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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黛色霜青-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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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平生这样的言语,自然能体会到那种被欺瞒的无力感,红药不免有些心酸。

      其实,一切的一切,她虽算不上一清二楚,可云泽元君并没有防备过她,所以,她也算是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一直没有告诉平生,是因着她时常见云泽元君深锁着眉宇,知道这事必然牵连甚广,也就不敢轻易地透露出什么。

      她一直恋慕着云泽元君,自然不会做出卖他的事,可而今——

      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狠狠咬牙,突然开口问道:“帝君,你还记得以前那位伺候你夜阅公文的千色姑姑么?”

       
      “千色?!”虽然知道这一切肯定会和千色有牵连,但是,许久没人在平生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唤出口时,就连平生也略略觉得有些陌生晦涩了。“她怎么了?!”每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时,他都能感觉到胸中气血都在翻滚,汹涌的浪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拍打着心扉,虽然明知红药的言语会为他带来新一轮的震撼,可他却逼迫着自己镇定如斯。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红药低垂着头,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究竟应不应该,只是深吸一口气,不吐不快:“当日你受伤回来,我亲见元君大人将那千色姑姑给送到紫微殿门口,尔后,那姑姑就入了紫微殿,后来——”

       “后来怎样?”见言语突然停留在了关键之处,平生的心狠狠揪紧,急切地追问道。

      红药所说的,应该就是他因管了夭枭的闲事而受伤被送回紫微垣,千色竟然主动前来那一日——

       
      “后来,后来……后来,一直没见过那姑姑出来……”红药被催促着,追问着,忍不住有些结结巴巴的。定了定神,她的话尾突然低了下去,垂下眼,蝶翼一般细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晦暗的痕迹:“再后来,没人知道那千色姑姑究竟去哪里了……”

       “你说,她进了紫微殿,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平生顿了顿,突然出声询问,背光的脸庞显出了瘦削和阴沉,晦暗的色彩看起来很复杂。

       “嗯。”红药点点头。

       
      “你确定?!”平生咬紧牙关,好半晌才松开,再一次询问,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痛意,甚至连呼吸中都是苦涩的味道,弥漫着哽住了喉咙,声音比起方才,更显嘶哑。

       “嗯。”虽然稍稍迟疑了一下,但红药再度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全然不可置信的,这一刻,平生觉得自己的心底像有什么坚硬锋利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刨着,由浅坑慢慢汇集为深渊,直至把他的心似乎也给刨穿了:“我醒来之后,她明明……她明明……”

      他想说,他醒来之时,她明明已是没了踪影,他便以为,她是不告而别……

      不知为何,突然就忆起了她当日的模样,她第一次伸手主动地揽住他的颈项,她的手指一寸一寸拂过他胸口的伤处。那时,她道——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

      尔后,她伸手覆住他的眼眸。

      再后来,他竟是睡着了!

      对了,他为何会睡着?

      为何醒来之后,她就不见了?

      为何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难道,他不知不觉间错过了什么?!


      ***********************************************************************


      这是平生第二次上鄢山。

      说句实话,他总觉得这鄢山是一处极为怪异的地方,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一直召唤着他,牵引着他。早前,他无数次动过再来此处的心思,一直未能成行,是自以为千色当日不告而别后独居在这里。

      那时,她说她心里只有她的亡夫,他又怎么能不识好歹,苦苦纠缠?

      可而今,他才算是隐隐知道了一些一直不知道的事。

      他辨不清真假,理不清头绪。

      越靠近鄢山,他越是莫名其妙地心生恐惧。他希望千色在这里,这样,他便可以放心,可是,这无疑便是说明,她当日的不告而别的确只是为了讨喜而欺骗他,他自然伤怀。可是,若千色不在这里,那么,她却又是去了哪里?

      她当日留下那支金丝檀木的簪子,又有何用意?

      他无法压抑心底的各种矛盾,只能任由它在血脉与骨髓中增长直到蔓延至四肢百骸。

      与前一次上鄢山时所见的景致不同,当初那半山腰上如火如荼盛放的转日莲已是漫山遍野了,可惜,因着时节轮替,正巧是草木衰败之时,那些转日莲并着枝叶茎杆也都纷纷败落,零落成泥碾作尘,呈现出一片枯萎的褐色,带着深重的萧瑟。

      那几间简陋的屋子如今还在,就连屋里的桌椅器皿上,也不见什么灰尘,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打扫修葺。

      平生心中有些喜悦,只道是千色真的独居在这里。

      可是,从厅堂一直找到寝房,他也没有如愿看到千色的身影。

      寝房之内,床榻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红衣裳,他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全然不受控制地一把抓起那红衣裳。

      那,是一套男子的衣裳。

      毕竟,若非特殊的场合,硬是没有哪个男子会穿这种式样的红衣裳的。平生看得出,那是套男子的喜服,一针一线,很是用心,而那式样,他更觉得有些眼熟——

      对了,若他没有记错,千色最后一次来见他时,穿着的那身红衣裳,和这件衣裳的样式,应是一样的!

      这么说,她那日穿着来见他的,竟然是喜服?!

      一时之间,他全然不明就里,想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直到寒风从那门楣刮了进来,卷起了桌案上那薄薄的一页绢宣,竟是给吹落了地。

      那雪白的绢宣上似乎是有着什么自己,历经了太久的时日,已经有些模糊了。

      平生躬身拾起那绢宣,却只见那上头题着一阕《南乡子》——


      细雨送黄昏,遗梦南柯忆到真,执念萍逢成落寞,贪嗔,缘浅情深各几分。 

      云过月无痕,彼岸花开不可闻,持手难留来去者,拂尘,犹自悲欢饮水人。 


      遗梦南柯?执念萍逢?缘浅情深?

      彼岸花开?持手难留?犹自悲欢?

      他正细细琢磨着这其间的含义,却不知何处刮来了一阵强风,竟是大得将那堆在桌案上的书册也吹拂得哗哗作响,夹在书册里的绢宣也被吹得七零八落,像是漫天飞舞的蝶,洋洋洒洒在整间寝房内乱飞,最后,弄得满地狼藉。

      攥紧了手里那页题着词的绢宣,平生望了望那落了满地的绢宣,隐隐约约看出,那些绢宣上抄撰的都是经卷之上用以忏悔赎罪之言,可用的却不是一般的墨,而是与水融合后透着殷红的胭脂!

      那些和着水的胭脂,在那雪白的绢宣上留下了极娟秀的行行字迹,像是篆刻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竟让平生隐隐觉得疼痛。

      再次躬下身,他打算拾起一张细细看,却不料,衣襟里的那支金丝紫檀木的簪子却是不经意掉落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铿然之声。

      平生愣了愣,倒也不急着去捡拾那绢宣了,转而打算拾起簪子,却不料,那簪子像是入了土一般,极迅速地生根发芽,须臾之间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更是生出了无数匪夷所思的幻想——

      那是一个少年,精挑细选了一根金丝檀的树枝,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细细地打磨,直到将那原本粗糙的树枝给磨制成了一根极光滑的簪子。而他喃喃自语的,全然是对他师父的恋慕与青睐!

      在经历了不屈不挠地表白之后,在月老祠里,他终于觅着机会,将那跟簪子亲手簪在了心爱女子的鬓间,与她约定了生生世世,而那女子轻轻微笑,主动亲吻他,他心中喜得如同雀跃!

      而他的师父,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千色!

      原来,这支簪子里留下的,是那制簪人的记忆。

      相拥相守的幸福,缠绵缱绻的旖旎,目睹着他人的悲欢离合而自身衍生出的忧郁,一路携手,一切似乎都很突然可却又是那般水到渠成,有过分歧,有过磨合,但,唯一不变的是彼此生生世世一双人的决心。

      平生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那些属于别人的记忆,猜想着或许就是那个叫青玄的凡人。只是,越是往下看,他越觉得感觉诡异,不知不觉间,仿佛他已是成了那个凡人青玄,经历着凡俗之间的贪嗔喜恶怒,悲欢哀怨妒;还有他一直不曾体会过的男女之情。

      直到那挖心的一幕映入眼帘,那种深切地担忧,那种恨不能以身代替的痛楚,甚至于是毫不犹豫地绝然,感觉逼真的全然像是亲身经历,平生突然震惊了!

      然而,记忆像是瞬间告一段落,再度开始的却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

      背着爱人的尸首硬闯紫微垣的绝然,为了救自己的爱人甘愿入化妖池的决心,锁妖塔内百余年生不如死的身心折磨,还有那再度相逢却不识的黯然与酸楚,绝望与哀恸!

      而那个让她绝望,让她哀恸的,竟然是他!

      平生惊愕万分地跪倒在地,垂下头,全然无法接受这一切,只觉得腹中似乎是有什么在不断地上涌,挤压着五脏六腑,搅合出了百般滋味!

      最终,他张开嘴,竟是一口吐出了那被强灌的三途河忘川水,汹涌的记忆如同潮水奔泻而下,一时之间充斥着他的思绪!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

      可是抬起头,他却恰好是在这时看到了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那是在紫微殿里,她双手覆着他的眼,看着他慢慢熟睡。俯下身,她紧紧搂住他,亲吻着他的唇,喃喃自语着什么,尔后,突如其来的,她将右手狠狠插入胸口,如同他曾在梦中所见的那般,她的胸口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咬牙强忍住疼痛,她的脸色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白,最终,右手蜷缩着,抽搐着,她生生地从胸腔里挖出的是自己的心!

      不,其实,那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心了。

      她的心,何尝不是他的心?

      而他的心,何尝又不是她的心?

      将那颗心放回他的胸膛之中,她紧紧拥住他的颈项,这才敢留下一直以来强自压抑的眼泪,直到将他的颈间染得一片濡湿。

      而他那时沉浸在睡梦之中,浑然不觉,全然不知!

      伸手抚触着他的眉眼,她破涕为笑,那神情,有着满足,有着不甘,可最终,她仿若是幻化成了风,就此消逝而去,就连她挖心之时淌在他身上的血迹也没有留下半点……

      一切的幻想都消失了,所有的纠缠,俱是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这根早地上熠熠生辉的金丝檀木簪!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会有那宿疾一般突如其来的疼痛了——

      他的心在她的身上,她只要一伤心,一流泪,他便也会随之疼痛。

      他经历的身体的疼痛,而她,经历的全是不见伤痕却更痛楚百倍的煎熬!

      平生呆呆地站起身,看到桌案上那尚未完成的凤冠,还有那当时明明撒了一地,可如今却放在木盆中的玉珠子。抓起那凤冠和玉珠子,他头脑一片空白,只觉那些玉珠子如同一去不再来的岁月和时光,从他的指缝间溜走,落下,滴滴答答,掷地有声。

      那时,他信誓旦旦:不管怎么变,我总也还是您的小郎君!

      那时,他言之凿凿:只要是我认定的,即便是逆了天命,倒了乾坤,我也决不会放手!

      那时,他深信不疑:一日为徒,世世为夫!

      那时,他满心期冀:我希望自己的这双手不仅仅是拥抱你,更能保护你!

      那时,他无怨无悔:我能够给你,只有这颗心!

      ……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变强,他就能够保护她,守护她,呵护她,却从没有想到,最终,即便是回归神职,他也仍旧是她以命相护。

      他承诺了要保护她,可最终,仍旧是她在保护他,为了怕他疼,她不敢流泪,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已是不记得一切,而她,明明那般伤心,却还能忍受一切。

      他许了她生生世世,可是,不过是被灌下了忘川水,他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一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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