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寒灵-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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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先生微微一笑,道:“东翁拥有大明王朝将近一半的兵权,背后还有通天教支持,胜算卢某多了不敢说,七分还是有的。”
石亨沉默不语半晌,道:“可先生别忘了,旁边还有曹氏一门啊!实力并不比我们弱多少,他要是再一掺和,什么结果可不好说啊!”看来石亨也不是白痴,没有一味听信卢先生之言。
卢先生把头一晃,道:“东翁,打仗可没有准备好了才打的,任何事都有他的不可预见性,您现在可以说是处于鼎盛时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成大事者哪个前怕狼后怕虎啊!不管您等到什么时候,这些因素都会存在的,想当年燕王朱棣起兵的时候,家底还没东翁雄厚吧,还不是照样打败了建文帝吗!打仗靠的是什么,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反正我觉得现在正是东翁起兵的最佳时期,至于干不干那是东翁您的决策了,卢某先行退下,望东翁多考虑考虑成破利害。”说罢他走了,把石亨吊在那块还下不来了!这招欲擒故纵确实高明透顶啊!
石亨也把魏九龄打发了,躺在床上想着卢先生给他绘制的蓝图,现在动还是不动,石亨扪心自问,答案确是模糊的。
早晨醒来,承焕的头痛的厉害,想是昨晚喝的太多了,还没醒酒呢!心中不由有些埋怨王鸿,他也太会劝酒了,自己还从来没喝过那么多酒呢。
蓝梦司轻轻地翻了个身,将手搭在承焕腰上,迷糊道:“几时了?天亮了吗?”她昨天晚上也没少喝。
承焕转头看了看挂着窗花的窗户,白花花的一片,估计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道:“大概过了辰时吧!哎哟!头好晕啊!”
蓝梦司一听都辰时了,赶忙将功力运转全身,不一会头脑就清明了,坐起来道:“承焕,快些起来吧!孙伯彦他们也许早就起来了,不要让他们看笑话呀!你不还要去拜见伯母吗?”
闻听此言,承焕也精神了许多,昨天因为要谈论石曹之事,所以并没有让伯母参加晚宴,晚宴真的吃到很晚,加之喝多了所以原本想要见见伯母的打算也搁浅了。承焕伸了个懒腰,道:“蓝姐姐,你真漂亮,但是还是原来的脸蛋美。”看着蓝梦司的易容,承焕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
蓝梦司横了承焕一眼,道:“现在呀!不管美丑可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要也不行啊!”想着昨晚的事,蓝梦司的心里还是甜丝丝的。那时候是封建年代,名分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上到皇家帝女下到百姓贫姑,没一个例外的。
承焕握着蓝梦司的手,道:“蓝姐姐就是再丑我也要啊1正好和我这个丑郎配成一对,我倒是怕你不要我呢!那谁还嫁我啊!我不得打一辈子光棍了吗!”
蓝梦司甩开承焕的手,道:“得了吧,你家的那个娘子军可不少人呢!再加上说不清楚个数的编外人员,几辈子光棍也抡不到你呀!”
承焕听蓝梦司这么说,头一低心中恻然,道:“姐姐以后休要再提她们,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们了,我有你,还有桃……钟晴姐姐就知足了。”
蓝梦司也知道触动了承焕心底的软肉,握着承焕的手,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快洗脸梳头好去见伯母吧!”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天气越发的冷了,刮着西北风,直往人的脖子里钻,承焕穿的再单薄一些,一出门就冻得他有些上不来气,看来他还适应不了北方的天气啊!
李夫人张氏是李贤的原配,今年刚好四十岁,出生于富庶之大户又嫁入官宦之家,人保养的就好,打眼一看,顶多三十出头,少相的很。承焕的事她听李贤父子叨咕了,既然都是实在亲戚她也就不外道,承焕和蓝梦司来了聊的十分融洽。
张氏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红包,打开,里面是一对金耳环,做工十分精细,招呼蓝梦司过来道:“承焕的娘不在这,这耳环我就给你戴上吧!你呀!可真俊!”
蓝梦司也挺乖巧,矮身在张氏的身侧,道:“多谢伯母。”
李承烨昨晚也喝的多了些,比承焕起来的还晚,梳洗已毕过来给母亲问安的时候正碰上承焕二人,李承烨道:“承焕,你们也在这啊!娘,我还想告诉您承焕要来看您呢,没想到还来晚了。”
众人轻笑之际,一个丫鬟进来道:“夫人,少爷,老爷回来了,让表少爷一个人去见他呢!”她似乎挺奇怪,自己在李府已经很长时间了,哪里来的表少爷呢?
第十一章 造反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贤的脸红扑扑的泛着亮光,今天早朝,圣旨就下来了,擢升李贤为吏部尚书,听询文渊阁。平地跃三级,放谁身上都得乐开花喽!
承欢来到李贤的房里见伯父容光焕发,道:“伯父,有什么喜事吗?”
李贤心里美!过来拉着侄子的手把早朝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承欢当然由衷地跟着高兴,拜年话没短了说。李贤为什么单独把承欢叫过来呢?难道就不想把这个喜讯告诉大家吗?这其中有原因,李贤从皇宫出来,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一扫几年来的郁闷之气,但他也没得意忘形,知道这个权势富贵是虚的,并不牢靠,等什么时候拔除石曹两党重振朝纲了,这个吏部天官做的才算有些滋味。
坐着八抬大轿回转李府,刚下轿,正好李府门外过来一匹快马,险些撞到李贤的轿子上,马上翻身下来一个人,可能由于赶路,满面灰尘,看不清楚面貌,不过他像是认识李贤,但也没敢咬准了,过来又看了看,道:“敢问可是李大人吗?”
李贤一看,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道:“是啊!我是李贤,你是?”
那人赶紧撩衣重新施礼,道:“我可找对地方了,卑职张雷,不知道李大人还记不记得?”
听张雷这么一提,李贤记起来了,当年表弟罗睿蒙难那会这个张雷没少跟着出力,东奔西走的给李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里说话,交朋友还得交这样的。此时见张雷风尘仆仆,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道:“张公从哪里来啊?这么弄成这般样子?”
张雷见左右没人,压低了声音道:“卑职是从浙江来的,出大事了?”
闻听此言,李贤的心就一蹦,道:“里面请,我们进去再谈,张公也好梳洗一番。”
张雷确实乏累坏了,都五天没睡好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跟李贤来到内书房,张雷在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李大人,这是罗大人命卑职交给您的,另外还有一个折子是六百里加急呈给皇上的,估计今明两天就能到内阁,罗大人说让您先有个准备,能帮忙的地方尽力帮忙。”
李贤一听就知道不好,道:“张公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待会我再找你问话。”张雷出去缓口气暂且不表,单说李贤,展开书信,看完了,坐到椅子上眉头紧锁。
罗睿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呢?开头无非是些见信平安的套话,后面说的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有人造反了!
事情还得从罗睿那说起,罗睿为官不比李贤,多少有些于谦的遗风,凡事极其认真,自打到浙江当巡抚这段时间以来,浙江的老百姓算是有福了,罗睿修桥铺路,平冤狱,设粥场,整饬水利,凡是他能想到的都做到了,老百姓给罗睿送了个罗青天的名号,拿他与北宋年间的包拯相媲美。
可是有一点,整个大明朝的环境是在朝败落的方向发展,这也不是罗睿一个人说了算的,就拿赋税来说吧,苛捐杂税海了去了,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年到头别说吃饱饭,那点收入还不够交税的呢!再加上地主的剥削,那日子简直没法过,饿死路边的事时有发生,可就是这样,官府还在不停地加税,地主也死命抠着老百姓嘴里的那点口粮不放,您别忘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
事情的直接起因是在铜矿这件事上,本来明王朝有规定,老百姓不准私自开矿铸钱,违令者斩,但也有那么一些富户,大买卖人被利益驱动,偷偷摸摸地采些银矿铜矿私自炼银子铸钱,开矿人手少了怎么能行呢,得雇人啊!所以浙江有一半以上的老百姓靠这个维持生存,倒也能活命。
私自铸钱在哪朝哪代都是违法的,官府怎么能答应呢,可是当官的上到皇帝下到巡检,都得花钱啊!因此,明王朝就把脑筋动到了矿山的头上,允许老百姓开矿,但必须要交税,怎么说呢,就是把开矿所得的绝大部分收入上缴国家,充实到国库里。那些开矿的大地主都不是傻子,费力不讨好的事谁干啊!此条命令一下,浙江全部的矿山都歇菜了,那些大地主不干了,这又挣不了几个钱还得挨累,犯不上。
可原先的那些矿井还在啊!大地主不干了,平头小老百姓可逮着了,三五成群地爬井背石,回去换点钱花。官府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盯着那帮大地主可也没忘了老百姓,三天两头地来抓人,整个浙江的监狱都塞快满了,一连几个月把罗睿弄的是焦头烂额,你说抓吧,都是为了吃口饭,也没犯什么大罪,你说不抓吧,可也说不过去,法律可是不管这些的,因此罗睿也没个好办法,就这么耗着!
渐渐地,老百姓跟官府就对付起来了,说白了就是拒捕,先是一两个人,后来就是成百,成千,星火燎原,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不到一个月,整个浙江就开锅了,到处都是提着锄头握着镰刀的老百姓,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老百姓开始抢劫大户,焚烧官衙,刚开始,罗睿还能应付过来,派浙江指挥使司衙门领兵镇压,到后来,到处都是起义的流民,捂都捂擦不过来了,这罗睿能不害怕吗?他是一省的首脑,负有直接的责任,皇上要是知道实情,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可他的性格使然,不得不据实上报,担心之余,想起还得给表哥通通气,希望表哥能帮忙从中说说好话,起码得给自己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啊!现在缺的就是钱粮和军队,这些都到位了的话,罗睿估计镇压流民的起义还是有十分的把握的。他哪里知道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啊!
这是件令人发愁的事,李贤还为什么这么高兴呢,他有他的想法和策略,石氏父子很大的倚仗就是握有兵权,现今浙江出了这档子事必然要抽调全国的兵力,那么就是说可以借机把石氏父子的兵权解下来,再不济,从他们手里抽出大部分兵力还是有可能的。越想李贤越觉得眼前的路越发宽阔,心情自然大不一样啦!
李贤把书信交给承焕,道:“这是你爹刚才来的信,说家里现在都还好,你也就不用惦记,你呢就以我侄子的身份进出也不打紧了。”
听说父亲来信了,承焕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展信一看,马上凉快了,因为信上说的事太重大了,为什么伯父还跟个没事的人呢?
李贤待承焕把信看完,也没瞒他,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讲述了一遍,末了道:“我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但权衡利弊,石曹专权才有可能动摇国之根本,一些流寇谅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具体怎么办我们一会再商量。”
这个时候,张雷梳洗完事过来等候李贤的问话。自从罗睿东山再起后他依旧跟着罗睿干,不为别的,干的舒心,罗睿没忘了张雷的好处,为他补了一个巡按的缺,张雷也从一个捕快摇身一变成了三品皇堂,荣耀的不得了。
看着张雷进来,承焕就是一愣,对张雷他可不陌生,尽管有几年没见面了可张雷的模样大致没变,承焕激动道:“张叔叔,真的是你!天那,我不是再做梦吧!”
张雷见一个漂亮的小伙叫自己叔叔,不知道是从哪论的,自己并不认识他啊!
承焕激动异常,也不管张雷认不认得自己,过去把张雷的手拉住,滴里嘟噜说了一大套,把张雷弄的云里雾里,不辩东西。
张雷最后听说面前站着的人是承焕,把脑袋晃的跟波浪鼓似的,道:“小兄弟不要说糊话,承焕公子都失踪多少年了,冒认官亲可是要坐牢的。”可好吗!三句话不离本行。
承焕这才记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张雷怎么可能认得呢!把旁边的李贤拉了过来,道:“伯父,您跟张叔叔说,我究竟是不是承焕!”
李贤和承焕就把事情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直把张雷听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虽然知道李贤不可能说瞎话,但还是问了承焕几个问题,承焕一一作答,张雷确认无误,虎目之中落下几滴眼泪,道:“天见可怜,老天有眼啊!大人……大人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多么高兴呢!我……我这就回去送信去!”说着,张雷竟要赶回去向罗睿报喜,他也从心底里替罗睿高兴。
李贤拉住他,道:“着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你太劳累了,怎么也得休息几天再走,况且我还有话问你呢!”
张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