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哪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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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起身吧。”她先是扬声施恩,复又似喃喃自语,“跪了大半天也怪累的,去一边休息去吧。待会儿苏喜和小柿子送来脆皮鸡和点心,都分着吃点,算是我怪罪你们的赔礼。”
她毕竟是太子侧妃,跟奴才们说对不起挺丢面子的,便说得委婉了些。可那些人似被安了另一道罪名,惊恐不已。
假使秦侧妃只说了前半句,他们还当做是秦侧妃一贯表现出来的奚落。但有了最后一句话,他们不由得揣测起秦侧妃这话的用意何在,会不会是在诓他们。众人纠结到最后,又垂下脸,弱弱地表示:“奴才们/奴婢们不敢。”
他们的气场很弱,太子殿下又狠狠地补了一刀。他淡淡的扫过去,自成威严,“难不成要秦侧妃说第二遍?”
众人道了恩谢,胆战心惊的互相扶持着站起来。但他们依旧不敢相信,堂堂的秦侧妃居然跟他们这些奴才道歉。
虽说秦侧妃待奴才们都极好,可她毕竟是主子,即便做错了也是对的。别说是错怪了他们做奴才的,就是错杀了他们也是没必要跟他们赔礼道歉。然则,秦侧妃却是如此做了。
他们受宠若惊,大半天积累着的委屈跟随着秦侧妃别扭却诚恳的道歉一并消散了去。
不多时,小柿子与苏喜拎了一大堆的吃食过来。他二人一一将它们在石桌上摆放整齐,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肉香味。
秦袅袅吓了一跳,她可不想闻了那股明明很好闻却让她吐得要死要活的香味,连忙逃似的窜到另一边去,扬声道:“你们八个,一人半只脆皮鸡,点心随便吃。你们放心大胆的吃,吃爽了为止。小柿子,你再去弄两壶茶水来,别把他们给噎死了。”
小梨子等人窘迫之,可也晓得秦侧妃并不是整蛊他们。虽然有些胆颤,倒也听了吩咐,围着石桌吃起来。
那头吩咐完小柿子的秦袅袅又指着苏喜,“你去御膳房再弄些吃的来,给菱花送过去,她大约也一天没吃东西了。顺道也给小柿子和你自己叫些吃的。”
李存之挑眉,好整以暇。秦袅袅倏地发现有个地方不大对劲,她苦想了好一会儿,倏地道:“啊,殿下也没用膳呢,我也没有用膳呢。”
放心大胆吃着的众人纷纷被嘴里的吃食噎了个准,有人甚至喘不过气来。他们惶恐的看着太子殿下和秦侧妃,又一脸忧伤。
做主子的还没吃呢,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倒吃起来了,这要是传出去铁定是杀头的罪名,跟消遣太子殿下的罪名并重。两样罪状加起来,他们得长两只脑袋才够砍的。
秦侧妃小手一挥,宽慰这些人等,“甭担心,你们吃着。我再让小柿子跑一趟就是了,安心安心。”
小梨子等人默默交换了眼神,为辛劳的小柿子掬了一把同情泪。
这样一闹腾,天色便在不知不觉中暗沉下来。待长乐宫真正安生了,已是酉时三刻。秦袅袅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一件事儿来,皇后娘娘吩咐她抄写的《女诫》还没有抄写。
这是件大事。
她已经在皇后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能变本加厉。即便不顾及自己,也得考虑一下在前朝做事的秦多多。
秦袅袅翻出白日里抄写的那些纸张,上面的字迹凌乱,遭遭的滚在一处,跟泼了墨的黑团似的。她将它们揉成一团,扔至一旁,又重新开始抄写。
李存之劝了她一句,意料之中的被她驳回,他便没再说话,只是负手立在条案前,静静地注视着心无旁鹜的秦袅袅。
《女诫》的内容说多不多,但说少它也不少。秦袅袅抄了厚厚的一叠纸张,依旧没有抄完。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与等着的那人道:“殿下早点歇息吧。臣妾白日里休息过,还熬得住。”
“我等你一起。”
多么美妙的一句话,可从太子殿下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秦袅袅偷偷吐了吐舌,懒得再与他多说,便随他开心了。
即便经过今日上午的坦诚,秦袅袅仍是对太子殿下有膈应。帝王家的人就是帝王家的人,说得那些好话不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是真是假。她那个薄命的大姑婆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大约是亥时初,秦袅袅依旧没有抄写好十遍《女诫》,但太子殿下强行勒令,必须立时宽衣入睡。
秦袅袅本想再挣扎几许,但她实在困得不行,便没再坚持,妥妥的听了太子殿下的话。她心道,不论明日皇后娘娘如何对她,且先让她安心的睡一觉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皇后能生吞活剥了她不成。
当然,最最重要的不是皇后娘娘会如此对她,最最重要的是要查出此事是谁人所为。
此前虽经历了青蛇之骇,麝香之毒等事情,但到底都化险为夷,且没有任何人因此受到伤害。她心里虽清楚,但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便随了它们不了了之。可这一回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菱花被杖责的那二十大板。
她念着这些事情,脑袋里越是神思就越是一片浆糊。在这片浆糊里,她渐渐的入了梦。
终于安分下来的秦袅袅让李存之松了一口气,他冷静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将体内的燥热给压下去。再低首,怀里的人又凑得更近了,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吐呐之气吹在他的心口,直吹进他的心里。
朦胧的夜色里,昏暗的暖帐内,一颗温热的心愈发温暖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殿下和秦侧妃如此卖力的分子上,求收藏啊。
☆、第三五章
黎明的微光穿透薄薄的雾霭,温柔的洒进来,朦胧中一束束金色的光芒洒进轩窗,透过暖帐,柔柔地打在二人的身上,惹得秦袅袅一阵嘤咛,心里有被闹醒的不乐意。
平日里都是戌时初入睡,昨晚上直晚了一个多时辰,今儿早上如此贪睡倒也情有可原。
李存之半眯着眸子懒懒的凝视着她,一双桃花眼染了极其浓重的笑意,似一双熠熠生辉的新月。他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指腹点在她的鼻尖,轻轻的触碰着,似对方是个一触即破的泡沫,格外的温柔,“还不起床?”
秦袅袅跟团子似的,在他的怀里挪动,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睁开惺忪的睡眼。意识朦胧间,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你怎么不起?”
她刚说完,那人便掀开薄被,施施然起身。好像就等她说这样一句话,然后拆她的台。
她撇撇嘴,悻悻的更衣,心道:估计今儿不是什么好日子,大早起来就被人摆了一道,以后起床也要算好吉时。
秦袅袅拖拖沓沓的收拾妥帖,懒懒的将昨晚上挑灯抄写的《女诫》整理好,妥帖的摆在红桃的手里,与她喃喃道:“拿好了啊,虽然只有六份,但好歹也抄写了六份,总好过一份都没有。小红桃,你说是吧。”
红桃是代替菱花陪着秦侧妃去永和宫问安的,她无措的应着,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秦侧妃方才的话,她根本没往心上放,实在是秦侧妃那模样太像在自言自语了。
为表自己没有理解错秦侧妃,她偷偷地瞄了眼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满面春风,笑岑岑的凝睇着眼下的秦侧妃,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将宠溺之情谊盛得满满的,好似快漫出来一般。她晓得,她方才没有理解错误。
不过她在宫中也有好些年头了,虽没见过朝代更迭,但听宫里的老人说了不少前朝往事。他们都说帝王的心思难测,帝王的情谊更为难测。也许今日宠着你,明日就将你打入了冷宫,这样的事情最寻常不过。可红桃觉得,她们的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那些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帝王一定不是真心实意的,若都像她们的太子殿下这般真情实意,那是决计不会做出将心爱的人打入冷宫之事。
想到这些,红桃觉得十分开心。
当初能被掌事的姑姑分到长乐宫真是她的福气,虽然她到长乐宫的第一天就被改了名字,但她换了一个好主子。秦侧妃待人亲厚,愿意与她们打成一片,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她们。这样好的主子又得太子殿下的宠爱,真是她们这些奴才三生修来的洪福。
感觉到她的愉悦,秦袅袅不开心了。她今儿一早就被太子殿下耍了一道,见红桃眉开眼笑的,立时问了句:“什么事这么开心?”
红桃率真,一时嘴快便将心中所想尽数道了出来,“奴婢觉得自己跟了个好主子,就觉得很开心啊。”
她说得挺理直气壮的,说完了才发现这话跟秦侧妃说着不太合适,且太子殿下还在旁边比肩而行。她悻悻的闭了嘴,不大敢直视两位主子,低着头,看着脚面走路。她倒是忘了,秦侧妃在这点上与一般主子无异,听了她这话十分受用。
秦袅袅小手温柔的搭在红桃的手上,小果子竟一下子红了脸,看着十分羞涩。她原本只是想说“这话说的不错”,如此一来她又变了个想法。她觉着,这个红桃很欢乐,逗起来一定很好玩儿。
她轻柔的抚摸着红桃的手背,柔软的指腹在她的手心里摩挲着,挠得红桃心里麻麻的,直昏了头,不晓得如何是好。秦袅袅玩心更甚,她温和道:“红桃,你这小手握在手心里真是软和,跟糯米团子似的,都叫我舍不得放手了。”
太子殿下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却被她给直接无视了。虽晓得她不过是句玩笑话,但他仍是压不住心底的醋意。殿下失笑,他怎么竟与一个小宫女计较起来了。
红桃惊骇的一愣一愣的,太子殿下拿秦侧妃没办法,居然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可即便是淡淡的,她也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殿下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深醋意。这——叫什么个事儿啊。红桃哭也不是,笑也不能,眼见着永和宫到了,她慌忙抽出手掌,“侧妃,永和宫就到了。”
秦袅袅意兴阑珊的收了手,偷偷笑起来,眉目染上厚重的喜悦。太子殿下瞧了,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不知不觉中,红桃为秦侧妃贡献了笑点。
永和宫的氛围如同昨日,压抑得很。那些个看热闹的妃嫔各个都抻长了脖子与脑袋,幸灾乐祸的表情都摆在脸上,连遮掩都不屑,就盼着她被皇后惩治,当中尤以杜若最为落井下石。可瞧见她身旁的太子殿下时,这些人又纷纷变了个脸色,有奚落她的,有看轻惠妃的。总之一个个的表情变化多端,十分精彩。
秦袅袅的目光轻描淡写的扫过去,屈了屈膝,与后座上一身玄衣凤纹的皇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李存之颔首,“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明显不悦,她先是望了眼秦袅袅,意味深长。复又慈祥的看着李存之,凤口一张一翕,“殿下今儿怎么来了?”
“儿臣难得得了清闲,便到母后的宫里问安来。”太子殿下回的自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那双含笑的眸子却微微泄露了他心底那一丝丝不悦的情绪。他顿了顿,在皇后启口前道:“红桃,将秦侧妃抄写的那几份《女诫》呈给母后过目。”
红桃仍留在秦侧妃逗弄她的时刻,蓦地一听太子的吩咐,连忙将那一叠纸呈给皇后身边的亲信。
皇后翘着兰花指接过,仔细地一张一张看过去,又数了数。底下的人一片噤声,紧张兮兮的盼着皇后能挑出根刺儿来。果然,皇后的脸色变了,不悦的看向秦袅袅,“秦侧妃,本宫怎么数着只有六份?莫不是你将本宫的话都当做了耳边风?”
秦袅袅很实在,立马回了句,“儿臣不敢。”她不为自己辩驳,也不多说,秉着您爱咋咋地的心情等着皇后宣判。
孰知皇后娘娘没发话,太子殿下说话了。他道:“母后,袅袅昨日动了胎气,安御医本叫她安养几日,可她执拗,偏要前来给您问安。儿臣不放心,就陪着她来了。不过这《女诫》未能抄写完成确实是袅袅的错,不如让她今儿再抄写十遍《女诫》。”
这是个馊主意,也是个好主意。先告诉你,秦侧妃动了胎气,不能完整抄写十遍《女诫》是情有可原的。再退一步自行认错,且看你好不好意思让动了胎气的人坐那儿半天不动光抄写《女诫》。
再略略一深思,还能琢磨出更深层的意味。比如,秦侧妃之所以动了胎气,是因为昨日皇后娘娘惩罚了她。
矛头一下子指向皇后,聪明的人倏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们看戏的那种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微妙。太子为了秦侧妃连皇后娘娘都敢责备,可见秦侧妃在太子殿下的心里占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这也就是她们这些个得不到圣宠的妃嫔记恨秦袅袅的原因,本质上,她们那是深深地嫉妒啊。
皇后娘娘何许人也,倘若不够聪明哪里能在后宫稳坐后位如此之久。她面色不大好,目光也不大友善,全数落在秦袅袅的身上,让她站如针毡。
秦袅袅不得不感叹,太子殿下是真心爱她的,只是爱她的方式表现的比较迥异,让她一下子成了皇后的眼中刺。很好,很美妙。
“既然秦侧妃动了胎气,那剩下的那几遍《女诫》就免了吧。”皇后娘娘敛去不悦,“如此的话,秦侧妃还是早些回去,多多歇息。到底肚子里是皇家子嗣,容不得半点过失。”
这日子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