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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阿 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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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寇,你方才愣头愣脑的冲进来,究竟所为何事?”张纤想起刚刚丹寇进来,像是要说什么,见自己发脾气又咽了下去。

丹寇连忙上前呈上一物,道:“郡主,方才大殿下差人送来药材,还有这只荷包,说是您不小心遗落在宫里的。”她双手摊开,中间果然是只布料讲究,绣纹精致的荷包。

张纤的绣品,侍女们都认得,能送过来,就是确认过的。

张纤皱了皱眉,她想起来了,这荷包的确是她做的,却非遗落,而是赠给赵荻的。

张纤身为女子,就算是郡主,为了贤名也学过一些女红,那些衣物什么的想来谁能担得起穿她亲手做的?不过就是学了小件,如荷包、绣帕、扇坠这些应场面罢了。

她亲手所做之物,就算是小件,拼个刺得满手窟窿,也定是要做得精细完美的,做好之后,就往皇宫里送了一些,皇帝和皇后、太后和皇太子及皇长子人手一件,如今送回的,就是当初给赵荻的那只。

心知其中有异,张纤接过细看,这荷包是两年前送的,到如今还有八成新,说明平日里不怎么用,这会儿拿出来……果然有一段锁边的线颜色略不同,像是拆开重新缝过的。

自那日皇宫之后,她与赵荻再无来往,如今巴巴的送这么个东西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张纤现在无聊到快无聊死了,于是叫青娥和丹寇都退出去。

青娥和丹寇躬身告退,她才起身去柜子里翻出针线笸箩,拆开荷包,果然见里面有一小块碎布,上面写了一行字。





☆、第八章

其实,赵荻并不太喜欢张纤,甚至有点儿讨厌她。
原因在于,不管他喜欢或者讨厌,都不得不装作喜欢她。

有时候甚至还要屈尊讨好她。

赵荻表现喜欢的方式比较生涩,他会像抚摸猫狗一样的抚摸张纤的头,而事实上,从张纤懂事的时候开始,这个友好的动作就让彼此两个人深恶痛绝。

他讨好的方式更加奇怪,为了表示自己的关切之情,他偷偷将她推倒,等她大哭的时候再扶起来哄劝……那时候他们都小,他暂居长公主府。

小时候的赵荻,不受人宠爱,当然现在也是这样,所以他又嫉妒又生气,直到哭和伤心都没用的时候,他就学会了低头。

当着长公主的面,为了展示自己和小张纤相处得很愉快,他吃力的抱着胖嘟嘟的她转圈逗弄,把她吓得尖叫的时候,他就有隐隐有一丝念头滑过,如果松开手的话,这丫头会不会摔死?

她死了,姑母是不是就只会关注自己一人了?

这当然是一个小孩子幼稚的想法。随着时光流逝,孩童长成了少年,让赵荻没想到的是,在十三岁的某一天,他又想到同样的问题:

到底……让她死,还是不死,那一项对自己更加有利一些?

张纤不喜欢受制于人,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例外,这段期间她安分守己,也是被吓到了,不代表长公主真的关得住她。

这天夜里,长公主去了皇宫未回,驸马高光孤从来不敢管这个半大的继女,此时张纤要出一趟府不算太难,换了侍女的衣裳,带上青娥,避开人坐了一辆小车就出了门。

她想搞清楚,赵荻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找她不可。

约见的地方在城外密林,赵荻身边的太监邓喜正焦急的守在那里,不过到底是皇宫历练出来的人,行事特别小心,并不站在显眼处,而是躲在树后窥视。

张纤坐的马车在出门之前,也特意掩盖住了长公主家的标记,待到了约定之地,吩咐青娥下车查看,那邓喜见过青娥,这才确定来人是张纤郡主,忙出来相迎。

“奴才见过郡主,奴才的主子已经恭候郡主多时。”

“他在哪里,既然约了人来,怎么又不现身?”张纤端坐于马车里,透过纱帘,看到周围不见赵荻的身影,语气不免有些不善。

“主子在林中……主子之前吩咐奴才守在此地,若郡主前来,请只身入林寻他。”邓喜弯腰躬身,连头也不敢抬,深怕半点不恭敬触怒了郡主。

“哼,还要我去寻他?”张纤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这般鬼鬼祟祟,只怕不会有好事,青娥,上车,我们回去。”

青娥闻言,便要上车。

邓喜见张纤郡主连车都没下就改变的主意要走,急的额上冒汗,他拦在青娥身前,朝马车跪下叩头:“请郡主留步,大殿下……真的有要事找郡主,请郡主留步,若是大殿下今夜见不着郡主,奴才……奴才只怕也活不成了,请郡主开恩。”

也不知赵荻究竟说了什么话,把邓喜吓成这样。

“你这奴才的死活,与我何关?”张纤不甚在意的反问。

邓喜心下暗暗埋怨,这位郡主在皇上和太后跟前乖巧讨喜,私下却是一副这样狠的心肠,小小年纪就如此,长大之后岂不是更加心如蛇蝎?

这话暗暗腹诽,面上不敢表露,他咬咬牙,道:“……大殿下是跟一个宫女一起入林的。”

宫女?张纤有些狐疑。

张纤在马车里,邓喜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赶紧又道:“奴才眼神不济,一到夜晚便看不清晰,是以并未看清楚那宫女的模样,只是看那身形,倒与椒房殿的岚芝姑娘有些相仿。”

椒房殿的人已经全部殉葬,所以邓喜说的时候也十分小心,他说没有看清,又说有些相仿,就是没有肯定的说出那宫女就是岚芝。

岚芝是应该死了的人,既然死了,又怎么会还活着呢,他的说法绝拿不出错处。
但是他的做法是赌对了,就算他不知道那日发生在椒房殿的秘事,这会儿大殿下与岚芝入林,又找来郡主,想必三人之间也有莫名的牵扯。

他总算成功的引起了张纤的兴趣。

岚芝,不就是那天椒房殿大火之前闯进来的宫女吗?这奴才暗示什么?她还活着?赵荻究竟是想干什么?

“青娥,摆凳,扶我下去。”张纤道。

岚芝还活着,至少一炷香之前是活着的,当张纤在林子里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张纤从小到大,对死这个字的认知只是停留在字面上,皇帝舅舅一边和她拉家常的时候,一边在册子上勾个红圈圈,那个红圈圈就叫做斩立决,母亲在府里查到有人中饱私囊,气得摔了杯子,叫人“拖出去杖毙”,杖毙,就是将人堵了嘴巴用棍子活活打死。

但这些惨烈的事都不会当着她的面发生,所以久而久之,就无动于衷了。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死人,甚至,她都不知道那是死人,因为赵荻说,请她只身入林相见,又涉及宫女岚芝,想必十分机密,她便将青娥留在林外,青娥给她穿戴好斗篷,她勉强提着一杆灯笼就入了林。

林子里幽深一片,风吹影动,那些树木就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妖怪一般,越往深处张纤便越怕,步子也越来越小,正当她后悔得想要转身逃走的时候,却见前面一个宫女模样的女人垂着脑袋靠着一棵大树坐着。

见到有人,张纤的不安便放下一些,一边向那宫女走去,一边壮着胆子喝道:“谁在那里?好大的胆子,见到本郡主竟敢不上前行礼!”

那宫女却一动不动,就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这会儿张纤恼了,走上前去正准备训斥,可是当她走近,就着灯笼昏昏的光亮,看到那宫女果然就是岚芝,只见岚芝紧闭双目,嘴角溢血,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整个胸前都被鲜血染红了。

这……

张纤猛然意识到什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她面前,毕竟是个小姑娘,一惊之下,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觉得浑身发软,手中的灯笼摔到地上的同时,她惊叫了起来——

“啊,唔——”

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的尖叫声堵进了喉咙管,那人凑到她的耳际低声道:“别叫,是我。”

张纤浑身一僵,是赵荻!

赵荻见张纤冷静了下来,慢慢松开手,张纤连忙转身把他推开,愤怒低吼道:“赵荻,是你杀了她?你杀了岚芝!你究竟想干什么!”

人在害怕的情绪下有不同的反应,有的人害怕就发抖,有的人害怕就笑,而张纤害怕的时候,就会生气,她现在就很生气。

“你以为我想吗?”赵荻上前一把抽出岚芝胸前的匕首,压低声音道:“这个贱婢见到了当日的事,她不愿意殉葬,就托人找到了我,说如果我不救她,她就把那日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我不杀了她我还能怎么办,那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他的语调略带着急促,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也是十分慌乱,可是没有人可以帮他,他只能强作镇定。

原来那日岚芝回椒房殿,其实在门口已经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那时候赵荻和张纤双双往外跑,她已经躲避不及,索性就装作正要进去,尚未发现里面的事情,本想就此装作不知情,可是后来皇后身死,皇上龙颜大怒,整个椒房殿的人都被强行殉葬,她不想死,只好孤注一掷,贿赂看管的侍卫传话,引来赵荻,用看到的事情威胁他救她出去。

赵荻虽然不得皇帝的欢心,可他毕竟是皇后嫡长子,太子的亲哥哥,况且皇后一族,也就是他的舅家在朝堂上也有些势力,所以宫里跟红顶白的虽多,但也不敢对他太放肆,当然,这与他本人易喜易怒,乖张敏感的性格也有些关系,宫中人多不愿惹他,他使了一些手段,将岚芝弄出藏了起来,等风声松再带出来。

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其中风险重重,皇宫之中耳目众多,张纤简直不敢相信赵荻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迟早会被你害死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叫我来,现在你事情也做了,人也杀了,你一个处理就好啦,我已经连公主府的大门都不出了,为什么非要把我卷进来!”张纤恼恨道,一边说着,一边四下看去。

“你放心,我出来得小心,没有人跟踪。”赵荻知道张纤在怕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怕。

“我叫你来,自有我的道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撇不清关系了,你得帮我!”

张纤闻言气得鼓起腮帮子狠狠的瞪着赵荻,那副样子恨不得把他生吃了去,虽然害怕死人尸体,但此刻她心中的恼火烧得她连怕都意识不到了,她已经明白,赵荻是害怕自己说出去,是铁了心要要把她绕进来了。

赵荻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不满,示意张纤道:“快来,你方才没来的时候我已经挖好了坑,你和我把尸体抬过去,就地掩埋。”

“这种事,何必亲力亲为,邓喜不是在外面吗,叫他做就好啦。”张纤连尸体都不愿意靠近,何况去抬,再说做这种粗活也有失她的身份。

“有些事必须亲力亲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赵荻看了张纤一眼,道。

张纤还想拒绝,可是赵荻看她的那一眼太过森然,让她不禁止住了话头。

赵荻脸色苍白,一呼一吸之间,嘴唇微微张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觉得很冷,他的下嘴微微有些颤抖,而颤抖的不止是他的嘴唇,还有他的手,他手中攥紧了那把从岚芝胸口拔出的匕首,匕首上鲜血正顺着利刃往下滴……

张纤吞了吞口水,想要拒绝的说出了口,就变成——

“你想把她埋在哪……”





☆、第九章

“你有没听说过巫蛊?”

“……”

“巫蛊是蛮族禁术,被禁了几百年了,而皇宫里是最忌讳巫蛊之事的,为此历朝历代不知冤死了多少人,可是有时候我想,在布娃娃上刺针,难道就真能诅咒一个人吗?”

“……”

“你知道吗,其实巫和蛊是两回事,巫是一种神鬼莫测的法术,而蛊,则是用虫子害人的方法,据说把一百只毒虫放进瓮里相互咬食,剩下的最后一只……”

“够了!”张纤抬起头,恶狠狠的道:“你不是累了吗,不是要休息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话说!”

她当然恼火,她,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本该高床暖枕,呼奴唤婢,可是刚才却被迫亲手抬着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的尸体丢到坑里,那尸体皮肤上冰冷的体温和死亡的血腥味道令她头皮发麻忍不住作呕,然后赵荻这个坏蛋,说自己挖坑挖累了,把刀鞘丢给她,让她独自掩埋尸体,自己跑到一旁去休息!

还有这个刀鞘,这是挖坑埋尸的工具吗?连她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找一把铁锹来才对嘛,活该累死他。

如果是平时,赵荻一定会被张纤惹生气,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好累,虽然张纤不讨人喜欢,可是这时候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哪怕是说些不中听的话也让他好受一些。

而让他觉得更不堪重负的是,他已经杀了岚芝,而张纤,是最后一个知情者。

是不是,最后连她也要杀掉?

“张纤。”赵荻抬起头看着她,月光之下,他缓缓的,很认真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刚刚杀了一个人,我也会害怕。”

他异常认真的表达他的真实情绪,冷静得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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