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妇当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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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漏之处,步步逼他露出马脚。
三年过去,如今的苏白芷越发大气沉稳,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脱身,她又如何能出现在这大宅之中。
光是那个掌印,顾氏已经吃了先动手的大亏。
“人还未救出来,你们便争吵不休,有什么用!”苏康宁骂道,“如今我已让人去打探消息,究竟情况如何,一会便知。清松你们先出去,阿九留下,我有话问你。”
“族长爷爷,那我夫君他……”顾玉婉依然不停,被李氏强拉,才走开。
等人散去后,苏康宁这才抬起头,第一话,便是单刀直入。
“灿哥儿会不会有事?”
“族长爷爷,你说什么,阿九不是很明白。灿堂哥如今什么状况,阿九也不懂。”苏白芷低头道。
“三年前,我便知道你不是个存害人之心的孩子。不是被逼急了,你也做不出出格的事。但是,这回却是牵扯到人命,我只问你,灿哥儿到底会不会有事?”苏康宁沉声问道。
“若是他出事了,我当如何?倘若他未出事?我又当如何?”既然事情已经放在台面上,那她再装,也是没用的。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想瞒过苏康宁这只老狐狸。
“若是灿哥儿没事,那只当他是买个教训。若是他当真出了什么事……”苏康宁面色一沉,“那你就别怪族长爷爷将这事儿从头到尾彻查。到时候若是真同你扯上任何关系,苏家,不一定会保得住你!”
“保我?哈哈……”苏白芷仰天长笑,“若是族长爷爷不介意,可否同阿九走一趟瑞昌。到时候你再看看,保,还是不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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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昌香料行今日不知为何关了门,苏白芷到时,老张头特意给他开了门,见到苏康宁,倒是怔了一怔。
“人呢?”苏白芷问道。
“关在柴房里,只等姑娘回来看看,是不是要直接送官。”
苏白芷边听边走,引着苏康宁到了柴房门外,老张头这头解释道:“今儿他又在铺子里四处走动,我看着他将一些乱七八糟的‘甜头’掺到咱们的香料中。灵哲抓着他时,他正在翻咱们的账簿。当场还从他身上翻了些名贵香料。量不多,想是平日里他也东挪西凑,一点点的偷,咱们也不容易发现。攒多了才去卖个好价钱的。”
苏白芷冷冷地哼了一声,“招工时,他说自个儿是外乡人,无依无靠。我瞧着他老实,可没想到,却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前几日我来铺子里取香料,他便瑟瑟缩缩,眉眼闪躲。”
老张头闻言,将柴房的门打开,对着柴房里缩成一团的男人喝到:“张量,如今小姐定了,要将你送官,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那男人用手挡了下眼睛,待适应之后,见着苏白芷,便想要扑上来,苏白芷一个闪身,那男人只抓到她的袖子,哀声求道:“小姐,我可是你堂嫂的亲亲表哥。你可不能真将我送官啊!”
苏白芷甩了甩袖子,好不容易将那男人是甩开,方才说,“既是亲戚,自然不能将你送官。可你在我香料行中已一月有余,我只想得到你老实的回答,这半个月我在香料行中要的香料是否都是由你送到香品铺子中?”
“是。”那男人点头道。
“那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香品中偷偷加了丁香水的,是不是你?”
“是。但是……我问过表妹,那丁香水也是日常用的香料,决计是不会有毒的。”
“这些事情,都是我堂嫂让你做的?”这人倒是老实巴交,被老张头用送官的理由吓了一下,便全盘托出。
“是。表妹只让我在香料中掺点东西,看看账本儿,是我自个儿瞧着香料值钱,才一点点地攒起来卖的。我家夫人即将临盆……我缺钱……”
那男人还要解释什么,苏白芷已然转身。
“族长爷爷可知道,若是那加了丁香水的香品送与赵提点品定,唯一的结果便是,赵提点当场死亡,而我,苏白芷,则可能因杀人罪受刑。那时必定累及我的兄长考不得功名?事事相生相克,纵使是堂嫂的无心之失,可那一点点的丁香水,则可能断送两条性命。”苏白芷含着浅笑,仰头看苏康宁。“若是阿九被人判了这杀人罪,族长爷爷可会出面救我?”
“千错万错,是顾氏的错,与你堂兄何干?”苏康宁哽了一下,他一直不喜顾玉婉,私信里便将所有的过错推到顾玉婉的身上。苏明灿……千错万错都是苏家的血脉。
“堂兄?”苏白芷呵呵笑道,“诱惑跟着我三年的伙计叛变于我,将我店里的流水输了个精光,还盗走了我极为重要的香品。这便是骨肉亲情的堂兄?”
“所以你便将计就计,将有毒的香品,全数推给了灿哥儿?”
“谁说那香品有毒?”苏白芷冷笑道,“我虽学艺不精,可制香过程何其重要,有一丝偏差便会害人。制香当日,我便察觉到那香有问题,所以早就将香换过了。如果我真要害堂哥,那有毒的香,我早让堂嫂的这位表哥偷走了。”
“你说了半日,既然那香无毒,为何赵提点又会昏迷不醒!”
“族长爷爷说了半日,总在疑心是阿九害了堂哥。”苏白芷怒极反笑,“族长爷爷可曾想过,便是因为二伯父,阿九险些连命都搭进去了。”
“你胡说什么!”苏康宁怒道:“我知道你不满你二伯父曾经霸着你的铺子,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哪里是你能胡说的。”
“我哪里胡说!”苏白芷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交到苏康宁手中,苏康宁越看脸色越黑,苏白芷反倒越发冷静,“族长爷爷也看到韩公信中所说。当日若不是阿九命大,逃过了一劫,如今或许早已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便是这信中所说,我便能让二伯父名誉扫地甚至进监牢。若不是念着这骨肉亲情,我何苦憋着这口气!”
韩敛走之前,她便拜托韩敛寻当年那个庸医的下落,天不负她,就在一个月前,韩敛给她来信,才告诉她,那庸医王守恒因为再次行骗,被官府抓了个正着。韩敛破费了些心思,方才从他口中得出真相。
当年,就是苏清松拿钱买了王守恒,让他务必开个方子,让落了水的苏白芷死不了,活不好地吊着。只有吊着,姚氏才会一直依附于他,那香料铺子,迟早会是他苏清松的。
哪里知道,脆弱的苏白芷一命呜呼。宋景秋阴差阳错借了身,续了命。
人心若此,不寒而栗。
“族长爷爷,如今我倒是想问问,这一件件一桩桩,你是要保我,还是保他们?”苏家望族,若是这种骨肉相残的事儿穿了出去,这后果……苏康宁做为族长,首先颜面扫地的便是他。
苏康宁捏着那封信,气得身子直发抖,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若真如此,苏明灿最后如何,都是他们一家应得的报应。
可见苏白芷今日,早不如三年之前,当着众位族亲所在,咄咄逼人。三年,她也学会了敛其锋芒,而不是直接将这些证据摔在苏清松一家人的脸上。
“你给我看这些,是要如何?”苏康宁低声问道。三年,为了查到当日那个大夫,可以隐忍不发三年。就连发现香料异常,都是在一个月之前,她却一直按捺着不动。苏白芷心中的晚晚道道,还有这股忍耐力,就连苏康宁都感觉拿捏不准。
三年了,她学会了隐锋,更学会了抓住事情的要害。
她今儿带他来此处,定是要避开苏清松一家。她究竟要如何?
“若你真要置他们颜面扫地,也不会避开他们带我来这。你有什么要求,你便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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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松在族长家的大堂中,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却始终等不到族长出来。一家人心急如焚,又不知苏明灿在狱中此刻如何。
过了晌午,苏康宁依然不见踪影,倒是苏康宁的贴身小厮出现,让苏康宁一家回家去等消息。
那一个早上煎熬,早就让苏清松筋疲力尽,李氏就这么一个儿子,一想到此刻儿子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便忧从中来,时而哽咽上一会。闹得苏清松越发烦躁,索性带着顾玉婉李氏打道回府,另行想法子。
才到家门口,便见到瑞昌的灵哲压着一个男人路过,那男人看见顾玉婉,竟是发了疯一般冲到了顾玉婉面前,拉着顾玉婉的手苦求道:“婉妹妹,那些事情都是你让我做的呀。我不知道那些香料竟是有毒,险些害死了人。如今他们要绑着我去送官……我不能坐牢,你嫂子正要临盆,我还要回去照顾你嫂子。婉妹妹,你救救我……”
那拉拉扯扯的模样引来苏清松李氏侧目,顾玉婉急于摆脱他,连忙道:“大表哥你如何会在这里,你莫要胡说……”
“婉妹妹,你怎么能如此不厚道。一个月前,便是你让我从乡下来,让我入那香料行,让我放假香偷账本,如今出了事,你就想将我撇清?”
“大表哥,你胡说什么!”顾玉婉急了,狠狠一个巴掌摔在那男人脸上……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顾玉婉在门口,进不得,退不得,灵哲这才上前,朝苏清松鞠躬道:“苏老爷,我家小姐昨儿在店里抓了个惯偷,那人说是大公子夫人的堂哥,小姐想着,本是一家人,所以特意让我送他回来。人已经送到,那我便离开了。”
转过身,灵哲又将一包银子放在那男人手上道:“听闻你夫人即将临盆,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虽犯了错,可这一个月的工钱还是要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吧。”
顾玉婉只觉得眼前一阵犯黑,险些往后退了一步。不一会,却见一个二人轿子落了地,苏明灿抚着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地在旁人的掺扶下慢慢走来。
李氏一把推开顾玉婉,忙上来扶住苏明灿道:“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顾玉婉一个趔趄,正要爬起来,苏明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身上已是十分不方便,仍是硬撑着,劈头就是给了顾玉婉一脚,狠狠骂到:“你个无知妇人。便是你,险些害了我的性命!”
顾玉婉心口痛不难当,眼泪都快掉下来。李氏只哼了一下,扶着苏明灿走入屋里。
苏清松心口憋得气倒是被苏明灿那一脚化的去七七八八,见顾玉婉此刻花容失色坐在地上,便遣了人去将她扶进了屋子。
便听苏明灿在絮絮叨叨道:“赵提点方才才醒来。给他诊断的大夫说,我们送上去的香品什么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那贱人非让我送去讨好赵提点的那醒脑药。大夫说,那醒脑药中有一味草药,若是同我们送去的香品一起吸入脑中,那是会要了人性命的。幸好提点大人这几日风寒鼻塞,吸入的量少,要不,我真要给一个太监陪葬了!”
“我儿,这话可不许乱说!”李氏连忙捂住苏明灿的嘴。
顾玉婉冷眼听着,再顾不得疼,回嘴道:“我让你去讨好他,莫非也是我的错不成?”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苏明灿怒道:“就连那大夫都说,那两味药相冲是最基本的药理,制香的人应该懂得。这么一闹,提点大人如何会让我们加入到御香坊的品评中?”
“你怎么就不想想,或许还是你那好堂妹设计害的你?”顾玉婉冷冷道。
“你当她是神仙?事事都能算得准的?那提点得了风寒,是我的小厮说的。那药,却是你亲手抓的,你想赖她身上,又如何能赖的到?”功亏一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苏明灿气得只想摔杯子。
李氏对顾玉婉道:“幸好人回来了,总算没出什么大事。倒是你那个表哥,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家子的窝囊废!”苏明灿骂道。
这一句话,险些将顾玉婉的眼泪逼出来。她事事为苏明灿筹谋,怎么会想到至今日之境地?
“夫君莫要忘了,如今我同你才是一家子。”顾玉婉捏着帕子低声回道。
“好了,吵什么吵!”苏清松隐约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苏白芷同族长走后,族长便再也见不到人……莫不是刻意躲着他们?
二人噤了声,想着苏明灿身上不便,顾玉婉便挽着苏明灿回房。苏明灿甩开顾玉婉的手,到了房里直接拉下脸来说:“今儿幸亏是岳父大人救我出牢门。若不是岳父大人,我不知道还要在里头受多久的苦?”
顾玉婉垂泪道:“你既是受我父亲恩惠,还敢如此待我?”
苏明灿冷哼道:“便是岳父大人提醒我,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莫让你横冲直撞四处得罪人!”
“为什么?”
顾玉婉心一乱,便听到屋外曹姨娘房里的婢女翠红的声音响起,“二小姐,你赶紧回娘家看看,曹姨娘她……曹姨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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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姨娘她如何了?”
苏白芷细细地用篦子梳着姚氏的头,姚氏止住她的手,偏头问道。
“还能怎么了?”苏白芷低声回道:“曹姨娘一直假借刺史府的名义,在外狐假虎威。买了两个庄子,若是好好经营也就罢了,竟还在庄子闹出了人命,拿着银子草草解决了。原本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如今那庄子里的人闹起来,若是影响到顾刺史的前途,那问题了就大了。”
“偏偏曹姨娘又是这么个烈性子,错了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不仅如此,还将自己出嫁了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