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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公子风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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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享了一会儿天伦之乐。
  程雪兰和李玉娘现在战战兢兢,根本不敢随意开口,就怕在这样的日子惹得丈夫拂袖而去,颜面尽失。
  他肯再进内院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之事了。
  “好了,天晚了,把小姐和少爷去歇息吧。”
  奶妈过来抱走小主子,退了下去。
  孟明远看了看桌边坐着的一对玉人,站起。
  二女同时心头一跳。
  孟明远瞟了李氏一眼,冷淡地道:“我先去馨院。”然后便转身走了。
  李玉娘心头一凉。
  程雪兰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伸手拍拍李氏的手,便起身跟上丈夫的脚步。
  回到馨院。
  夫妻二人各种洗漱,然后上床。
  程雪兰享受到了久违的鱼水之欢,趴着丈夫的肩头不肯松开。
  可惜,丈夫只放纵了一次便起身沐浴,尔后便睡下了。
  睡至夜半,程氏的手落到身畔却突然被惊醒,床榻尚有余温,可是丈夫已经不在了。
  秀苑守门的婆子看到自家老爷的身影时很是吓了一跳,急急开了门让他进去。
  睡得火的菊芳赶紧收拾了一下,从奶奶的屋子里退了出去,回自己的小房歇着。
  李玉娘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看到丈夫掀帘而入的身影时,喜不自胜。
  孟明远什么都没说,只是过去剥光了她,然后压上去,再然后做夫妻之间最激烈的运动。
  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就只是身体的厮缠撞击。
  事后,李玉娘抱着他不肯撒手,“远郎,别走,妾需要你。”
  孟明远垂着眼睑,淡声道:“今夜十五,是团圆之日,你与程氏一人半夜,很公平。”
  李玉娘如坠冰窖。
  “不是怕为夫不公平吗?为夫公平给你看。”
  “远郎……”她收紧手不放。
  “与她一次,与你一次,为夫不作弊,放手。”
  “远郎……”她急切而慌乱地拿唇去堵他的嘴,她不要听这些,不要听……
  孟明远尝到了她的泪,咸的,如同他苦涩的心境。
  早些认清现实多好,非得落到如斯田地才想到要后悔。
  不嫌晚么?
  李玉娘感觉到丈夫身体的苏醒,越发地勾缠。
  孟明远化被动为主动,翻转她的身子,从后狠狠地进入她。
  李玉娘抓着枕衾闷声叫着,被他深猛地冲撞弄得几欲昏瘚。
  他伏在她耳边喘息,“这对程氏不公平,你知道吗?”
  “妾不要管。”
  “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若硬要求公平,玉娘,”孟明远深深叹气,“你得到的会与所求背道而驰,懂吗?”
  “妾错了,妾真的懂了,远郎……”她转过身子,搂住他的脖颈。
  “错了?”
  “妾错狠了。”
  “那睡吧。”孟明远拿下她环着自己的双臂,翻身躺在一边。
  “远郎……”
  “我不想现在就走。”
  李玉娘便没了声晌。
  可,到底她也没能让丈夫在她屋里歇到天明起身,他歇了大半个时辰后,洗漱后换了衣服还是离开了。
  公平?
  李玉娘望着床顶苦笑,这便是她心心念念求来的公平吗?
  如同新婚之夜……
  原来,从一开始,丈夫便是想要一碗水端平的,他始终也一直在端平这碗水,她求得多了,他厌了,这碗水的公平他索性便由己心了。
  碗碎了,只怕远郎的心也冷了。

☆、43公子风流
  衙门里卷宗堆积如山;孟明远有时看卷宗看得头昏脑涨的。
  可是;他得赶时间。
  赶时间还不能忙中出错,否则殆害大矣。
  这些日子;他时不时地便不知不觉地在衙门留宿了,因为时间太晚了,内城已经关闭,回不去。
  回家后,基本也是倒头就睡。
  偶有兴致;也会去两个妻子房中和她们滚上一两次床单;闺怨这东西还是要顾忌一下的;绿帽子什么的他虽然不是那么介意;但名声到底不是多好听。
  “大人;喝杯参茶休息一下吧。”衙门的庶仆端了茶盘进来,摆放到桌案之上。
  孟明远向来是不喜欢亏待自己的,将手上的典藉合上,拿过茶去呷饮。
  眼眸半合,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的孟明远身上透着一股闲雅清淡,仿佛他不是置身于枯燥忙乱的公务中,而是明媚午后的回廊下、花园中,清风徐来,悠闲呷饮。
  这叫同在殿中处理公文的属官们各种羡慕嫉妒恨,似乎中丞大人永远是那副公子如玉的模样,就没见过他有不修边幅的时候。
  大人,您在朝堂上得多招那些年过半百或比您年长大臣的恨呐,就是咱们的太子爷只怕也会嫉妒的好不好。
  生了一张好皮相不够,还有颗好头脑,太招仇恨值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殿中,落在闭目养神的孟明远身上,恍似给他披上了一层光晕的外衣,让他美得如一幅画,让不少人看直了眼。
  说句犯上的话,中丞大人这个探花郎实实是男女通杀的凶残啊。
  常年对着这样一张脸,看女人的眼光必然得提升,否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难怪程小将军眼光越来越挑剔,对花楼的姑娘们百般的看不中,这是必须的!
  看看这如玉的探花郎,再看看那些蒲柳之姿的女人,是个男人都得呕出心血来,要不要这么没天理啊。
  自打中丞大人来了御史台,整个御史台的风气都变得爽利了,以往在衙内会有的邋遢荡然无存,人人开始注重修饰外表,要不跟大人走在一块太伤自尊了。
  突然有人自外走入,殿中官员下意识看过去,尔后大惊。
  来人却摆了下手,眼睛落在那个闭目养神的绯袍男子身上,这样的探花郎倒是第一次看到。
  君子美颜容,仪态风流雅致,颇有古时名士的风韵。
  来人的目光在孟明远身前堆满卷宗典藉的书案上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探花郎这是忙里偷闲了。
  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站下,孟明远睁开了眼,然后急忙起身肃衣拱手,“下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了,中丞大人近来也实是辛苦了。”
  “臣不敢言辛苦二字。”
  “随孤到院中走走如何?”
  “臣遵旨。”
  太子殿下驾临御史台,这是从来没有的事,看着跟随太臣出殿的中丞大人,殿中官员多有猜测。
  “安之。”走在回廊前面的太子突然唤他。
  “臣在。”
  “父皇龙体不虞,你是知道的。”
  “臣知道。”
  “卿的进度是不是再快一些?”
  孟明远便有些为难,微一沉吟,开口道:“殿下当知律法条文乃是立国之本,需慎之又慎,急进于国无益。”
  “卿还当尽力而为。”
  “臣明白。”已经很赶进度了好不好,从当官开始就没这么累过。
  太子在院中一丛花圃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垂手肃立的人,微微一笑,“安之日后还是莫要蓄须了。”
  孟明远微愣,他是没打算蓄须,感觉好别扭。但,太子这么特别说一句,是什么意思?
  
  古时男子必蓄须是后世的错误认知,许多考古资料告诉世人其实历朝历代都有不蓄须的人,是否蓄须除与个人喜好有关,也与当时的社会风气与地方习俗相关。
  太子看他不解,笑道:“安之这般的美仪容,若是被那劳什子的胡子掩了起来岂非是件暴殓天物的事?”
  孟明远陪着笑了笑,这话倒确实。
  “常听人言及安之棋艺不俗,不如今日陪孤对上一局?”
  “臣遵旨。”
  “安之不必过于拘束,孤又非洪水猛兽。”
  丫的,你做为下一任国君,洪水猛兽跟您比全部都得靠边站的好不好,岂不闻天子一怒,尸横遍野。
  侍从寻了棋具过来,在院中凉亭石桌摆好,然后请两人入座。
  跟上位者对奕,这其实是件苦差事。
  孟明远心中忐忑,要怎么才能不着痕迹输棋呢?只盼着太子殿下棋艺非凡不用他消耗大量脑细胞。
  希望愈美好,现实就愈残酷。
  太子殿下的棋艺——诚恳地说,要输棋真是太考验人的智慧了。
  太子一边下棋,一边观察孟明远的神情,脸上的笑一直未曾消失过,探花郎蹙眉费神思量的样子,在他看来很能让人心情舒爽。
  
  在传言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无所不能的探花郎其实也只是一介凡人罢了。只不过,他比一般人多了那些点文采,多了那么点风雅,多了那么点……许多的那么点让他变得与众不同,从茫茫众生中脱颖而出。
  太子对自己的棋艺心知肚明,看着探花郎这般为难,他心头很是欢脱。
  孟明远觉得让他再修一部庆律都比跟未来皇帝下棋要来得容易,犹豫再三,他最终落了一子。
  太子一看,哈哈大笑,“安之,你果然不是寻常人。”
  大胆,无所畏,一让再让,最后他却还是选择赢了这局棋。
  
  “臣无状。”
  “不妨事,孤少有如此开怀之时。”
  没有盛怒便是万幸,即使盛怒也没办法,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不动声色地输到底,看来棋艺还是要再多练。
  自从学得棋艺,除与先生与府中的账房先生对奕,他多是自己跟自己下,从未与上位者有过对奕机会,今天着实地为难了他一把。
  当年看《宰相刘罗锅》时看刘墉跟乾隆下棋,从年青到年老,入仕之前赢了一次,抱得人归。致仕之后又赢,乃因退休之故,当官为臣那些年他愣就一直能不赢,输得不落痕迹这就是本事。
  “安之,”太子的手按在孟明远肩头,“孤欣赏你这颗纯心,望卿勿让孤失望。”
  “臣惶恐。”
  “孤打扰多时,该还卿自在了,卿自去忙吧。”
  “臣恭送太子。”
  “免了。”
  一直到太子离开他的视线,孟明远额头的汗才沁出来,他抬头抹去,心中长叹。
  国之储相?
  那就是刀架上脖子上的差事,真不知有何可羡慕的。
  等孟明远重新回到大殿的时候,突然觉得股不对味儿,丫的,差点儿忘了,中国历史上不少皇帝多少都对男宠有那么点爱好,这位未来的皇帝该不会……哇靠,这也特么地太考验为臣者的心脏承受力了。
  呸呸呸……太子看着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想来一定是他多想了。
  修律修律,现在修律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几日后,朝中出大事。
  国老薨。
  这位伴着先帝开创国基的老相国,历仕两朝,一生为官兢兢业业,享年八十五岁,算是长寿福厚之人。
  元德帝下旨以国老礼厚葬,于先帝陵侧辟地建墓,以示皇恩。
  皇帝罢朝三日,以示哀悼。
  第四日,百官上殿。
  皇帝抬手示意。
  随驾宦官上前一步,捧高手中黄封御旨,展开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老葬逝,朕失股肱,国失栋梁……钦封原御史中丞孟明擢升为丞相,位列百官之首……”
  在寂寂的大殿上,宣旨宦官的声音尖细而响亮,回荡在众人耳畔。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孟明远心情沉重地出班跪领,以为不会这么快的,到底人算不如天算。
  内侍将放着紫色朝服玉带的锦盘交至他手中。
  孟明远随内侍下去更换朝服。
  当他再次入殿时,一瞬间成为大家目光的焦点。
  这身紫色的官袍,穿在探花郎的身上竟然十分非常地——好看!比他那身绯色官袍更加的出色,恐怕再也找不出能把象征权臣的紫色官袍穿得这样风流雅致的人了。
  靠!
  有了探花郎这个参照物,再看穿同样色系朝服的官员,简直是不堪入目,要不要这么直观啊,皇上?
  绯系朝服的官员才松了口气,紫系官员又面临了自尊的严酷考验,站朝班实在是在磨练心志啊。
  皇帝跟太子对视一眼,均有些无奈。
  这般相貌一流的丞相,往百官首位一站,还让人的目光往哪儿看?
  皇帝咳了两声,把百官的心收回来,开口道:“丞相为百官之首,孟卿仍兼领御史台之职,望卿好自为之。”
  “臣当为陛下肝脑涂地,然,丞相之职过于重大,臣年轻识浅,恐难如老相国处理政事干练于万一,故臣请陛下减免丞相之权,以防臣职权过大,而致国事呈危。”
  此话一出,举朝震动。
  丞相素有“掌丞天子,助理万机”之称,一般政务,由丞相决定即可施行。皇帝有事,向丞相咨询,丞相有时甚至可封驳诏书,可对帝令持保留态度,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权臣。
  历朝只有嫌官小嫌权轻的官儿,可从来没有甫一上任便要求削权的官儿,还是丞相!
  皇帝定了定神,道:“说下去。”
  “丞相任免官吏的直辖权,臣以为可改为五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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