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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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舒服了?”
“远郎……”
“妾老了……”
“味道没什么变化,历久弥新。”
听着丈夫这荤素不禁的夫妻夜话,程雪兰嗔怪地伸手捶了他一拳,窝在他怀中道:“妾想寻些保养之药好生调理一下。”
“咱们有钱有闲,是该注意调理。”丞相大人并不反对妻子保养。
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儿!
“妾听人说……”程雪兰附在丈夫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结果,被丈夫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多大的人了,这样的话也信?那种东西不定是怎么弄出来的呢。”
“可是,听说京中贵妇们都爱用……”
“你不必用。”
“远郎……”
“我日日歇在你屋里,夫妻之事时时不断,已然是最好的保颜之法了,你何必还去舍本逐末寻些不知根底的东西来?”
程雪兰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些人房中寂寞不得不挖空心思挽留丈夫,可她整日守着远郎。
虽只是夫妻闲话,可是孟明远却将此事放进了心。
大凡一些号称神效的药物,若非是假货,便是用残忍之法整出的秘药,自古至今为了永葆青春,有些女人甚至男人花了不少的心思进去,什么样的歪门邪道都有。
练丹、共修、阴阳采补之术……名目繁多,花样百出,有些甚至是有些伤天害理的。
以程雪兰不大在贵妇圈走动的情况来看,她能得到这样的信息绝对不正常,说不定是有人试图拉人下水呢。好在,他这妻子对他无话不谈,否则必生隐患。
转过头,孟明远便派人去秘密调查了。
只是得到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竟然又和宫中扯到了关系!
这内宫可真是群魔乱舞,乱象丛生了啊。
牵扯到了内宫,孟明远就不会明着插手了,让事情转了几个弯就进入了顺天府的手中,然后他就可以搬个马扎坐着看好戏了。
宫斗这出戏,历来便是精彩纷呈得很。
后宅女人的力量向来不可小觑,所以官场历来便有夫人外交之说。一个小小的保养之方,就可串联起一堆朝廷高官……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也有女人的战场。
不过,俗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个贤内助可以助夫更上一层楼,反之,那就是扯后腿的猪队友。
皇后的势力可以削减,她可以被压到宫斗的最底层,但是太子之位谁敢觊觎丞相大人都不会心慈手软。
即便是对上当今的陛下,丞相大人都再所不惜。
开华帝毕竟已经年老,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在逐渐远去,未来是太子的!
帝王最恨朝官结党营私,那么杨妃已然犯了帝王最大的忌讳,丞相大人已经可以预见杨妃三子的下场。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昨天可以授你以权,今日便可取你之命。
这就是皇权!
襄王、梁王掌兵权不到半年即被收回兵权,又回到了最初。
而此时,冀王久盼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风风光光地迎娶了他的意中人入王府,只羡鸳鸯不羡仙去了。
做为同胞兄弟,太子表示严重的羡慕嫉妒恨。
冀王都成亲搂自己的妻子去了,可他这一国太子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美人爹爹,您老人家何其残忍?
更残忍的是,他别说看到二丫了,连她的消息都完全失去了。
最让太子捉急的是,据传他心爱的二丫已经出了庆朝的疆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去了。
“相父。”
“太子。”
这对曾经的父子在冀王的婚礼上不期而遇。
太子挥挥手,让随从退下。
默言却仍留在丞相身后三步距离。
“相父,二妹人在何处?”
丞相大人微微一笑,“太子何事寻她?”
“相父答应孤的?”
“臣知道。”
“可她人呢?”爹,您不会真的来阳奉阴违那一套吧?你让我这一颗真心何处安放?
“太子,此处不是谈话之地。”丞相如此提醒着急太过的小四儿。
“孤跟你回相府。”不把二丫的近况了解清了,他实在睡不安枕。
纵是江山在握,没有了那一个可以分享的人,他要来何用?
丞相大人无奈,只能领了当朝的太子回相府。
“爹——”私下无人时太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称呼。
“莫急。”
“孤怎么能不急……”我都老大不小了,比我小的小五都娶老婆了,我还单着,这种落差多伤人啊。
“居高位者,要善于忍耐。”无论忍耐什么。
太子:“……”爹,您好残忍!
孟明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季宇,你若只娶冬妮,他日要忍耐之时尚多,权当如今是习惯好了。”
太子微露尴尬之色,爹现在不是在对当朝太子说什么,而是在对曾经的孟四公子孟季宇说教,是他做为一个父亲想要劝诫儿子的话。
或者说规劝更合适!
果然,美人爹爹始终在试探,在不能确定自己能给二妹足够多的保障前,爹不会轻易让二妹入宫,甚至可能就此不许她再出现在他面前。
“太子,静心为上。”我就看你这血气方刚,年少气盛的太子如何耐得住青春期的骚动。你若失守,那么二丫此生都不会再踏入国门一步。
太子只能失望而回,美人爹爹拿定主意的事,强求无益。
而几天之后,丞相大人奉召入宫陪皇帝下棋喝茶。
“据闻安之与太子时常私下会面?”开华帝开玩笑的说了这样一句。
孟明远淡然一笑,“陛下,臣忝为太子太傅,见面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所谓时常是怎样一种说法?三五月算时常么?还是半年六个月算?”
开华帝不由哈哈大笑,“安之所言甚是。”那些人都把他这一国之君当傻子吗?
时常私下见面?
别说谨慎惫懒如丞相不会去做,即便要见他们又何需私下见面?
“太子这些日子并不容易。”
孟明远低头喝了口茶,道:“陛下,您容易么?”
开华帝一愣,尔后笑了,“朕便知道,这天下朕若还有一知己,必是你孟安之无疑。”
“臣不敢当。”
“这天下也只有你当得起。”开华帝有些感慨,“每一个帝王的成长都需要磨刀石。”
孟明远不语。
开华帝却知道他懂,曾经南王兄弟是他的磨刀石,突厥与回鹘的犯边是他的磨刀石,他与丞相都得到了迅速的成长。
而如今,太子也需要有他自己的磨刀石,有些事必须由太子自己去体会完成。
帝王之路不好走,它孤独寂寞又满布荆棘,一个成功的帝王之路更不好走……寄望愈深,他需要的磨砺便愈大。
所以,丞相始终做壁上观,不轻易插手。
他们君臣有他们君臣的默契,有些事不需要他讲,丞相也能明白。
“安之啊。”
“陛下。”
“朕的太子不小了。”你丫真打算让他一直打光棍么?那我大庆朝的皇太孙何时才能出生?
太子不急皇上也要急了,只有你这宰相稳坐钓鱼台,不急不忙的,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哥还要再看看呢,事关我闺女的终身幸福马虎大意不得。
“你也给朕差不多点儿。”
“臣知道。”掐着底线来么,不怕。
“其实,陛下,太子不必等的。”丞相还是忍不住跟开华帝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样一来大家都省心省力么,不用像现在这样算计来算计去,多累啊。
开华帝哼了一声,“朕的金口玉言,你可以不当回事,但朕不会食言。”
“陛下——”您真是太执着了,那密诏又没人知道,完全可以永远不见天日。
“这也是太子自己的选择,只不过,皇嗣……”开华帝也有自己的顾虑。
“若无所出,她自当退位以让贤。”皇嗣乃国之大事,是不允许掺杂太多个人感情的,到那时即使只出于父亲的爱女之心,也不会让二丫处于舆论漩涡,遭受千夫所指。
退让有时才能得以保全!
开华帝颔首,“朕信安之。”该决断时,丞相从不心慈手软。
必要的时候,丞相的杀伐决断不亚于任何一个作战剽悍的三军统帅,这才是他经历过内乱与国战的辅国之臣的手腕与气度。
结束君臣会晤的丞相大人闲庭信步一般走在出宫的宫道之上,不想却遇到了一个人。
娉婷妖娆的董昭仪迎面而来,犹如仙子御风而行,确实有一股美感。
所谓美人!
“臣见过昭仪娘娘。”进阶到是很快,能不能稳固便难说了。
美艳过人的董昭仪有些倨傲的走过。
孟明远笑了,笑得颇耐人寻味。
不给他这致仕国相的面子,她以为是打了他的脸吗?
错了,那是打了给他致仕国相实权皇帝的脸。
他名义是致仕了,可实际上那所谓的参知政事权便是实实在在的相权,不过,他懒得用罢了。
有人要作死,那旁人实是不好拦着的。
孟明远个人对这个董昭仪没什么好恶观,不过是凭美色上位的妃嫔罢了。而容颜未老恩先断之事,她怕是还不曾领略其中三味啊。
年轻,有时真是太天真!
☆、第145章
突厥的战表送到了京城。
当随战表一起送来的那副画轴展开的时候;皇帝和太子顿时大怒。
为什么?
因为那乌利可汗所提停战条件中索要的那名女子是如今东宫太子妃!
美人?
什么是美人?
能引起的国战的才是无可争议的美人;红颜祸水。
而孟冬梅的美人名号实至名归;恐怕千百年后亦会在史书中历久弥新。
大庆朝文武百官俱皆大汗,这突厥乌利可汗简直是太过嚣张,竟敢索讨他们的东宫太妃?两国之间的这场仗恐怕很难善了了。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丞相大人;却是有些恍然大悟。
“爹,您想到什么了?”
丞相大人笑着摇头;对自己的三儿子道:“叔翰啊;我就在想冬妮怎么就舍得跑回来了,却原来是在外面惹祸了,她这是祸水东引啊。”
孟叔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得不承认妹子这一手真的干得漂亮!
原本丞相大人还是为自己的闺女最终陷进了皇宫那个吃人的泥淖而内伤,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关心太过;反而有些看不清事实。
果然,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手时得放手啊。
与此同时,“大满贯”商队也满载而归,他们从丝绸之路带回的货物为投资者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孟家的酒楼和那间小小的“五味斋”更是一时出尽风头。
只因这趟历时三年之久的远行,商队替丞相带回了他久寻不获的一种植物——辣椒!
辣椒的调味功能以及食用功能立时便被丞相投入到了实践中,并为此获得巨额的利润。
可谓是财源滚滚。
在相府的后园,丞相也开辟了一片辣椒园,专司种植辣椒。
在对待吃食上,孟明远一向是很注重享受的,这是他对自己最大的犒赏。
本月古澄前来给丞相大人报账的时候脸上的喜色是遮挡不住的。
“东翁,大喜啊。”
“同喜。”
“老齐让我告诉东翁,那精油的销量极好,如今已然是供不应求,想让东翁再多放一些到铺子里。”
“物以稀贵,本就不易提炼,该当供不应求。”
“东翁所言极是。”
两人说完府中财务情况,孟明远便对他说:“先生今日陪我下一盘吧。”
“正有此意。”
古澄是很喜欢陪自家这东翁手谈的,东翁的棋艺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匹敌的,棋路往往出人意料峰回路转。
即便是输,也让古澄输得心服口服。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手里的银子足够,丞相大人的心情就很难不兴奋。
富家翁的致仕生活才对得起自己年少时的拼搏。
晚上回到馨院的时候,一进夫妻的卧室孟明远就嗅到了淡淡的玫瑰香味儿,不由扬了扬嘴角。
披了薄纱的程雪兰笑着迎上来,挽了丈夫的手臂,道:“用了这些日子,如今效果明显多了,远郎看妾可有年轻?”
“自然有,皮肤也紧致不少。”
程雪兰便伸手捶了丈夫一记,啐了他一口。人却是偎进他怀里,“妾要谢谢远郎为妾这般费心。”
“你好不就是我好?”左右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捣鼓些保养之物出来你用着安心,我也放心。顺便还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
但是,后面的话,丞相大人却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只消对妻子说前面一句就好,就足以赢得她满心的欢喜与幸福。
“奴今日陪远郎一同沐浴。”
“甚好。”
夫妻二人共浴,自是不需下人服侍的,因为他们免不了会有些床笫之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