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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嫁做商人妇-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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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致亭的热情让原牧白愣了一下,原致亭先前一直为原牧青的事忙碌、心烦、担忧,对小原祯没怎么留心,就是小原祯满月时,也没得到他爷爷的重视。原牧白对父亲不待见他儿子,很心酸,很气愤,所以今天原致亭主动要抱小原祯,原牧白呆愣了一下后,很开心的把宝贝儿子递了出去。

同样因为原致亭的热情而愣住的还有程心妍,虽然天气寒冷,她怕冻病小原祯,不常带他出晨晖园,但是立夏后,天气暖和后,她带小原祯来过一回,当时老太爷对小原祯很无视的,打那以后,她就不带小原祯过来,免得小原祯弱小的心灵受到创伤,今天要不是原牧白一起过来,她绝对不会带小原祯过来,可没想到今天原致亭象变了个人似的,居然主动抱小原祯。

为什么呢?

难道是做戏给原牧白看?

他又打什么坏主意?

程心妍警觉地盯着原致亭,如果这老头敢提一些不合理要求的话,她一定当不孝儿媳。

原致亭抱着小原祯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下,下人早就搬来椅子请原牧白和程心妍坐下。

“牧白,最近店子里的生意怎么样?”原致亭开口问道。

“最近店里的生意还不错。”原牧白实话实说,最近在詹大人的帮助下,不说日进斗金,那也日进斗银。

程心妍眉梢微动,果然又要找事了,这老头就不能让他好过,应该让他中毒瘫痪在床,不能理事最好。

“牧白,不管做什么生意,都要讲究诚信、公平、童叟无欺,这样才能把……”原致亭讲起了生意经,长篇大论。

原牧白老实,乖乖受教。程心妍烦燥地皱眉,讨厌拐弯抹角,他还不如有事说事,说完放他们离开。

母子连心,在原致亭怀里的小原祯感受到他娘的烦躁,小手一伸,抓住原致亭的胡子,用力一扯。

原致亭正口若悬河地说教,冷不防被扯得一疼:“唉哟,唉哟,你这小家伙,怎么能扯祖父的胡须?”

古人重须发。

小原祯此举,无疑是摅虎须。

原牧白吓了一跳,上前去解救原致亭。

程心妍也起身帮忙,只是那唇边一闪而过的窃笑,很明显的表达了她对她儿子的举动非常满意,不愧是她生的好儿子。

把原致亭的胡子从小原祯的手里拉扯出来,费了一点功夫,小原祯委屈地哭了,原致亭的胡子也损失了十几二十根。本来以小原祯的小小手,是扯不掉这么多的,但架不住他有个坏心眼的娘,借着帮忙趁机做坏事。爷孙俩第一次亲密接触,以失败告终。

有了这个小插曲,原致亭没再继续教育原牧白,打发三人离开。在东篱居门口,他们遇上了珠圆玉润的原牧红。其实程心妍一直不太明白,以前原牧红很注意身材的,为什么突然放肆地吃东西?她受了什么刺激?

与原牧红不亲近,对原牧红的问题,程心妍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抛在脑后,再没去想。她还有更重要事要想,比如苏予要成亲了,她该送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合适。

苏予成亲的日子定在五月十二日,江恺外放到嘉兴县当知县,回家成亲,带夫人一同去赴任。

就在程心妍绞尽脑汁想送什么礼物给苏予好时,李洁过来了,“表嫂,洁儿有个不情之请。”

“洁妹妹,有什么事,你说。”程心妍觉得李洁应该是为了江恺成亲的事而来,微微蹙眉,难道她还没放下吗?这一年多的平静都是假的?

“江公子和苏姑娘要成亲了,我绣了两幅刺绣,想请表嫂以表嫂的名义送给他们。”李洁把手上的锦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两块刺绣。

程心妍拿出其中的一幅,展开来,上面绣着“喜在眼前”,以红色江绸为地,用五彩丝线绣着两只喜鹊,喜鹊围绕着一枚金线绣成的铜钱,色彩浓艳,形象写实,针法多变,落针紧密,不露痕迹,针脚齐整,可见李洁是费尽了心思、费尽的时间绣成的,赞叹道:“洁妹妹,这幅刺绣真漂亮。”

李洁微微一笑,展开另一幅,依旧是用红色江绸为地,上面绣的是“鸳鸯贵子”,鸳鸯喻意夫妻恩爱,莲花莲实喻意连生贵子,都是美好的祝愿。

“我正愁着送什么礼物好,洁妹妹此举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谢谢你洁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程心妍柔声道谢。

李洁把两幅刺绣整理好,放回锦盒内,抬眸坦然与程心妍对视,“‘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表嫂,我是真的放下了。”

“我知道。”程心妍点头。

“表嫂,我去看祯儿了。”李洁说着,轻快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程心妍满意地笑了,为李洁的放下,也为她送来的礼物。苏予成亲的礼物,除了李洁这两幅刺绣,程心妍还添了一套金镶宝石的头面和一对玉瓶。忙完这些事,程心妍空闲了,闲极无聊,就去翻书看,无意间翻到一本农事书,上面写着:“龙口夺粮麦登场,芒种节里大家忙。”“芒种前三日秧不得,芒种后三日秧不出。”“芒种不种,再种无用。”“芒种芒种,样样都种。”

闲得发慌的程心妍决定在芒种这天当一天农妇,打发人去买回了萝卜、冬瓜、丝瓜、茄子、扁豆、蚕豆、小白菜、大白菜等种子回来,打算大干一场。到了太平元年五月初二,芒种,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原致亭身体好些了,领着原牧红去二房那边看皮氏,以及又生病的于雅愫和小长康。小长康不光身体不好,连脑子也不好,一岁多的孩子,话不会说,路不会走。这让于雅愫病上添病,身体更差,前两天还咳出血来了。

于雅愫和小长康长年累月的生病,程心妍也没怎么在意,等原致亭和原牧红出了门,她高高兴兴地换上淡紫色半旧的窄袖对襟衫和藏青色长裙,领着婢女们在晨晖园内挖坑。秦嬷嬷抱着一脸好奇的小原祯站在廊下,看着程心妍弯着腰在地面上刨土,尘土飞扬。

原牧白拉下了东西,走到一半,折返回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问道:“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种菜!”程心妍头也不抬地答道。

原牧白笑,“那以后家里吃菜,是不是就不用上街买了?”

“如果我能把菜种活,就不用上街买了。”程心妍心虚地笑,在现代她就养活过仙人掌,今天纯粹是瞎折腾。

“娘子,太阳晒,种一会就进房休息,别累着。”原牧白只关心程心妍的身体,其他都不在意,就算程心妍要把房子拆了重盖,他也没意见,进屋拿了东西,继续去店里做生意。

程心妍的播种大业只进行到一半,二房那边派人来传话,小长康夭折了!程心妍惊呆了,小长康夭折了!轻叹了两声,净了手,回房洗了脸,换了衣裳,坐着马车往城南去,小孩子眼睛净,她没带小原祯一起过去,怕吓着他。

古代的小孩子死亡率本来就高,小长康又是早产,能活到一岁零五个月,已属难得,只是于雅愫无法接受儿子夭折的事实,哭得死去活来。劝慰的话对于丧子的母亲没有一点用,但是还是要说。

“弟妹,节哀顺便,可别哭坏了身子。”程心妍在于雅愫的床榻边的圆凳上坐下,“你和二弟还年轻,长康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你要是把身子哭坏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于雅愫哭得更伤心了,她久病缠身,盼望着原牧青能守在她身边,可是这些天原牧青就算回来也没到她房里来看过她,她虽然单纯,不通俗务,可是并不愚笨,而且心细如发,非常的敏感,她很清楚原牧青已不是当日哄骗她上床时的原牧青,她已被他弃如敝履。

程心妍看她哭脸白眼肿,伤心欲绝的样子,更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干坐着看着她哭,太尴尬,正想词,皮氏身边的小丫头走了进来,行礼道:“大太太,老太爷请您过去。”

这围解得太及时,程心妍起身道:“弟妹,我先过去,一会再来看你。”

到正厅时,厅上已经坐满了人,原致轩夫妇、原致堂夫妇、李源夫妇、李洁以及于家的人都已经赶到。程心妍上前给众人行了礼,在一旁坐下。原牧白去看铺面去了,还没赶过来;原牧青据说出门做生意了,不在临安。

“就照亲家公的意思,就近买块地。”为了一个孩子劳师动众的回莆田,实在是没必要,于梓洋体谅原家去年才为老太太办丧事,同意了原致亭的提议。

其他人没有异议。

“这地买在何处为好?”原致亭问道。

这时,原牧红扶着瞎了眼的皮氏走了进来,皮氏欠了欠身子给原致亭行礼,“老太爷。”

“都安排妥当了?”原致亭问道。

“安排妥当了。”皮氏看不见,耳朵比昔日的灵敏,她听到原致轩发出的冷嗤声,扭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用看不见的眼睛定了一下。

原致轩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臭女人,瞎了眼还敢嚣张,找死。

原牧红扶着皮氏往上首右侧椅子上走去,就在她曲身要坐下时,原致轩扬声道:“皮太姨娘,老太爷允许你坐下了吗?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坐下?”

皮氏表情僵硬,妾,她是妾。这个冷酷的事实,让她心如刀割,有那么一刻,她后悔气死老太太了。

“大哥,难道皮太姨娘身份比较特别,只需要给您行礼,其他人就不需要了?原家的规矩什么时候这么随随便便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可是会被人笑话的。”原致轩是不会轻易放过皮氏的,眸光一转,“主子扶奴婢,还从没见过,三姑娘,你不要脸面,我们还要呢!”

原牧红脸色一变,松开了手,向后退开了两步。

“二妹……”

“大哥,宋律上写的很明白,以妾为妻,杖一百,流放一年。”原致堂打断原致亭地话道。原家的规矩不守,难道连宋律也不守?

原致亭目光复杂地看着原致堂,神色微黯,道:“皮氏,以后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皮氏脸色苍白,身子晃了晃,大厅上却无人为她说半句话。呆怔了片刻,她认清了形势,“奴婢看不见,刚才失礼了,老太爷,请让人领奴婢给各位主子请安。”

程心妍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这皮氏好本事,能屈能伸。

原致轩让一个小婢女扶着皮氏给众人行礼,当皮氏对着原致轩曲膝行礼,道:“姑太太。”

原致轩嗤笑一声,把头偏开。

皮氏几乎要咬碎一口的牙,可还是忍着气低眉顺耳地给厅上的主子们行礼,走到程心妍面前,道:“大太太。”

“皮太姨娘免礼。”程心妍笑盈盈地道。

等皮氏行完礼,在一旁站下。大家才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地买在什么地方?何时抬出去?

程心妍作壁上观,他们的决定,她没有任何异议。事情全都解决了,原牧白才匆匆赶了来,他在跟人谈丽人坊分店的事,实在走不开。

挂念小原祯,原牧白喝了杯茶,说了几句闲话,程心妍就拖着他回家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小长康的夭折,如同河水中溅起的一朵可以忽略不计的浪花,很快就消失不见,生活依旧在继续。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萧条了数月的夜市今日显得格外的热闹,就是平日早早关门的铺面大多都开着,加上沿街叫卖的小贩们,临安城成了不夜城,灯火通明。

程心妍有心带小原祯去感受一下城中的繁华,就和原牧白出门去逛夜市。沿街除了各种吃食,还有琳琅满目的小孩子玩意儿。程心妍替小原祯提着先前买下的一盏五彩蝴蝶花灯,跟在抱着小原祯的原牧白身旁,随着人流缓缓而行。

原牧白抱着儿子领着娘子惬意地逛着街,不时笑着对程心妍说这个好吃,那个好玩。程心妍看着已经睡在原牧白怀里,流着口水的儿子,嘴角微微弯起,笑靥如花,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很好。

路边一间酒楼上,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程心妍走远,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黯然神伤收回目光,她的笑灿若星辰,却永远都不属于他。

“蓟宗,就象那本书上说的,既然无缘做夫妻,那就做她的朋友,站在远处,守护她的幸福。”路纾轻声劝道。

王嗣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舒四姑娘疯疯颠颠的,想不到写出来的书还有几分道理。”路纾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不能再劝,笑着岔开话题。

“一错字连篇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多的书,那么好的书?”王嗣铭鄙夷地勾起唇角,冷笑,“这背后必有人为她捉刀代笔。”

路纾摸了摸下巴,“这事是要好好查查才行。”

“这些事等赴任再说,现在喝酒。”王嗣铭把酒杯倒满,“今日不醉不归。”

路纾朗声一笑,“好,我舍命陪君子。”

夜沉沉,月隐星明,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愿长醉不愿醒。

原牧白沐浴回来,程心妍已经上床睡下了,被禁欲了数天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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