?”
  “还没。”龚希一闷声地又喝了一口。
  叶智豪喜欢龙兰祺,他至少知道这点,而龙兰棋在乎的人是他,知道这一点让他释怀,但却依然笑不出来——两个相同特质的人站在一起,你根难去否认他们之间的相配。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垂垂老矣。
  “别喝了,好吗?”她轻轻地从他手中拿走了酒杯。
  龚希一伸出手拨开了她垂落脸庞的发丝。“你今天很美,好好去玩吧。叶先生,那边有个古玩拍卖会,你可以带她去看看。”扶住龙兰祺的肩膀,将她推向他。
  两个男人对望,目光在一瞬间有了交谈。一个深奥而竖定,一个则是清澄而带着迷惑。
  “我想古玩不见得是兰祺喜欢的东西,或许该让她自己决定。”叶智豪笑得有些无力,但依旧颇真诚。在龙兰祺那双无所隐藏的晶莹瞳眸中,他看不到自己,他只看到她瞳孔中龚希一的投射。
  “对不起,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叶芸拉着兴致勃勃的龚廷山往外走,不想在这三人的世界中有所干预。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的旁观者是插不上手的。
  “为什么?”龙兰祺咬住了唇,没有假装听不懂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心是隐隐作痛的,原来一直是她一厢情愿地追随着龚希一——对她,他只是一时新鲜。
  从不曾自卑过自己的身世,也一直以为可以走入他的世界,却不曾预料到只是一次的拒绝,他就关闭了两人之间的那扇门。这几天,他连一通电话都没给她啊。
  龚希一深深池凝视她,凝视着她泛着晶亮的眼、凝视着她咬住下唇的颤抖、凝视着她脸上的受伤。能说什么?该说什么?说他刚毅的外表之下,其实有个破碎而不完整的灵魂?
  她太好,值得一个不愤世嫉俗的男人。
  “为什么不说话?”她垂下头,闭上眼,在他的沉默中受到更大的打击。
  龚希一咬了咬牙,横了心望向叶智豪。
  “你们到会场四处看看吧,拍卖开始时,会场会广播的。”
  不想再询问她为何没有告诉他关于她的展出,毕竟,他不认为她对他的感情是所谓的恋爱——她或许有些炫惑于他,但更多的情却是同情吧?她过于善良,善良得想将他拉出无情的泥淖,所以,她让自己喜欢上他。
  但,那绝不是真爱,否则,她的作品即将展出该是件骄傲的事,为何她却不曾开口告诉他呢?
  “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这样代表了什么意思。”她用力握住了裙角。
  “你们好好谈谈。”叶智豪拍拍龙兰祺的肩,打算离开,他喜欢兰祺,但却不想加入这场他绝不可能获胜的战役——她目光的焦点从入门到现在就只有龚希一。
  龚希一看着龙兰祺的难过与叶智豪的却步,在心中从一默数到十,逼迫着自己“残忍”。可笑呵,他原以为那两个字是他性格中的一项特点,没想到如今却要强迫自己才能摆出那样的脸谱。
  “你不用走,我们很快就谈完了。”他冷厉了脸色,眼神不耐地看着龙兰祺。他或许不知道如何示爱,但却该死的清楚知道如何刺伤一个人。“兰祺,别像个孩子一样,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龙兰祺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只能任着自己迎向他一如初见时无情的眼。她使劲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仿若想证实现在的他只是一场幻影中的人。
  “孩子”两字道尽了她的定位。她回想起那天他知道拍卖会时的冷淡,回想从他对待她的方式……她咬着唇,直到自己痛得无法忍受时才再度开口:
  “我早该知道的,只是一直傻傻地骗自己。”
  “我们是不适合的。”没有怒吼,甚至没有提高声音,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转过身即打算离开。他没有把握能够在她面前戴着假面具过久。
  “如果不适合,又何必让龙兰祺陷得那么深?她这些天郁郁寡欢的源头都是你,你不会不清楚。”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叶智豪开了口,再也无法忍受龙兰祺的苍白与龚希一不带任何感情的声调。
  龚希一停住了身,没有回过头,背影仍是孤傲如昔的。“没有尝试过,又如何知道合适与否?如果我没记错,曾经有个女孩子告诉过我,没有人能够伤得了她,因为只有她自己能够伤害自己。”
  龙兰祺摇晃了下身子,竟连叶智豪扶住了她的臂膀都毫无知觉。
  她曾经说过那样的话,也曾经那么以为。曾经。
  然而,此刻在他薄情的言词之中,她只能惊觉到自己是个把心放在盘上送予他割剖的苯人。人,还是会被伤害的;如果真的在意所爱之人的感觉,就会被伤害。再没有比对方的否定更大的打击了。
  她何止是苯呢?
  “你太过分了。”叶智豪握紧了拳,威胁地向前走了一步。
  “叶智豪,别这样。”没有任何情绪化的表情,她的脑中空白得近乎诡异。伸手抚压住胃部,身子里有股被掏剥而空的虚弱感。“我想,我这一厢情愿的毛病该改改了。”
  龚希一往前走的脚步并未因听见她的话而减缓几分,他依旧狂妄地迈着步伐,而看不见的心却淌着血。
  他天生就不是个温柔的人,也从没想过用和缓的方式去处理身边的一切事物。直接,就是一贯的处事方法,然而,这却是第一次他因为自己所造成的伤害而心痛如绞。
  “龚律师,可以请您和沈韵竹小姐拍一张照吗?”突然走近的摄影记者拉着沈韵竹朝龚希一走来。
  “滚。”他甚至连头都不曾望向那个胆敢在此时向他开口的人。
  “对不起。”沈韵竹抱歉似地朝记者点点头。“希一,可以麻烦一下你拍张照片吗?”
  龚希一前妻的这个头衔,至少可以计她在媒体上曝光的机率增加几分。她的事业才刚起步,需要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宣传。
  “你以为自己是谁?”终于,龚希一抬起了眸,斜睨了她一眼,轻蔑而有些挑肆地。
  这时候的他,想找个人发泄怒意。
  “怎么了?不需要把你的不快加诸到我身上吧?”沈韵竹勉强地维持着她一贯的高雅。
  “那你又何必利用我来做宣传?”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嘴,心头为之一快地看见她变了脸色。
  “也许我该感激你的刺不只是伤害到我。”一直站在他后方注视着他离去的龙兰祺,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旁,用着只有他才能听见的音量如是说着。
  “你是?”沈韵竹礼貌性地问着,望着眼前的女子一黑白分明的晶莹眼眸、美丽的唇及……一身的落寞。
  这女子的走近原引不起她的注意,她讶异的是,当女子走近时龚希一绷紧神经的肢体表现。
  “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龚希一微侧过身子,替她挡去沈韵竹评量的眼光。
  “何必如此紧张?离婚后又有交往对象,是十分正常的事。”沈韵竹上前朝她伸出手。“我是沈韵竹——龚希一的前妻。我想你该知道。”
  龙兰祺机械式地和她握着手,却万万没有意料到闪光灯却在她们双手交握之时啪地一声亮起,刺了她的眸。她闭上了眼,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刺眼,更不懂为何他们要拍照。
  她的伤口深重到让人想拍照留念吗?
  “你们听不懂人话吗?”龚希一暴怒地上前,一把扯捉住记者的衣领,凌厉的眼眸几乎想将人撕裂。
  “对……不……起。”记者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左右张望后,将目光求救似地看着龙兰祺。
  “放开他吧,你想引来更多记者吗?”龙兰祺轻扯了下他的衣抽,要他看看周遭好奇的旁观者。“这人也只是尽他职业上的本分而己。”
  “滚。”他粗鲁而不客气地一把甩开记者,怒火腾腾地看着那人狂奔而去。“不要轻易原谅人。”他对着身旁的空气说话。
  “不原谅别人?”她苦笑了。“不原谅别人,就是将是自己卡在痛苦中。那不会伤害别人,只会伤害自己。”
  “你有点自觉好吗?不要再说那些什么见鬼的乐观道理。”他突地捉住了她的肩头,狂晃着她。
  他太明了自己此刻狂飘的戾气是为哪桩——他的恼火来自于她对人的好,她太该死地对每个人都好,又太该死地容易包容别人、替人设想。她愈是这样,他就愈是无法确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愈是肯定她对他只不过是救赎的心情。她对他,非关男女之爱。
  “不要命令我做任何事,虽然在你的眼中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好,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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