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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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明远抬眸看了他一眼,将手中微温的茶倒掉,重新斟了一杯,继续捧在手中,“大哥没喝多吧?”
“这才几杯如何便能醉倒我?”
“那便不要说胡话。”孟明远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程青山被这一眼看得脑中一冷,是了,当着这些花楼女人的面说这个是不太合适,“愚兄错了,自罚三杯。”
看着大舅子豪迈地灌了自己三大杯酒,孟明远表情都没变一下,继续他转茶杯泼茶再倒茶的过程。
“相爷,奴为您续杯。”
柔若春风一般的声音滑入孟明远耳中,抬眸便看到那个如烟似雾般素淡的美人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捋罗袖提着一只精致茶壶要为他手里的茶杯续水。
孟明远将手中的茶杯倒扣在桌上,任由残茶流出,他不紧不慢地往后坐了坐,声音很冷,“本相家中自有温柔解语娇花,我容你坐在一旁是让你照看红泥小炉的,你若耐不住寂寞自可离去。”
程青山看到这些,不由哈哈大笑,从对面大步走过来,一把攫住那女子拽入自己怀中,“我妹夫是个不懂情趣之人,本将军才是怜花惜玉之人,美人便跟了我吧。”然后当着屋中众舞妓歌妓花娘的面便撕剥开她的衣襟,低头就吮吻了上去。
几个小婢迅速移了屏风遮挡春光流泄。
很快,屏风后便传来女子的隐隐痛呼,尔后便是男欢女爱的淫靡声响。
如明月皎皎的探花郎慢条斯理地清洗杯具,为自己重新沏上一杯袅袅清茶,垂眸轻嗅茶香,俊颜轻淡一如他手中清茶。
孟明远知道,那玲珑是老鸨专门挑出来服侍他的,可就是这“专门”让人心生警惕,谁知道里面突然藏了什么猫腻呢。
程家大舅子虽然有些二五眼,但是却非驽钝之人,很仗义地就将麻烦揽过去了,积极主动地破了那女子的身子,不管如何,他是先爽到了。
程青山确实很舒爽,把那如水般秀美的玲珑狠狠折腾了两回,这才心满意足地收拢衣服,丝毫不理会她衣不敝体的窘境,直接让人撤了屏风。
“妹夫,你亏了,这女人的味道真心不错。”
“大哥有爽到就好,若是有意不妨领回家中。”孟明远很友好地开腔。
程青山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道:“便是她给我的是清白身子,被调教成这样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怎么能领回家去脏了地方。”
孟明远但笑不语。
这便是这个时代男人对青楼女子的态度,凭我在外面如何胡天黑地,但是这样出身的女子根本无法真正进入权贵门庭,即使入门,也不过是男人的一个玩意儿,大多是充作歌妓,几乎是家妓优伶一般的存在。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幸免于此,但大多不过是男主人的一个妾罢了,顶天了立个姨娘,这便已经是很出格的待遇了。
刚被人蹂躏享用过的玲珑蜷蛐着身子,脸埋在一头披散的青丝中,心中惶恐。程小将军的话就如同一杯利刃刺入她的心口,如他所言,她被调教至此,先前虽没被人真的破了身子,但是哪里还能是干净的,若不如此,又如何能让人一沾身就迷恋上她的身子?
可惜,相爷始终是花难入眼……
程青山又喝了大半壶酒,这青楼中的酒多少是有些助兴作用的,为的就是让客人尽兴,所以,他兴致一来便又扑到了那伏地的玲珑身上。
孟明远心中轻叹。
“你,过来。”他朝着不远处的一小婢勾手。
小婢怯怯地跪坐到他跟前。
“找鸨母要碗凉药来。”
“是。”
程青山尽兴之后,玲珑便被灌下了凉药,然后被人抬了下去。
“妹夫你过于小心了。”程青山颇有些不以为然。
孟明远淡淡地道:“这样的女子怀了你的种,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尼玛,谁知道会不会是个定时炸弹啊,古时的桃色新闻也不是都无害的好不好。
这个二五零,有时真是太大而化之了。
程青山今晚酒足饭饱,还享用了一个千娇百媚的身子,真真是不虚此行。
两个人离开青楼花街的时候,分手在际之时,他忍不住又开口,“妹夫,别跟我妹子太计较,她其实缺心眼。”
孟明远笑了笑,道:“大哥安心,愚弟心里有数。”说得好像你自己不缺心眼似的,你们可是同一厂家出品的,骨子里有些东西根本是一样的好不好。
程青山便真的放心地掉转马头回家了。
孟明远抬头看了看高悬天际的星子,轻轻地笑了,呼出一口浊气,一夹马腹,扬鞭向家而去。
身后,丞相护卫紧紧跟随。
☆、47公子风流
回到家中;孟明远进了内院;回了自己的“听风阁”。
沐浴更衣后,孟明远突然有小酌一杯的兴致;便让王妈妈给他烫了酒,整了两个小菜。
高官厚禄有什么好呢?
就好像悬崖之上走钢丝,端得是惊心动魄。
今天那个玲珑安排得有些刻意了,以往鸨母知道他习惯独处,花娘总是往程青山的身边推的;偏偏今天给他格外留了个出挑得不是一点半点儿的雏儿;只看那水蛇腰一般的身段;如烟似雾清淡眉眼间却藏着一股媚态;以他跟着程家大舅子混迹青楼的经验;这是经过人精心调教的女子,那一身的柔媚风骨只要沾了身就会让男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这样的女子,通常会是青楼中的赚钱招牌,真正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货色。
探花郎心中冷笑,真有诚意送人的话,大家一般只会寻些未经雕饰的。经过调教的固然胜算大,可是想透了却会让人心里很硌应,难得程青山这样的浑人能想得明白其中的道理,诚恳地说,孟明远觉得老怀堪慰,不枉他以往不落痕迹地灌输他一些东西。
润物细无声才是王道!
一壶小酒下肚,又忆及在青楼里受到的那些视觉冲突,孟明远便有些意动,偏偏又不想出门,便对王妈妈说:“去跟大奶奶说,让她过来伺候我歇息。”
王妈妈笑着点头,已是明白老爷话里的意思。
很快,程雪兰便裹着披风进了“听风阁”,入了院中的西厢房。
孟明远整个人斜倚在床上,看到妻子进门,微眯着眼,笑道:“娘子倒是越发的秀气可餐了。”
听出他的声音带了酒意,程雪兰笑了下,将披风及外裳除下搭到屏风上,只着中衣朝床边走去。
孟明远一把将她拽上床,不耐烦地扯她的中衣,“脱光了多便利……”
程雪兰一边顺着他的动作褪下身上残留的衣物,一边道:“夜里凉……”时已深秋,这西厢如今平日又无人居住,难免生冷了些,她这才没有一下脱净自己的衣物。
孟明远没有再多的话与她分说,很快便投入到让他们彼此大汗淋漓的床笫运动中。
许久不曾如今日这般酣畅的融合,程雪兰有种置身梦里的错觉。
在她身上耸动不休的俊美男子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也是她所有快乐的来源,可是她弄丢了他……现在他就在她的身体里,她能宵想这是他们和好的兆头吗?
尽兴合欢之后,孟明远并没有急着离开她的身体,闭着眼俯在她的颈窝处,轻轻地吁了口气,“这些日子可想了?”
“郎君……”她是重欲了些,可也只想跟郎君一起,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拿什么笼住郎君,似乎郎君最满意她的身子,是她的方法用错了吧?
“近来公事繁杂,你乖些。”
“嗯。”
“且熬过这段日子吧,心里不要胡思乱想,为夫说过的话不曾哄骗于你,我心里始终是有你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虽然不想耗费精力在后宅,但该做的笼络还是要做的。
老国公已经让程大舅子专程来给提示了,他也得给面子做个响应,虽然他本来就已经有打算了,但择期不如撞期,索性就今天吧。
“远郎近来可是累得很了?”
“那倒还不至于,只是事情一多,难免就有些顾不上你和玉娘了。”
“郎君不生气了?”
“到底是我自己没能给你们足够的信心,才让自家后院有起火的征兆,说起来还是我自己的问题。”他到底还是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才让他在处理后宅的问题上选错了方法,好在还来得及改正。
程雪兰咬紧了唇,不敢吭声了。
其实,母亲和祖母她们已经仔细跟她说过了,她也听进心里去了,郎君一直是个好丈夫的,他不耐烦多跟她说什么,可是他却一直在用行动做着,祖母说“男人嘴上说说不算真心,只有用心去做人做事才是真的用心”。
她的远郎就是用心去做人做事的人,他予后宅一直就是话不多的,偶尔风趣幽默地跟她和李氏闲谈一次是极为难得的。
“你与李氏虽名为平妻,实则你心里也该是有数的,若非国公府和赐婚的由头,你是矮着李氏一头的。”
程雪兰抱紧了身上的丈夫,这些她都知道,所以她才会惶惶。
“我按着你们的年纪,让人称你为大奶奶,却无意中又拉了李氏一头,日后改了吧。”
“妾听郎君的。”
“你于庶务不通,嫁妆我便交给你的陪房打理,等孩子大了,可分分给他们各自打理。你也该自知,若任由你教导春儿和凯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为夫索性便直接自己教养他们,一则让他们成人,二则也不至让李氏因此多心。”
“嗯。”
“素日里吃用随自己心意便是,若是无聊,”孟明远顿了下,“你出身武勋之家,刀枪棍棒这些你是学过的,便教着府里的丫头小子们练练,权当打发闲暇了。”不定什么时候还用得上呢,也省得你没事就只想用上床拴住我了。
程雪兰的心里顿时就泛起甜意,远郎为她考虑得极是周到呢。
“可,郎君不是说小厮不得入内院吗?”
“我只说不得私入内院。”
“妾知道了。”
“好了,别闹了,为夫明日还要上朝的。”
程雪兰便松了手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丈夫。
这种眼神……孟明远心头火一烧,很不节制地又要了她一回,事一完,赶紧翻身躺到一边。
程氏的身子对他这具身体的吸引力确实大,不小心就会让他失控没节制。
睡觉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那些区域的公办澡堂要以最快的速度给他们拆除清理干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啊。
丞相大人在思谋中沉沉睡去。
次日,精神饱满地起床梳洗,沐浴更衣后,换上朝服,然后骑马上班应卯去。
例行朝会之后,各自散班回衙门处理公文。
“陈大人,王大人,请留步。”
“大人。”工部陈尚书闻声止步,躬身向他问好。
“大人。”吏部王大人也无奈的停下脚步。
“不知我所圈定的区域公办澡堂是否已经开始拆除清理?”孟明远先跟工部陈尚书问话。
“回大人,下官已经派人去办,所拆料木也已按大人所说搬至他处再行利用。”
“如此,甚好。”
“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孟明远大方放过他,“没事了。”
“下官告退。”
孟明远这时转向吏部的王尚书,微微一笑,“我昨日让大人誊写的名册,大人可誊写好了?”
吏部王尚书,颇有几分手抖地从袖袋里掏出那份名单递过去,“名册在这里,不知丞相要做何用?”这名册里的人俱是跟丞相大人划定区域官员有直系亲属关系的,而且不论官职大小,全被要求写上去。
王尚书内心悄悄抹汗,他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压力很大。
丞相大人这样是不是也太不讲究了?报复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这叫下面的官员岂不是要人心惶惶?
孟明远漫不经心翻了翻名册,安抚地拍拍王尚书的肩,“王大人不必担心,本相又不是残暴不仁之人,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
好一个“有备无患”!
被一个凶残的丞相盯上,这将是何等的生不如死啊。
“下官不敢。”
“好了,本相没事了,大人也自去忙吧。”
“下官告退。”王尚书抹着汗走了。
孟丞相拎着那份名册,心情舒爽地回御史台办公去了。
上午大理寺卿被叫到了御史台一趟,然后,一堆卷宗被送进了御史台。
有人私下向大理寺卿探问消息,大理寺卿黑着一张脸,只生硬地回了句:“洁身自好为上。”丞相这是要找下刀的地方啊,那些卷宗或多或少都跟某些官员有那么一星半丁的关系,只要被丞相找准了地方,一刀捅下去,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结局了。
要知道,现在丞相还在修庆律啊,是他在修啊……
闹事也不知道选个好时候,他修完了庆律你再闹好歹损失低点,在他正修庆律的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