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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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露出赞赏的神色,皇商之事早已定下,原家若是半路横插进来,势必引起另外三家皇商的嫉恨,以及皇商背后势力的针对,成为众矢之的。这妇人虽是乡野村妇,倒还有几分见识,知道厉害关系,没有答应皇上当这个皇商。眸光微转,就看在这丫头没有破坏她筹划许久的事,就帮着说几句好话吧,微微一笑,道:“万岁爷,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没有轻易接受皇上的任命,可见是稳重之人,不是那种眼高手低之人,刚才她一口就答应画图,可见是有帮朝廷办事之心的,依妾身之见,不如等原家能力再强些,皇上再委以重用吧!”
皇上沉吟片刻,道:“此事以后再说,原程氏你先去看玉料,把图画出来。”
“皇上圣明,民妇遵旨。”召见结束,没有任何刁难,程心妍感到万分庆幸。
带程心妍去看玉料的就是刚领她进宫的罗管事,跟在罗管事出了延福宫的宫门,就看到一个太监步伐匆匆地迎面走了过来,“罗姑姑,皇上可还在延福宫?”
“皇上在和皇后娘娘说话。”罗管事恪守宫中规矩,虽然知道有事发生,但没有多嘴问。
罗管事不问,程心妍就更不可能开口问了,只能暗自猜测,是不是那个传言起作用了。看过那块巨大无比的青白玉料,程心妍就被罗管事送出宫,坐着来时的马车回了将军府。
程心妍毫发无损的回来,原牧白和姜氏悬了半天的心落下了,异口同声地问道:“皇后娘娘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不是皇后娘娘召见我,是皇上有一块青白玉料,要我画图让工匠雕琢。”程心妍道。
“哦,是这事呀,那你可要用心画。”姜氏叮嘱道。
“舅母放心,娘子画的图是最好的。”原牧白对程心妍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程心妍却没什么信心,这是命题作文,不象先前那些,可以由着她的喜好,想怎么画就怎么画,面对空白的宣纸,冥思苦想,久久没有下笔。
冬夜寒冷,忙碌一天的人们睡在温暖的被子里,早早入眠,到了后半夜,就是入夜后最为热闹花街柳巷也渐渐安静下来,万籁俱寂。
“不好了,走水了!”一声惊呼划破夜空的宁静。
火势很大,映红了半边天空,嘈杂声也吵醒了附近许多沉睡的人,不过起火的地方离将军府较远,没有惊动府中的人。
清晨起来,梳洗好,用过早饭,程心妍就坐在书案着尝试着画舜帝得道升仙图。她领了圣命,姜氏就不准李鸿兄弟再缠着她讲故事,原牧白也把小原祯带了出去,让她安心完成皇上的任务,但这并不表示,就没有人来骚扰她。
没画几笔,燕草就进了,手里拿着一张请贴。
程心妍接过一看,是二皇子的侧妃陶惜眉使人送来帖子,邀请她明日过府一聚,叙叙旧。紧紧捏住那张带着淡淡香气的贴子,程心妍柳眉微蹙,叙旧?嘲讽地冷笑。
因为孟薇的事,程心妍对陶惜眉为人已然不耻,那点友情,也随之烟消云散,她没有心情,也不想去应酬这位表面无害,心机颇深的侧妃娘娘。想了想,就以身负圣命,无暇外出会客为由拒绝前往。怕陶惜眉不死心,会上门拜访,到时候要虚与委蛇跟她“叙旧”,就画了一幅图,让来人带给陶惜眉,希望她识趣,不要再贴上来。
画中画着两个女子,一个穿着华丽宫服的女子坐在马车上,前面是一条阳关大道,另一个穿着素服的女子站在独木桥上。画意十分的明确,道不同不相为谋,陶惜眉神色微黯,她终于还是失去了这个朋友。
这天的黄昏,程心妍从姜氏口中知道了昨夜玄机楼起火一事,唇角勾起一道冷嘲的浅笑,皇上的动作好快,昨天上午才知道传言,晚上就动手了,这一次舒静纭还能逢凶化吉吗?问道:“楼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昨夜风势太大,火足足烧了一夜,到天明才被扑灭,玄机楼已烧成了一片废墟。”姜氏停顿了一下,“衙役们从里面抬出了二十六具尸体。”
二十六具尸体!
程心妍呆住了,这个结果,她没有预计到,她以为皇上只会要了舒静纭的命,却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的心狠手辣,连楼里那些无辜的人也全部烧死,脸色变得煞白,一阵阵彻骨的寒意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二十六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而那个要了她们命的传言是她编出来的,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妍儿,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背。”姜氏握住程心妍冰冷的手,“舒静纭的死,是咎由自取。那些人是被她连累丢掉性命的,与你无关。”
“若是没有那个童谣,她们不会死。”程心妍悔恨地闭上双眼,这件事是她没考虑周全,“是我害了她们。”
“妍儿,难道你希望出事的人是牧白吗?”姜氏沉声问道。
程心妍猛然睁开双眼,“不。”
“妍儿你要记住,这件事与我们没任何关系。”姜氏眼中精光闪动。
程心妍愣了一下,明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皇上只给了你三天时间,现在还剩两天,你要静下心来画图,旁的事,不要多想,懂吗?”姜氏表情严肃地道。
“我知道了,舅母。”程心妍微微垂睑,眸底一片黯淡无光,事已至此,想也无用。
姜氏松开程心妍的手,“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画画图吧!”
程心妍起身送姜氏出门,转身回房,把燕草几个赶了出去,躺在软榻上,看着房梁发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娘子(娘),我们回来了。”原牧白父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轻地敲门声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小原祯娇憨的声音,迅速让程心妍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儿子回来了,她的宝贝儿子回来,这一刻只想紧紧地抱着他来抚平内心深深的不安,起身打开门,一大一小两张笑脸摆在她的面前,伸手抱过小原祯,紧紧地搂着,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心神皆定。
“娘。”小原祯搂着程心妍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亲,声音清亮地喊道。
“你带他去哪了?怎么这晚才回来?”程心妍问道。
“去街上买礼物了,等你把图呈给皇上,交了差,我们就可以回临安了。”原牧白语气轻松,只是表情却有些不自然,笑容虽然灿烂,眼底却含着一抹担忧,很显然,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也知道程心妍在承受着良心的折磨,可是他也知道安慰的话化解不了她的心结,只能用别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让这件慢慢地淡化下去。
看着明明担忧,却要佯装无事的原牧白,程心妍想起了编童谣的初衷,豁然大悟,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相公,情急之下才编出来的童谣,只是希望脱身,并没有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的意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可能事事求全,考虑不周到,的确有错,可是事成定局,她就是愧疚至死,也与事无补,只会让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忧,这又有何必要呢?想到这里,微微弯起嘴角,温柔地朝他笑道:“我在画图,她们太吵了。”
“娘子画了一天,辛苦了。”见程心妍露出笑颜,原牧白稍感安心,就顺着她的话道。
“祯儿,街上好不好玩?”程心妍抱着小原祯进房。
小原祯笑得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好玩。”
燕草几个跟着进来点亮了烛台,屋内灯火通明。
入夜后,天气寒冷,姜氏怕冻着小原祯,遣人告诉他们,让他们在院吃晚饭,不用来回奔波。一家三口安静地吃完晚饭,又去院子里散了会步,原牧白见程心妍神色如常,就放心的去就沐浴。
“娘,抓祯儿!”精力旺盛的小原祯洗了脸,洗了小屁屁,泡了小脚丫,脱掉厚厚地棉袍,在昼床上滚来爬去,兴奋异常,尖叫着要程心妍陪他玩。
程心妍为画图就劳神费力了一天,又为那些无辜的人难过了许久,精神不济,陪他玩了一会,就犯困,不停地打着呵欠。
小原祯感觉受了冷落,抿着嘴唇,鼓着腮的望程心妍。程心妍看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心情好转,伸了手捏着他白嫩嫩的小脸蛋,逗他道:“娘好困,要睡觉觉了,明日再陪你玩好不好吧?”
“不好。”小原祯紧紧地扯着程心妍的衣袖,不肯撒手,“要是明日娘还困,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程心妍笑眯眯地问道。
小原祯扑进她的怀里,仰面看着她,大眼睛眨啊眨,眨出一法子来,“娘,生姐姐陪祯儿玩。”
一个孩子是太孤单了,等开封的事了结,回到临安,是该考虑给他添个伴了,可是生个姐姐陪他玩,这个就没法办到了。程心妍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儿子啊,娘要生也只能生妹妹,生弟弟陪你玩,生姐姐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原祯愿望没达成,噘着小嘴,一脸哭相地问道。
“因为祯儿已生出来了,娘再生的,就是只能是弟弟妹妹。”程心妍解释道。
小原祯虽不明白这先后次序,但是娘既然这么说了,他是个好孩子,只能听话,退而求其次,小小地叹了口气,“那娘就生妹妹陪祯儿玩吧!”
语气里颇有些不甘愿,让程心妍感到好笑,只是男孩子不是应该更喜欢跟男孩子玩,为什么小原祯喜欢跟女孩子玩?问道:“为什么要妹妹陪,弟弟陪祯儿玩不好吗?”
“女娃漂亮。”
这个答案,出乎程心妍意料之外,这么小就知道贪女色了!她不要养个小色狼出来,急声地问道:“是谁告诉你女娃漂亮的?”
“是二表叔。”小原祯跟他爹一样,有问必答,实话实说。
“二表叔还跟你说了什么?”程心妍蹙眉问道。
小原祯想了想,摸着小脸,道:“擦香香。”
“还有呢?”程心妍脸色发黑。
“亲嘴嘴!”小原祯没发现他娘的脸色变了,嘟起小嘴,继续刺激她。
程心妍嘴角抽了抽,额头上青筋跳动,这事要跟舅母说说才行了,不能让李濡长成纨绔公子,深吸一口气,继续审问小原祯:“二表叔还跟祯儿说了什么?”
小原祯眨眨眼睛,“家家国国。”
家家国国?
这个程心妍不懂了。
“太太,大少爷说的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小桃笑着开口解惑。
程心妍掬了把冷汗,还好这小子也教了小家伙点积极向上的东西,要不然,她得考虑禁止小家伙跟他混在一起了,接着问道:“还有说了什么?”
小原祯打了个呵欠,窝进程心妍怀里,“娘,祯儿困。”
“困了,就睡吧!”程心妍抱着小原祯上床,轻轻拍着他,哼唱催眠曲。
原牧白洗完澡回房,发现程心妍母子都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躺在两人身边,将两人圈在怀里。
程心妍本以为她会睡不着,却不想哄儿子睡觉,她也跟着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大天亮,连原牧白父子起床都没惊醒,坐在床上自嘲地苦笑,其实她根本就是一个坏人,没心没肝没肺。
负面情绪没有影响程心妍太久,毕竟身负皇命,不容有失,调整好心态,继续埋头作画。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罗管事来接程心妍入宫,还是在延福宫的那间偏殿内面圣,除了先见过的皇上和皇后,还有多了福王和长公主。福王是皇上的幼弟,相貌与皇上有七分相似,据说他擅画人物和花鸟。看到长公主,程心妍有些诧异,她不是去华清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薇的婚事受挫,返回开封,不知悔改,人前人后去找王罗氏的麻烦。皇后素与长公主不和,知道此事后,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状。皇上倚重王嗣铭,就把孟驸马叫进宫来训斥了一回,要他好好管教女儿。本就为女儿下嫁,就很生气的驸马就更加生气,回到府中,把孟薇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找了两个管教嬷嬷严加管教。孟薇从小娇生惯养,没能嫁给王嗣铭,已让她备受打击,被父亲这么大骂,承受不住,大病一场。长公主心疼女儿,带着孟薇去华清池休养。
这事姜氏忘记跟程心妍说,害她白白备战了许久。那天从宫里出来,才知道长公主和孟薇不在开封。这庆幸还没庆幸多久,长公主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了。
程心妍给四人行了大礼,呈上了图子。图画了两张,一张上面画的舜帝盘坐在岩石之上,这张没什么新意,又是素图,没有上色,看上去不怎么精致。程心妍有意先呈没新意的给皇上看的,为的是后一张能让人眼前一亮,顺利过关。
长公主不屑地撇嘴道:“如此粗劣的画法,难登大雅之堂,还敢呈到皇兄面前来,大胆无礼。”
“此乃玉雕画,把线条画出来,是为了让雕工明了。”福王跟长公主唱反调,“非画技粗劣。”
长公主气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程心妍进门看到长公主在座,就知道她会挑事,一点都不惊慌,神色平静地打开第二张图。图画着瀑布、仙鹤、灵芝、祥云,在祥云中隐隐可见一人,飘飘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