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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嫁做商人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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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要把我们赶出去,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呀,三老太爷,您不能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大太太嚎啕大哭,“老天爷呀,我要死了,我活不了啦!大老爷,让我随您一起去吧,可怜我那还不满周岁的小孙孙。”

三老太爷正要说话,于老太爷上前拱手道:“三爷,若是致亭贤侄真的已经不在,这件事还是要说清楚为好,隐瞒事实,会让人心生疑惑,会产生不好的传言,会影响原家的声誉。”

趴在地上的大太太唇边微微上扬,娶于雅愫那个病秧子还是有点用的。

于老太爷既是老太太的表弟,又是姻亲,亲上加亲,三老太爷万般无奈,只得给他这个薄面,点了饶建民、程理以及几个和原家有姻亲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一起移步到内堂,又把原致堂等人都叫了进去,就原致亭是否已亡故的事进行讨论。这是家里的大事,程心妍等女眷没有退出去,站在一边旁听。

“大哥没死,大哥只是失踪了,大哥一定会回来的。”原致轩坚持这个说法。

“大老爷已经不在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不为他发丧?难道你们想让他成为孤魂野鬼吗?你们好恨的心啊!”大太太一口咬定原致亭已死。

“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我大哥不会死的,你死了他都不会死,你恶毒的贱人,你敢诅咒我大哥,你不得好死。”原致轩怒火中烧,厉声骂道。

大太太不和原致轩对骂,用手抱着脸,边哭边道:“大老爷,您在天有灵回来看看吧,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怜我跟了您二十几年,到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大老爷……”

“好了,别假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有话直说。”原致堂打断她的话,沉声问道。

大太太立刻不哭了,抬起头看着三老太爷,道:“原家祖训,父亡子分家,大老爷如今已经不在了,这个家要分一下才行。”

分家!谁都没想到大太太会老太太还没出殡,大老爷生死不知的情况下,闹着要分家,都震惊地盯着她。

众人的震惊,大太太不放在眼里,继续道:“依照律法,我家牧青需得家产的一半,我家牧红也应分的一分家产,以备她作为日后出嫁时的嫁妆。”

律法?

程心妍下意识地看了看饶建民,果然见他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嫁做商人妇 第九十章 分家风波

“分家,没错,这个家是该分了,早就该分了。”原致轩突然接了这么一句,众人皆惊,连大太太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原致轩是不是被气疯,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娘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林急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原致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大哥还在,这个家也该分了。”

大家都不明白的看着原致轩,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致轩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厅堂中间,斜睨着大太太,道:“妻生子,为嫡,妾生子,为庶。原家祖训第一条,嫡子继承家产,庶子在成亲后要另开府生活,不得与嫡子争家产,作为原家长房唯一的嫡子,牧白理应继承原家的一切生意和庄子。至于原牧青这个庶子,等老太太出殡后,拿了安家银子,马上离开这里,不可以再住在主家。”

“什么唯一的嫡子,我家牧青难道不是嫡子吗?你说的这叫什么鬼话!”嫡庶之间,天壤之别,大太太大怒,厉声责问。

“我大哥从来就没有娶你为妻,官府的文书上是纳妾,是纳妾的契文,不是婚书。原家族谱上也没有你的名字,在大哥的名字后面,是妻李氏,你由始至终都是妾,你是妾。”原致轩咬着牙把这几句恶狠狠地挤出来,隐瞒了二十几年的秘密,今天说出口,她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身心舒服,若不是此刻在老太太的灵堂之上,她必会放声大笑。

大太太气得脸色胀红,颤抖着手指对着原致轩,尖叫着,“你胡说,你胡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大少奶奶,去把那张纳妾契文拿来,让她好好看看,认清楚她自个的身份。”原致轩声音带着幸灾乐祸地味道,当年老太太跟原致亭约好,在她有生之年,绝不说出这件事,老太太之所以会同意这么做为了保护原牧白。大太太气死老太太,还巧舌如簧推卸责任,原致轩已是怒不可遏,本要把这事说出来,是三老太爷的话提醒了她,这是老太太的灵堂,不能让老太太死后也得不到安宁,她暂时忍了下去,打算等老太太出殡,入土为安后,才说出此事,却没想到大太太会如此的迫不及待,在这个时候闹着分家,她索性将这事说出来。族谱在老家祠堂供着,一时之间拿不来,可是纳妾的契文,老太太一直收藏着,那是最有力的证据。

程心妍回了耦荷园,打开了老太太当日所说的那个箱子,很快就找到了那张纳妾契文。看着那张泛黄的纸,程心妍赫然明白,为什么郑五娘说原致轩是故意弄伤大太太的脸,大太太是妾,是没有资格为老太太哭灵的。也明白为何当时于雅愫进门,老太太要她代李氏喝媳妇茶,不仅仅是为了重挫大太太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因为大太太是妾。娶妻是婚书,纳妾是契文,当日她和程心如姐妹易嫁,原家在她回门那日去官衙改了婚书,把程心如的名字换成她的,否则她和原牧白不算真正的夫妻。

原致轩言之凿凿,除了大太太母子三人不愿相信,其他人都知道这应该是事实,尤其是三老太爷猛然间想起,去年他受老太太之托去老家为程心妍上族谱时,好象是没有看到大太太的名字。这二十多年来,大太太也从没有回过老家,也就谈不上进祠堂祭祖了,原来老太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程心妍拿来契文,原致轩没有接过去,道:“大少奶奶,你把契文给三老太爷和于老太爷看看。”

三老太爷接过契文看了一下,的的确确是纳妾契文,而不娶妻婚书,不动声色地把契文交给于老太爷。于老太爷看后,皱紧了双眉,把契书交还给原致轩。

原致轩扬扬手中的契文,嘲讽地冷笑道:“皮氏,就凭你,想当原家的正室太太,别做梦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大太太垂死挣扎。

原致轩打开契文,放在大太太面前,挑眉道:“睁开你那双狗眼,好好看清楚。”

大太太看清楚了,看得很清楚,看得脸色煞白,全身颤抖,她以为她的计谋成功了,她以为原致亭撤了纳妾契文,重新弄了婚书,她不是妾,她是原致亭的填房,是这个府上的大太太,没想到二十多年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就算家里待她是以夫人之礼又如何?她不是原致亭的妻,她是妾,生不上族谱,死不入祠堂。

“老爷,你骗得我好苦啊!”多年的谋划原来只是一场空,早知道当年就该想法设法除掉原牧白的,如今什么都晚了,大太太悲从心起,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在这一刻,她所有的尊严和面子就都没有了。

饶建民趁大家都看着大太太,悄悄地起身走了,他必须跟这个原家小妾撇清关系才行。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二哥,二哥,娘怎么可能不是妻是妾呢?不可能,这不可能。”原牧红慌了神,紧紧地抓住原牧青的手臂,尖叫地问道。

在确定大太太是妾不是妻时,原牧青气的脸都扭曲变形了,他根本不愿相信他是妾的儿子,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原二少爷只是一个庶子,什么家产都分不到,没了银子,那些一直巴结他奉承他的人,会看不起他,想到这里原牧青抓狂了,恨不得能换个身份高贵的母亲。可原牧红这一问,他瞬间清醒过来,生母不可能换,他就是庶子,这个认知,让他暴怒,用力地甩开原牧红的手,吼道:“我们是庶出,我们就要被赶出去了。”

赶出去!

大太太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瞪,满是伤痕的脸表情狰狞,十分的吓人,如同一头吃人的野兽,狠狠地睨着原致轩,“不,你们不能赶我们出去,大老爷还没死,原家祖训,父在子不分家,这个家不能分,你们没有资格赶我们出去。”

众人对大太太的话嗤之以鼻,先前是她一口咬定原致亭死了,闹着要分家,发现事情走向与她预计的不同,立刻反口,不但无耻,还很可笑,难道她以为事情能由她操纵?

“祖训说的父在子不分家,指的是嫡子。”原致轩鄙夷地冷笑。

宗法族规摆在那,就是于老太爷有心想帮衬两句,都不知道要怎么帮,看了于雅愫一眼,叹气,端起茶杯,默默喝茶,若是原致亭没死,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可现在原致亭下落不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三老太爷轻咳了两声,摸着胡子道:“本来大嫂还没出殡,这分家一事不应提起,只是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就把事给办了,省得有人闹腾,不得安宁。牧白,你拟好分家书,等族中人来,就按原家祖……”

外面的骚动打断了三老太爷的话,众人一惊,出什么事了?

一个略显惊慌地声音喊道:“大老爷回来了!”

大老爷回来了?

屋内的人先是一愣,才确定他们听到什么。反应的最快的是大太太,她提起裙子就往外跑。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跑了出去,原牧白跑出去前还不忘回头道:“娘子,你怀着身孕,别跑,慢慢走。”

程心妍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要不是原牧白嘱咐,她差点忘记她怀孕了,扶着元春的手,慢慢地走到外面。失踪数日的原致亭是真的回来了,而护送他回来的人,让程心妍感到有点意外,居然是景燃。

景燃也看到了程心妍,眸光微闪,她似乎胖了!

在众人的劝慰下,原致亭止住了哭泣,起身拱手谢谢过前来吊唁的众位亲友,又为家人介绍了他的救命恩人景燃。原来那日船沉,他被倒下的桅木打晕过去,抱着木板顺水漂流,在下游处被景燃所救,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几天前才清醒过来,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老太太已经去了。原致亭强忍悲痛,让原东先安排景燃去客房休息,才和三老太爷等人回到内堂,刚才他进来时,发现堂上无有孝子贤孙,不免感到奇怪,难道家里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众人落了座,婢女的茶还没上。大太太就扯着原牧青和原牧红冲到原致亭面前,“大老爷,你今天要给我们母子三人一个交待!”

原致轩不等原致亭开口说话,抢先开口道:“交待是要交待,不过不是大哥给你交待,而你是给大哥交待。大哥,你问问这个狠毒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原致轩和大太太素来不和,听到原致轩的抱怨,原致亭也没太在意,皱了皱眉,眼底有一丝不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再闹什么?”

“大哥,你这话说的好过份,怎么是我在闹?”原致轩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分明是她在闹,她故意把你失踪的事告诉娘,害得娘气血攻心,含恨而终。”

原致亭脸色铁青,双目圆瞪地盯着原致轩,咬牙问道:“此话当真?”

“大哥,这事我有必要骗你吗?”原致轩回瞪着他,额头上青筋突起,恨意满腔,若不是原致亭这么多年的纵容,大太太何止于如此?

“大哥,二姐没有骗您。”

“爹,姑姑没有骗您。”

郑五娘和程心妍异口同声地道。

原牧白先前不知此事,现在知晓,脸色巨变,怒问道:“娘子,你为什么早告诉我?”

“相公,这事爹会处理,你少安勿躁。”程心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冲出去教训大太太。

原牧白强忍怒气,目光凌厉地瞪着大太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老爷,你别听她们胡说,我没有,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才会去老太太面前说这事的,我没想到老太太会受不了刺激,老爷,你要相信我啊!我这么多年来伺奉老太太从没怠慢过,我岂会故意去气老太太?老爷,她们是一伙的,你不要听信她们一面之词啊!”大太太竭力辩解。

原致轩和郑五娘同时问道:“大哥出去这么多天,娘一直病着,你什么时候来伺候着过娘?”

“皮姨娘,你说你没的怠慢过老太太,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不敢对天发誓?”程心妍知道大太太绝不会承认她怠慢老太太的,更不会承认她故意气死老太太的,一面用皮姨娘这个称呼来刺激她,一面逼她发誓,这古人信奉天地神明,不敢随意赌咒发誓,怕遭报应。

大太太咬着唇,不敢言语。

原致亭盯着大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也没听清程心妍对大太太的称呼。

“大哥,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恨不得你死,吵着要分家,我没办法,只好拿出你纳妾的契文来,让她认清她的身份。”原致轩继续刺激原致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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