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 完结+番外-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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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您不等二爷一起去?”如媚悄声问道。陈五可蹙起了可爱的眉峰,想都不想地道:“我想他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的。这样吧,若是二少爷过来,你只说我在芙蓉堂等他。如钩如媚不由得面面相觑,二少奶奶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新婚夫妇第一天早上起来,不一起去给长辈奉茶请安的?这二少奶奶可真独特。
五可低着头走在去芙蓉堂的路上,正遇上安玖与云峥给云家夫妇敬过茶回来。按理说,都是新婚夫妇,应该大家一起见面用餐才是,罗氏考虑到云峥对五可的一番痴心,怕二人见了面,云峥会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所以才尽量让这叔嫂二人避嫌。却没想到出门就遇上。
“小可儿……云峥见过二嫂。”云峥喃喃地叫着五可的小名,安玖气恼地掐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慌忙施了一礼,极其不情愿地改唤称呼,给五可问好。然后也不管自己的新婚妻子安玖在侧,一双墨玉似的目光牢牢地盯在五可身上,仿佛生了根,久久不曾转移。
安玖气得暗自咬牙,却又不好发作。只前后看看,只有五可一人。便讽刺地笑道:“怎么了,小嫂子,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才来给爹娘请安。还有啊,你怎么单独一个人来的?二哥呢?昨天晚上,我听见你们凌霄阁这边差不多吵了一整夜。莫不是你与二哥没有休息,光忙着吵架了?”
96 敬茶
云峥闻听安玖的话,再见五可一脸倦容,边走路边打着哈欠。那本就惦念着她的心,越发的疼痛起来。昨夜自己独个儿在书房歇息,那凌霄阁内二哥吼声震天,他不是听不到;二哥抛下可儿独守空房,他在窗内不是没看到;五可支使丫环仆妇将二哥的日常用品放到凌霄阁大堂外,他也是知道的。可儿那么一个乖巧可爱,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二哥得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才能把她惹成这样?他好恨啊,恨二哥夺了自己手心里的宝却不知道珍惜;恨五可明明不曾对二哥钟情却对自己掩盖真相……如果,他二人真个心心相印,那洞房之夜因何发生那样激烈的争执?
“二嫂,你可好?”云峥痴痴望着五可,极是心疼地问,心里有万语千言要去问她,却也只能凝成这一句。五可感受到他深情的注视与安玖眼中的敌意。极其别扭地还了一礼道:“我还好。三弟,三弟妹,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去了。要不然耽误了给父母亲大人请安的时辰。”言罢也不待他二人回话,举止从容地走。
云峥怅然若失地盯着五可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袅袅亭亭的身影消失于雾气弥漫的回廊深处。这期间安玖叫了他两声,他竟然毫无反应。
安玖急得堕脚,用手挡住他痴痴的视线生气地道:“云峥,我不许你再用那种眼光看陈五可,她现在是你二嫂。你要记得,现在我安玖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可以再去用那种眼光看别的女人,心里更不许想她。”说到这儿,安玖的语气明显地减弱了几分,她明知道的,自己根本无法将云峥脑子里五可的影子剔除。
云程抬起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淡淡地扫过安玖的脸,淡漠而疏离地道:“陈五可是我二嫂,大家共同生活在云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道你连这个也要管?再说,她虽然和二哥成了亲,她却还那么小。我这个做小叔的关心一下他有错吗?我只是看了她几眼,你便容不得她。若是将来我有了姬妾。你又如何。”
“你……”安玖没想到自己心中那温润如玉的人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一脸委屈,目蕴泪光,她知道他故意在说气话,目的就是要激怒自己。昨夜他冷落自己,让自己独守空房。可是今天早上,他又早早回来,怕自己尴尬,带了自己去与公公婆婆敬茶。足见他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夫君。只是,与自己的姻缘并非他所愿,他所钟情的女子却就在他触眼可及的地方。
当时自己思念成狂,并没有想到后来这多事。没想到他如此的痴情固执,如果这一世下来,他依然痴心不改,自己也要痴守他一生世?叹世间,这痴情的人还真是固执。想到此,安玖咬唇忽又笑道:“原来夫君有意纳妾,不知夫君喜欢上哪家姑娘,安玖帮你求娶就是。”
云峥那双水样的眸光顿时结了冰,冷冷道:“算了吧!安小姐,五可是我二嫂,自此后,你不许像方才一样对她大不敬。我怜你对我一片之心,已娶你做了我的娘子,不正如你当初所愿么,你还有何不满,你且记,莫要对我要求过多,云峥的心里早已满满地装了别人,没有地方再容处下你。”
望着那温润的公子说出这般冷清的话来,安玖不禁当场抽泣起来。云峥呆了半晌,低叹一声,不声不晌地走了。
安玖泪眼迷离之际,不由想起上花轿前,父亲曾这样告诫自己:“云三公子这类人,大抵都是情种,难逃一个痴字。他既然心间有人,你嫁与他,定有颇费一些周折才能俘获他的心,你应该真心帮他走出那片伤痛。而不是嫁过去就强求他爱上你。凡是要隐忍大度,让他慢慢发现你的好,这样才会令他慢慢感动……”
安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知道,想获得云三郎的心,还是有一番艰难的心路历程要走。
方才云程离开前,自己隐隐约约听他说了这么句话:“你只安安心心地做你云家三少奶奶,我绝不会像二哥对五可一样待你就是。”想到此,安玖顿时欢快起来。自己的峥郎并不是一块木头,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就不信不能水滴石穿。
* * *
五可疾步行到芙蓉堂大厅内。只见云千里,罗红喜夫妇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罗氏身立着正是当日在来京路上遇到的秋妈妈。和那两个罗氏最器重的大丫环:秋芳和秋香。云千里侧面的座位上,坐着云千里的小妾肖弥儿,已是大腹便便,似乎即将生产。
云千里见只有五可一人进得厅来,不由搏然大怒,“新婚大喜之日竟然让媳妇独自来敬茶,这个不孝子。来人哪——”云千里发出一声断喝,正想叫人把云程找来狠狠数落一番。 却不想柳氏以手势制止,在他耳边低声道:“老爷息怒,柳姐姐早与我们交代过。不可错待可儿。若此时你将程儿叫来责骂一番,他事毕要迁怒于可儿,以致他们之间的矛盾更深。这哪里是在管教儿子,倒是叫他们夫妻越行越远。你还不知道程儿的脾气,属毛驴子的,要顺毛摩挲。须得下番功夫慢慢磨。如今既然娶了五可做媳妇,我们就应该在媳妇面前给他留些颜面,莫要伤了孩子的颜面。”
“你待他倒好。”云千里冷哼一声。接过五可敬上来的茶,一饮而尽。待看罗氏喝过茶后,就道貌黯然地叮瞩一番,让她婆媳二人好生聊着,他要换了衣冠去早朝云云。那肖弥儿便挺着肚子慢慢腾腾地跟了上去,撒娇卖痴的甚是造作。五可索性一心一意同罗氏说话。
罗氏见五可举止大方,神色如常。回想起昨夜闻听到凌霄阁里传来云程的咒骂之声,后来胆颤心惊间闻家人来报,说是二少爷已经搬离新房。她忙忙的夜半起来要去劝解一番,却闻听如钩如媚传出话来,二少奶奶把二少爷的日常用品扔出门外后,就已大门紧闭,然后熄灯睡下了。她不觉又是意外,觉可惜。
眼看着五可那越来越惊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如花面庞,又想起云程方才离去时那一脸的落寞神情,罗氏不由垂泪道:“我的儿,人的心总有偏私,当日为娘我就是因了一番私心,总想将最好的留给我的峥儿,原想着几年后开开心心喝到你的媳妇茶,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97 睚眦必报
五可见罗氏垂泪,再加之昨夜所经历的惊险,心想如若嫁的是云峥,当然不是这般结果。想至此不由得也阵阵心酸,紧紧地抓住罗氏手臂,哽咽着叫了一声:“娘。”
“娘知道,你虽年纪小,却是个极聪明乖巧的孩子,当日一见,我就很是喜欢。无论你嫁给峥儿,程儿中的那个,我都觉欣慰。今天早上,本应是你们四人一起来相见,举家一起来吃顿饭的,偏生峥儿那个不争气的……我特地让你们把来相见的时间错开,不想到还是让你遇到了麻烦……那阿玖也是个极其聪明懂事的孩子,我倒看着性格什么的,与你相近。偏生峥儿一时转不过来弯来。心间总是惦着你。你虽年幼,终归是嫂子,要懂得避嫌才是。”
五可极是恭敬地行礼:“母亲说得是,可儿嫁入云家,终比不得原来在家作女儿时,为人媳妇,该有做媳妇的本份,绝不会因为年纪小违了礼数,可儿谨尊母亲教诲。”
罗氏见五可态度恭顺,不由心头欢喜。继续道: “我闻听程儿昨夜抛下你去书房歇了。他那脾气,你莫要同他一般见识。日子久了,你们小夫妻间相到磨合磨合也就好了。”罗氏细细审视五可面容,虽则自己略微提到昨夜之事,她仍一脸风清云淡,知她并不太再意昨夜之事。不免心间又多了份欢喜,心道幸好五可年纪幼小,不谙世事,若不然自己该如何向柳氏交代。
五可嫣然一笑,如宁静的水面上轻风拂过,微微泛起一丝涟渏,转瞬便平静无波。她深深庆幸自己没有嫁到陈长歌那社会关系极其复杂的深深庭院,一脑门子的太夫人,夫人……理不清的关系网,以及那许多枝枝蔓蔓,旁枝斜出的氏族家境。若不是陈长歌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恐怕她如今在家里的地位日子便是举步维艰的吧!人,坚忍不拔的人,总会在逆境来时,变换思路,寻找最适合自己走的那条路。
眼前的形势已让她深刻地明白,虽然自己现在的日子比陈长歌好过得多得多,但是以前那个可以任性,撒娇,调皮,淘气的陈五可的的确确应该长大了……
* * *
黄昏,落日的余辉笼罩着凌霄阁内一方小小的水榭,今日下午无事。陈五可将凌霄阁这小小的范围转了几圈。自己上次解救四绣时匆匆而来,并没有细看。凌霄阁主屋的对面,回廊所面对的,正是四绣掉下去的那方荷塘,坐在回廊与水榭之间的小亭中,边敲击着亭中石桌上的围棋盘,边移目观看满池荷花,如出浴的美人般竞相绽放。如若到了晚上,就着月光,赏看满池荷花,大约就是朱自清笔那荷塘月色般的境界吧。
陈五可微眯双眸,侧耳倾听这种脱离尘世喧嚣,恍入人间仙境的感觉真的是舒适惬意。恬淡悠然间,却有一种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这份远离尘埃的安宁。
荷塘对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五可抬眸一望,却原来是云程高举了酒杯,正仰着脖子往自己的口中灌着黄汤。一左一右两个美人,他的高级通房丫环,万春儿和依人,正一人拿了一壶酒,不时地听着云程的吩咐给他倒酒。原来,这俩美人的功效,不止是服侍通房那么简单。没想到这外表奢侈,生活靡烂的云程,倒是个会省钱的主儿。
想到这儿,五可不由撇了撇嘴。起身正想走人,对面传过来万洁儿那极其妖娆妩媚的声音“二爷,您瞧,荷塘那面亭子里站的不是您新娶的二少奶奶么?”
云程乜着醉眼瞧过来,摇摇晃晃地点指五可囔囔着:“二少奶奶,你是谁人家的二少奶奶?”
“二爷,您是不是今儿在奴婢那儿喝多了酒,不大记得了,那位是您三媒六聘娶回来的二少奶奶,昨儿个晚上是您新婚。您没在少奶奶那儿过夜,却直接搬到了我和依人的西暖阁……”
云程以手抚额,用力地晃了晃疼痛不止的头颅。把那疲惫的身子分解了一半靠在万洁儿的身上,皱着眉道:“扶我到榭那边的亭子里坐上一坐。”万洁儿与依人闻言,便扶着自家公子,一步步地走过荷塘上的小桥,缓缓让云程在五可坐过的亭中落了座。五可此时并没有走出多远,名义上的夫君在侧,又有日常服侍他的通房丫环在旁。她此时离开,似乎对他是过于无礼和轻慢。
五可踌躇了一会儿,便走到云程旁边,躬身施了一礼,袅袅清音若黄莺出谷:“可儿见过夫君。”云程乜着的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语含讽刺地道:“想不到你竟还有这份雅兴欣赏这池中荷花。这荷花尚知出淤泥而不染。谁想你不仅深身沾满铜臭,竟还长了一颗算计人的心肝。那便一无是处了。”
五可见他不可理喻,便不与他犯话。又行了一礼,慢声道:“夫君若无别事,五可告退。”说罢转身欲走。云程无可无不可地端起杯来,又让那依人斟酒。
五可都已经转过身来了,却听那万洁儿娇声道:“哎哟,我说二少奶奶。我们爷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就这样走了,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爷难堪么。二奶奶虽然年纪小说,好歹也是嫁了人的。难道嫁过年前亲家奶奶没有教导您为妇之道。”
五可已经走出几步,闻听此言,不由得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万洁儿,目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