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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最佳初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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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正苗红的甘哲and甘甜甜:“。。。。。。”
“你们那连环杀人案进展怎么样了?”干爹拍开甘哲的腿,坐在沙发上,问,“听说重案组负责这个案子的忙得都快秃头了?”
“我也快差不多了,”甘哲叹气,不由自主伸手摩挲头顶短发茬,“今儿不是又找到一名受害人的尸体么?就在柳河岸边发现的,尸|体剁得都能做意大利面肉酱了。”
甘甜甜在一旁瞎乐:“对对,我这法医都派不上用场,连块儿完整骨头都没有,尸|体直接就让送给鉴定科了。嚯爹你没见那架势,送去的时候,正赶上老王蹲在检验台下面吃炸酱面。他一见有新案子还兴奋来着,结果站起来就瞟了那么一眼,一口面全喷尸|体上面了!那真是——白色的面条棕色的酱红色的血肉灰骨头渣!”
甘爹默了半晌,面无表情地斜觑着她笑得疯疯癫癫四仰八叉的模样,转头交代甘哲:“别老琢磨着升职了,好好把你妹妹三观扭一扭,她就快嫁不出去了。”
甘哲:“。。。。。。”
甘哲心想:您老二十几年都没完成的任务现在想交接给我了?我后半辈子全搭进去都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甘甜甜:突然发现我哥还挺纯情的。
小叶子:不好意思,声音太小没听见!
甘哲:她!说!我!纯!情!
甘甜甜:这话我收回,我现在只想说他是真傻缺,小叶子你择偶观有问题啊。
甘哲:!!!

☆、29


叶纯四处游历了一个多月后,终是又回到了阳城,那个自己住了将近十年的地方——算是她第二个家了。
人总是很奇怪,在家的时候想出门看看,可一旦出了门,走得远了却总觉得心被牵着,不由自主想回家。
阳城这个时候气候正好,不冷不热,不干燥也不多雨。叶纯想起来了年底的室内设计创意大赛,于是赶下午上班的时候去了趟以前的设计公司,结果办公室锁了门,外墙上挂了通知说全员放假一周,不接单不领单。
没办法,她只好游荡在街道上,却正巧碰上何韵诗的舞台剧《贾宝玉》公映,那是现代版的《红楼梦》,剧情从原著最终回起,重新诠释了贾宝玉与12金钗的情感,亦着重刻画出他与林黛玉的爱情之间,那份不忘纯真初衷的勇气与赤诚。
叶纯淘了张黄牛票,坐在剧院二楼上,感念剧情的心酸而唏嘘,同比自己的爱情而喟叹,她想起曹雪芹的那句话:红尘繁华中却有些乐事,不能永远依恃,转眼间化烟成灰。
人生不过如此。
好在,贾宝玉最终迎来了林黛玉做他的新娘。
叶纯想:林黛玉也是等了贾宝玉一个轮回才嫁给了他,亦不过是应了歌词里那句“今生若无权惦念,迟一点,天上见”,那么,她还偏执什么呢?
这辈子,不过亦是见一面,少一面。
于是,叶纯毫无征兆地拎着行李箱回了家,开门进屋里里外外一番探查却发现叶妈叶爹都不在。
她只当二老出门活动筋骨了,给叶妈手机发了条短信说:我回来了,便脱了外套倒在她卧房床上补眠。
半睡半醒间,叶妈独享的铃声高亢地唱了起来,叶纯伸手接电话,也不知道叶妈人在哪儿,电话对面的声音出奇得飘渺:“纯儿啊,你现在人在哪儿呢?你说你回来了,是在家里吗?”
叶纯翻了个身,含糊地道:“在家啊,下午刚进门。”
“你在家?!”
“对啊,”叶纯手揉了揉眼睛,发现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无端透出股压抑感,“怎么信号不好听不清么?喊这么大声。”
“你快来第二医院吧!”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人,甘甜甜含着哭腔喊得比叶妈还大声,“我哥快死了!”
她身后是哽咽的甘妈,甘妈软成一团坐在椅子上靠着甘爹哭得直喘着气,责骂断断续续地通过话筒传过来:“死孩子你别瞎说!你哥还在急救呢!”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来签一下病危通知!”
电话那头顿时哭声大作。
叶纯手上握着电话,在昏暗的室内茫然地瞪大了双眼,甘甜甜那一声震得她有些懵,久久回不过神来。
*******
医院门口停着几辆警车跟电视台报社的采访车,甫一听说这惊扰全国民众胃口的“意大利面酱碎尸案”破了,当地日报的卓记者恨不得把车开出F1的速度,第一时间采访战斗英雄,原因无它——他酷爱意大利面。
卓记者脖子上挂着他的单反,嘴上叼着笔盖,一手举着录音笔,胳膊肘上夹着记录本,一手飞快地写稿件,专业技能逆天地跟电台记者一起采访医院门口的俩警察。
那俩警察明显是被扔出来面对媒体的文官,舌灿莲花地把一场众警员围追堵截的案子,描述成了那谁谁,赤手空拳单打独斗有勇有谋忠肝义胆。
“呔!只见他左手于身边画了半个弧,右手由上而下披挂,左脚尖点地不动,右脚隐隐踩出太极八卦。。。。。。”
卓记者手下一顿,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抬头发问:“英雄用的是太极?”
那正吐沫横飞的警察闻言一怔:“哦,重来,他用的是正宗南少林腿法,我记错招式了。”
说完又是一声“呔!”,口水飞溅!
卓记者摇头,深觉此人不可信,他默默地向后急退了一步,躲开迎面而来的吐沫星,却冷不丁后背撞到了人。
他连忙回头道歉,被撞到的人已经越过他往医院大门里疾步走去。
那是个单看背影有些瘦削的女子,个子高挑,脑后高高束着简单的马尾,脚步很急。
卓记者手腕悬空技术高超地转了转笔,转身却听见那警察猛然住了嘴,冲身旁另一位颇疑惑地道了句:“诶李子,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女的很眼熟呢?”
小李鄙视地道:“眼瞎呀你!那是甘哲的青梅!”
*******
待叶纯上了11楼,电梯门“叮”一声在她背后关上,她站在门外呼吸骤然急促,腿似乎有千斤重,她根本迈不开步。
她想:往左边走十二步,转弯就能看见手术室的大门。
可是那十二步却像是一段90度的上坡路,她连迈腿的勇气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慢!”甘甜甜从拐弯处探头望见她,几步过来拽过她的胳膊拖着她便往里走,嘴上毫无忌讳地道,“照你这速度,我哥要是咽了气,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叶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惨白无血色,眼睛瞪得很大,里面情绪波涛汹涌。
她在甘甜甜身后木木呆呆地跟着,直到见了长廊里那一溜沉默的警察,跟长椅上搂着哭得肝肠寸断的甘妈不住安慰的甘爹,还有旁边无声作陪的自家爹娘,以及正前方手术室门前电子屏上“手术中”那三个不住闪烁的字,她才心头突突地开始疼,跟有人一拳一拳往她心口揍似得。
还好,还活着。。。。。。
叶纯想哭,却又不敢哭,她不过是个胆小怯懦的姑娘,就算这么单恋了一年又一年,也没有勇气开那个口。
她甚至不知道,她这一哭要怎么收场,她害怕她会忍不住宣泄,将那十几年的爱恋以及此时此刻的绝望无助通通倒出来。她想如果她哭了,她一定会哭得很大声很痛苦,会哭到嗓子沙哑,会哭到再没有眼泪可以流。
所以,她不能哭。
她忍得两眼通红,嗓音喑哑难听,低声唤了句:“甘姨,甘叔。”
那两声在尤为空旷的医院走廊里显得异常飘渺。
甘爹闻声拍了拍甘妈后背,在她耳边轻声道:“叶纯来了,你快别哭了,小心吓着她。”
甘妈梗着喉头喘了几口气,在甘爹怀里点头。
甘爹也不起身,嗓音疲惫地冲叶纯道:“辛苦你了,刚回家就来医院,路上肯定累了吧,去跟你爸妈坐着歇歇。”
叶纯点点头,坐进叶爹叶妈中间,叶妈拍了拍她脑袋,话虽然是说给她的,却明摆着是安慰甘家一家人的:“放心吧,没事儿,你甘哲哥哥自小是个有运气的。等他好了,你还得补他一顿接风宴呢。”
叶纯低着脑袋,眼神发直,她后悔地想她不该走的,她该留下,哪怕留下的代价是看他娶妻生子也比现在好。
几年不见,再见——不知可否还能再见。。。。。。
甘甜甜靠着墙站着,不合时宜地翘了翘嘴角:诶哟我的亲大哥,你可绝对不能挂了,你赶紧爬起来看看你的叶小纯吧,人都快伤心地自绝经脉了呀!
*******
叶纯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始终垂首敛目沉静在自己的情绪里。
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甘哲的同事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甘甜甜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们低声说话,轻声叹气:“我哥就是这脾气,他遇不见好说,遇见了怎么可能不管?虽说他不是你们行动队的,但是肯定是遇见什么特殊情况不得不出手了对不对?”
甘哲的同事不住点头:“对对对。”
“你们也别怪自己什么判断失误救援不及时,让他一个人对上匪徒这种话,他骨子里就继承了我们甘家男人的优良传统。您看我爹,他老人家都不带意外的。”
甘哲的同事应声附和:“是是是。”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真不用互相怪罪。”甘甜甜靠着墙,思想觉悟突然爆表,瞧着一群大男人表情沮丧外加欲言又止,忍不住劝慰,“他既然同意受聘进了你们重案组,自然命就跟你们一样拴在裤腰带上了是不是?不管牺牲还是流血,这都是他的职业归宿。”
甘爹在对面长椅上点头,道:“说得对。”
那三个字坚定有力,不由让叶纯想起来年少时玩闹的戏言。
“刘邦,敢不敢下来一战?!若我败,则死!若你败,拱手让了王位,我留你一命。”叶小纯脖子上打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奶声奶气地模仿电视剧里的台词,小鹿斑比的床单披在背后,一手举着擀面杖横在身前,一手霸气地叉腰。
甘甜甜披着白窗帘装虞姬,趴伏在地上装死尸。
甘小哲两手握着他爷爷的拐棍拄在身前,摇头叹气装作深明大义:“刘邦若在沙场,则不俱生死;若为草莽,则不言天下大势百姓疾苦。而今刘邦为王,职责所在,生死则不该置之度外。”
不过就是这四个字——职责所在。
只是你也说了,生死不该置之度外,叶纯两掌分撑膝头,转首望向手术室的大门,目光难掩担忧。
门顶墙上那盏灯,始终在闪烁,明明灭灭,犹如希望与失望的交错,连着心勾着魄。
作者有话要说:小叶子:他们说,你就要死了。
小甘子:这个…… 呃~~ ______〃

☆、熊汉子玩脱了

叶纯盯着那盏灯盯得久了,胸口闷得仿佛喘不过气,越坐越焦躁。她眉头深皱,豁然起身,一把拽着甘甜甜的胳膊,不管不顾将她拉出了人群。
她拐入了走廊中间的一条岔道,站定,哑声问甘甜甜:“你哥进去多久了?”
甘甜甜嘴巴瘪了一瘪,道:“四个小时了。“
“他。。。。。。他。。。。。。。”叶纯嘴唇哆嗦,道,“他到底伤哪儿了?他一个痕迹检验师,怎么伤得比重案组的人都重?”
甘甜甜平视她,目中此刻盈满了慌张,适才在人群里装作深明大义开导别人的姑娘,原来也不过是装出来的假象。
“说啊!”叶纯忍不住伸手推她肩膀,“说话!”
“左肩一枪,胃部一枪,断了三根肋骨,一根戳进了肺里。。。。。。”甘甜甜忍不住地用哭腔道,“他送来的时候一直在吐血!满头满脸都是血,糊得五官都认不清了。队里的人说,应该是歹徒回来企图破坏现场的时候撞见了他,所以就。。。。。。”
她边说边偷偷斜眼观察叶纯,果然叶纯的脸色不负重望得难看。
脏器受损,大量出血。。。。。。
叶纯只觉脑门上虚汗一层叠着一层,她软着腿靠着墙壁,手按在眉心上,脆弱中眼角却泄出一抹杀气,喉头滚出的字眼里带足了刀锋:“伤他的人呢?”
“你这是要去给我哥报仇嘛?!”甘甜甜眼睛豁然睁得老大,转眼间情绪迅速切换,激动道,“我靠我给你说啊!要不是之前听说还有两个受害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哥绝对当场毙了那孙子!我哥。。。。。。咦?嗯!哥?!”
甘甜甜正对那条走廊尽头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那人工作服上血渍干涸,除去灰头土脸狼狈非常外,竟是全须全尾毫发无损,甚至于,瞧着精神还不错。
“你们怎么在医院?”甘哲诧异,紧走几步过来,眼见叶纯木呆呆地瞪着他,连眼眶都是红的,他慌张道,“阿纯?你怎么回来了?是是是叶叔还是叶姨。。。。。。病病病了?”
叶纯似无所觉,依旧不言不语。
“啊?啊?!”甘甜甜茫然地伸手掐叶纯胳膊,哆哆嗦嗦地道:“我擦,叶纯,是我出幻觉了嘛?我怎么看见我哥完好无缺地站在我面前,还能走能唠嗑?”
叶纯让她掐地一激灵,甘哲两步过来拽开甘甜甜的手,拉着叶纯的胳膊来回查看:“我看看,让她掐疼了没?”说完转头吼甘甜甜;“什么叫能走能唠嗑?你念着我点儿好行不行?自己傻还掐小纯,什么毛病?”
叶纯仰头静静看他,甘哲撩开她袖子给她揉胳膊,叶纯颤巍巍地问:“甘哲,你没事儿?”
甘哲茫然道:“我有什么事儿?”
“那躺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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