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哪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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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生气了。要哄的,要哄的。”
秦袅袅目瞪口呆,她竟不知道这只鹦鹉居然聪明成这样子,还晓得女人生气了要哄着,真是成仙了。她置气的嘟嘴,威胁它道:“闭嘴,今儿晚上没肉吃。”
孰知这厮跟她来了句:不吃肉,不吃肉。
这还没跟皇家姓呢,就把她这个小主子给抛弃了。这只鸟果然聪明得成精了,已懂得阿谀奉承。若不是晚上要呈给皇后,她真想现在就将它扔出车厢。
回到九华宫已是午时。用了午膳,歇了片刻,又该拾掇拾掇准备参加中秋盛宴了,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秦袅袅端坐于铜镜前,跟出嫁那天似的,任凭红桃和菱花折腾她那一头乌黑的青丝。直捣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她收拾妥贴,实在是项浩大的工程。可镜子里的秦袅袅并没有特别的妆容,只是简单的绾了个髻,鬓间插了两朵桃色簪花,并一只流珠步摇,清新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七章
李存之阔步踏进寝宫时,秦袅袅正在整饬衣裳。她着一身素粉襦裙,裙摆绣了好些精致的桃色花朵,粉嫩的双唇,嫣红的脸颊,眼角稍稍上挑,俨然一只水嫩的仙桃,看着很可口。
她屈了屈膝,行了礼,水灵灵的眼瞳落在他的身上,上下转悠了几圈。这太子殿下是不是让小柿子随时汇报她的情况了,怎么他也是一身红色系的华服。大婚那日,她没仔细看,今儿这么一瞧,这身红衣还挺衬他的,将他衬托的愈发俊美。
“走吧。”
秦袅袅指了指鹦鹉,挑眉,道:“殿下,臣妾身子重,您能将小耳带着么。”
这人回给她一抹温和的笑靥,眉目疏朗,害得她以为这人真的会拎着这只鹦鹉前去御花园。却见他眼珠子动了动,身后的苏喜麻溜的提起鹦鹉,蹭蹭的跟上二人的脚步。她嗤之以鼻,给他抛去一记冷眼。
二人的这个相处模式虽然稍显陌生,但从某方面来说也挺熟悉的。九华宫和长乐宫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可秦袅袅有时候也挺担心的。这些日子殿下抽得不轻,不知过些日子是不是还会这个样子,任由她这般闹腾。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殿下为何好端端的这么抽风,真真是匪夷所思!
千秋亭是御花园的盛景之一,底座有两米高,座上是一座四角亭,朱红色的砥柱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纹路,四周轻纱曼曼,染了一层清亮的月华。帷幔挑起,台上落了一地光晕,抬头却是清冷的月轮,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四角亭里摆了三排方桌,分别是首座的皇帝与皇后,次座的太子和两位太子侧妃,再是惠妃、婉妃与丽妃。千秋亭下有一处极大的空地,左右各两排方桌,坐着朝中众臣子。群臣与千秋亭之间隔出一段距离,是用来欣赏稍后的节目演绎。
群臣高呼三声万岁,又说些“恭祝皇上皇后岁与天齐”之类的祝词,这才款款落座。
今日不止是中秋节,也是皇后的生辰,一阵子的群臣送贺礼自是少不了的。什么玉如意、南海夜明珠的,各式各样的珍宝都给呈献了出来,惹得皇后凤颜大悦。
杜若送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子,旋即便给杜子熙使了个眼色。杜子熙含着一副温婉的笑容,起身行了礼,道:“子熙恭祝母后青颜永驻,福寿安康。听闻母后喜欢些精致的小东西,子熙不才,找了一副雕纹玉棋子献给母后,还望母后喜欢。”
身侧的紫然捧着一盘玉制的旗子,恭敬地呈上去。三十二个棋子皆由璞玉雕刻而成,各个都精致的叫人移不开眼睛。皇后收了这份大礼,开心的赏了好些东西。
见皇后开心不已,杜若脸上红光满面,笑盈盈的道:“杜侧妃还真是费了好些心思,也难怪皇后娘娘如此爱不释手的喜欢这副象棋。”她咯咯的笑着,音若笙歌,“不晓得秦侧妃准备了什么礼物,可是什么奇珍异宝?”
秦袅袅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换上一脸恰到好处的笑靥,道:“儿臣以为那些个奇珍异宝母后都见过,而且儿臣也没什么经济基础和人脉,弄不来那些个好东西,只能将儿臣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拿出来给母后瞧瞧。只盼着这个小东西在平日里能给母后解解乏,多陪陪母后。”
皇后面上一喜,问道:“是个什么好东西,竟然被你说得这么有趣。”
苏喜适时的走出来,手里拎着鸟笼,笼子里站着那只叫小耳的鹦鹉。秦袅袅回头看了眼鹦鹉,有些羞赧道:“这就是儿臣说的有趣的小东西了。”
底下一阵哄堂大笑,秦多多恨铁不成钢,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恨不得时间倒转,让他将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给拎回家去。
脆生生的声音穿透哄堂的笑声,道:“皇上吉祥,恭祝皇上圣体安康。皇后娘娘吉祥,恭祝皇后娘娘万寿无疆。祝皇上与皇后永结同心,举案齐眉。”
“这是鹦鹉?”皇后欣喜,叫苏喜呈过来,“确实是个有趣的小东西。”她笑着逗弄一番,又与一旁满含笑意的皇上道:“皇上,您瞧,这只鹦鹉多机灵,还会说话,可是个难得的有趣玩意儿。”
皇上威严颔首,赞赏道:“秦侧妃有心了。”说罢,一通豪爽的赏赐。
上头的皇帝与皇后都喜笑颜开了,底下的群臣哪还有嘲笑的胆子,纷纷笑得跟个什么似的,好像方才他们并没有嘲笑秦侧妃的不识大体。秦多多虽面色缓和了些,心底仍是有些不乐意,只觉得秦袅袅做事没有点分寸。
御花园里乐声漫漫,十来个鹅黄色舞衣的女子翩翩起舞,在清冷的月华下,澄净的烛光里,妙曼生姿。
歌舞一曲又一曲,直到戌时末,还未结束。大多人自然仍旧兴致勃勃,秦袅袅却没有那份兴致。她怏怏的手托腮,跟一朵蔫了的花似的,无精打采。杜若看着她笑,趁着一曲结束,与她道:“本宫看秦侧妃兴致不高,莫不是这些歌舞都入不了秦侧妃的眼?”
算你说对了一句。秦袅袅如此在心里道,面子上却是摆出和颜悦色的模样,她装作兴致盎然的凝望着那些扭来扭去的宫娥,道:“惠妃娘娘看错了吧,我可是看得很认真呢。”
这是一出嫦娥奔月的歌舞,正好应了今天这个日子。一群素衣宫娥围着一位紫蓝色襦裙的姑娘甩动长袖,俨然嫦娥即将奔月的样子。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位姑娘,很是欢喜。
这姑娘长得极其美丽动人,却不太合适嫦娥这一角色,着实是她的面目有些冷艳。唇角含着的笑意极浅,只将她的面目变得稍稍柔和些。倘若说杜子熙是一朵温婉随和的芙蓉,那么这人便是一朵高贵冷艳的牡丹。
秦袅袅来了兴致,看得很是仔细,恨不得将这人拉到跟前来端详一番。蓦地,她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裳,觉得可能是更深露重,竟有些寒意。可她巡视周遭,又觉得这时节不该这么冷才是。反倒是她身边这人有些怪异,竟是暗沉着脸,双唇紧抿,一向含笑的桃花眼森冷十分。他一言不发的端坐着,脸色有些可怖。
她眼光伶俐的发现,这人虽然目光冰凉,却是紧紧跟随着底下的某个人。她顺着目光看过去,视线内正是那位蓝紫色襦裙的姑娘。她不太敢相信,确认了好几遍才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当中一定有猫腻!
她兴致盎然的揣测二人之间的可能性,从这人是太子殿下偷偷藏起来的女娇娥,想到这人本是青梅竹马,只是碍于上级不允许,所以一直私下相会。秦袅袅觉着,这一发现很欢乐。
作为太子殿下的侧妃,她应该给二人留下私会的机会。是以,她起身屈了屈膝,道:“父皇,母后,儿臣有些倦了,想先回宫歇息。”
“身子要紧。”皇帝笑眯眯地,看上去颇有些贼眉鼠眼的味道,道:“太子,你陪着秦侧妃一同回去吧。”皇帝话音方落,皇后便也跟着附和,可语气听着有些不太对劲。
秦袅袅惊愕的抬眼,这才发现这千秋亭中的众人面色各异,很是精彩。她又屈了屈膝,道:“儿臣有菱花陪着就行了。今日乃是中秋,更是母后的生辰,殿下理应陪在母后的左右才是。”她顿了顿,接着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等不得旁人反应,她三步并作两步,极为利索的离开了千秋亭。李存之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偏偏脸色沉得吓人。杜子熙眼如明镜,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便也起身屈了屈膝,道了告退。
这一曲嫦娥奔月已然结束,李存之却是盯着那一处发呆,许久未动。底下的臣子见两位侧妃先后离开,殿下又没个表示,纷纷猜测起来。
每位臣子都暗里揣测得很开心,但见太子殿下忽然直起身,与上首那人说了些什么话,匆匆离开,面色不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八章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虽然这是描写七夕节的,但用在这时候也不错。坐在台阶上看月色,确实有那么点味道,还有一股子……寂寞。
寂寞可不是个好感觉。秦袅袅一个激灵,猛地直起身子,匆匆的回去长乐宫。
菱花见方向不对,便出声提醒了一句。她却无畏无惧,道:“今儿殿下管不上我了,回去长乐宫不碍事的。正好你回去好好的拾掇一下,日后就不去九华宫了。”菱花不明所以,却是照着她的话做了。
长乐宫一片漆黑,只有清冷的月华盖着,看着竟有些冷清。长乐殿又蒙上了一层薄灰,倒是能与冷宫的凄清相提并论了。不过一个多月未回,长乐宫便成了这幅光景,还真有些物换星移的感觉。秦袅袅就着御膳豆黄在外头等了好些时候,好容易才得以进去好生歇息。
菱花跟在她的后头服侍着,蹙着秀眉。她总觉得今日的侧妃有点不同与往日,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秦袅袅叫菱花留下两盏灯火便打发她出去了。她慢悠悠的解了腰带,方准备宽衣解带,李存之便来了。她诧异的看着此人,心道:她方才难道是看错了,猜错了?
实际上她对二人之间的关系猜得是差不离,但李存之的想法却不是能被她轻易看透的。
那人沉着脸离开千秋亭就直接回了九华宫,宫里却不见秦袅袅的人影,他猜测这人定是注意到了什么。也是因此,她许是回到自己的一方小窝来了,他便也去了长乐宫。可长乐宫里除了一地月华,并没有太多的光亮,仅长乐殿的里屋透了微薄的烛火光芒,映出她单薄的身影。
“袅袅。”他唤,声音轻轻地,柔和极了。
“臣妾给殿下请安,殿下吉祥。”她懒懒的行了礼,刷刷的褪去外衣,只裹了层薄薄的衬衣便窜入了冰凉的被窝里。她在被窝里缩了缩,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李存之默不作声。他静默的洗漱一番,水滴在水盆里发出泠泠的声响,在寂静的长乐殿显得格外突兀。苏喜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顶着压抑的气氛,待到殿下洗漱妥当,他匆匆的离开,片刻也不敢多留。
他与菱花有同样的感觉,今日的太子殿下与往日不同,但究竟不同在哪里,他不敢妄自揣度。
李存之窜入被窝,里头没什么暖气,依旧凉凉的,尤其是枕边人的身子,凉得他心里疼惜。他从背后搂紧了她,小心翼翼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温暖她,“睡了?”
他又圈得紧了些,好像一个不在意,这人便会从他的怀里溜出去。秦袅袅深深地舒出一口浊气,颇有几分泄气,道:“殿下,您松一点,臣妾喘不过气了。”
他的手臂稍稍松了一些,“生气了?”
“殿下您说笑了,臣妾是真的觉得累了才回来的。再者说了,臣妾今日都没怎么好好歇息,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就没好好歇息,咱俩都累到一块儿去了,能不倦么。”
这人用下巴抵着她玉脂般的肩头,鼻息吹着脖颈,一阵温热一阵凉。秦袅袅往底下探了探,缩着脖子。
“袅袅,你怎么如此淡然呢?”
“殿下,不是臣妾说您,这大晚上的您不睡觉,老是问这些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做什么?臣妾这么爽快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淡然呢,又不是杜侧妃。”这一说,秦袅袅打开了话匣子,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臣妾觉得殿下您最近很不对劲啊,好像患得患失似的。您是不是受刺激了,要不要臣妾叫安御医来给您瞧一瞧?有病得治得吃药,迟了会落下病根的。”
“你的心呢?”
这是个深奥的问题,秦袅袅觉得她得好好的思考一下再回答。殿下问得很深沉,她是要回的深沉些,还是随意些呢?
随即,她道:“殿下您不能这么问,臣妾的心自然是在臣妾身上了,不然臣妾怎么还能跟您说话呢?殿下,您真病了吧。”
“袅袅,你信我吗?”
秦袅袅偷偷挑眉,“殿下,臣妾先睡了。”
那人久久不语,吐呐均匀轻浅,秦袅袅静候了半晌,只当做这人已经睡了。孰知她刚放心的阖眼便觉出那人手臂更紧了些,他遽然间道:“袅袅,我喜欢你。”
她骇得不轻,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好装作已经熟睡。可这人似乎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