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猎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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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搬家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有时躲不过,就与债主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正面冲突戏码,每每闹到街坊不得安宁后,就又逃走!
这种过程周而复始地发生着。
季粲黎打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没有家庭温暖的环境下,父母的荒唐作为更把亲戚友人全部得罪光光,还老是连累女儿得跟着不得安宁。也因为屡劝不听,因此没有人愿意再施予援手,帮助走投无路的季家人,这种惨况更让季粲黎背负沉重的心理压力。
“我是以最认真的心情来工作的。”望着他深思的表情,她不解莫桐为何会用评量的眼光看着她?他在担心什么?“先生,请问你以为我是进公司来做什么的?勾引伊崎总裁吗?”
“你会吗?”他反问。
心突地漏跳一拍,她速回道:“当然不会!”
莫桐冷冷道:“记住你的话。”踏出电梯外,领她直接走向总裁办公室,敲门。
她瞪着莫桐的背影,忍不住扮了个鬼脸。什么嘛,威胁人。
叩叩
推门,入内。
季粲黎一站定,立刻毕恭毕敬地朝坐于办公桌前的年轻总裁道:“季粲黎报到。谢谢伊总裁赏识,任用了我,季粲黎会努力把工作做好,绝对不会辜负总裁的期待。”低垂的眼神不敢直接与伊崎对上,怕又看见他纠缠的目光。
“过来!”伊崎轻轻道。
她小步往前,不敢靠他太近。现下的感觉好象是皇帝在选妃似的。
“一脸心虚。”伊崎低吟着,不疾不徐的嗓音令人无法判断他的心情。
季粲黎小心地解释道:“我没有心虚,我只是谨慎。初来上班,一切都未上手,我担心做错事,惹你不悦,丢了饭碗。”为了不让他过于轻视自己,她稍作解释。况且,跟随在伊崎身边是不适宜太过软弱的,被他看不起更惨。
“你开始觉得有压力了?”他看出她的小心翼翼。
“当然有压力,毕竟我是个新手。”打从踏进“幻隐国际集团”的那一刻起,她就战战兢兢。
伊崎诡谲地绽放笑容。“不要紧张,我并不会吃了你。”
“呀!”她背脊倏凉!
“放轻松。”伊崎起身,绕到她身边,停下。
她全身呈现僵硬状态。她闻到他的气息了,那一缕缕的诱人体息不断朝她漫放,钻入她的感官,让她晕眩了起来。
“柳秘书会帮助你尽快进入状况。”他的磁嗓故意在她耳畔佛搔着。
一旁的莫桐暗叹一声。就知道三少爷一定会安排最优秀的人来教导季粲黎。
季粲黎哪敢吭声?大老板要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她不敢有意见,况且她根本吓到不敢乱动。
“去吧。”伊崎下令。
“我可以离开了?”季粲黎惊诧地看向他。可以走人了?
“你还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她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伊崎没有继续针对阿回大作文章,她一直以为得再一次面对他的失控呢!
季粲黎朝他敬个礼,转身退出办公室外,关门前又偷觑一眼。伊崎已投入工作,正签署着公文,而莫桐也忙着自身的事。
呼!平安度过。
门关上,莫桐放下手中的卷宗,瞪着门板半天不吭声。
“如何?”伊崎饶富兴味地问着他,想听听曾与阿回有过接触的第二人的意见。
“不如何。接触过她本人,更能确定她不是阿回。”莫桐把自已的观察结论直接说出口,哪怕因此被三少爷炮轰也在所不惜。“三少何必再执着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你的沉迷只会扰乱你自身的思绪以及判断能力,这会成为你最严重的弱点,太危险了。”三少把阿回的分量看得太重了,四年前的那段邂逅应该只是年少轻
狂的爱恋,既然无法延续下去,就不应该老困于其中,快点忘记才对。
伊崎无辜极了。“是她自己主动出现在我面前,能怪我吗?我也不好漠视她的存在,这样对她太不敬了,我并不想枉费她自投罗网的心意。”
莫桐万分无奈地闭了闭眼。“三少依然认为她是阿回!”原来他从来没有动摇过。
“我希望啊……”深沉的眼神飘掠过桌缘,投向窗外的蓝天处,却没有定点。
“我希望她不是……季粲黎最好保证她不是……不是阿回。”
呀比!
心情好愉快,难得的好心情。季粲黎觉得今天是她最幸运,最幸运的日子了,而且她有预感,从今天之后,往后的每一天她都可以顺顺利利地过下去。
往上扬起的唇角从下班后就不曾垂下过。
季粲黎迈着轻快的步伐,往父母的居住处而去,还帮他们买了便当!他们很可能没钱吃饭。
只是,她的好心情却在走进楼梯间的同时,被刺耳的麻将声与不断冒出来的咒骂声给破坏殆尽。
心倏沉。难不成她这辈子都无法从这些讨厌的声响中逃出去?
她深深吸了口气,在走与不走中挣扎,最后决定上楼。
开门进屋后,她把手上的便当放在客厅桌上,不想多看后方的牌桌一眼,直接走进里间的卧房。
“粲黎,我要三万块!明天拿给我听见没有?”季粲黎的老妈眼珠子盯着牌面不放,研究着要丢哪张牌会比较安全点,此时此刻唯一能让她分心的事情便是要钞票。
“我没钱。”闷闷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怎么会没钱?碰!”季老妈在抱怨的同时还不忘喊碰,还好有注意到,否则损失就大了。
“没钱。”季粲黎走出房门,声音更阴沉。
“没钱就想办法给我赚来!你那个死老爸又在外头给我欠了十万块酒钱,人家明天要来拿,我得挡一挡。”女儿的个性到底像谁?这么麻烦!
“粲黎,你要帮你妈,否则她会被人家砍死的。”牌友也搭腔,这样要是季母今天输钱的话,明天也才有得付。
季粲黎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我没有办法,我也才刚刚找到工作而已,身上只剩下三千块,还要付房租。”
“你站住!”季母跳起来,指着她劈头就骂。“我是你妈,我讲话你有没有在听?去给我找钱来!”
“我找不到。”
“还顶嘴!”季母瞪大双眼,一串“国骂”?哩啪啦冲出口。
季粲黎习惯了,根本当她是在唱国歌。
“没钱就是没钱,杀了我也没钱。”砰!重重关上门,把那些不堪入耳的国骂统统关在耳朵外。
这就是她母亲的德行,不过,还有个更厉害的老爸可能醉死在外头,所以今晚没出现参一脚。
季粲黎快步雕去,走远些,再远一些。最好能远远地离开,那就不必再听见刺耳的麻将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以及想尽办法要从她身上索钱的命令或乞怜。
这就是她的人生吗?
她好恨!她为什么拋不开呀?明知道他们无药可救了,却还要自己去找罪受。
她老是主动回家找骂挨、找事烦。
她真的好气自己,气自己不够冷情。就因为自己的不够决绝,所以老是控制不住担心而过去探望父母。只是,每一次见面就会激烈争吵,吵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把委屈往肚里吞,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气到几乎崩溃发狂为止,但又逃不掉。
她的人生只能以这种方式运转吗?
不,不要!她不要这样过日子,她非得要闯出一番天地不可,她要证明她存在的价值是特别的。
季粲黎是独一无二的!
“档案以这种方式做建档,效率会提高三倍。”瘦削娇小的身形,看上去却是精明无比,哪怕只是小细节都要求做到不许犯错,这就是柳秘书的工作逻辑以及所坚持的工作态度。而且,她自己也以身作则彻底地执行着,高超的工作能力果然得到上级的赏识,柳秘书身负秘书群总召身分,能力自然厉害得紧。
“是!我会记住!”季粲黎仔仔细细地把柳秘书的交代谨记在心,不敢有任何懈怠。
“总裁的行程必须规划妥当,总裁最忌讳发生迟到的错误。”
“是。”
“另外,这些档案资料你最好熟背下来,这可以协助你以最快的时间把公司的作业流程,以及业务细节弄清楚并且上手。”
季粲黎看着桌上那一叠资料,牙一咬,接受挑战。“我会以最快的时间进入状况。”
“你做得到?”背后忽然冒出伊崎的询问,季粲黎反射性地挺直腰身,绷得像具石膏像。
“我会让自己成功做好。”她毅然回话。
“这么有信心?”这妮子是以很正经的态度在承诺着。
“我会排除一切障碍。”
“不会担心?”
“不会。”她不会担心工作做不好,她只担心他的骚扰。伊崎每次一现身,她就提心吊胆。
他定定望着她上这么有勇气,一点儿都不像阿回。
“奇怪,我本来以为你会害怕呢。”伊崎的声音飘忽了些。
季粲黎终于抬起头,与他的眸光对上。
“伊崎总裁是不是觉得我哪里表现不好?如果有的话请你直说,你模糊不清的说法让我抓不到重点,我觉得很惶恐。”他一直绕着圈圈铺设陷阱,意欲为何?她不明白。
柳秘书缄默地立在一旁,感受着秘书室里的诡异气氛。在摸不清楚总裁真正心意之前,她不作任何的揣测。
倒是她看清楚一件事了,季粲黎这位新进菜鸟在总裁心中颇具分量。
“柳秘书,她的表现如何?”伊崎忽然转头问她。
柳秘书照实回话。“到目前为止,季小姐都表现得极为良好,看得出来她非常重视这份工作,我想她是可以胜任这个职位的。”
季粲黎总算松了一口气,职场竞争厉害,她也很害怕被人扯后腿。
“谢谢柳秘书。”她投以感激的眼神。
“这样啊……”伊崎却难掩失望表情。“那就可惜了。我原本以为需要出借胸膛供你依靠呢,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来着。”
柳秘书瞬间倒抽了口气,立刻自动关起耳朵。
“总……总裁……”季粲黎尴尬极了,伊崎竟然大剌刺地在秘书室里对她调情,而且柳秘书也在场呀!他也……也太胆大了点。
季粲黎窘迫地龃了眼柳秘书,发现她似乎当作没听见。身为称职的秘书长,什么该知道、什么又该视而不见,她都拿捏得极好。
虽如此,但他也不该这么放肆。“总……总裁,你怎么这么说话?会让人误解的。”季粲黎支支吾吾地说着。
“你不喜欢?”
她又偷瞄了眼柳秘书,见她故装没事,更加难堪。
伊崎却故意对她挑眉。
“想靠通来吗?我的胸膛还是可以大方出借的。”幽滑的低嗓继续紧追不舍,伊崎是故意的。
季粲黎明白了他的戏弄,视线往他身体探过去,
高瘦修长的体态比明星还更具吸引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勾引气质更有一股邪恶的美感;扬眉的俊容很诡异也很魅态,他的胸膛确实很像是安全港湾,会引诱人想扑过去。
然而,她却往后退一大步,恭敬地道:“谢谢总裁的爱心,但我最讨厌依赖人,我只想相信我自己。”说完,她又微笑地往后退几步,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眼神骤变阴森,季粲黎的不屑与抗拒十分的明显。打从何时起,他对她不再具有吸引力?她竟然不再眷恋他的胸膛?
“总裁,半个钟头后有个重要饭局,是不可以迟到的,麻烦你现在就出发,我立刻通知司机备车。”季粲黎摆出专业脸孔,走到电话旁,通知司机准备工作。
她很机灵。柳秘书暗自评量季粲黎的表现。
“请总裁出发。”语毕,季粲黎又走到电梯门口按下开门键,恭送他下楼。
很好!
伊崎不再逼她,走进电梯内。只是在电梯门阖上的一剎那,他开口送给电梯口的她一句。
“听着,你若想过好日子,最好把季粲黎的身分好好保持下去。”说完的同时,电梯门也关上。
季粲黎瞪着电梯门,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呀?
柳秘书走向她,看了半天戏的她也忍不住了。
“季小姐,你跟总裁之间是否有特别的关系存在?你能不能清楚地告诉我?”
她直截了当地询问这位新进职员,想从她的反应与说法来判断以后要怎么与她相处。向来公私分明的总裁不曾这般失态过,季粲黎可是第一位令他失常的人。
季粲黎咬着嘴唇,咬到差点渗出血丝来。
“我跟总裁没有任何交情,我也不敢主动与他攀关系,可是……”,她要怎么解释?
“可是什么?”柳秘书追问。
季粲黎吁出一口长气,无奈地摊手道:“总裁很喜欢逗弄我,他一直把我错当成是他熟识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我解释过,可是总裁就是不相信,还反过来诬赖我在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