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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老婆是阎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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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你怎么毁我的画?!”官一洲情急之下上前去夺,她一闪身,他抓了个空,但她也立足不稳,竟被他圈压在石桌上。
  “我一个清晨的心血,你说撕就撕了?”他面带愠怒之色。
  言萝冷笑,“在我的地盘上画我的奴婢,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不应该总是如此不讲理,长此以往,谁还肯对你交心,谁还肯真心敬服你、喜欢你?”
  “要你管?世上之人我从来就不放在眼中,也不需要她们和我交心,我不希罕。”她伸手推他,“一边去。”
  这样一上一下的暧昧姿势若是被过路之人看到,不知道会在这宫中掀出怎样沸沸扬扬的议论。
  她推在他胸前的手陡然被他抓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就支在她身后的石桌上,压得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好心为你,你却不领情,就算你是公主又怎样?是个杀人狂又怎样,你以为人人都要怕你,我偏不!”他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眉眼上、鼻翼前。
  天太冷,她的眼前瞬间都是雾气,鼻中呼吸到的全是他的气息,她有着片刻的慌乱,隐隐地觉得不安,似是要出大事。
  “滚开!再不滚开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她故意用手按了一下他曾经受伤断骨的地方。
  果然,他倒抽一口冷气,“真恶毒!”他喃喃地说,似是自语,又是对她说的,“难怪圣人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又说‘天下最毒妇人心’!”
  “我毒?”她不住地冷笑,“我毒就不会救你于强盗之手,送你于神医面前,养你于宫墙之内,颠倒黑白我也会,但不会像你这样无耻又没良心!”
  “我哪里无耻了?”他斜挑着眉,“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你在皇后面前谄媚的嘴脸就够我吐三天三夜的!”她鄙夷道:“说什么凤颜威仪,还说什么她的美丽是平生所未见,你这样刻意讨好她,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官一洲深深地凝视她的眼,“我赞美她是出自真心,谁像你这样,听了赞美还要打我一记耳光,若说我有讨好她之嫌,那也是为了不让你在宫中难做人,不想让你树敌太多!”
  她心动了一下,身体在他的环绕中轻颤,但她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用花言巧语骗了皇后又来骗我,可惜我从来都不吃这套。”
  “我说……”他忽然放慢了语速,慢悠悠地问:“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她再一震,脱口怒道:“胡说八道什么?”
  “若不是吃醋,为何不愿意看到我为别的女子作画?为何不喜欢听我称赞别的女子美貌?你应该是从不以美丑论人的,但是今日你这样盛装打扮,为了谁?”
  他咄咄逼问的气势与平日啰唆懒散的样子判若两人。她又有片刻的失神,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那个絮絮叨叨,涎皮赖脸的官一洲,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乍然让她觉得陌生,但又有着使她难以说清的动容。
  “你就会胡一言乱语,妄自揣测!”她用力将他推开,这一回只按在他的腰上,而不是胸口。
  “言萝。”刚擦身走过,他忽然悠悠地叫出她的名字,语气低柔,令她怦然动心。
  “谁许你……”她又想象平日那样发怒,但对视上的却是他深沉幽邃的黑眸。
  “言萝。”他再唤了一声,“言萝……”又唤了第三声。
  “行了,别叫了!”她烦躁地挥开手,甚至开始怕听他的声音。
  “皇后再美,也比不过我心中的你。”他静静地望着她,轻声细语。
  她一下失了神,慌张到几乎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有择路而逃。
  逃,能逃到哪里去?只能逃回她的寝殿。
  看着镜中的人儿,真的是她吗?头上的桂花簪,身上的银丝裙,脸上那一层红霞般的脂粉,不都是她平时最最厌弃的装束吗?为什么今日她主动将这一切穿戴上身?
  难道她中了邪?
  “你应该是从不以美丑论人的,但是今日你这样盛装打扮,为了谁?”
  那个讨厌鬼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为了谁?她为了谁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真是为了他?
  不,这绝不可能!那个官一洲算什么,不过是她偶然失手打伤的过客而已,等他伤好之后她就会赶他走,他与她之间再无瓜葛牵扯。
  她用手背重重地一抹,将唇上的胭脂尽都擦去。
  只是留在她心上的那股骚动,和他叫她名字时心中的那缕失神,不知该怎样抹才能抹个干净?
  第六章
  既然夜里出宫不便,言萝索性在白天堂堂正正地出门,明知道身后有人尾随,她干脆装作不知道,骑着马,一路来到太子府。
  “公主?”太子府门前的侍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公主和太子并无交情,怎么会突然造访,但是看言萝气势逼人,也下敢怠慢,急忙往里面通传。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太子南隐来到门口,看到言萝他也有些惊诧,“言萝,怎么会来我这里?”
  “有事问你。”她几步走进太子府。
  南隐走到她身侧,笑道:“刚一回京城就这样气势汹汹的,谁惹到你了,和哥哥说。”
  “还没有做王就已经有王的口气了。”言萝开口就带刺。“我来是想问你,京城中和江湖人有关的事务是在谁的管辖之下?”
  “九城提督。”
  言萝又问:“如果我要去飞龙帮抓人,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惊动小又能把事办好?”
  “飞龙帮?”南隐疑问,“飞龙帮有人得罪你了?”
  “是杀人。”言萝追问,“你只说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思忖着说:“飞龙帮近年来一直在刻意讨好朝廷,朝廷也想安抚他们成为在江湖上的左膀右臂,如果你要拿人,只怕……”
  “不要和我说难处,只说办法,若你没有办法我就直接上门去拿人。”若不是顾忌朝廷的面子与飞龙帮的关系,她早就上门拿人了,何曾费过这么多的手脚?
  “你的脾气还是这样又直又冲,难怪君泽会逃婚。”
  “君泽逃婚?”她几乎忘记这个名字了。
  “前日君泽负责转押泰岳山的山贼,结果被山贼掳走。”
  言萝嘲讽地冷笑道:“我还当他真的改了懦弱的性格,也会反抗了,没想到竟是被人抓走,这有什么,也算不得逃婚,不过他若是就此去流浪江湖,说不定能转了他的性子。”
  “君泽为人谦和,做人夫是一等一的,混江湖可就不适合他了。”南隐蹙眉道:“好歹他将是你的丈夫,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
  “我可没答应让他做我的丈夫,这样的男人我不希罕。”
  “那你希罕什么样的男人,武林盟主?天下枭雄?”
  言萝的眼前赫然闪过一张男人的笑脸,她重重地一甩头,“我对男人没兴趣!”
  “总不会是对女人有兴趣吧?”
  他的戏谑惹来她的斜视,“那你呢,你漂泊这么多年,找到你的红颜知己了?”
  他脸色微变,有种莫名失落。“哼,红颜知己,我每日要提心吊胆被人算计就已经够累了,可没有闲情逸致找什么红颜知己。”
  “动情的人是傻瓜。”言萝悠悠冷笑,“恭喜你能绝情绝义,也祝你早日成就大业。”
  “借你吉言,只不过我一向是随波逐流,漂到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南隐怅然地看着远方。
  她神情冷淡地看他一眼,“身在这种情势之下,还是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空泛之言,我才不信你是甘愿随波逐流的人。”
  他黑眸一眯,朗声笑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你要抓飞龙帮的人找九城提督是最方便的,我手书一封信,找人送过去,你要抓谁只需告诉提督,他肯定会帮你办妥。”
  “谢了。”言萝面无表情地离开。“当太子不过几个月,你倒是和上上下下都相处得不错。”
  “无奈之举罢了。”他在她身后叹息,但是双目清亮,再没有刚才那种失落的怅然。
  回到少阳宫,不见某人在宫内。言萝疑问道:“官一洲呢?”
  倩伊回禀,“刚刚皇后派人来请官公子过去。”
  又是皇后上言萝泛起冷笑,“她倒是看上这个又虚伪又啰唆的家伙了,叫他去做什么?”
  “皇后说请官公子为她作画。”
  “官一洲就一口答应了?”言萝咬咬唇,喝道:“带人和我去凤鸾宫!”
  皇后是大摆排场去她的少阳宫,她来凤鸾宫要人也不能失了阵势。
  少阳宫的十几名宫女全部贴身跟随,浩浩荡荡地来到凤鸾宫时,把门口的太监宫女都吓懵了。
  “公主,您这是……”宫女看言萝来者不善,使了个眼色给同伴,让她们进去通传。
  言萝一眼看到,冷冷道:“这宫内本宫想去哪里都随意,本宫只是来带走我少阳宫的人,用不着你们这样急着去报信。”
  她迈步直闯,周围哪里有人敢拦她。
  一口气走到内宫门口,却看不到官一洲的影子。
  “皇后呢?”她问守在宫门旁的宫女。
  宫女忙跪下回话:“皇后在殿内请官公子作画,说无论谁来都请稍候。”
  “本宫没有等人的习惯。”她古怪地一笑,“在内宫作画,难道不怕风言风雨?”
  她双掌一推,厚重的宫门被推开,殿中,只见皇后坐在窗前,神色怅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致,官一洲坐在她身前两丈开外的地方,铺墨作画。
  开门的声音如此大,但是殿内的两人都恍若未觉。
  言萝不由得皱起眉,不仅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视若无睹,还因为皇后的装束改变得有些奇怪。
  皇后此时的装束与清晨在少阳宫时的大不一样,那时的她珠翠环绕,雍容贵气,犹如百鸟之王的凤凰。
  现在的她,却是一身素衣,淡黄色的长裙,头发也还是少女时期的挽髻,淡扫蛾眉,朱唇一点,看上去竟还有些稚气。
  “娘娘身上还需要加上什么佩饰,如今这样的穿著虽然优雅得体,却稍嫌简单,不配娘娘尊贵的身份。”
  “身外之物不要也罢。”她将目光收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过,若是官公子一定要画的话,可否在我的颈上画上一串紫色的铃兰花。”
  “铃兰花?”他停下笔问:“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是我家乡的一种花,漫山遍野地开时最是美丽,不过入宫之后已经不可能再见到了。”
  “娘娘是后宫之主,可以请人在后宫种上一园子的铃兰花。”
  她摇摇头,“长在山上的花是不可能移种到深宫内院的,即使能活下来,也不再是原来的铃兰花。”
  官一洲轻声道:“但是看花人的心不应该变,人心不变,花就不会变。”
  皇后微露出吃惊的表情,深深地看着他,盈盈一笑,“多谢你的话,本宫会记住的。”
  殿内静悄悄的再无声息,言萝盯着那一对相互笑望的人,沉声叫道:“官一洲。”
  “一洲在。”官一洲回头看她,还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公主你回来了。”
  “你的伤好得真快。”她盯着他的脸,“听说你在为皇后娘娘作画,本宫特意来叮嘱你,娘娘这张脸你若是画坏了,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皇后淡淡笑道:“本宫不是不近情理的人,烦劳官公子带病作画已经很过意下去,怎么可能还对公子不敬,本宫又不是江湖上的恨生宫主,不分恩怨,见人就杀。”
  “你说什么?”言萝眉毛陡立。
  “哦,对了,还听说这个恨生宫主竟然和咱们紫阳公主同名,也叫言萝,”皇后悠然笑道:“据说江湖中人都叫她‘阎罗转世’,真可惜糟蹋了我们公主这么美的名字。”
  “皇后怎么会对江湖上的事情这么了解?”官一洲好奇地问。
  “本宫未入宫前常听哥哥姐姐们说起江湖之事,一直觉得很有趣,只可惜今生没有机会到江湖上行走历练。”
  “江湖上多是逞勇好斗之人,娘娘这样的金枝玉叶不去最好。”
  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言萝眉心一蹙,一手扯住他的肩膀,将他拖拉出殿。
  “公主,我还没有画完……”官一洲脚步踉跄但也扭不过她的劲道,一干宫女都看得目瞪口呆。
  言萝刚踏出凤鸾宫,就有个太监从远处胞来,气喘吁吁地叩头道:“公主,圣上请您去。”
  “叫我做什么?”她嘀咕一句,瞪了官一洲一眼,“别想乘机溜走,你和我一起去!”
  “要我去见圣上?一洲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要你说话,在我父王面前你要是敢胡言乱语,就是我想保你都保不住!”
  官一洲笑道:“我以为你又要说你会割了我的舌头,原来是要保我。”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她恶狠狠地说。否则这些日子岂不是白白被他折磨。
  于是跟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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