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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泪眼小后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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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用心用命乘赎罪。”
  “你真的……相信我的清白?身与心的清白?”
  他攫住她的右手打向他的胸膛,“惩罚我吧!你的九年痴恋是我所不知,却又是最幸福的礼物。”
  一下又一下,他攫按着她的手猛打他自己,她的眼中迅急漫上泪海。
  “阎……阎……”她这一世都不可能硬得下心来待他,她舍不得惩罚他,甚至不忍他自个儿折磨受苦。
  他倏地将她揽人臂弯,并俯首封吻住他最想撷取的甜美。这冰凉凉的嫩幼唇片多么熟悉,却又是多么的陌生。
  他辗转的吻着,这吻里有着他至深至重的情爱交付,以及对她的守护决心。
  狂野的、温柔的吻是她记忆中的美丽,但这个烈吻令她特别的心碎。她感动得心都拧碎了……
  她尝着他滑淌下来的男儿泪,这一刻她满足得愿意死去。阎竟然为她流泪,她从未见他流泪呵。
  “回到我身边!”
  “我……”好大的诱惑呵!这是她奢望的不是吗?
  然而心内有另一个声音警告她,她已经爱得遍体鳞伤。假使再来一回,会不会粉身碎骨?
  “回来!我要你!”迫切的目芒不遮隐他对她的爱缠情渴。
  “别……”她拒绝不了他是不?
  汤羿阎忽地退后三大步,就在她以为他要转身离开了的瞬间,他竟然在她面前下跪。
  她惊痛,忙不迭也跪地与他相对,“男儿膝下有黄金,赊了跪父跪母跪天地和君上外,其他的你不能跪叼!”她是他的谁呢?
  “我负欠你的何止是下跪能了事?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埋怨一句。净茉,但求你回家与我团圆。”
  “别逼我!”她起身,踉跄退后。
  他仍是跪地不起,他并非用苦肉计,只是要弥补她为他所流的心碎泪滴啊。
  抵背靠着木柱的净茉直打哆嗦,她的贝齿也打着颤声。
  “请、你、离、开……”
  “你赶……我?”震惊之余他觉得心头被剐了一刀。
  “这儿是云王府!你不怕侍卫把你当成刺客?”
  “不怕。”只要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即使万丈深渊他也无畏。
  山崩了地裂了,他坚持要定了她二年的自我放逐,他已明白自己陷得多深。
  “净茉,你是我的娘子。”
  “不!”他早巳弃绝了这夫妻恩爱!“我是云王妃。”
  “我没有给你休书,你仍是我的妻。”
  “那么求求你赐给我一张休书……”不能不舍呀,她应允过太阳必须当他五年的续命王妃。
  知恩不图报,天理不容。
  见她竟是如此不留情,他豁然站起身来,逼迫向她。
  将她困在双臂间,他低吼,“真的要与我分离?云王妃是什么玩意儿!”刺身椎心的名份!
  “云王妃代表着权富至贵,而我贪这名位,你放了我吧。”违心之论呵。
  “我不信!你不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
  “为何不?我也是个凡人,人性的善与恶我也不能避免。”
  “不,我不可能再轻信任何所听、所见!净茉,你是什么样的女子我明白,人的本性不可能一朝一夕改变。”
  “但是一年了,三百多个日子的‘天上人间’可以物是人非事事休,更何况是一个原该死去的弃妇?”
  “我没有要舍弃你!”即使当他被妒火蒙蔽心智的时候,他也绝不会与她划分楚河汉界。
  他的爱恨强烈到想要独占她到白发苍苍。
  “可我舍不下……王妃尊位!”其实忍痛伤害他的她多想奔人他怀抱,“而且我已经是再嫁身,配不上你了。”其实太阳连抱她也不曾,他是个守礼君子。
  “我不会……”
  “你会!”
  “不……”
  净茉强忍住泪水,“如果你爱我,你的心里不可能没有疙瘩。若你往心里搁苦苦压抑,这样的你难以欢愉,我们之间的情爱也将出现裂缝,危险而脆弱。”
  “我承认我的爱恋对你而言是种压迫,但是求你,让我学习如何温柔的疼惜你。”
  “可云王爷……”
  “我去求他!求他把你还给我。”
  “我已是他的妃!况且我并非是你的所有物,何来还不还啊。”
  “难道你不再爱我?难道你忘了……”
  “忘了忘了!”她的泪花乱转,他的步步进逼好难招架。
  “当我决定死去时,我对你的那一份心意也跟着死了!太阳救了我,给我温情暖借,他是个才貌出色的人,而我、我爱上他了。”
  汤羿阎忽而皱眉,忽而不能置信的扬扬眉梢。
  “真的,我爱……”这谎言揪得心紧。
  “你爱的人是我!如同我惟一的相思是你!”
  见他的身子似乎摇了下,净茉感受到他的恐惧。她会不会太残忍了呢,他是她的夫君呀。
  但牙一咬,她不得不捅这一刀,“我对你的感情早已经淹没在云河里了!你怨我吧,我已经不可自拔的迷上太阳的好!何况太阳如今是我的相公,我爱他天经地义是不?”
  “你不会移情别恋……这是不可能的啊!”但是他也没有把握。
  是他伤得她彻底,她在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际,她将对他的满腔热爱,转而投注在太阳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请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在我身上,以前的文净茉早巳死了!以前的文净茉的确不会移情另口恋。”她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但如今我是云王妃,不再是你那惟惟诺诺的小妻子。”
  “净茉。”汤羿阎苦涩的一笑,“你当真如此恨我?”
  迟了也晚了吗?因为他的疏忽和盲心,所以他即将面对的是失去的疼痛。
  他即将再次失去她吗?不、绝不!他绝不放手,不管是爱是很,是生是死,他都不放手。
  净茉退了一步,仓皇的抬头,“不,我不恨你,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说谎!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自欺欺人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面对他时的心痛,就是还深爱着他的证明。
  “汤公子,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汤公子?”他忍不住大笑,“我从夫君变成了汤公子?”
  他又是不甘心又是伤心的捉住她的胳膊,“明天,我会变成什么?一个没有名字的路人吗?”
  “你不用跟我大声,也不用凶我。”净茉眼眶一红,眼泪跟着往下掉,“让我变成云王妃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他听着她含泪的指控,心如刀割,“所以你连补偿的机会也不给我?”
  她低垂着头,泪珠纷落,“当初,你又何尝给过我机会。”
  汤羿阎如遭电击,一动也不动,半晌后才放开手,凝视着她却不发一言。
  良久、良久,久到净茉都开始担心自己究竟有没有迎视他注视的勇气。
  她怕自己在他的注视之下,弃甲投降说出身为续命王妃的秘密。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毁了太阳!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哈哈笑吼,“活该,报应!”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净茉在一刹那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缓缓的倒坐在地上。
  她低低的掩面哭泣着,连他孤寂的背影都不忍再
  谁活该?她的绝情处罚的是谁?
  是报应?夫妻形同陌路是谁的报应?
  无星无月的夜空幽静问黑。
  像是为了发泄心中苦涩似的,汤羿阎漫无目的的狂奔,仿佛只要不断奔跑就能让他心中的苦涩减少一些。
  直到快无法喘息,脑中无法思考,他才缓下脚步。
  萧瑟的北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晃动着大户人家门前悬挂的华丽灯笼,光影跟着不断的摇晃。
  北风终究会带着酷寒严冬离开。但是,他的春天永远不会来。
  因为,他曾经埋葬了一份送到他面前的真心。
  亲手摧毁幸福的人没有任何权利喊痛!当他残忍的斩断那分达系时就该知道会痛彻心扉!
  他决定成全净茉所要的一切,包括她要遗忘了他。
  “我将只凝望着你,就算我们擦身而过。”
  日落西山的时刻,带着微晕的薄阳淡淡的照在路边酒坊的酒幌子上。
  气候回暖,引着被严冬关了一季的人们上街。
  酒坊里坐满了喜欢品尝醇酒和闲聊的人们。
  在此起彼落的交谈声中,店小二忙着跑堂,笑嘻嘻的招呼客人。
  穿金戴玉的太阳轻摇摺扇,大咧咧的往门口一站,故意“嗯哼”一声,将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他一向喜欢引入注意,成为众人的焦点总能让他乐不可支。
  摺扇又摇了几摇,他用一种属于胜利者的眼光环顾堂内,然后潇洒的入座,将摺扇往后插在后襟,动作优雅。
  两名打扮人时酥胸微露的卖酒女莲步缓移,轻颦浅笑。
  “小王爷,怎么这会才来,人家可等得心急哪!”
  巧笑倩兮、吐气如兰,虽是庸脂俗粉却也别有一番骚劲。
  他一手搂着一个,随便抛个桃花眼神就让这两名卖酒女心儿怦怦乱跳,脸颊泛红!
  “讨厌啦小王爷!人家不来了啦!”可是身躯却贴近了去,小手还不安份的企图抚摸他的大手。
  “你们俩这般可爱,哎呀,害小王不晓得要先摸谁比较好。”他假意长叹一声,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嘻嘻。”体态较丰腴的卖酒女喜得眉开眼笑,一屁股往他腿上一坐,媚声道:“既然小王爷不嫌弃,奴婢愿意做低伏小伺候您。”
  她伸手在他胸膛上划着挑逗的圈圈,又低声说:“奴婢什么都会做,尤其是天黑以后的事。”
  他笑盈盈的捉住她不安份的手,“但天下女子个个令人心动啊!我收了你们俩,其他的姑娘可是会怨、会伤心的啊,本主最爱的就是女人,只要她们随便谁嘟个嘴或掉个泪,就能疼死我啦。”
  他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所以本王只好忍痛,过着孤单的日子啦。”
  “讨厌呀!”这不伤人的拒绝教人感到被赞美得飘飘然,只见两个卖酒女子笑得眼眯嘴咧。
  忽然一记掌风扫过来,她们倒仰一旁,咚咚两声,后脑勺吃痛不已。
  太阳却是文风不动,十九岁的他自有一股高贵气势。他眯了眯眼,目芒烁动了下之后便咧开嘴来,不太正经的轻盹来人。
  “云王爷?你是太阳?”无视旁观者的惶然骇色,汤羿阎只有想揍人的欲望。
  “喷喷!”一向优雅的太阳摇头说道:“你是从哪一殿回来的呀?”瞧他这种邋遢的样子跟鬼有什么分别?
  太阳上下的打量着他。哟,咬牙切齿地,瞧这男人像是要啃他的骨来磨牙似的。
  汤羿阎一把提揪起他的衣襟,恨声道:“而你这混帐需要一顿教训。”
  不顾小酒坊众目睽睽,他将这冷落净茉的色胚王爷带走。
  像是对待垃圾似的把太阳甩丢在一匹黑马上,汤羿阎上马一夹马腹,马儿便如箭矢似的向前飞奔冲跑。
  “嘿!姓汤的你……”他的胸膛和腹身震动得仿佛快碎裂了。
  当他再度被当成垃圾对待的丢下马身时,他呕吐出残酒和酸液。
  “谋杀啊!”拿出巾帕措措唇边。哼,他可是优雅的云王爷,除了扮乞丐之外,他的绝色不容失分。
  汤羿阎一如阎罗王似的冷睨着他问:“为什么辜负净茉?”
  “原来是为我的美娇娘打抱不平来着!啧,你这前夫未免太多情。”
  “你知道我是谁?净茉对你提过我?”
  废话!他这假丈夫还指点他这前任丈夫到王府里去寻妻,而他竟然恩将仇报一副想把他千刀万剐似的。
  “我的云王妃和你已无瓜葛了,你干么为她出头?对她还有爱意啊。”
  汤羿阎握紧双拳,他想大声的说:对!我爱净茉!
  但他不能!他已经没有爱她的资格,他只能祝福她。
  太阳偏着头,顽皮的眼芒闪烁,“说吧!你还深深的眷恋净茉,我这男人心胸宽大,绝不会发怒或妒忌的。”因为他当净茉是妹妹。
  “我爱……”男人的真爱绝对容不下一沙一尘。
  他不可以让净茉受伤,任何一丁点的可能风险都不允许。
  “不!我并不爱她!她是云王妃了!是你应该钟爱一生的女人,你必须好好待她、惜她,给她笑容。”
  哦!这家伙说的是“必须”耶!他居然“命令”他这高贵的、尊骄的小王爷。
  分明就是爱得狂、爱得掏心掏肺!
  也罢,看在净茉的面子上他可以少整治一下这浑帐,不过她为他所流的一缸子眼泪一定要讨回来。
  况且他早有小奸谋略!“汤公子,请让让路,本小王要到春满楼去喝酒!小乖乖还在等着我去和她一夜春宫,美人恩可别辜负幄。”
  “你到妓院?!小乖乖是你……”
  “老相好啦!不过本小王的老相好多得数不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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