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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家教] 轻吻丝绒-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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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留给你作纪念吧,那些时光只有她一个人记得,总觉得对那个傻丫头而言过于残忍了。”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捏住了沢田纲吉的心脏。直视着诺曼波澜不惊的茶眸,他竭力保持着冷静。
“为什么是‘纪念’,她不会有事。”他的超直感也是这么说的,不会错,也不能错……
“那只是彭格列十世你一厢情愿。既然是二选一,你选择了谁,另一个人自动就被放弃,难道作为首领的你还无法承担起自己的选择么?”
紧皱眉头,沢田纲吉的眉宇间刻画着沉痛的不忍,他不信任地说:“露娜是你的亲生女儿。”
“是啊,但我的亲生女儿为了你这个外人把自己本就不多的寿命耗尽了。拥有杜法纯正血统的人原本就活不过三十岁,风间京子如果不死,减少了十年寿命的露娜只有几天可活,与其让她无意义的死,还不如……”
抬眸,诺曼凉凉道:“彭格列十世,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和现在的杜法维持同盟关系么?一旦你那位盟友知道露娜出了事,他会如何看你?”
“……”想到了德维特,沢田纲吉的胸口再度难受地缩紧。
“而且能让她在临终前认清这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真正的世界更加狭窄、沉重且阴暗的,人心也不像晴朗的天空一样简单明快,而是一踏进去就会越陷越深,终至无法自拔,还充满了令人欲呕的酸腐味,就拿彭格列来说吧,有些人的嘴脸也过于难看了。”
沢田纲吉无法反驳,跟露娜比起来,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丑陋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她还在等他,不能浪费时间。
“我再说一遍,给我解毒剂。”染着肃穆的眉宇一沉,沢田纲吉正视着诺曼的眼睛,“如果真的没有那种东西,把露娜的怀表给我。”
“想让那孩子用回溯自救么?沢田纲吉,你后悔自己的选择了?对了,我记得那孩子曾经说过,即便一无所有,她也会保护你……沢田纲吉,问问你的心,你觉得自己配么?”
写满冷酷的茶眸中浮现出少有的意味深长,并不回答他,沢田纲吉只是以毫不动摇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诺曼,暖橘色的火炎在他头顶燃烧着。
两三秒的沉默无端显得漫长,就在沢田纲吉认为应该要出手时,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起身,扬手将一个小小的物件抛给了他。
“给你也无妨,不过不是告诉你还有希望,只因为这本来就是那孩子的东西。葬礼的时候,记得放在她的棺木里。”
就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诺曼语气淡淡,“我们那个时候再见吧,彭格列十世。”
尽管不认为诺曼所说的就是真实,沢田纲吉握着怀表的手指还是不由僵了僵。挥开那个残忍的可能性,就在他转身之时,有个声音传来。
“指针和持有人的心脏是紧紧相连的,如果表停了,她的生命也就终结了。看看吧,看了就不需要那么着急赶回去了……”
仿佛脑袋被敲了一棍,围绕着沢田纲吉的世界,好像因这一句话开始震动。
——我这样唱歌给纲吉听吧,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小时候,孤儿院的阿姨不开心我就倒立着给她们唱一首歌儿,她们听完立刻就会笑了。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有没有觉得开心了一点儿?
——我只救京子小姐一个人……罗兰,你去跟诺曼先生说,不要伤害她好不好……如果只是十年,我负担的起的,就十年……
——没错,我是因为不忍心看到那个人难过才救京子小姐,我也不希望诺曼先生会因此迁怒于他。纲吉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那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对我来说纲吉是特别的人,旁人可能没办法理解,但如果对他悲伤的表情视而不见,我只会更加难受。
——我知道诺曼先生是为我好,您说的都对。但人生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无法用理智去衡量的人,对我来说纲吉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重视着家族羁绊的他,也喜欢他温暖的笑容,所以我觉得值得,打心眼里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
无比熟悉的温柔声线,露娜的声音在头脑深处不停地回闪。喉咙涌起强烈的痛楚,发麻的指尖收紧,沢田纲吉抱着祈祷般的心情,颤抖着打开了表盖——
这瞬间,漆黑的绝望刺入心口。那些重要的时光,记忆,声音,图像发出碎裂的声响。
如同脚边的空间塌下,浮现在他小小那块视野中的,是整个世界都为之崩溃的恐惧。
指针已然静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死亡BGM↓
软萌的露娜已经走了,坐等高冷的露娜殿下。周四或者周五见啊米娜~




☆、绝望的恸哭
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沢田纲吉像被人生生挖走肺里的所有空气那样,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露娜是活活冻死的。在冷藏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用仅有的那么一丁点儿力气和意识,从冰柜里爬出来,然后亲手将冷藏室和冰柜的温度调到了最低。
自杀。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自救”。后来,当彭格列的医疗人员尝试着救治露娜时才发现,虽然外表完好无损,她身体里的内脏器官已然被虫咬得千疮百孔。根本不能想象那时的她究竟承受着怎样的剧痛,或许正是因为生不如死,所以才选择了让低温终结自己的生命。死于低寒,跟体内的虫同归于尽,总好过被咬得面目全非,连个全尸都不剩。
而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另一边,当得到了解毒剂的京子小姐安稳熟睡之时,自始至终都守在她身边的风间才得知了AZ745号航班失事的消息。由于先前只关注着中毒的京子,只为她一个人担心,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此刻,当露娜死去之后,愕然地看着那些有关几小时之前的空难报道,他终于反应过来沢田纲吉所说的“如果没有露娜,京子已经不在了”意味着什么。不仅如此,那瓶碎裂在冷藏室结成冰的液体也在检验后被证明,确实是某种剧毒……
然而,那些代表着伤害的锐利言语已经收不回来了。如果说阻止了京子登上飞机且拦住险些给京子灌送下毒药的露娜是天使,所谓的天使,她已经不在人间了。
“十代目……抱歉……”
在心爱的人安然无恙后,终于恢复了理智的风间才开始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懊恼和愧疚。可是已经太迟了,无论是谁,哪怕不去看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仅仅是和他处在同一个空间内,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的悲痛。
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沢田纲吉只是命令所有人都离开。独自一人,他站在露娜所在的房间。
安静躺在病床上的露娜,她的肌肤像冰一样透亮泛青,小巧的下巴就好像一根小冰锥,狠狠刺痛着沢田纲吉的心。沉默不语,凝视着她的他,他的眉宇,他的眼神,他的侧脸,无一不透漏出令人心碎的绝望,只要回想到露娜临终前的样子,沢田纲吉的心就像冰块一样渐渐碎成细细的粉末。
那是被监控器所录下的景象,艰难地从冰柜里出来的露娜在摸索着调低了室温后又躺回了冰柜。从某一秒开始,她忽然停下了所有因为扭曲的痛苦而做出的动作,只是茫然地睁着仿佛凝霜的眼睛,以虚无到什么也抓不住的眼神看着天花板。或许,就在真正的死亡来临之前,她的心已经被杀死了。
如同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一样,露娜的绝望透过冰冷的显示屏透出来,将沢田纲吉的心染得一片黑暗。然后,就在画面里的她紧紧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沢田纲吉忽然有一种错觉,就好像露娜出现在了他眼前,用掺杂了憎恨和哀伤的大眼睛,忧虑地凝视着他。
是你杀了我。
是你杀了我。
是你杀了我,纲吉……
胸口产生心脏被贯穿般的剧痛,像是被黑色漩涡卷入的恐惧袭来,沢田纲吉这才发现,他承受不了露娜的憎恨,更承受不了她已经不在的现实。
——“纲吉就是我小时候握在手心里直到出汗都舍不得吃的那颗糖果,美好得不得了。那些说星星亮的人一定没有见过纲吉的眼睛,那些说太阳暖的人一定没有见过纲吉的笑容。”
——“喜欢你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比我所有的梦想都伟大。你对我笑对我温柔地说话时,我觉得自己像沐浴在恒温二十五度的暖阳之下;发现你骗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泡在冰冰冷冷的小溪流里。虽然情绪总是会跟着你的一举一动变来变去的,可就是这份喜欢你的心情,让我觉得喜欢纲吉就是全世界最值得的事。”
——“你会不会喜欢我呀,你最喜欢的人什么时候能变成我呀?你会不会在乎我呀,你最在乎的人什么时候能变成我呀?你会不会心疼我呀,你最心疼的人什么时候能变成我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重要呢,我都这么可爱了,你总有一天肯定也会觉得我重要的是不是呀?”
……
口袋里的怀表早就静止了,会哭着笑着对他说这些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露娜的笑容。
露娜的声音。
露娜的眼神。
脑海中传来某种珍贵事物碎裂的声响。那些鲜活生动的画面飞快地回闪,却又在一瞬间全部冻结,崩毁殆尽。
强忍悲痛将意识拉回现实,沢田纲吉捂紧左侧胸口及靠近心脏的位置,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时——
叮铃……有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滚路在地。
沢田纲吉抬眸,从露娜已然变得僵硬的手心里掉出来的,是他曾经给她的那枚A级大空属性的戒指。直至最后,她还紧抓着它不放,或许,她是想骗自己,给她戒指的人还陪在她身边吧。
用颤抖的指尖将它捡起,沢田纲吉用快要哭出来的脆弱眼神凝视着它。然后,他用双手紧紧将戒指握住贴在嘴前,低垂下头,颤抖着肩膀……
在没有任何人看见的时候,至此,沢田纲吉的眼泪终于悄无声息地滴落了下来。
***
几天以后,小小的葬礼在雨中的教会悄然举行了。
黑衣,黑伞,风琴,低转沉重的死亡圣歌。闭着眼睛躺在棺木里的露娜,被埋在白色百合花之中的遗容,苍白脆弱得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样。
从几天前就不再吃任何东西的小兹纳趴在一边的空地上,仿佛已经知道了主人的离去,它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好像在哭。除此之外没有人再哭,但伴随着敲打在黑色雨伞之上的雨声,在场的寥寥数位都能感觉到周遭那令人窒息的疼痛氛围。也就在这种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世间,原来还有无法诉诸于泪水的悲伤。
沢田纲吉也没有哭。至少,在旁人面前没有。
但是,和旁人不同的是,他没有打伞。
苍茫的灰色天空飘起细细的雨丝,淋湿了低头伫立的沢田纲吉的头发和肩膀。当狱寺隼人为他撑过黑色的伞时,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静默无言,沢田纲吉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前方白色的花海,盯着花海掩映中的那个人,直到每一朵百合花的轮廓开始在他的眼中变得模糊,混成一团含混不清的单调的白。渐渐地,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仿佛置身于一个全白的世界,被动地感受着周围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压抑和窒息感。
被雨水打湿的浅棕色发丝下,沢田纲吉的面孔依然柔和清秀,但是他的脸颊明显消瘦了,看起来异常憔悴,那双暖棕色的眸子里交错着仿若无休止的苦恼、绝望与伤痛。注视着身旁仿佛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疲惫的沢田纲吉,狱寺隼人流露出不忍的悲伤眼神,想要伸手搀扶他时,却听到沢田纲吉这样回答:
“不要紧,狱寺。我还站得住,只是……有点累。”
“……”
那是轻而又轻的声音,几乎能被雨声所掩盖。
撤回了即将伸出的手,就在带着悲痛表情的狱寺隼人向后退了一步时,不远处的雨幕之中,出现了匆忙朝这边赶来的身影。转头,当沢田纲吉看清那个人的瞬间,他的神情变得更为悲伤,就好像要竭力隐藏起什么那般,他悄然捏紧了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
是德维特。
因为不想他太过悲伤,直到葬礼的前一天,沢田纲吉才将露娜不在的消息告知了杜法家族。
“……沢田纲吉,你怎么……怎么能让露娜死了呢!”
二话不说就上前狠狠揪住沢田纲吉的领口,德维特简直像是像是泣血般大声吼道。一边颤抖一边说话的他,眼睛充血,脸上布满了沉痛的伤痛与苦恼。
无法回答,即便在电话里沢田纲吉也说不出来,说不出来是他的选择造就了这样的结果。垂下眼帘,他只是咬紧嘴唇,任由德维特发泄着心中的情感。那种悲痛、绝望,还有丧失感,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最能明白。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你是这么没用的人么……回答我啊,沢田纲吉,为什么让露娜死了啊!!!”
德维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沢田纲吉,几乎要将他射穿。他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有火花在里面爆裂。本就苍白的面孔微微泛着青,简直就像亡灵一样。
“……抱歉,是我的错……”
低声开口,沢田纲吉略显嘶哑的声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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