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从了本宫吧 作者:司徒水镜 完结+番外-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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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谁与你同僚了?!”蔡京摇摇晃晃地提剑与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他和这个女人,杀了她,就能够取得孟皇后的信任!他一定要得手。
可是那个女人扔了一本书卷给他,就让他站立不稳,猛退了几步,一下栽坐在床上。
他闭上眼,察觉彼此力量的悬殊,让他觉得很耻辱,闭上眼睛,扬着脖子,攒着她扔过来的书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阵静默,好笑的嘲笑声,低而幽然地响在燃烛的幽室。
他最终心中奇怪她为何还不动手,反而嘲笑他地睁开英俊的眉眼。
“你……笑什么?”
那女子看着他,那眼神不知为何自己感觉像被人点穴般,全身都动不了了,只能沉沦在她那双月牙目里。
“你可知我是谁?”
他动了下喉结:“我又为何要知。”他只要接受命令,完成命令取得信任即可。
她好像早知道似的:“母后,一定还是不信任你的,或许,你也只是她棋盘上一枚装糊涂的棋子。”
“母后?”他眸光一闪。
清铃道:“我原本叫福庆,我的父皇是宋哲宗赵煦,孟皇后是我的母后,曾经满朝文武都称我一声‘千岁’,唤我一句‘长帝姬’。”
蔡京的眸一下深了深,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只见那女子敛了敛目,像是敛去什么思绪般,复抬眸继续:“后来二十三年前的一桩‘符咒案’,我和母后被刘妃构陷……”停了停,那嘴角牵起一抹嘲弄,“或许那也是母后的一个局,若是,那她演得实在太像,我全都信了,从长帝姬福庆变成蜀山的孟清铃。”看着震惊不已的蔡京,清铃轻笑:“现在也是大辽公主,耶律清铃。”
蔡京猛地一颤。
清铃垂目看了看他手中的书卷:“一把箭只能射中圆心,一捆剑才能射倒圆把,同样,一个人颠覆不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一群同样方向与目的的人才能逆转或改变一个时代。你手中的是父王新党老部的联合提名,还有一些旧党的加入,应该有你不少拟熟悉的笔迹,我们达成的约定条例也写在上面,你看完养好伤,想走便走想留便留,无人拦你。”
蔡京惊坐在原地,看着她白色的倩影越来越远地消失在微火得烛光中,背后,汗水淋漓一片,“她……到底在说什么?”
*
落家庄。
“表哥,我此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的。”
慕容思思右眼点着梅花的妖目令人我见犹怜地看着落清尘。
落清尘放在背后的一只手,紧了紧,她冒充清铃的事这些日子每每想起,对他来说,都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而现在,她竟敢来找他。
好半晌,落清尘的声音有些别人难以察觉的清冷:“不知表妹有何急事?”
慕容思思屏退两旁的金兵,仿佛这里的女主人似的也屏退落家庄的丫鬟小厮,甚至连福伯也屏退,让他们关好门。
福伯看着落清尘,落家和慕容家交浅非常,两家时常的走动,这里许多人都把慕容思思当落家小姐对待。其它人怕慕容思思,可是他很明白待人温良的大少爷,怒起来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正好此时,落清尘温轻道:“福伯,岩青,你们二人留下,其它人退去。”
“是。”
福伯与常同落清尘出去对账的岩青看了一眼,待其它人退去,低眉顺眼地站在落清尘身后。
慕容思思看了二人眼,看向落清尘。
落清尘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慕容思思突然低头,开始抖着肩膀啜泣。
看得三人一阵莫名。
要在之前,也许表亲关系落清尘还会去问上几句,你怎么了?可是……他抿冷的唇,只是看着。
直到慕容思思受不了他的沉默,抬头泪眼朦胧地哀切道:“大表哥你变了,小时候你待人都很心善温柔的,可是长大之后,自从你回了落家庄就都变了,不再若以往那般关心我……”捂着手帕真切地泪水涟涟:“你不知,我为你做了多少牺牲。”
“牺牲?”
慕容思思抬头看着他眼中淡然的冷落,犹如一把刀刺入胸口,嫉妒仇恨爱恋……交杂着,她收去这复杂的情绪,哽咽道:“你,你不知那日城玉为了落家庄主的位置,在姑苏城就想劫杀你,被我发现连夜赶到姑苏……那晚,他掳去你的夫人给她灌了迷药,想对她做什么禽兽的事……”
落清尘的眸颤了颤:“清铃?”几步走向慕容思思,落清尘捏紧她的手腕:“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城玉为何会死?清铃现在又在哪?为什么你要假装她?!”
“表哥,你弄疼人家了……”慕容思思双目娇瞪着带着水雾道。
落清尘扼住她的手腕,慢慢松放下。
慕容思思见那放下的手,想他是信了,心里划过一丝冷笑,可是下刻她感觉脖子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扼住。
她缓缓地,不可思议地扬起头,见他另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无情地冷紧。
她呼吸难抑:“表,表哥……”
他的嗓音依旧温柔地轻转:“思思,告诉我,她在哪?”
☆、第148章 赌不忍,夜潜行
慕容思思自是不会把事实真相告诉落清尘,只骗他说,那日她在落城玉杯中下迷,放走清铃,并且取代了她被落城玉承欢凌辱。而落成玉的死,她半点不知,假扮清铃也只是因为她爱慕他多年,却已答应他爹授皇上御旨嫁于金国大王完颜阿骨,想遂了自己一直的美梦。
她的回答似乎找不出什么破绽,可是落清尘一双清润的漆黑的眸中,幽着慕容思思陌生的,害怕的暗涌。
“思思,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
落清尘对世事的态度一直是低调的,大多数时间即是看得清也是装糊涂的,可是他又清醒的很,只是遇到清铃的事,围绕着她,时常他看不清或是带着一份小心翼翼,怕弄碎什么似的,从心底如履薄冰的呵护。也因此,遇上她的事,他会失去些以往清醒的判断。
“我真的不知道……”冰冷的泪水顺着慕容思思的美丽的双颊滑落,她的眸中划过深深的痛楚,她已是金国的王妃,可是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毒死金王毫不犹豫奔向他。可是,他眼中,从来没有她!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孟清铃!哪里!
一下,落清尘的下颚在幽冷的室内暗沉着如玉如琢的光泽。
身后的福伯和岩青从未见过他周身那冽烈的杀意,不由心惊,岩青忍不住道:“庄主。”杀了慕容思思,慕容家定不会罢休的。
“你要杀我吗?”慕容思思的纤指缓缓地抚上他的手,扬着脖子紧道:“我今日只是来、想告诉你朝廷要拉拢落家,你若是应了便可以躲过一劫,若是不应,便只有死。”泪水滑落,她看着他,睫毛颤动,“能死在你手中,我无憾了,即使你不爱我,但是为你做的那些付出,我不后悔!”
慕容思思颤着红唇闭上眼睛,她心中在赌,赌他的不忍。
“庄主……”福伯一脸紧张道,不懂庄主为何要这么对表小姐。
落清尘没有打算杀慕容思思,他也在赌,赌她厚颜无耻的程度。
自姑苏回来,他夜夜做噩梦,梦里,一个白色的倩影和那日千桀口中唤蝴蝶的女子很像,她在梨花盛开繁华的园子里踮着脚尖翩翩起舞,惊若翩鸿的身影中带着肆意的清落和挥不去的清冷忧伤,若辉晓的残月,坠落的沉鱼,舞得极美又迷茫着失落。他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心越来越痛,风划过,刺得他的双眼酸涩紧疼。他不懂这丝丝剥茧而密集的痛因何而来,直到她的面纱被风吹落,他看到她那张和清铃一般的倾世容颜,在旋转中,慢慢地一刀刀不知被风,还是被梨割得面目血淋……噩梦惊醒,冷汗淋漓。
“滚。”仿佛手中有无数沉重一般,他放下了手,转身轻道。
慕容思思不由娇躯一颤,看着他离去挺直若青松的背影,飘逸的蓝烟清袍飘逸在微黯的阴影中,飘荡,带着清谜的绝尘与薄冷的黯淡,手指不由捂上红唇。
一行泪,无声滑落。
*
是夜,落家庄一个黑色的身影极其灵巧的飞檐走壁,潜入落庄。
一双月牙目在黑夜中潋滟着清辉,身形鬼魅的身影穿梭庄间石榭,正是清铃。
本来她做好蔡京的思想工作,还要去招待日前她通过一些手段招顺过来的文武大臣们。只是,一向给人高贵清雅的长帝姬殿下不同以往给他们心思缜密地谋局,冷静清晰的善断。频频出神好多次不说,几次那些新党派文武大臣们问她接下来如何除去旧党的想法和意见时,叫她几次,她抬眼只是高深莫测地瞥他们一眼,复缓缓地垂下长而翘的睫毛如蝴蝶缱绻般投下一片美丽的阴影,纤指抚拭着手中白玉的杯盏,心事重重的摸样。
看得那群大臣莫名诧异又惊艳非常,以为她有什么大动作要谋划!其实压根,她不知他们方才说了什么。
最后一旁的韩潭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说主子身子不适邀他们改日再来。清铃也并未阻拦,只薄淡地吩咐韩潭好生送大臣们下山改日再约,那眉宇间的姿态王贵凛然流露地那般自然,令瞧见的大臣们心中不由啧啧惊叹,只觉远远胜过曾青年时隐忍抱负的哲宗。如若她不是女子,他们定愿掏心沥血随她斩断混沌昏沉的江山,开创一个崭新时代!
大臣们走后,清铃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若夏日翁翁在花丛中的蜜蜂,细微地躁动着。相比天下大势,此时她最放心不下的是慕容思思要去见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爹落清尘又要做什么?那次的教训,莫不是自己对她下手太轻?!而且,她一想到落清尘温润秉善的性子,对上慕容思思那极会耍阴险的歹毒心肠……就越发坐不住了。
“没想到落家庄这么大,早知就事先弄张地图过来了,要去哪里找他好?”清铃初次来到建造庞大的落家庄,在这府里寻了半会落清尘的住处,人有些懵了。
黑夜中,她站在月光下泛着清辉的流水小桥上,思量着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正想劫个人问问,正好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立马跳上幽曲相隔不远的梨树上。
迎面走来两个人影,点着两盏琉璃的玉灯,清铃抱着权杖闲适地依倚着树干,慢慢看清是两个生得颇为俊俏的侍婢。
此时粉衫裙的那个婢子提着个红漆的食盒,眨着眼睛扭头笑眯眯道:“哎,怜香,你看咱们庄主这几日桃花真是一朵接一朵啊,又有人送了一群美人过来不说,那美艳的慕容小姐已成了人家金国王妃了都还惦记着咱们庄主哩。”
绿衫裙扎着两个辫子的婢子捂脸有些花痴:“可不是,也不看咱庄主那飘逸出尘若谪若仙的背影,远远望去就令人想犯罪。嘿嘿,偷偷告诉你庄主每次同我说话,我脑袋里都晕乎乎地想要是把他卖到……咳,呸呸,总之咱们庄主是个出尘绝世地让人垂涎三尺的大美男了,就连叹息的摸样,都那么独具魅力……”
一声咯咯笑声,那穿粉衫裙的女婢扬出兰指,没好气地戳着那叫的怜香脑门,“瞧瞧你这点出息!也不怪庄主总让你同兰香她们去扫梨园的落瓣了,好了,待会送饭见着庄主,你在一边角落给我老实站着擦口水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在角落里本分地偷窥的。”
“哎,你啊……你说也不知咱们庄主近日有什么烦心事儿,自打上次回来就没好好吃口饭过。今日他要是再敷衍地吃了那么点,三娘定是饶不了我们的!”
“嗯,小玉,你加油!我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你的成功!”
“咳,你别给我这么大压力成嘛,不过,我会努力的!”
树上,清铃轻弯唇瓣,月牙细碎着一片清辉,在夜中美得幽冽。这叫怜香的丫鬟,说话风格倒是……独特地让她想起一个人?微微侧了侧头,她看着怜香欢碰而去的背影半晌,若有所思。不过很快思维跳过,她复挑了挑眉?桃花一朵接一朵?后院的美人们?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些年,她可是时常想到他形单影只的清落背影就揪心不已,好像,一直误会什么了。
将权杖收入袖中,她轻点足尖,纵身而下,身形鬼魅地朝两个丫鬟身后潜移而去。扬起的手刀,在后利落地将她们一一劈晕,接住了那叫小玉手中的食盒,缓缓地弯起一抹弧度。“得罪了。”
燃着淡雅沉香的书房里,落清尘坐在案几后的椅子上,光洁而莹润的纤长食指轻扣着桌面缓落,敲着一张盖着皇印的密涵,‘嗒嗒……’声响。
这密涵是今日他在书房门檐上的暗箭取下的,到现在,他还未拆开。即使未拆,这信谁写的,写了又是什么内容,他心里也猜得八九分。只是,他看着这皇印,漆黑若点星辰怀珠玉的目,不由地幽深了起来。
“庄主,这信可是孟皇后写的?”岩青的眸划过丝精锐的光。
落清尘顿住手指,带着些少有的戏谑:“除了近来越发捉摸不透的岳母大人,还能有谁?”
“呵呵,庄主,皇后娘娘可真关心您这个女婿,先是送成箱珠宝夜明珠的送,再是满车绝色香艳的美人塞,紧接着皇谕官印追授加封,现在慰问信还三五不时地出现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