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珠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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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愣,佯装惊讶的对胤禛道:“爷说什么呢,李姐姐那么和善一个人怎么会找吉官的麻烦,再说了李姐姐也不知拈酸吃醋的人,王爷多心了。”吉官曾拒绝了李氏哥哥的求婚,如今又爬上了胤禛的床,新仇旧恨李氏恨不得把吉官大卸八块,只是这些话我不能说,得要吉官自己说才管用。
胤禛听了我的话也不再深究,又喝了口茶,叮嘱我道:“吉官现在没有正经的身份,你多照看她些”。
我怜爱的说道:“爷放心吧,苏姑娘是个可人疼的,奴才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来照顾。”
胤禛对我的体贴很是满意,拉过我的手拍了拍,道:“吉官年轻你多费些心思□她,把她教好了你面子上也有光。”胤禛又陪我说了两句话,就准备走了。
我看胤禛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道:“爷走之前去看看苏姑娘吧,她今挨了骂心里正不好受呢。”
胤禛虽喝了一盏浓茶但酒还未醒,听我说的有道理,就转到了吉官屋里。快到年底,胤禛忙于公事好久没在内宅过夜了,就连年氏也许久未曾承宠,今夜能否留住胤禛就看吉官自己的本事了。
过了没一会,骆姑姑就走了进来,喜滋滋的说道:“苏姑娘屋子里的灯已经吹了,王爷留在苏姑娘屋里过夜了。”
我微微一笑表示知道了,骆姑姑又往前走了几步,凑到我面前,小声的道:“奴才刚才在苏姑娘门口听了一耳朵,听苏姑娘说了句李煤。”骆姑姑一脸兴奋,似乎亲眼见到胤禛责骂李氏的场景。我有些好笑的看了骆姑姑一眼,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吉官盈盈的笑容在我脑中闪过,司马迁在周本纪中写到,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今夜府中的女眷只有吉官能笑的出来。
第二天我去给福晋请安,李氏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禁想到了胤禛生气时的样子,一样的冰冷不带一丝的温度。李氏昨日责骂的人,到了晚上就被胤禛宠幸,这无异于当众打了李氏一个耳光。
我还未坐定,李氏就冲我发难,她狠狠地看着我,道:“未格格好大的面子,不光自己的儿子养在了福晋前面,就连院中的姑娘都不用来福晋这请安,这御赐的格格果真不一样呢。”
我看着李氏气急败坏的样子,轻巧的一笑,不急不躁的开口,“元寿养在福晋膝下是爷定了的,也是元寿天大的福分,李姐姐要是有什么不乐意的,直接回了爷去。至于苏姑娘……”提到吉官,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福晋跪下来,道:“吉官虽被爷收了房,可还没有个名分,所以没有每天来向福晋请安,是奴才思虑的不够周全,请福晋责罚。”
福晋被我突然的一跪吓的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对身旁一个穿着水绿色旗袍的小丫鬟,道:“秀儿还不快扶未格格起来,这大冬天的别老在地上跪着了。”秀儿脆生生的应了句“是”,就走到我身边,扶我起来了。
福晋瞥了李氏一眼,略有些责备的道:“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该改改了,瞧给人吓的,脸都白了。”说罢,也不再看李氏,转头正色对我说道:“李福晋虽然为人严肃了些,可是话还是在理的,吉官都是爷的人了,按规矩该每日来请安,你以后每天都带着她来吧。”福晋这一席话表面上顺了李氏的意思让吉官来请安,可也向府中众人表明了态度,吉官是胤禛的人,虽然没有名分但绝不再是个奴才了。
我规规矩矩的答道:“奴才知道了。”
李氏吃了个暗亏脸一下子就黑了,不过这么多年的修养没有白费,打落了的牙齿也要吞进肚子里去,李氏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道:“那可是好呢,多了个妹妹来福晋这请安,到时候又热闹不少。”李氏说这个话时,一直盯着年氏看。
年氏本来就不喜欢胤禛身边的莺莺燕燕,这次一听吉官要来请安,她没有李氏那么好涵养,身子一震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李氏,福晋叫了她好几声年氏都没有反应。李氏经过昨天的事隐隐猜到胤禛对她略有微词,若是再难为吉官,这个妒妇的名声就要坐实了。若是年如心出手,对她有利无弊,一屋的女眷看着年如心的出神,嘴角都向上翘了翘。
年氏前段时间把胤禛身边的汪氏折磨死了,老实不少不再折腾了,对胤禛的女眷也不理不睬了,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只有在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才会碰上,彼此没有交集。我们都早于她进府,她心中再是不满也能忍下来,可是对于吉官,这个挑战到她自尊的人,她忍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吉官来给福晋请安,李氏看到吉官时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分明就是想要看场好戏。吉官纤腰袅袅地跪下,给福晋请安道:“奴才给福晋请安。”
福晋看了一眼吉官,温和的笑道:“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以后请安就不用行这么大礼了。”吉官听福晋说到‘自家人’时,忍不住的抿嘴笑了一下。
福晋看吉官拘谨的样子,笑道:“倒是个懂规矩的。”说罢,福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氏和年氏,对吉官说道:“你今算是正式开始立规矩了,去给你几位姐姐也见个礼吧。”
吉官轻声应了句“是”,吉官先走到李氏的面前,跪下道:“给李福晋请安。”李氏的脸上早就没了昨日阴狠的戾气,反而是一脸喜气的看着吉官。
李氏亲热的把吉官拉起来,笑嘻嘻道:“妹妹快起来吧,咱们姐俩就不闹那些虚礼,我进府早又痴长些年岁,你以后就叫我声姐姐吧。”
吉官依言乖巧的叫了声,“李姐姐。”
李氏见吉官听话,喜笑颜开的从手上退下来了一只温润剔透的翡翠镯子戴到了吉官手上,道:“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妹妹收下吧。”李氏摘下来的镯子的颜色极为鲜亮,通体的葱心绿色十分均匀,一看就知道是大内的东西。
我怕吉官吃亏,出口提醒道:“姐姐手上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看这水头就知道是宫里面赏下来的。”
吉官听了我的话手微微一缩,小心翼翼的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奴才受之有愧,又是宫里面主子赏下来的,还请姐姐收回去吧。”
李氏笑道:“不碍的,虽是宫中赏下来的,可并没有记档。今天看见妹妹我就觉得有缘,一个镯子算不得什么。”我听到是没记档的放下心来,对吉官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收下。
吉官谢了李氏,转身对年氏跪下,恭恭敬敬的请安道:“请年福晋安。”年氏原先没有见过吉官,不过是从下人口中得知吉官服侍胤禛的事,她不肯自掉身价的来我这里,吉官又少出院子,是以俩人没照过面。
年氏对吉官一直窝着火,今日一见吉官的容貌更是来气,眼中冒火,恨不得把吉官生吞活剥了,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年氏强压住心中的火气,不悦道:“起来吧。”吉官年轻沉不住气,见年氏没有为难自己心下得意,示威的看了年氏一眼,袅娜娉婷的站了起来。
年氏被吉官气的柳眉倒竖,再也按耐不住,低声骂了句,“骚货。”年氏虽是低声咒骂,可屋里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嘴角含笑,落井下石的看着吉官。吉官被年氏骂的脸色通红,又气又羞的愣在了原地。
福晋见状轻轻地咳了一声,道对吉官道:“既然行过礼了,就过去和你主子坐吧。”
吉官这才回神,赶忙走到我身后坐在了凳子上,我有些担心的看了吉官一眼,只见她泪光盈盈,一脸羞愧的表情,当着众人的面我不好说什么,只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想着回院里再慢慢安慰她。众人看了一场好戏心情都不错,陪福晋说话的兴致高了不少,大家笑语晏晏,吉官却和年氏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女眷们陪福晋说了好久的话才散去,我因为要看元寿多留一会,就让吉官自己先回去。等我到回到院里,发现吉官还没回来,有些奇怪的问锦绣,“苏姑娘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平日里也没见她逛过园子啊。”锦绣一直跟着我在福晋院里,也不清楚吉官去了哪,锦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正想着吉官能去哪,小白子就急赤白脸的跑进院里,见到我来不及行礼,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格格不好了,年福晋罚苏姑娘跪在雪里呢。”
吉官在我屋里当差时一直由锦灿教导着,被胤禛开脸后也经常找锦灿过去俩人一起绣花,所以院里锦灿和吉官的关系最好,锦灿不等我开口就问道:“怎么回事,年福晋凭什么罚苏姑娘啊。”主子责罚奴才根本不需要借口,年氏没弄死吉官就算手下留情了。其实李氏想要罚我也是轻而易举,她只要不怕担上毒妇的名声,就是活活把我打死她的地位也不会有半点的动摇,只可惜她不像年氏那般肆无忌惮,她要顾忌胤禛对她的看法。
我对锦灿的口无遮拦很是不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再说话,我对骆姑姑道:“你去准备些热水吧,待会吉官让她洗个热水澡软软身子。”
骆姑姑犹豫了一下,道:“格格苏姑娘要是被冻坏了不能直接洗热水澡,要先用雪擦身才是。”
我挑了挑眉,奇道:“哦,这是为什么。”
骆姑姑摇头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民间冻伤的人都是先用雪擦身的。”
我想起小时候在村子里,有些佃农家里穷冬天烧不起碳,被冻伤了就先用雪水擦身体。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先去盛几盆雪回来备着。”我又吩咐锦绣道:“你去看看苏姑娘,等她跪到了时辰就把她扶回来。”锦灿见骆姑姑和锦绣都有活了就自己闲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我,让我赶快给她安排个差事。我怕锦灿鲁莽坏事,不敢让她出院子,就让锦灿去我屋里找几味驱寒的药给吉官备下。
过了一个时辰吉官才在锦绣的搀扶下回来,吉官一张俏脸冻得青紫,整个人都没了生气,像一座石雕一样,僵硬的靠在锦绣身上。我赶忙让锦绣把吉官扶进屋,然后就让锦绣去找大夫了,骆姑姑帮吉官脱下衣服,用雪给吉官擦身。
吉官在冰天雪地里跪了那么久当天晚上就病了,脸上烧得通红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样,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一直说着胡话。年氏知道吉官冻病了,立刻派人送来了上好的药材,吉官看着年氏送来的板蓝根沙姜等药材,一激动又晕了过去。到了年底,大夫们该歇诊的都歇诊了,愿意出诊的大夫少之又少,我只能请万言过来看看,好在只是风寒没有并发症,多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这边为吉官的事忙的焦头烂额,额娘那边派人送来了消息,阿玛的两个姨娘都生了儿子,而这两个姨娘也产后大出血死了,两个弟弟顺理成章的养在了额娘身边。
额娘知道元寿长大后想出人头地除了自己的本事,我娘家也是一大助力,只是阿玛这一辈还有往上的长辈都是平庸之人,只能好好抚养下一辈希望以后能帮上元寿,额娘对两个庶弟照顾的极为周到。阿玛看额娘如此贤惠,对待庶子和亲生的一样,心下大为感动,夫妻的感情又好了不少。
39、病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吉官病的时候屋外白雪皑皑,等她痊愈时积雪早已汇成了小溪,枯黄的树枝长出了嫩绿色的新芽,春天就要来了。
吉官养病期间府里发生了不少事,年初的时候玉颐未来的婆婆进府相看了玉颐,相看后没几天男方家就送来了门户贴。玉颐没有下降外藩蒙古,所以婚礼并没有加恩,一切按着普通满人的习俗来办。
李氏最近恪守身份,没敢再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胤禛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加上玉颐马上就要出嫁胤禛为了给玉颐长脸,一个月里有七八天歇在李氏的院里。
李氏如今走路带风,见了谁都笑的合不拢嘴,众人面上一派喜气洋洋的恭贺着李氏嫁女,只在暗地里恨得牙痒痒。我不只一次见过宋氏看着李氏春风得意的样子眼中露出嫉恨的神色,宋氏紧紧的捏住手中的檀香串珠,闭上眼睛轻念佛号。宋氏死了两个女儿,看着别人的女儿出嫁,就算是心如死水,也会掀起几波涟漪。
玉颐的额驸姓乌喇那拉名星德,和福晋同姓,满洲镶白旗人,虽和福晋娘家不在一个旗可根上却是一支,星德的高祖父也是福晋的高祖父,按理玉颐还要叫星德一声堂舅舅。
我看着福晋慈爱的逗弄着元寿,笑道:“大格格也算是有了着落,李姐姐还不知道怎么开心呢。”
福晋把元寿交给了奶妈,让人抱了元寿下去后,才对我说道:“李福晋最近在王爷面前得了脸面,借口要给大格格准备嫁妆,也想在插手管家的事了。”
我听了心中一惊,暗道:若是让李氏掌控了王府,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可不让李氏插手又不行,她是玉颐的亲母又是侧妃,于情于理都不能拦着她给玉颐备嫁。福晋也觉得有些棘手,低头沉思想找个理由打发了李氏,我看着福晋凝神思索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玉颐,玉颐支着手想事时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