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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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指着对方。
程心妍脸一沉,“到底是谁的?”
两人指着自己。
“看来还没打够。”程心妍又去取左手上的玉镯子。
鸣莺和舞蝶吓坏了,跪在地上对着程心妍拼命地磕头。
“不用磕头了,今天这事就算了,要是再让我听到有人打架闹事,哼哼,我自有法子整治你们!”程心妍冷冷的目光扫过院子众人,被目光扫到的人纷纷低头。
处理好原牧青院子里这件烂事,程心妍回到晨晖园已是午时正,进屋一边换衣裳,一边道:“快传饭吧,饿死我了。”
“啐,大少奶奶,那个字可不能挂在嘴上。”王嬷嬷轻啐她一口,告诫她道。
程心妍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奶娘。”
一会婢女传来了午饭,程心妍在房里吃饭,她刚处置原牧青房里两婢女的事传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听后,满意的笑了,这威立得好!
大太太不高兴了,那有这么处事的?也没断个是非明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人打了,搅和的一团乱,拍拍屁股就走了,太可恶了!“你们扶我起来。”
“娘,您这是要去哪呢?”原牧红在东篱居陪大太太,见她要起来,问道。
“还能去哪,去晨晖园!”大太太刚坐起来,头就发晕,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哎哟的叫唤。
“娘,您要想让她多管几天事,您就起来去找她,把病折腾的再严重些。”原牧红挑眉道。
大太太咬牙睁开眼睛,“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她这样乱搅一气。”
“您把病养好了,再拨乱反正也不迟。”原牧红扶大太太躺下,“娘啊,您让她乱,她搅和的越乱越好,这才说明她不会管家,奶奶就没借口再让你把管家的权交给她了。”
大太太一想,也对,安心的躺在床上养病了。
大太太是安心了,程心妍却一点都不安心,她饭才吃了一半,厨房里的婢女跑来禀报道:“大少奶奶不好了,灶上供着的灶君让人给换了。”
“谁换的?”程心妍咬着竹箸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不知道是谁换的。刚才供灶君的房里窜进来一只猫,大家追猫的时候,不小心推倒了香案,灶君从案上摔了下来,大家才发现那灶君不是以前那个玉雕的,而是用石膏做的。”那婢女道。
谁这么大胆子把玉雕换成石膏做的?
这饭是吃不成了,程心妍放下竹箸,带上宗嬷嬷、元春和燕草,以及那个来禀报的婢女去厨房了。走进院子,厨房上下人等严阵以待,连给程心妍的椅子都已摆好了。
程心妍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沉声问道:“东西在哪?”
有人把摔碎的石膏捧了出来,那石膏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要不是摔碎了,可以看到里面的石膏,猛地看去,外表跟玉石雕刻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程心妍勾起唇角,这换东西的人还有几分本事,可惜,这本事不用在做正事上,目光从院中人身上扫过,问道:“这供奉灶君的事是谁在管?”
“是小的张渠。”一个中年男子躬身站了出来。
“你觉得这会是谁换的?”程心妍直接问道。
张渠一愕,抬头看了看程心妍,又低下头,道:“小的,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程心妍眸光一转,“那就是你换的。”
一院子的人都呆住了,有这么查事的吗?就问了一句话,就把罪给定下了!
“不是小的,大少奶奶明察,小的在府中十年了,没做过亏心的事,小的本本分分的在府中当差,大少奶奶明察。”张渠跪在了程心妍面前,磕头道。
“你不必磕头,我再来问你,你觉得是谁换的?”程心妍又问道。
张渠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又对着程心妍磕头道:“小的委实不知道是谁换的。”
“大少奶奶,这厨房里人来人往,张渠又怎么会知道是谁换的,还请大少奶奶明察,别冤枉了好人。”厨房里的管事张漭是张渠的堂兄,上前帮他说话。
程心妍看着张漭,道:“他不知道,那你知道是谁换的?”
“小的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插什么嘴?我有问你话吗?要你多嘴。”程心妍冷着脸,厉声道。
张漭一缩脖子,不敢开腔。
“有没有人知道?”程心妍问道。
院子内鸦雀无声。
不出声,就当没事了?
程心妍冷笑,道:“要查清这事不难,这人拿走玉雕无非是出去换钱,只要到城中的当铺找到这玉雕,自然就知道是谁偷换了玉雕。到时候报官抓人,进官衙,这官老爷……”
“不用查了,玉雕是我换的。”从院门口摇摇摆摆晃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是原牧青。
“二少爷!”院子里的人齐声惊呼。
程心妍微愕,没想到原牧青跑出来认了这事,既然有人认,那这事就可以了结。
“既然二弟认了这事,就请二弟去老太太面前把这事说清楚,免得她老人家为这事烦心。”程心妍道。
“大嫂,这事用不着上老太太面前去说了,我不过这几天手头紧,拿去周转周转,过几天,我就把灶君拿回来。”原牧青不肯去。
“二弟,我不管家,我不管事,你爱把灶君拿出去几天,就拿出去几天。可如今是我在管家,你要不愿去老太太面前,也行,你立马把灶君拿出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程心妍冷笑,想糊弄她门都没有。
“我不去。”原牧青头一仰,站在那儿抖脚,一副看准了程心妍拿他没法子的嚣张样。
“不知道二弟回院子没有?”
“回了。”就是因为回了院子,知道程心妍不辨是非,直接打人,把他的两个新宠,打得全目全非,这才跑来找程心妍兴师问罪的,谁知道又赶上这件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说我要是放一百两银子放在这里,有没有人帮我把你绑去老太太那里?”程心妍挑眉问道。
“谁敢绑我?我是原家的二少爷。”原牧青色厉内荏。
“不错,你是原家的二少爷,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是原家的大少奶奶,这内宅之内由我作主,他们的去留我说了算。更何况你有错在先,就算是大太太当家,这件事也不能由着你说了算了。”程心妍把脸一沉,“来人,把二少爷绑去见老太太。”
几个壮汉应声而出,本来他们也没这胆子,可程心妍的重赏和那番话,让他们看清楚了一个形势。如果大少奶奶懦弱无能,大太太病好会继续当权,可是眼下这位大少奶奶,看上去不是易与之辈,年龄不大,气势却很惊人。大太太病好后,是否还拿得回当家权就很难说了。而且怡红院的事,在这么短短的时间早就传遍,这位大少奶奶说打就打,说赏就赏,就凭这份果断的气势,也比小家子气的大太太强上许多倍,跟着这样的主子不会吃亏。
原牧青挣扎不过,被两个壮汉绑去了老太太房里。大太太听到消息,挣扎着要去耦荷园,谁知刚走到东蓠居大门就昏倒了,又被人给抬回床上去。原牧红不放心大太太,不敢离开,一边打发人去请大夫,一边打发庆妮去探听消息。
耦荷园内,老太太看着跪在面前的原牧青,眸底闪过一丝笑意,难怪他们说毁掉一个人,一年半载就够了,原牧青已经被废了,以后那女人就要仰仗牧白,总算帮屈死的儿媳讨回了一点公道,牧白也不用再担心被这小子压在头上了。
老太太想到这儿,很开心,对原牧青换灶君的事是一点都没生气,语气平静地问道:“除了那个灶君,你还拿出了些什么东西去换银子?”
原牧青知道事发,瞒不住,就老老实实的招了供,他房里的东西十之都被他拿出去了,还有大太太房里的几件摆设和原牧红房里的几个花瓶。
“行了,旁的话都不说了,你只要想法子把这些东西都赎回来,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不可再犯。”老太太轻描淡写地道。
就这样饶过原牧青?没打没骂没处罚?
不止程心妍觉得惊讶,当事人原牧青惊讶,府中除了了解老太太意图的原致亭,所有人都很惊讶。
“牧白,你说奶奶为什么不处罚你二弟啊?”程心妍想了一下午都想不明白,这是内贼,家中最怕的就是这种,老太太不严惩也就算了,小惩大戒总应该,可现在只是让他把东西赎回来就行了,这也太轻饶了。
“奶奶一向慈祥,待小辈们宽厚,二弟既然知道错了,奶奶当然就不会再处罚他了。”原牧白心思单纯,想法简单。
得,程心妍翻了个白眼,算她没问,还是去沐浴更衣睡觉,混乱的一天,好累!
嫁做商人妇 第五十六章 偏方治病
漆黑地夜晚,虽然没有明月,却也众星朗朗,星光灿烂,徐徐晚风吹来,带来丝丝香甜的气息,那是院子里的盛放的桂花在散发着浓郁的幽香。
程心妍安然熟睡,原牧白拨灯夜读,在这美好的秋夜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宁静,惊醒睡梦中的人。
开门声,应门声,接着就听脚步声由远至近,婆子隔着门向原牧白禀报,“大少爷,大老爷刚才院子里摔了一跌,把腿给摔断了。”
原牧白猛地站起身就往门边走去,刚到门边又折返到内室。程心妍已被吵醒,撩开帐幔往外看,见他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娘子,爹把腿摔断了,我们要马上过去。”
程心妍一听是这事,忙下床,穿上外裳,和原牧白急急忙忙的赶去东篱居。看着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痛得直冒冷汗的原致亭,程心妍实在是搞不明白,他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院子里瞎晃悠什么。不过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不适合问,问下人知道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就和原牧白坐在一旁守着原致亭。
没等多久,除原牧青,原家其他人包括身怀有孕的董筱瑶全部到齐。等大夫赶来,帮原致亭接上骨,打上平板,老太太问出了程心妍想问的问题,“你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在院子里瞎晃悠什么?”
“喝了浓茶睡不着,我在院子里散步。”原致亭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实话,撒谎道。
老太太跟原致亭做了四十几年的母子了,对他不说了如指掌,那也是心中有数,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道:“如今你年岁渐长,要知道爱惜自个的身子,别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折腾。”
儿子都偷盗家中财物,这还叫无谓的事?可原致亭不能出言顶撞老太太,唯有苦笑道:“娘教训的是,儿子以后会爱惜自己的身子。大半夜惊动娘,是儿子不孝。”
“人的心里有把秤,孝与不孝,称一称,这心中就有数了,嘴上用不着说。”老太太目光一扫,“怎么没看到牧青?他老子都把腿给摔断了,他也不来瞧瞧,真是个好儿子啊!来人,去把他给我请来!”
“回老太太的话,二少爷不在房里。”原致亭摔断腿刚一抬进房来,大太太就支撑着起来,一边打发人去请大夫,一边打发人去通知府中众人,听到老太太问原牧青,去通知原牧青的婢女忙回答道。
“不在房里?这三更半夜的,这人去哪了?他房里的人就没一个知道的?”老太太冷冷地问道。
“回老太太的话,二少爷房里的人说,二少爷吃过晚饭就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既然没回来,就不用去叫他了。”老太太站起身来,“晚深了,大家都回房歇着去吧。小源你好好搀着你家媳妇,这大半夜的,你把她折腾来做什么?真是不懂事。”
李源笑笑,上前和婢女一左一右扶着董筱瑶。老太太发话了,众人也就离开了东篱居,各自回院子歇息。等众人走远,原致亭瞪着大太太,怒道:“你还不叫人把那个孽障找回来!”
大太太答应着,强撑着病体,打发人出府去找原牧青。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原牧青在哪里,漫无目的地找,自然空手而归。
其实也不用他们找,第二天,辰时初刻,原牧青就带着一身的酒气,摇摇晃晃地回来了。他刚洗了把脸,准备上床睡觉,顶着一脸腊黄病容的大太太,扶着庆妮的手,走三步歇一步的过来了。
“娘,你不是病了,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原牧青打着呵欠问道。
大太太等庆妮出去,上前伸手就在他身上拍了两下,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你昨夜去哪了?你爹把腿摔断了,我让人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你快说,你跑去哪里去了?”
“娘,我又不是大夫,爹摔断了腿,你找大夫,你找我做什么?”原牧青坐在床上,呵欠连天。
大太太气结,又上去给了他两下,“他是你爹,他摔断了腿,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该去面前尽尽孝吗?傻小子和他媳妇那可是第一个赶过去看你爹的,到时候哄的你爹把家产全给了他,我看你怎么办?”
“好好好,等我睡醒了,我就去看他,尽尽孝。”原牧青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不许睡,你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