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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嫁做商人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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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也没再多说什么,让人去把原致轩、程心妍她们从东暖阁内叫进来。


嫁做商人妇 第六十四章 慧眼识玉

原致轩领头,原牧红殿后,除了大太太婆媳,府中其他女眷都在,包括挺着八个月肚子的董筱瑶。程心妍是第三个进来的,穿着银红色出风毛长袄,月白色长裙,挽着随云髻,头上的金凤步摇轻轻地晃动,明艳照人。总算见着媳妇的原牧白,目光明亮,冲着程心妍,咧开嘴笑。

程心妍进门就盯着原牧白的额头瞧,包的那么厚,到底伤得有多重呀?这黑小子本来就笨笨的,这要是给打的更笨些,可怎么办?

“娘子,伤的不重,就蹭了点皮!”见程心妍一直盯着他的伤口瞧,知道她担心,原牧白把谎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这种谎话只能骗骗小朋友,骗不了程心妍,可是原致亭是长辈,刚才又被老太太训斥过了,身为小辈的她能做的事,就是相信原牧白说的是真的,唇角轻扬,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在一旁坐下。

不过,一回到晨晖园,程心妍就把原牧白按在椅子上,瞪着他,“把伤口指给我看。”

“娘子,就蹭了点皮,没……”

“蹭了点皮,就包这么一大堆布条,你当那布条不要银子买是不是?”程心妍生气地伸手想要拧他一把,看到他还有伤在身,手就停在他手臂上没拧下去,“少啰嗦,快点指给我看。”

原牧白老老实实地指着左边眉骨,“这里。”

程心妍看他所指着的位置,脸色更不好了,这要是再打下去一点点,这左眼就保不住了,接着问道:“用什么打的?流了多少血?”

“爹用拐杖打的,没流……”原牧白在程心妍凶狠的目光下改了口,“流了很多血。”

“那染血的衣裳呢?”程心妍看他身上的衣裳没一点血迹,就知道他在去耦荷园前,肯定先回晨晖园换了衣裳。

“我让奶娘拿去洗了。”

程心妍冷哼一声,道:“不错啊,学会毁尸灭迹了。”

“不是的,娘子,我是怕你看着了害怕,会担心,才让奶娘拿去洗的。”原牧白连忙解释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得爹发那么大脾气,用拐杖打你?”程心妍一直没闹明白原致亭为什么要打原牧白,不就是一块玉料,值得发这么大火吗?在原牧白对面坐下,瞪着他,“说实话,不许撒谎,你要再敢撒谎骗我,我可就要生气了。”

“娘子,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撒谎骗你了。”原牧白最怕程心妍生气,紧张地道。

程心妍又冷哼了一声,“说吧!”

“我用九十八万两白银买了块玉石料回来,爹说那块玉料的玉质不好,就举起拐杖打我了。”

“玉质不好的玉料,你买回来做什么?”程心妍也想打人了,九十八万两,不是九十八两,那放在一起,可是一座银山,原家就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难怪原致亭会气到动手打人。

“不是的娘子,那是块好玉料。”原牧白急切地想要得到程心妍的支持,“娘子,那真的是块好玉料。”

原致亭做了几十年的玉器生意,眼光肯定比这黑小子强,他说玉料不好,那肯定不好,可这黑小子还非要坚持己见,真是固执的让人头痛。程心妍有几分无奈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那是块好玉料?”

“娘子,不是我觉得,它本来就是一块好料。”原牧白很认真地道。

本来?

这是什么鬼理由?

程心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算了,懒得跟原牧白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好与不好让原致亭去烦,回头对着门外喊道:“初秋,我饿了,把饭端进来!”

“是,大少奶奶。”初秋在外面应道。

“娘子,你不相信我。”这玉料是原牧白独立购买回来的第一块玉料,他满心欢喜的想得到众人的认同,可是却没想到遭到原致亭的否定,这已经让他很难过,而程心妍的态度,让难过雪上加霜。

程心妍回头看到原牧白那倍受打击的沮丧模样,有些不忍,放柔声音道:“牧白,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光,我相信你买它,是有你的道理,但是……这样吧,明天我去店子里看看那块玉料,好不好?”

原牧白点头,“娘子,那真的是块好玉料,你相信我,一定可以卖出好价钱的,不会让店子亏钱。”

“好,我相信你。”程心妍笑,随口应付他。

夜深人静,程心妍和原牧白依旧各自安睡,不过天气寒冷,原牧白额头上又有伤,程心妍大发慈悲,准他睡到了架子床的地坪上。可以这么近距离地睡在娘子身边,原牧白兴奋地半宵没睡着,看着黑暗着那模糊不清的轮廓,笑得见牙不见眼。熟睡的程心妍和傻笑的原牧白都没有注意到屋顶有双眼睛,一直在窥探房间里的情况,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久别数月,就算相公有伤在身,也该有些亲密之举,断不会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坪,除非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

第二天,程心妍随原牧白去了玉坊斋,围着那块玉料转圈圈。这是块山形料,山形料是直接从山矿中开采出来的,一般玉质较差;玉石太大,包裹着玉料的这一层石质又太厚,根本就不可能透过外层看到里面包着的玉料是好是坏。原致亭是凭着经验判断好坏的,这有些过于武断。

程心妍眸光微转,道:“搬张高凳过来。”

“娘子,你要干什么?”原牧白问道。

“我要爬上去看看。”山形料因为开采过程中受到剧烈的震动,会有比较大的绺裂,程心妍想看看那些绺裂,刚围着玉料走了几圈,在下面没有发现明显的绺裂,决定爬上去看看。

伙计搬来了高凳,原牧白扶程心妍站了上去。程心妍爬上爬下,左看右看,仔细地查看过了那几道绺裂;半个时辰后,笑着从凳子上跳下来,道:“爹,叫人开料,这里面有羊脂白玉。”

原致亭惊愕,“你说这里面有羊脂白玉?”

“是。”

“你确定?”原致亭怀疑地看着程心妍,在他断定此玉料是劣玉后,程心妍居然断定里面有羊脂白玉,这简直太荒谬了。

“我确定,里面有羊脂白玉。”程心妍信心十足地道。

“大少奶奶,您是怎么看出里面有羊脂白玉的?”秦师傅从六岁起开始做学徒,二十六岁出师,摸了四十几年的玉,在玉料没开之前,他都不敢断言里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玉,程心妍却如此肯定的说出里面是羊脂白玉,这让他很吃惊,也很怀疑。

程心妍知道秦师傅不信她的话,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说明的,凝眸浅笑道:“我刚才是怎么看的,秦师傅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大少奶奶,这块玉料很大,开料所花费的时间很长,如果里面开出来的不是羊脂白玉,又或者羊脂白玉不是很多。”原致亭双眉紧锁,“会亏更多的银两。”

“爹,我确信里面的羊脂白玉,不但能赚回相公买玉料的银子,还有一百万两以上的利润。”程心妍知道原致亭一是不相信这玉料是块好料,二是这么大的玉料,开料所花费的人力物力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不愿意再赔了九十八万后,再赔一笔银子。可程心妍坚持要开料的原因也有两个,一是,她坚信她不会看错,这里玉料里是羊脂白玉;二是如果不开料,就不能证实这块玉料是块好料,就这样毁弃这块玉料,不但九十八万两银子就这么亏了,而且还会让这些伙计小瞧了原牧白,那么以后原牧白还如何接手玉坊斋?

这海口夸的大了些,两百万两的银子,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赚到。原致亭微眯起了眼,摸着颌下的胡子,沉吟片刻,道:“秦师傅,叫伙计开料。”

东家发了话,伙计听命行事,拿来开料的工具开始动手。结果至少要等五六天后才知晓,程心妍没有留下来守着的必要,而原牧白又是伤员,原致亭打发两人回家。

藏身暗处,一直窥探店中情况的灰衣男子,第一时间将玉坊斋内所发生的事,禀报了赵伯骕。赵伯骕当时正独坐房中品茶,手里端着个越窑青瓷荷叶纹茶杯,听完禀报,不置一词,挥手让灰衣男子退下。

那灰衣男子行礼退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又转身道:“公子,他们还没圆房。”

“你确定?”赵伯骕挑眉问道。

“昨夜原牧白睡到拨步床的地坪上。”灰衣男子据实禀报。

赵伯骕微眯起双眸,问道:“依你所见,那原牧白和王嗣铭谁强些?”

“依属下所见,不管是相貌、才学和气度,王嗣铭都要强于原牧白。”灰衣男子顿了顿,“不过,那原牧白待他娘子极好,非常听她的话。”

赵伯骕举杯,将已然冰冷的茶水一饮而尽,带着水渍的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个原牧白可怜又可悲,娶了个为别的男人守身如玉的女人;这个程心妍还颇有手段,居然能将个男人逼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成亲这么久,还能保持处子之身。

灰衣男子微微抬眸看了看赵伯骕,眼中有一丝不解,公子一向不迷恋女色,身边的女子纵是貌美如仙,也只是淡然相待,这次为何会对一个容貌并非绝色的已婚妇人这般留意?

“景燃,你跟着我有几年了?”赵伯骕问道:

景燃垂下眼睑,道:“属下跟着公子已有九年。”

“九年了,不知不觉已经有九年了。”赵伯骕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从他十七岁就伴随在他身边的侍卫,清冷的墨瞳寒光闪过,“景燃,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可以揣摸到我的心思了?”

伴随着赵伯骕没有起伏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瓷杯破碎的声音,景燃脸色微变,单膝下跪道,“属下不敢。”

“只此一次,”赵伯骕将手中的碎瓷片抛在地上,“景燃,不要让我失望。”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景燃起身退出了房。

赵伯骕从袖袋里取出那幅程心妍为他画的肖像画,为什么会留意这个女人,理由很简单,就是这个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的眼神很坦荡,很自然,不带一丝勾引和挑逗,不象那些女人,一副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吞下去的丑陋模样,只是他又怎么能让身边的人看透他的心思?

从赵伯骕住的客栈出来,景燃就看到本该回了原家的程心妍站在路边和两位姑娘说话。那两位姑娘,景燃也认识,一个是清音书院苏濂山长的孙女苏予,一个是慈湖书院陶炎的女儿陶惜眉。赵伯骕来临安城的第二天,就分别拜会了临安城内三大书院的山长,当时这两位姑娘,一个陪在爷爷身边,一个随父见客;记人是景燃的强项,只要见过一次,他都会记住。

就在景燃犹豫着是该先返回原家,还是跟在程心妍身后,突然不远处传来路人尖叫和哭喊的声音。景燃往喧哗处一看,脸色大变,是惊马。

程心妍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朝她们三人冲了过来。

“危险!”景燃脱口喊道。

程心妍最先反应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用力将苏予和陶惜眉往街边一推,别人安全了,可她却要葬身马蹄之下了。

景燃双足一点,飞身而起,跃上了马背,右手一把挽住缰绳,用力拉住,同时双脚死死地夹住马腹,使出千斤坠。那疯马发出一声长嘶,鼻孔里不停地喷出热气,后蹄着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乱踢乱蹬,不肯轻易被景燃制住。

这情况对站在马前的程心妍还是很危险,还好元春和燕草及时回过神来,一把将被吓愣住,站在马前闭着眼睛等死的程心妍拽开,才避开了疯马那乱踢的蹄子。

景燃见程心妍走开,左手一掌劈了下去,马无力地又踢了两下,就四蹄着地,向一旁倒去,景燃飞身跳开,马轰然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被这马吓得破胆的百姓脱了险,纷纷鼓起掌来,为这位制服疯马的勇士叫好。这时,几个一直追着马跑过来的黑衣壮汉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为首的那个壮汉,厉声问道:“是谁把马打死的?”

景燃上前应道:“是我。”

那壮汉怒目圆瞪,“你好大的狗胆,你知不知道这马是谁的?”

“任它是谁的马,也不能在大街上狂奔乱跑,惊吓百姓。”景燃毫不畏惧地冷笑道。

“这马是我家郡主买来送给七公子的,如今让你打死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那壮汉冷笑两声,“兄弟们,快把他抓起来,别让他逃走了。”

那些黑衣壮汉一拥而上。

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程心妍、陶惜眉和苏予齐声喊道:“住手!”

那壮汉扭头一看是三个娇滴滴的女子,恶声恶气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开口叫老子住手,是不是想找死?”

“三位姑娘,请不要插手,马的确是我打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随他们去见他们的主子就是了。”景燃镇定自若地道。

“不行,大侠不能就这么跟他们去。”程心妍走了过去,又是郡主又是七公子,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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