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初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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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拔脚走人的胆子,那男人貌似没有,以三步一顿的节奏终于过来,拉开椅子坐在了她面前。
他收了打量叶纯的目光,抬手找侍应点了杯卡布奇诺,故意拽着范儿想发英式的音,结果说得像日语。
叶纯那颗,自小被对门那满屋警察熏陶出的爱国心,瞬间就起了化学反应,默默叹了句说中文能栽你面子吗大哥?
打量他的视线瞬间敛没了温度。
这就是据她母上大人所说,打小指给她的娃娃亲,比她大三岁,日前举家搬回。
其他的信息,母上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小时,外加为了劝她来见人,夸大其词了两个多小时,叶纯就记住了一个姓名,于是挎着小包就出来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还没适应,相亲对象从天仙到凡人的转变,低着头攥着照片傻呆呆的。
叶纯也不急,喝咖啡吃点心,越发得悠然自在。
结果没等他们等来男人点的咖啡,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
哭得花容失色的女人,大着肚子站在他们桌前,指着叶纯大骂:狐狸精你个小三你勾引我老公的时候,叶纯突然笑了,对甘哲求而不得而拱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借此得以释放。
笑声冷冷地回荡了一圈,声音不大,却成功地让那女人收了声。
叶纯在男人满目失措哄着女人,又想替自己澄清的时候,在满咖啡店里鸦雀无声看热闹的时候,突兀地一咧嘴,冷冷地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问:“姑娘,这是你男人?”
那女人哭得直倒气,冷不丁被她冻了下,闻言大力点头。
叶纯抬着下巴又冲那男人问了句:“陈世美,这是你女人?”
那男人也忘了计较称呼,原本犹豫的眼神,在触及女人那肚子时,变了变,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很好,”叶纯察言观色,跟太后似地重新坐进椅子里,冲那女人勾了勾手指,道,“眼泪擦擦,哭声收了,别影响我打电话。”
那嗓音有些冷,有些低哑,却莫名有些威慑力。女人下意识想停了哭声,却又不想如她所愿,正踟蹰间,却不料下面一出好大的反转剧,吓得她顿时敛了气息。
“阿姨!呜呜呜呜呜呜呜!”叶纯拨通了电话,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哭声,登时令满咖啡厅的人一身鸡皮疙瘩乱掉,最绝得是她居然还板着一张脸,冷得掉冰渣。
“阿姨你肿么能这样!?你说刘赫哥哥是单身,这么多年来守身如玉,就等着履行跟我的婚约,我妈还说,他是我国最后一个好男人!结果现在刘赫哥哥大着肚子的老婆,都来捉奸了!说我是小三儿!连刘赫哥哥都转头说,人家伉俪情深是被逼着来相亲的!阿姨呜呜呜呜呜呜呜!这里这么多人,你说让我以后还怎么出门啊,人家这辈子都没脸见人啦!?呜呜呜呜呜呜人家不要活了啦!呜呜呜呜呜呜!”
咖啡厅里所有人:“。。。。。。”
叶纯板着张脸撒泼折腾秀口技,完了果断电话收线,适才还一副要死要活语气的姑娘,拍平裤腿的褶皱站起来,轻松地咧嘴一笑,两手抱拳冲着那满脸惊悚的孕妇,感激地道:“多谢!”
孕妇:“!!!”
刘赫俩眼珠转成了蚊香圈,一头雾水。
咖啡厅里所有人:“???”
叶纯说完转身出了咖啡厅,还没忘先到柜台把账结了。
她这边身影甫一被关在大门外,角落里立马有人跟着站起来。
那人身材高大颀长,脑袋上扣着顶贝雷帽,鼻梁上架着副墨镜,两手|塞|在裤兜里,晃晃悠悠地游荡到那对野鸳鸯身前。
他手指头把墨镜往下抠了抠,低头露出炯炯有神的双眼,眼神复杂、如有实质地在刘赫身上扫了扫,刘赫抱着他家秦香莲不由打了个抖。
那人眼瞅着刘赫抖成了鹌鹑状,低声笑了,嗓音醇厚低沉,带着点儿愉悦,他就着俯视的姿势,道:“谢啦。”
刘赫and孕妇:“!!!”
“怎么,看你俩这表情需要我解释?”那男人笑容中微带了点哂笑的意味,道,“我就只说四个字。”
那人笑眯着眼,伸出手掌竖着四个指头晃了晃,一字一顿道:“乐——见——其——成!”
说完将墨镜推了回去,手插进裤兜里几步出了咖啡厅。
野鸳鸯面面相觑。
咖啡馆众人:“???”
自此,刘赫在城墙外的大学区里一战成名,成为小范围区域内,“秦世美”的代名词。
当然,此乃后话。
那位也算是小小拽了一会儿的男人,正是不放心叶纯,偷溜回霖城的甘哲。
甘哲刚追着叶纯出了咖啡馆,短信铃声就响了,他脚下不停,伸手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随意瞥了一眼就傻了:满屏幕的未接来电与短信。
短信君A曰:“特么的!甘哲你今天不回来,就打包滚回霖城吧!”
短信君B曰:“哥,我喊你哥了行么?快回来啊啊啊啊,又出事了,赶紧来侦查现场吧!”
短信君C曰:“赶快回来!三个地点同时出事,老子分|身乏术了!”
后甘哲眼瞅着叶纯渐行渐远,无奈地掉头往反方向走,他只道: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小叶子能好好相亲才怪呀~
☆、再战江湖
叶纯相完亲连家都没回,就给她妈发短信报备了一声:“黄了”后,在路口拦了辆车就赶往光盛设计室去了。
她打电话给刘赫他妈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显示,跟许思明发来的一条短信:“下午有空来趟办公室,一名成员今日归队,渲染配色那叫一绝,准备分去跟你搭档,你过来见见人。”
等叶纯推开了光盛设计室的门,就被传说中“渲染配色一绝”的搭档闪瞎了眼。
那个叫林亚的男孩,看着挺年轻,个子高,显瘦,穿着件大领子的T恤衫,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他把头发挑染成了栗色偏金的颜色,眼角还拿棕色的眼影挑出了个凤眼的尾巴,转眸间波光流转。
人长得倒是很不错,收拾得也很时尚,就是娘得太出众。
是个——唔,叶纯牙疼地下了个很是中性的定论——是个爱美的男人。
“这几个案子中,林亚就是你搭档了,哈哈哈哈,好好相处呀,林亚人很好玩哒。”许思明拍着她肩膀,突然转了语重心长的调调,道,“就是那啥,嗯哼,有些方面你得多加体谅,人无完人不是。”
叶纯让他半百不白交代得一头雾水,也没来得及多问,他就摆摆手留下林亚自己走了。
林亚眯着眼睛目送领导出门,伸出了只纹了美甲贴着水钻,保养得嫩白嫩白的手,友善地跟叶纯握手连带晃了三晃后,笑眯眯地拉长了声音嗲嗲地道:“我叫林亚,你叫叶纯是不是?名字很好听的说~~~还有哦还有哦,许大大说你能力很彪悍呐~~~好葱白你哦~~~”
叶纯给他“的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正兀自蛋疼是不是以后搭档的日子里,这孩子都是一副如此妖孽的模样?就听那妖孽又开了腔:“许大大说,你是才回霖城的咩,那你以前混哪里呀?”
混什么呀混,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叶纯一张脸连表情都懒得摆了,道:“阳城,以前跟着父母工作调动去了阳城念书,最近才回来。”
“我家也在阳城耶!我没钱花想工作了就来霖城,平时都住阳城耶!”妖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颇显童真,“咱们两个好有缘哦!”
“是么。。。。。。”叶纯仰头看他两眼,眉头一攥疑惑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我觉得你的嗓音好耳熟,但是我有点儿脸盲,嗯,可能不太能想起来。”
林亚愣了一下,道:“哦?是嘛?”
“对对,特别是你这声‘哦’,”叶纯屈指扣了扣额头想了想,遗憾地叹了句,“就是想不起来了。”
林亚的嗓音很干净,但是他刻意地撒娇,使得这份干净有了些许扭曲的感觉。叶纯总觉得她在哪儿听过这样的声音——干净贵气。
“想不起来就算了嘛,走走,咱们去里面小组设计室再说。诶呀,说不定这就是咱们两个的缘分呐!”林亚自来熟地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往顺着走道往里走,打断了她的沉思,“现在认识也不算晚嘛。”
叶纯也懒得再计较,跟他往里走了两步后拍掉了他放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道:“走道窄,别勾肩搭背的,好好走路。”
林亚又“哦”了一声,手放了下来,身子却几乎贴到了叶纯后背上,贴得她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快走两步,林亚跟着快走,她停下,林亚也停下,但依旧贴着她站。
分给他们的设计室在走道的最里头,还得拐个弯儿才能到。
“我说,”她无奈地扭头,“你就不能跟我保持一点儿距离,好好走两步?”
“好讨厌,是你腿短走得慢,挡住我了啦~~~”
“。。。。。。”叶纯冷眼旁观他撒娇打诨,面瘫着脸侧身给他让路,“大爷,算我求您了,您走前边行么?”
林亚眯着眼睛偏偏侧身跟她面对面站在一起,叶纯握了握拳,忍住给他一下的冲动:“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起来没有问你要手机号码呀,没有电话咱们两个工作上有事都不能商量的说。”
叶纯实在懒得跟他多说,报了手机号码给他,林亚掏手机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的笑意。
叶纯低着头,等着将他拨过来的号码存档,并未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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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哲赶在暴雨之前赶到了现场,得了天气的便宜,这才让甘哲提取了不少有用的痕迹,自此栩城的案子算有了新进展。
甘哲比任何一个人都卖力,取样采证分析推理,一忙就是一个通宵,累得眼中都带血丝,眼角眉梢却都带着喜悦。
“诶,你怎么比我们头儿都忙?”队里跟甘哲交好的警察道,“你这么着急干嘛?”
“着急回家。”甘哲头也不回,他带着一次性口罩、帽子跟手套,趴在工作台上观察收集到几种可疑鞋印。
“你着急回家干嘛?”
“回家追我的阿纯。”甘哲伸手比划一下其中一双鞋底是斜条纹的鞋印,又将头偏着瞧了瞧,找了个避过光线的角度,眯着眼睛兀自思量,这鞋的摩擦痕迹貌似不太寻常。
“啊?蠢什么?”那警察茫然道,“什么蠢?”
“你说单口相声呢?还颠过来倒过去的。”甘哲抬头瞪了他一眼,“什么蠢不蠢的,那是我家青梅。”
他站起身闭着眼睛好似在沉思,手放在桌面上节奏缓慢地敲了几下后睁眼,边在纸上又画又写边一心二用道:“我小时候不懂事儿,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事情。后来长大了才明白,以前那些傻逼举动原来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不过还好,她现在回来了,我总还是有机会的。”
也不知道这话他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那警察的。
说完他又淡然补了一句重要的:“叫你们头儿过来,我有结果了。”
“啊。。。。。。”那警察正投入地将自己也带入到了,自己当年那场无疾而终的初恋回忆中去,冷不丁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反问道,“啥?”
“啥什么呀,”甘哲啧声道,“老子已经把犯罪嫌疑人的基本资料确定了,还有他的大致逃跑方向,赶快把你们头儿叫过来拿报告啊!”
“啊啊!哦!好!”那警察闻言惊喜地瞪眼,转身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甘哲背靠在工作台上,嘴角咧了咧,呐呐地自言自语道:“阿纯,你说我说的对么?我总是还有机会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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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没几日,叶纯母上攥着张请柬,出去了一圈后再回来,颇糟心地说叶纯,让她那么一搅和,她的娃娃亲倒成了别人的佳婿良配,那顿喜酒吃得她胃里直反酸。
叶纯淡定地在户型图纸上,拿铅笔打设计初稿画,头都没抬便道:那种男人她不稀罕要。
“可你。。。。。。”叶妈愈加糟心的眼神瞅着她,“可你这性子,谁又敢要你?我现在托人给你相亲,都没人敢搭这个茬儿,生怕你再当场那么一闹腾,又成就一个千古骂名!”
“没人要拉倒,清静。”
“闺女,不是我说你,再几个月你就26了,”叶妈更加糟心地道,“这个岁数的女人搁霖城,就快嫁不出去了。”
“那就不嫁了。”
叶纯嘴上装得淡定,心头却被叶妈的话砸出了个洞。她笔尖顿了顿,手腕一转,在草稿图上卧房位置的空白处,略略几笔就勾出了个挺括的身影,利落干练,唯有脸部只有大致的轮廓,淡淡的阴影将本属于五官的位置掩盖。
叶妈瞟了一眼就无奈地撇了嘴:“又是这个男人,来来去去这几年,你画他画得我都不耐看了,但凡你能画个完整的脸出来,我就敢给你把真人,从茫茫人海中人肉出来!”
这回换叶纯糟心地回视她母上:“妈,我脸盲。”
叶妈:“。。。。。。”
叶妈心想:这毛病太要命了,她女儿好不容易看上了个男人,却只能如此痴望,毫无圆满的可能。
她眼瞅着叶纯拿橡皮,将那人像擦了个干净,吹掉橡皮屑,换了根笔继续画她的设计稿,无奈地摇了摇头。
结果叶妈执着地不信邪,不知又从哪儿挖来了青年才俊,隔周继续以滔滔不绝的口水攻势逼她相亲。
叶纯啧吧着嘴,冲着兴冲冲给她手机号的母上大人,道:“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