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交魂-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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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艾尔代茨学校。华生来到这个萨理郡出名的豪华寄宿学校时，夏洛克已经先一步到了失踪孩子的卧室。
好医生戏谑地瞄着夏洛克严肃的嘴脸，轻哼着走到他身边：“想不到你比我快？”
夏洛克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他，转身翻看孩子的书柜。
“Well，现在是认真的办案时间，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没时间理会他可怜的好室友。”华生心满意足的围观了一分钟夏洛克异常好戳的包子脸，见他郁卒的气息浓烈后，见好就收，露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范儿到处走走看看，嘴里哼哼，“每学期六千英镑，居然还不能保证孩子的安全。宿舍楼被人轻易闯入，我看管理员是喝醉了。”
“只要时机对，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任何地方。昨天是期末，到处是家长、司机、员工，他们中间再混进个陌生人谁会察觉。凶手伺机行事，只要找个好地方藏身即可。”夏洛克将手伸向门口，华生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看去，听着他用快得惊人的语速分析，“小男孩每晚都睡在这，盯着从走廊透进来的一丝光线，他能认出每个人的形态和轮廓。这时，有一个他没见过的人走到门前，从剪影分析，那是个闯入者，或许他都能看到武器的轮廓。他会怎么做？”
“嗯……他才九岁，正常反应是喊救命？”
“不，John，认真观察，地上有很多侦探小说和间谍小说，他喜欢推理和冒险。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凶手闯进来之前珍贵的几秒钟内，他没有大声呼救。那样的一个孩子，他会怎么做？”
“……留下什么标记？”
“不错，而且是很隐秘不会被凶手发现的标记，是什么？”夏洛克大力的翻开小男孩所有东西，终于在地板上找到了用亚麻油留下的一排排足迹。只看了两眼，夏洛克就推测出了凶手的鞋码、身高、步伐和步速。
同样只依靠这么一个细小的线索，夏洛克查到了凶手的全部行程。从傍晚到晚上，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夏洛克找到了关押两个孩子的工厂，成功救出了大使馆的孩子——受惊的小姑娘和因食用过量水银巧克力而昏迷的哥哥。
案件本该到此结束，只不过是又一次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破案风格。可当小女孩看见夏洛克的第一面，居然对着这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尖声惊叫起来。这声尖叫成了导火线，点燃了近期流传于苏格兰场和各大报纸的各种针对夏洛克的谣言。
只凭一个脚印拓片夏洛克就破了案子找到两个孩子，这本身听起来就难以置信，这么了不起的事情正常人不可能做到，至少苏格兰场没人能办到。此时此刻，除了雷斯垂德坚持相信夏洛克，剩下所有警官在雷德森和多诺万的带领下，通通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目送夏洛克离开警局。
好医生自然感受到了那个不同寻常的注视，虽然不明白小女孩为何尖叫，但他仍安慰夏洛克道：“不要在意，每次知道你有新案子，我都想尖叫。我相信雷斯垂德也有这个体会……说实话很多人都有同感。”
“嗯哼，我知道。”夏洛克一手拄着下巴，盯着出租车外的风景，默然无声，浑身却散发着失落的气息，背影孤傲又清瘦。
回到221B，夏洛克立刻投入了新的研究，华生看了他两眼，悄悄走出门外，拨通岳曼的电话。
“嗨，岳曼，你到西藏了吗？”
“嗯，我已经在酒店里了，这里风很大，虎虎好像有点水土不服，很不舒服的样子。”
“给它一个温暖的小窝或许会好一点。那个……”华生迟疑了一会，才道，“我觉得夏洛克有点不对劲，现在的他有点像我那个醉鬼姐姐哈利，每次她和同性妻子离婚，都会表现得很开心，就像夏洛克接到案子时那种心情愉悦。可当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我有次看到他的神情，很哀伤，很痛苦。对不起，岳曼，也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我隐约清楚你去西藏旅游，大概就是夏洛克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可他现在很哀伤，对吗？”岳曼哑着嗓音说，“谢谢你，John，你看出了夏洛克不想显露的情绪，有你这个朋友我真的高兴，我会联系他的。”
岳曼轻轻挂上电话，呆坐在床沿半晌，陡然起身，胡乱地倒出小背包里所有的东西。
“喵喵！”虎虎躺在床上担忧叫唤。
岳曼正在着急地查找什么，终于，她从一本书的中间找到了那个米黄色的信封。信封里什么都没有，岳曼原以为是机场拿行李时有谁放错了，可如今看来处处透着不寻常。
她盯着封面上唯一的三个词，无声沉思：
I O U
而另一边，贝克街221B，夏洛克没注意到华生的离开，因为他正默默地给迈克罗夫特发短信：Game is on。
☆、chapter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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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2
Chapter 92
岳曼几次深呼吸，才向夏洛克发出今晚最后一条短信：
你说话要算数，说好了不久后就会来西藏接我的，我相信你，不准有事。
发完这条短信，她将手机关机放在床边，慢慢闭上眼。
虎虎歪着脑袋，对这个景象即熟悉又陌生，似乎从前夏洛克经常一个人在卧室里这样？小家伙舔了舔肥嘟嘟的爪子，安静地爬到温暖柔棉的被窝里，眯着眼，很快进入沉睡状态。
十分钟后，在静得针落可闻的房间内，岳曼慢慢睁开了眼。她面上有了一丝明显的疲倦，可眼神却异常明亮。她坐到宾馆唯一的小书桌旁，轻手轻脚地把电视机移开一点，取过一张纸开始写自己的猜想。
一切似乎都不像她原以为的那样子。作为夏洛克最亲近的人之一，迈克罗夫特把亲弟弟的生平故事都告诉了莫里亚蒂这个疯子，这不应该是迈克罗夫特的一个错误，而是计划中一环。像莫里亚蒂这样的人，安全局一定会了解甚至监控他们，但是金·莫里亚蒂又不是一般的变态罪犯。他拥有前所未有的犯罪头脑，以及最终极的武器，他能在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畅通无阻。那怎么才能制服他呢？常规的审问已经对付不了他，莫里亚蒂是天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唯一能让他开口的是——
夏洛克。
岳曼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她看着自己写下的整个推理过程：迈克罗夫特为了让莫里亚蒂说出一点点信息，只能用夏洛克的事情作为交换。而有了这些，“夏洛克是个骗子”这个天大的谎言，就能得到人们的相信，因为别的部分都是真的。
毫无疑问，种种迹象表明，莫里亚蒂想要毁了夏洛克。岳曼盯着信封上“I O U”皱眉，可是，送给他最强武器的人居然是迈克罗夫特。这个看似合理的推测实际处处存在不对称，比如迈克罗夫特能从莫里亚蒂那里得到什么，又或者，莫里亚蒂到底想怎么毁掉夏洛克？名誉对他们这类人来说只不过是开胃菜。
………………
岳曼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当时钟敲了八声的时候，她才回了神。
虎虎早上六点就醒了，因为女主人正在苦思悯想，小家伙只好安静的趴一会儿。过了两个小时它早已饥肠辘辘，看到岳曼回神了立刻扑过去喵喵叫唤。
岳曼挠了挠它肥肥的下巴，叫服务员送来早餐。
她重新打开手机，搜索最新一期《夏洛克的真相》，那位记者小姐真够拼的，每句话都恶心到了她。
可悲的是，即使夏洛克帮助了那多么凡人破解谜案，还是会有很多扭曲他、误解他、栽赃他的人存在。一个人要证明自己其实很难，就好像你手上身份证、户口簿、银行卡俱在，也未必能证明自己，这是个造假太容易的时代。于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人们对于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从来就不在乎他能证明什么，而是他们到底相信什么。
莫里亚蒂的计谋不是取决于夏洛克能否自证清白，而在于他身边的人是否相信他。
难道多诺万、雷德森之流真的不清楚夏洛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不，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会不了解，只不过因为夏洛克爱好卖弄智慧，他让大多数人心理不舒服，让多纳万、安德森之流嫉妒，他们并非不知道他是真的聪明，他们是不能接受一个人可以拥有如此超凡的智商，却每天在自己面前晃，而上帝居然让自己长了颗白痴的脑袋。
所以，他们不想站在夏洛克这一边。
岳曼爱夏洛克胜过爱她自己，所以即使她明白，虽然看似莫里亚蒂暂时胜利，但这一切都是迈克罗夫特帮他促成的，夏洛克和迈克罗夫特肯定已经布下层层陷阱，等着莫里亚蒂入套。她不应该担心，理智上更加不需要担心，福尔摩斯无所不能。也许夏洛克玩心理战不一定会是莫里亚蒂的对手，但加上另一个福尔摩斯却是能秒杀那个变态的。
可是有时理智和情感非常矛盾，她会在乎千里之外夏洛克的情绪变化，当周围人都误解自己时，他是否会有一点点伤心，甚至她会关注夏洛克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整夜不睡觉。
这是她毫无保留的爱，也正因为岳曼，夏洛克才发现世界上另一种爱——男女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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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茨医院，天台。
夏洛克盯着地上莫里亚蒂的尸体，久久不能回神。
“活着，无聊透顶，一成不变。我这辈子都在找乐子，夏洛克。你曾经那么有趣，现在却没了，因为我打败了你，而你还指望看几本心理书就能战胜我。你知道吗？打败你是件很简单的事。和你哥哥比起来，你差得太远。”
莫里亚蒂在吞枪自杀之前，对他说了这些话，算是遗言，也是他唯一猜不透的话。
夏洛克双手抓着头发，环顾四周想了很久，才拨通迈克罗夫特的手机。
“出什么问题，你现在不应该在跳楼吗？”迈克罗夫特一挑眉，眼眸中掠过一丝深思。
“我需要最近一班去西藏的机票，或者直接派直升机送我过去。迈克罗夫特，事情太顺利了，莫里亚蒂死了，可留下了鬼遗言，我没有分析出来。”
“什么？”
“等我自杀后，我要立刻见到岳曼。”夏洛克挂点电话，深呼出一口气，准备完成他和迈克罗夫特约定好的最后一个把戏。
迈克罗夫特同样挂掉电话，吩咐美女助理：“Anthea，帮夏洛克准备好直升机。”
“Yes， Sir。”
淅淅沥沥的水声，很细微的飘打在窗户上，迈克罗夫特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很久，才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红茶，连糖都没放，慢慢喝下一整杯凉水，感受着苦涩的味道蔓延至心脏。他的视线看向模糊不清的玻璃，如果夏洛克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不对劲，莫里亚蒂死了，可他哥哥没有松一口气，相反，他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疲惫和沉重，偶尔还会闪过犹疑。静如止水的面容，袖口外的拳头握得死紧。
良久，迈克罗夫特闭上锐利的目光，空旷的办公室，他无声启唇：“对不起，我的弟弟。”
对不起，岳曼。
☆、chapter 93
Chapter 93
伦敦下着大雨，刮着可比拟西藏高原的冷风，狂风暴雨都快连成一个世界。岳曼身上的衣服很厚，深蓝色的风衣在出机场后就被淋湿了。她的包里有伞，但此时此刻的她脸上血色尽无，别说想起撑伞，郝德森太太和华生怀疑，目光呆滞脸色青白的少女会不会下一秒就晕过去。
“上帝，我的孩子。”郝德森太太奔上前抱住岳曼，华生上前，打开伞遮住他们三人。
他们身后，是四个身穿黑西装的强壮保镖，出自安全局，迈克罗夫特派来保护岳曼的。
保镖淋着雨，一辆车慢慢开过来，司机同样是特工，他打开后车门，请郝德森太太和岳曼入座，华生和司机坐在前面，一路离开。
车速不算快，大雨在窗户上磅礴，郝德森太太抽泣着说不出话。华生也同样压抑，不想开口，可他更担心岳曼的情况：“岳曼，你……我是说，我们都很难过，我甚至不想继续住221B。但是我们能渡过这段时间的……你还好吗？”
岳曼灵动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美丽的笑容再也没出现在她的脸庞。岳曼很美，华生一直知道，即使现在她被雨淋湿了长发显得狼狈，依旧美得惊人，那是一种古雅女子的娴静和大方。可现在，她睁着眼睛，什么表情都没有，沉寂得让华生窒息。
华生张了张嘴，可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很懊恼，为什么当初不去学心理学呢？事实上他自己就急需心理治疗，夏洛克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可紧接着是强烈的担忧，岳曼应该更加难过吧？他们俩甚至没有见最后一面。夏洛克，你真是个混蛋！
华生多么希望那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个噩梦，或者是无聊的夏洛克自导自演的一出恶作剧，只要他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