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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逃爱娃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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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左玦儿终于有一点女性防卫意识了,就算是同性,也没必要如此接近吧?更何况她一向少与人接触,现在却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亲昵。
  最叫她不高兴的则是他对她的称呼,小玦儿?
  “我不叫小玦儿!”该抗议的就要抗议,她虽然胆小,但并不表示她懦弱、没主见,只是平日里没人听得到她的呼声罢了。
  看到小丫头退后两步,离开他伸手可及之处,雷君毅也不急着逼上去;猫捉老鼠就是要有放有抓才好玩,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回避居然让他的右手有空虚之感?是他的错觉吗?右手虚抓了几下,雷君毅决定大方的略过这个小问题。
  “你年纪小,加上你的名字叫『玦儿』,不叫你『小玦儿』要叫你什么?”
  “那我也叫你『小毅子』才公平!”咦?怎么听起来像是她在戏文读本中皇帝老爷对那些公公的称呼?
  “呵……”雷君毅笑开了脸,没想到小丫头也懂得反击,看来他得对她另眼相看了,不过也正因如此,游戏才会更加好玩。
  “那好,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娃娃』好不好?”反正他就是想拥有一个她的小名──一个他专属的小名。
  “娃娃”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她看起来就是一尊精致无比的玉娃娃,甚至连微低的温度都像上好的温玉。
  “不要,叫我左玦儿就好。”不明白为何他要为她安个小名,虽然“娃娃”的确比“小玦儿”好很多,但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那是娘亲帮她取的。
  “你有字吗?”他的名与字虽不同音却相同,所以他也懒得浪费口舌,向一些不相干的人解释一些有的没的,叫什么都一样。
  她摇摇头,“没有。”
  “那好,我帮你取一个,就叫『娃娃』,而且只有我能叫哦!”帮别人取字还不忘宣示所有权,也不想想名字就是要给别人叫的。
  “不要!”哪有人的字叫“娃娃”的,他分明是在耍她。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雷君毅把隐藏在那张绝艳皮相下的霸道个性表现出来,“不叫『娃娃』你就等着被叫『小玦儿』!”
  “好嘛,『娃娃』就『娃娃』!”在坏人的恐吓下,左玦儿没胆再对峙下去,反正让他叫两声又不会少两块肉。
  “乖,以后你要叫我雷大哥,我就叫你娃娃!”非常满意自己的嗓门能镇住这个小丫头,雷君毅如同变色龙般地恢复以往的潇洒姿态。
  看看天色,他该走了。
  他再弯身在左玦儿细白的小脸上轻轻印上一吻,“再见。”
  但雷君毅并没有想到,这一别,直到四年后两人才有再次相逢的机会。
  左玦儿也万万没想到,这个想当“哥哥”的“姐姐”,在四年后竟成了她生命中的主宰!
  四年后 左府
  “呜……呜、呜……娘……呜……”
  “好了、好了,玦儿,你就不要再难过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大娘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宁啊!”刚从婆家赶回来的左纤羽拿出做大姐的风范,柔声劝慰着已经哭了两天两夜的么妹。
  说实话,生活在这种关系复杂的大家庭中,兄弟姐妹又那么多,难免会有摩擦。也许是因为爹把注意力都给了他们,也许是因为玦儿是左家最弱小的一个,也许是因为她与大娘一样在左家是一个隐性的存在……
  但不管原因为何,左家兄妹都不约而同地对玦儿存有一份怜悯之心,虽不算与她亲近,却绝对不会去刻意伤害她。
  长年卧病在床的大娘能撑到今天已经是老天开恩了,如今她走了,也彷佛把自小与娘亲亲近的玦儿的魂魄给勾走了一般。
  看她哭得天昏地暗、声嘶力竭,颇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架式,左家上上下下深怕她就这样追随左家大夫人而去,便急招最会安慰人的左家大小姐,也就是已出阁的纤羽回左府。
  可是左纤羽劝了老半天,说得口干舌燥也未见丝毫效果,再说下去恐怕连她都得辞穷了。
  想她二十几年来就靠一张嘴,上至父母公婆、下至弟妹妯娌,哪一个不对她服服帖帖、礼让三分的,谁知今天她居然在自家么妹身上踢到了铁板!
  “表姐,不如让小弟来吧。”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传来,一道颀长的身影逐渐向那个哭得很专心的小小身子靠近。
  见到来者,虽然心里很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左纤羽仍是对他眨眨眼睛,然后无声地退开。以她对这个花心表弟的了解,让他来试一试说不定真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
  “几年不见了,你还是打算用泪水来欢迎我吗?娃娃。”他把那不断颤抖的单薄身子拥入怀中,意外地发现她比记忆中更清瘦了。
  怎么,左家没给她饭吃吗?雷君毅略微不满地蹙起眉,双手更是瘫紧了这个四年多来在他脑海中从未曾消失的小小身影。
  “呜……”左玦儿感觉到突来的热源,便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温暖的怀抱偎去,但哭声依旧,没有想停止的趋势。
  “想哭就哭吧,但哭累了就要休息哦。”在女人面前一向只拿出煽情挑逗一面的雷君毅,难得地拿出他极少示人的温柔且真诚的一面,柔声地与把他当成大抱枕的左玦儿打起商量来。
  原以为四年前的一面之缘,仅仅是他风流史上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直到因故暂时离开济南,才发现自己一颗心都是那尊娃娃。
  他曾经怀疑过,也曾经挣扎过,但他的心就是不肯丢弃那张只有一面之缘的娇俏小脸。
  初时常常莫名想起这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但他并不在意,只以为自己是被她的白痴言行给气着了,偶尔忆起左家书房的乌龙事件纯属正常,毕竟迄今为止还没人敢当面称他为“姐姐”的。
  但是天天想、夜夜想,那就绝对不正常了。有的时候,他甚至是带着对她的浓浓思念入眠。
  第一次意识到他对这个令人又恨又爱的小丫头存有异样的感觉,是在他又结识了一位姿色妖娆的红粉知己时。
  摸着对方柔嫩的玉手,他会想起那双纤弱无骨的小手;吻着对方被胭脂妆点得娇艳无比的粉颊,他会想起那张略显苍白的清丽小脸;就连对方媚波荡漾的勾魂大眼,都不及他记忆中那双因哭泣而带有血丝的红肿眼眸来得诱人。
  当然,他并没有放弃到口的肥肉,毕竟他从不做让煮熟的鸭子飞掉这等蠢事,但一番云雨过后,欲望虽然满足了,心里却更是空虚。
  他想把这种反常归咎于那呛人的花粉香,却也同时回想起那尊娃娃身上混着淡淡药味的清新气息。
  在花丛中流连多年的他,一向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嗤之以鼻,不相信一个人真能无条件地爱上另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在他眼里更是一件愚蠢的事,所以他不允许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个名为情爱的牢笼中,而他之所以如此失常,一定是中邪了!
  于是,他不信邪地让自己更加沉溺于浪荡的生活中,可是那双如影随形的泪眼却逼得他几欲疯狂,沉甸甸的情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当他与一个女人温存后,梦中必有她流泪的脸,彷佛在指责他的负心、控诉他的无情。
  当他满心不忍地想上前安慰伤心的她时,她就会马上远去,让他追不上,更加摸不着。他往往是怀着对她的思念和愧疚入眠,然后怀着对她的愧疚和思念醒来。
  在数之不尽、反反复覆的梦见她的泪颜却碰触不到她后,他毅然结束醉生梦死的放浪生活,既然忘不掉她,那他就想办法得到她,即使是把她娶回家。
  即使是长得再美的女人,他玩个几次也就腻了,很难产生一定要得到对方的冲动。
  迄今为止能让他产生这种冲动的女人也只有面前这小娃娃,但他就不信在他得到她后,她还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
  所以,他发誓会得到她,但绝不会爱上她!
  不过……得到玦儿就真能解开这个魔咒吗?若是解不开怎么办?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为了尽早逃出自己设下的囹圄,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手上的事后就想立刻转回左家,也就在他准备起程的那一刻,他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娃娃有多大了?
  大明女子十五、六岁嫁人乃属正常,但他却不喜欢那种青涩的小丫头,他喜欢的是成熟、懂得游戏规则的女子,与他来往的也多半是成熟女子。
  玦儿到底有多大了?十二、十三?看她那副纤细的骨架和清瘦的面容,说她不到十一也有人信,乍然想起的年龄差距使他裹足不前。
  经过一天一夜不休不眠的沉思后,既不愿被人说老牛吃嫩草,又放不下手的他最后决定守候她长大。
  是的,守候!守护、等候。
  一方面他通过各种管道了解她的近况,既参与了她的成长,又阻绝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对他不利的因素,比如一些有心人士的上门求亲,毕竟左家一位待字闺中的娇小姐还是挺遭人觊觎的。
  在不择手段地铲除了一大帮情敌候选人之后,接下来就是他的耐心等侯──等候他的娃娃长大成人!
  每每得知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纯真而羞怯的笑容,他就会感同身受般地会心一笑,为她的快乐而快乐;当他得知她又为娘亲悲伤痛哭时,他只觉得比哭还难受。
  这四年来他从未现身,仅在暗处贪婪地吸收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并且想方设法寻找珍奇药材给她进补。
  想想他多年来花在给玦儿进补的奇珍异宝实在多到数不清,也花掉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是他却觉得很值得,因为他的玦儿虽然外表娇弱,却能够健康得一如常人绝对是他的功劳。
  多少个日子的耐心守候,也更坚定了他要她的想法,即使以婚姻为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很简单,他投资如此之大,却只是玩玩而已,他岂不是亏大了?再说她已经够可怜了,若还遭到这种叫姑娘上吊、女人跳河的打击,叫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儿家怎么活得下去?所以,他一定要娶她!
  而现在,他来了。
  接到左家大夫人去世的消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马不停蹄地从北京赶到了济南。
  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左家,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来不及洗尽一身尘土,恢复他风流侠少的英挺模样,就依着记忆往抒心园里冲。
  经过这些年来的痴心守候,她终于又在他怀里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他一定要实现他的梦想,他再也不想看得到却碰不到她了!
  第二章
  也许是雷君毅的痴心感动上天,也许是他一向的好运道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也许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总之,左玦儿在娘亲咽下最后一口气,历经十二个时辰的专心哀悼后,她逐渐停止了哭泣。
  发出几声莫名所以的咕哝声,她不再轻颤的身子像只未断奶的小猫似的往雷君毅的怀里钻去,小脑袋还在那厚实的胸膛上蹭了两下,当下就完成了一只小猫一天的首要任务──洗脸。
  一向有轻微洁癖的雷君毅努力忍受着不去想象胸前那种黏腻的感觉,还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反正这件衣裳他穿过两遍了,加上一路从京城赶来,本来就很脏了,现在让它有幸成为他未来娘子擦脸的布巾,就算是牺牲,它也算是轰轰烈烈的牺牲了。
  “呃……姐姐,对不起,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素来乖巧体贴的左玦儿很自然地为自己的失当举止道歉,也很自然地凭着直觉唤着“姐姐”。
  可别以为她与雷君毅一样,对那偶然的一面念念不忘,毕竟娘亲有如风中残烛的身体几乎耗掉她全部的精力。
  那个想当“哥哥”的美丽姐姐早已化作那个美丽午后的一道绚烂霞光,消逝无踪、不带走一片云彩了,即使对方还很霸道地硬是给她取了个只能专属于他的小名。
  镇静、镇静……深呼吸、深呼吸……呼──
  雷君毅努力地吸气又吐气,硬生生地把迅速飙上来的满腔怒火压抑住,恢复他斯文尔雅的一面。
  四年前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小丫头,现在小丫头长大了,仍是个没见识的小可怜,他不能奢望这几年来她有什么大的转变,而且她天真无伪的一面不也正是她吸引他的因素之一吗?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看到雷君毅用力地大口呼吸,虽不会揣摩他人心思却极会照顾人的左玦儿关心地询问。
  “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重点仍是在“哥哥”两个字上,只是语气中少了阴森,多了无奈。
  早知道她有把圣人惹毛的高深本事,雷君毅拚命告诉自己要保持风度,她是一只刚刚失去娘亲庇护的小雏鸟,他不能吓着她。受伤的小动物最不经吓,一旦让她失去对他的信任,他的娶妻之路必定会布满荆棘。
  “姐姐,你为什么想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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