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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嫁做商人妇-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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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简图而已,不用客气。”程心妍大方地道。

“妍儿,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幅?”王嗣铭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可以,也要画老虎吗?”程心妍问道。

“我喜欢马。”王嗣铭道。

程心妍画了一匹奔驰的骏马,并在上面写了两句诗,“春风得意马中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嗣铭唇角上扬,程心妍这是在祝他金榜提名后,打马游御街,道:“谢谢你,妍儿。”

“我也要。”玄衣男人开口道。

王嗣铭和路纾愕然,同时看向他。

程心妍愣了一下,笑问道:“你喜欢什么动物?”

“随你画。”玄衣男子道。

程心妍明眸流转,看了看玄衣男子,低头画了一幅肖像图,“画的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嗣铭看看那肖像画,又看看骏马图,眼底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他不该告诉妍儿,他喜欢马,如此,妍儿是不是也会为他画幅肖像图?

“你画的很好。”玄衣男人伸手拿过程心妍手中的炭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赵伯骕”,把图叠好,放进袖袋中。

姓赵?

程心妍眼皮一跳,不会是皇族中人吧?

这时,马车已经抵达城门,雨也停了。进了城,王嗣铭三人下了马车,解下马,向程心妍道了谢,就此分开,各走各路。

回到家中,程心妍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问起庵中的情况,程心妍只说一切都好。陪老太太说了一会话,略坐了坐,程心妍就告退离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婢女撞的差点摔倒,还好绿枝一把扶住她,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元春上前给了那小婢女两耳光,骂道:“瞎眼的狗东西,胡乱冲出来,撞坏大少奶奶,你十条命都不赔起。”

那小婢女吓坏了,跪在地上磕头道:“大少奶奶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要撞大少奶奶的,奴婢是慌了神,才没看到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饶命!”

“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程心妍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二少奶奶在院子里摔了一跌,血流不止。”小婢女道。

程心妍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楚,这小婢女是在怡红院伺候的,问道:“可派人去请大夫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奴婢这是来禀报老太太的。”小婢女道。

“你别跪了,快进去禀报老太太吧!”程心妍又跟着小婢女进了房。

老太太见程心妍去而复返,笑道:“我家乖孙媳舍不得我这老太婆,又回来了。”

罗嬷嬷见程心妍脸色有些惊慌,道:“老太太,大少奶奶怕是有事要要跟老太太您说。”

程心妍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奶奶,我有件事跟您说,您听了这事别着急。”

“什么事?”老太太问道。

“二弟妹刚才院子摔了一跌。”怕吓着老太太,程心妍把血流不止给省了。

“下着雨,那青石板上滑,叫她少出来走动。”老太太一点都不着急,垂下眼皮,“冷香,你过去看看。”

“是,老太太。”冷香答应着就出了门。

程心妍想起那日宗嬷嬷给她上的内宅普及课上提到过,祖母是不会亲自去探望孙媳妇,一般派个婆子丫头去看看就行了,道:“奶奶,那我也过去看看吧!”

“你去吧,走路小心些,别急,免得滑倒。”老太太笑道。

“是,奶奶。”程心妍出门去怡红院。

刚一进院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得程心妍打了个哆嗦,差点想扭头退出去,壮着胆子走进房去,还好大太太已经赶了过来,上前行礼道:“二娘。”

大太太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程心妍扁扁嘴,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等了一会,满头冒汗的大夫被蒋六家的拽了进来,“快快去给我家二少奶奶诊脉。”



嫁做商人妇 第六十一章 大发雌威


于雅愫摔了一跌,是流了点血,但血流不止,这说法就太夸张了。大夫诊了脉,告诉大太太和程心妍,道:“胎儿问题不大,吃几付安胎药就行了,只是二少奶奶以后要多加注意,这头三个月,最好是卧床休息,不要随便走动。”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同房就更不可以了。”

大太太嘴角微微抽搐,淡淡地道:“有劳了,请开药方。”

婢女引大夫到一旁开好药方,数了诊金,送大夫出门,顺便让人跟着去抓药。大太太起身进去看于雅愫,程心妍就跟着走了进去。于雅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的锦被,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二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大太太问道。

“肚子还有点痛。”于雅愫带着哭腔道。

“二少奶奶,刚才大夫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以后要多注意,不要到处走动,老太太那里,我会帮你说,这晨昏定省就暂时免了,你好好在房里安胎,这孩子可是我们原家的嫡长孙,可是个宝贝,要当心,大意不的。”大太太斜了眼站在一旁的程心妍,“大少奶奶,你说是吗?”

“二娘说的是,二弟妹,你要好好保养身子,有什么想吃的,就让厨房做。”程心妍笑道。

“好,我知道了。”于雅愫闭上眼睛,“我累了,婆婆,大嫂,你们出去吧,别吵我休息。”

于家陪房过来的婢女一听于雅愫这么不懂礼数的话,面露忧色,可是她们又没办法出言替于雅愫补救。

大太太先是一怔,捏紧了手中的丝帕,顾忌着于雅愫怀着身孕,强把那怒火压了下去,只是心里倒底不舒服,扭头恨恨地瞪了程心妍一眼,转身就走。

程心妍被大太太瞪的一愣,好好的瞪她做什么?刚才那番话,她有说错吗?莫明其妙,撇撇嘴,跟在大太太的身后走出了房。

“二少爷呢?”大太太也不落座,站在屋里,沉声问道。

“回大太太的话,二少爷一早出门,还没回来。”碧玲垂首答道。

“这两日是谁在房里伺候二少爷?”大太太又问道。

“回大太太的话,前儿是奴婢。”春枝答道。

“回大太太的话,昨儿是奴婢。”鸣莺答道。

大太太扫了两人一眼,道:“二少爷回来了,要好生伺候,不要让他去吵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身子弱,你们要好生伺候,不可疏忽大意,有什么事记得来回我。”

“是,大太太。”屋内的婢女齐声应道。

大太太眼皮一垂,甩着帕子向门外走去。话都让她说完了,程心妍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跟在她后面出了门,一个向左,回东篱居;一个向右,回晨晖园。

清早就出去,到天黑才回来,程心妍着实有些累了,用过晚饭,梳洗了一番,就吩咐婆子栓门,准备上床睡觉。守门的婆子听命去关门下锁,刚要掩上门,就被人推开了。

门上悬着的灯笼随风晃动,摇曳的烛光照亮了来人的脸,是张渠家的。张渠家的凑到婆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婆子脸色微变,道:“你随我进来。”

婆子领着张渠家的,走到正房门口,停下脚步道:“大少奶奶,老奴有事要回。”

屋内,程心妍斜眼看了一下时辰香,亥时一刻,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有事要回?这当家就是麻烦,叹了口气,蹙眉道:“进来吧!”

那婆子进门跪下磕了个头,道:“大少奶奶,刚张渠家的来禀报说,这几夜,几个管事婆子天天在后罩房的西侧厅内聚众喝酒赌钱。”

“张渠家的,现在何处?”程心妍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她就在门口。”那婆子道。

程心妍看了眼元春,元春出门去把人给叫了进来。张渠家的进门下跪磕头道:“奴婢给大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万福。”

“是谁让你把这事回我的?”程心妍沉声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奴婢的男人。”张渠家的实话实说,“奴婢的男人说,大少奶奶心善,不愿苛待下人,但是这些人闹的太过份了,怕日后惹出大事来,大少奶奶难做,就让奴婢大着胆子过来禀报。”

大太太当家时,常常夜半支人巡视,守门守角的没有敢偷懒吃酒的,程心妍管家后,一直没派人巡查,这些下人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敢惹事,可过了这两三个月,见程心妍一直循旧例做事,也没什么雷霆手段,待下人也宽厚,凡她们禀报的事,多半都不会驳回,她们就觉得大少奶奶好欺负,家规就松散起来,开始还只是喝点小酒,斗斗嘴,闲扯,这半个月,愈发的放肆起来,不止喝酒斗嘴,还聚众赌起牌来。

聚众赌博从来都不是好事,在内宅里聚众赌博,更是祸事临头的先兆,程心妍重新穿上衣裳,挽好头发,带着院中的婢女婆子,浩浩荡荡地往后罩房的西侧厅去。

后罩房西侧厅,此时灯火通明,热火朝天。个管家嬷嬷凑在一起,吃酒耍乐,房里摆着一张榆木卡子花长桌,桌上摆着鸭头、鸡爪、水晶肘子、青果鸡、酱核桃仁、什锦果子共十几二十样儿的吃食,桌边小火炉里还暖着一壶烧酒,桌上还摆着十几个小酒杯,众人围坐在桌边,边吃吃喝喝,边赌牌为乐。

“叩叩叩”有人轻轻地敲了敲窗棂,接着一个细细地声音开口劝道:“妈妈,妈妈们,夜深了,快歇了吧!”

屋里的玩得正开心,谁肯听她的话,更有人大声道:“叫什么叫,小丫头片子睡你的觉去,别挡着老娘们的兴致!”

话音刚落,“嗵”的一声,门被人给踢开了,一股冷风窜了进来,烛光晃动,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妈妈们,真是好兴致!”

这声音?

众位嬷嬷回头看去,披着大红绣玉兰花披风的程心妍扶着元春的手走了进来,发髻上的金錾连环簪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冷冷的寒光,都倒吸了口冷气,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程心妍站在门口,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落在桌上的吃食,接着又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牌九骰子、几堆散碎银子和铜钱,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来人,把桌子掀了。”

晨晖园的两个粗使婆子应声而出,上前将桌子一掀,“唏哩哗啦”一阵乱响,桌上的盘子、鸡鸭鱼肉全被掀翻在地,散碎银子和铜板也滚得满地都是。

“妈妈们既然这么喜欢赌钱,喝酒,我就如你们的意,让你们赌够,喝够,玩够,可好啊?”程心妍冷笑着问道。

婆子们呆了一下,不太明白程心妍的意思。

“接下去三天,你们就呆在这房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说罢,程心妍转身就要出门。

程心妍既不打她们,也不骂她们,只是把她们关在房里,这惩罚看似不重,可是被锁在房里哪里来的吃的喝的?难不成要她们吃地上的这些?众婆子连声求饶,道:“大少奶奶饶命,奴婢知错了,求大少奶奶宽恕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大管家原东赶了过来,扬声道:“大少奶奶,小的来晚了,请大少奶奶恕罪。”

原东这个时辰赶来,有些出乎程心妍意料之外,转念一想,必是那个机灵的去通知的,这家里闹腾起来了,这大管家不赶过来伺候,追究起来,可是大错,笑道:“事出突然,大管家没赶得及,不怪大管家。”

“小的谢大少奶奶宽厚。”原东行礼道。

“大管家,这些人这三天就关在这房子里,你派人守着门,不许人给她们送吃的,以后再有人敢喝酒赌牌,一律严惩不贷。”程心妍道。

“大少奶奶,恕小的直言,如今夜长,这些守夜的下人每日巡夜辛苦了,聚在一起取暖闲扯,这些都是大太太允了的,这也是主子们体贴下人辛苦之举。”听到原东维护的话,跪在地上的那些婆子唇角上扬,有大太太,大管家撑腰,大少奶奶休想罚她们。

程心妍微眯了一下眼,她管家时日虽浅,却也知道宅中不可能定这种规矩,原东很明显是在说谎,还搬大太太出来压她,等她再看到那些婆子上扬的嘴角,眸底闪过一抹了然,敢情这事是大太太在背后搞鬼,怒意上涌,今天她累一天了,就是要惹事,也该另挑一天,她不想每天都来处理这些突发事件,今天这一次要把这些人的气焰打下去,这样以后才能过得安生,脸一沉,冷冷地问道:“大管家,现在是谁在当家?”

原东一愕,“是大少奶奶在当家。”

“既然是我在当家,就要照我的规矩来办。这巡夜之人从今往后不许吃酒赌牌,一经发现立即驱逐出府。大管家,你要不满意我定的规矩,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你去跟老太太说,让老太太罢了我这个当家,让大太太来当家,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照大太太的规矩来办事;第二条,你辞了大管家一职,离开这府里,你爱照谁的规矩办事,就照谁的规矩办事。”程心妍小性子一上来,不想跟他啰嗦,快刀斩乱麻,逼原东站队,“你选那条路走,自己掂量。”

原东脸色微变,这两条路都不能走,躬身道:“小的照大少奶奶的规矩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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