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琼华掌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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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笑道:“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保存姜国的火种,终有一天会发展成燎原大火。所有属于我们的,终有一天我们都将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生天
商议既定,夙瑶道:“日落之前,把所有人召集到大殿前,龙阳,此事便交给你了。”
龙阳按了按剑,欠身道:“来日必不辜负大恩。”
他的脸上带了一点如释重负的真心笑意,浓眉舒展开,唇角弧度柔和。天光大亮,他看了眼天色,道:“那我立即去着手准备此事,两位,先行告辞。”
夙瑶颔首,对他一笑,正欲说话,重楼忽的神色一动,莫名道:“似乎有有意思的事情要发生了。”他的目光透过窗棂,不知落在何处。
他的感知可以笼罩方圆十里亦不过寻常。夙瑶偏过头,看着他饶有兴味的神情一眼,心里也是不知为何一动,甚至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平日万事无所挂碍的模样,又是何时能令他觉得“有意思”?只怕… …只怕不会是什么赏心乐事。
夙瑶对他道:“重楼,有话不如直说。”
重楼抱着手臂挑眉道:“说出来岂非就无趣了些?此地东南,相距大约五百步,你看不到吗?”
夙瑶依言闭目“看”了一会儿,终究精力不济,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颅脑便如针扎一样刺疼。她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道:“不行… …看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重楼轻飘飘瞟了夙瑶一眼,道:“哼,这也难怪,那里可是有着魔剑的所在,自然‘仙’的力量会被克制到最低。”
龙阳急着离开,本不欲听这二人打哑谜,但“魔剑”二字一入耳,却令他全身都清晰可见一颤,且重楼最后一眼竟是落在他身上,意味不明,寒意一下子从脚底一直冲到顶心,令他心悸。
魔剑的存在是一个最大的秘密,他现在已经不去想重楼是如何得知它的所在,而只想问清楚他口中“有意思的事”究竟为何。但看着重楼的脸,话到嘴边,却有些问不下去。
他定定神,开口道:“出什么事了吗?”
重楼冷哼一声,道:“本座为何要告诉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龙阳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一时有些愣怔。
夙瑶心知重楼不会故弄玄虚,亦明白他为何对龙阳爱理不理。她看了看愕然的龙阳一眼,道:“龙阳,重楼言下无虚,你还是去看一下为好,另外,魔剑本身也不能放在那里不管不顾,左右你也需去一趟,不如现在动身,我们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龙阳皱眉想了一下,道:“也好。”
重楼不知又看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刀——?她在做什么?”
… …
龙阳首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糟了!”
竟是龙葵不知道怎么知晓了铸剑的最后一步,想以身殉剑?!万万不可!
再来不及多说,龙阳夺门而出,迅速跑远了。
夙瑶眉头微皱,想到早前龙葵异样的神情举止,她竟是早已有了求死的决心?她还是孩子啊… …
夙瑾的面容在心中闪过,音容远去。夙瑶心中一疼,对重楼道:“你不去救她吗?”
重楼道:“她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夙瑶拂袖而起,道:“你不救,我去救!”
她的眉尖都因怒气而发红,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踏着飞花落叶而去。
重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着脸,黑色翅膀“唰”的展开,一步踏入了空间裂隙之中,瞬间消失在原地。
重楼穿越空间的速度何其快,几乎是下一个瞬间,他就出现在了工坊。又过了十个弹指,夙瑶才赶到。
她冲进内室,只看见重楼自顾自倒提着魔剑,站着。
龙葵身上沾着血,闭着眼睛倒在地上。
室内一片狼藉,架子也倒了,各色不知用来做什么的器皿碎了一地,锤子飞到了角落里,木桶翻倒在地,污水横流,混乱地不堪入目。
夙瑶把龙葵扶起,她手上的伤口不深,只是看起来吓人,袖子上布满斑斑点点的血星子,夙瑶探了探,脉象还算平稳,她握着龙葵的手,雨润顺着前臂蔓延,伤口开始合拢。
“这是怎么了?!”
夙瑶绝不相信是这里的混乱是龙葵一个人能造成的,在那十个弹指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龙阳才堪堪赶到,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夙瑶身上的龙葵,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步履凌乱地飞奔过来,几乎险些被地上的杂物绊倒。——“妹妹!”
龙葵在法术的治疗下渐渐清醒,她睁开眼睛,一时有些发呆:“我——刚才… …”
龙阳道:“妹妹,你怎么样了?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从夙瑶手中接过龙葵,惊觉她几乎没有重量,不知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消瘦。
夙瑶道:“莫急,小葵无事。”
龙葵虚弱道:“皇兄?我方才——发生了什么?”
夙瑶看着重楼:“是不是你做的?”
重楼挥了一下手中的剑,阻拦在他面前的一排架子喀拉拉断成两半,码放整齐的竹简,离得近些的都化作了飞灰:“我?哼,如果我做了什么,她如今还有命在吗?”
夙瑶半个字都不信:“除了你,谁能把这里弄成这样?”
龙葵道:“我想起来了… …方才,这位… …这位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在这里,抢了剑就挥了一下,就像刚才那样——我没注意,就摔在了地上。”
她十指扣着龙阳的盔甲,细细的,还在颤抖,脸上满是惊怕。龙阳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了… …王兄在这里,别怕。”
夙瑶叹气道:“重楼,你!唉… …”
重楼提着剑,仿若未闻,道:“这剑确实不错。”
站在姜王宫的金顶上,天高云淡。夙瑶的发丝未曾束得紧,几缕顺着风飘扬,高高飞起的时候,仿佛能触及苍穹云朵。她侧脸对重楼淡淡笑道:“没想到你肯伸手。”
重楼鼓动着双翅,悬停在夙瑶身边,脚下踏空一尺,一直不曾落下来。他俯瞰着全城,风不算小,却连他的衣角也未曾吹起。他扫了夙瑶一眼道:“若非他是飞蓬,我岂会帮他?”
夙瑶嘴角的笑意枯萎了些许,她将视线投向远方,道:“他不是飞蓬。”
重楼抱着手臂,冷哼道:“他不是飞蓬,他又是谁?”
夙瑶道:“自然是龙阳。”——凡人龙阳。
重楼道:“你难道真能分得那么清楚?”
夙瑶没想到他忽的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沉默下来,无言以对。
夙瑶看着脚下墨点一样的缓缓移动的姜国人,在指挥下调度有序,向着王宫的方向聚集。离日落的时辰已经不远,她心中的倦怠之意忽然浓重得无以复加。
在日落前,军队森严地排列在广场上。在夕阳金色的照耀下,仿佛涂上了一层坚固的金色战甲。
——“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何必多言,速速离开就是。”
所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夙瑶看着空荡荡的城池,道:“或许他们有一天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破冰归来
从半山腰往上望,无尽石阶似乎要一直通到天上,浮云凛冽。石缝中生长的草木俱都苍劲,四时不凋。
夙瑶提着裙裾,拾级而上。
重楼在片刻前越空而去,夙瑶沿着平整的石阶一步步走上去,既不快,也不慢。
石阶曾是她走惯的,在幼时,她在这万丈台阶上无数次往返,初时也气喘大汗,过了一二年,渐渐也如履平地,气息匀调。她走熟了之后,师傅就慢慢叫她一些心法剑招,有了身体底子,她学的很快,或许是太快了一点,所以后来她所成平平,才格外教人失望。
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意识到快并不是一件好事的。
如今她不疾不徐顺着石阶往琼华走,步伐既不大一点,也不小一点,裙摆下的青布鞋,轻捷点着石阶。
琼华宫远远在望,已能看见山门前的神道柱流云蟠龙,朝天吼蹲在承露盘上的剪影,逆着日光,不甚分明。
意想不到的人拦在山道中间,握着剑,皱起的眉心中,火红的印记灿灿如阳。
夙瑶留下寒器的时候便知道青阳重光会迫不及待释放玄霄,是以其实并不惊讶。
火焰的气息如此浓烈,靠近玄霄,空气也似乎起了火焰的波纹,但他的神情冷淡,并无狂躁迹象。
以夙瑶水灵之体,站在他身边多一刻都觉煎熬。她将将在他三步之前停住,微扬起头,对着他道:“这么些年,师弟总算从玄冰中出来了。也算不辜负我当初将你冰封之时的承诺。”
她自是应许过,他日要尽力要为玄霄寻找望舒,压制炎阳,助他重获自由,摆脱反噬之苦。但玄霄以为她只不过口上锦绣,腹内狠毒。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失望而后绝望,脱身遥遥无期,岂能不怨不恨。
第一个三年时,他想,如果她能放他出来,他会十分感谢她;第二个三年时,他想,如果她能放他出来,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第三个三年时,他想,如果她真的有一天放他出来,他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三年又三年,今年,又是第几个三年?
朱颜未老的师弟站在台阶前,手握长剑,轻声问她。
“所以,你如今便是来杀我的吗?”夙瑶亦是轻声回答。她惯用的刺云还放在琼华宫的寝殿中,
她手一抖,一支冰刺出现在手心,贴着手指几乎无形无迹。
他们相对而立,长风过袖,面上神情俱是平和,谁能想到生死搏杀或许就在须臾。
毫无征兆地,玄霄大笑起来。
“师姐莫非真的以为玄霄是此等狂徒?放心,我虽受炎阳之苦,无辜受冰封十几载,也知此事怪不到你头上。若真的不分是非,不理因由,我岂非是个蠢材?”
夙瑶舒了一口气,掌中冰刺却尚未收起。坚固的冰刺散发着寒气,她掌心紧密贴着的地方开始泛青,砭人肌骨。
玄霄收起羲和,目光中蕴蓄着清浅的笑意:“掌门师姐当真谨小慎微,莫怪能稳坐这个位子这么多年。”
这一句“掌门师姐”含着的讽刺之意如风过耳,丝毫未能让夙瑶动一动眉。她收起冰刺,玄霄的目光在她掌心转过,笑而不语。
夙瑶淡淡道:“武不成,总要文来就。琼华不养无用之人,哪怕是掌门,也是一样。”
玄霄哂笑道:“凝冰为刺倒也寻常,难得这根冰刺竟有冻伤主人之威,师姐这多年,境界不同以往。”
以水灵之体驭冰,艰难不须细说。哪怕如当初夙玉天水违行之体,做到冰化外物虽简单,却无多少威力,更不可能伤及夙瑶这等躯体坚韧的修行有为之人。
若是夙玉当年修炼至今… …想必… …
他心中一凛,急忙收拢心思,心中猛然窜起的焦虑苦痛却毫无淡去迹象。
夙瑶将他眸光陡然一红的情形收入眼底,心中泛起了一些担忧。羲和是何等霸道的兵器,她当年亲眼看着它铸造,剑成之日,承天剑台半数没入焦土。这般汹涌的火灵,只怕区区三件寒器还不够压制它的威力。
她上前,二指搭在玄霄的脉门,玄霄虽一惊,但并不甩开,而后更是坦然——纯正的水灵力源源不绝输送到他经脉之中,修复因炙烤而面目全非的脉络,清凉适意,暂时中和了乱窜的羲和炎阳。
他垂下眼睛看着夙瑶还搭在他手腕的两根纤长手指,回忆起她方才捞起他手腕的动作,极快、极准,竟令他也毫无躲闪的余地。
她何时竟如此出乎他的意料了?仔细想想,自那次他灵气暴动,直欲破冰入魔的那一天,她展现的不俗实力,也不似从前那个平淡木讷,毫无所长的大师姐。
他心情复杂地笑了起来,夙瑶收了法术,略有奇怪地看着他。他正了正神情道:“多谢大师姐出手相救。”
夙瑶摇首,略显冷淡地负手道:“玄霄,你的心中太多杂念,肝火太盛更襄助炎阳,若是不能做到少动心念,少行内息,我帮得了你一次,未必能帮你第二次。”
玄霄垂下手,下意识去摸羲和的剑柄,袖子滑下来笼住了半边剑身,剑鞘上镶嵌着大颗的朱松石与碧晶,硌着掌心,微凉。
他的神情便有些说不出的怅然:“身在红尘岂能真正免俗?哪怕是九天仙人,就真能清净无忧吗?——何况我辈。”
夙瑶稍觉情形怪异,就见玄霄神情一转,带了些微揶揄道:“倒忘了还未恭喜大师姐。”夙瑶蹙眉道:“此话何解?”
玄霄带着奇异的微笑,从袖中取出一张青色帖子,手腕一抖对着夙瑶飞过去。
刹那间风声骤起,吹得夙瑶耳坠沙沙打着秋千。她伸手出去,在帖子上一弹,青色影子在半空中翻了数周,稳稳落在她手心,她低头看了一眼,险些没失手把帖子掉在地上。
这… …分明是一张婚贴!
夙瑶沉下脸,耐着性子把帖子看了一遍,玄霄看她如临大敌,面色渐白,只觉得十分痛快解气:“竟不知师姐魅力无边,令得清都掌门宁愿以整个昆仑为嫁,求娶佳人。”
夙瑶把帖子折进袖子,问玄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玄霄轻笑一声,似是觉得她此刻的神情十分有趣:“今晨,而且,长老们似乎非常愿意促成此事。”
夙瑶面色一紧,道:“不知所谓!师弟,让开,我要去和长老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